一听要进醉香楼表演,赵寒雁立刻来了精神,自动送上门的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应下。
见赵寒雁答应了一起用膳,郑维泽也不再耽搁,跟赵寒雁道别后便转身回了醉香楼。
阿月的视线在江竟遥和赵寒雁身上绕了几圈,最后呵呵一笑。
送走郑维泽的赵寒雁去准备下一场的表演,只剩江竟遥和阿月。
江竟遥心知自己被阿月嘲讽,却不好对阿月一个女子做什么,况且她现在才是赵寒雁的“枕边人”,江竟遥才不想自己因为逞一时之快,引得阿月给赵寒雁吹“枕边风”。
他不找阿月的麻烦,不代表阿月不会主动出手。
“唉,”阿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江竟遥,见江竟遥不为所动,便又道:“燕儿姐姐为什么这么早成亲啊,真是被耽误了。”
江竟遥装没听到,转身便要去找赵寒雁。
阿月被无视了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喊了一声:“姐~夫~”
江竟遥闻声回过头来。
阿月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一抹欣喜,她却什么都没说。经过江竟遥身侧的时候,阿月对着他笑了笑:“也不知道还能叫几次,嘻嘻。”
“你!”江竟遥气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与赵寒雁成亲一个月有余,却在成亲第五日便分房而眠。
江竟遥说不担心赵寒雁对他的感情那是假的,即使赵寒雁平日里关心他、照顾他、敦促他读书,可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抓不住赵寒雁。
赵寒雁好像真的是一只大雁,生命力旺盛,想象力惊人,她好像什么都会,木偶戏班子说办就办。
“阿遥,”赵寒雁唤了一声。
“来啦。”江竟遥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快步跑到赵寒雁身边。
木偶戏表演的时间并不长,方才那场戏表演完之后,许多观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有几个小姑娘甚至拿着铜板就往赵寒雁手里塞。
平心而论,赵寒雁之所以开这个戏班子就是为了赚钱的,一文钱也是钱。
可她还是坚决地退回去了,今日开张表演是为了让大家了解有这么一种表演,是义演,也是想给戏班子打个广告。
这里娱乐活动匮乏,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木偶戏,也是第一次听戏,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看戏的习惯。
今天的义演便是给大家打开新世界。
再说了,普通百姓手里哪有多少钱,就算要收费,赵寒雁也不舍得定价太高。比起从同她一样的穷人手里赚钱,她更想从那些乡绅富豪手里赚钱,这也是她一直考虑去醉香楼里表演的原因。
出入醉香楼的人非富即贵,若是他们看上了赵寒雁这木偶戏,赚钱便是时间问题了。
很快,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起来,赵寒雁招呼阿月和江竟遥,再次开始表演。
与第一次表演不同,这一次他们不紧张了,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观众的反响一如既往地好,赵寒雁听着观众们的讨论和夸奖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有别的故事不?没看够呀!”
“是啊是啊,老板什么时候再来表演啊!”
“方才那木偶娃娃你看到了不?好精致呀!”
......
什么东西多看几遍也会腻,赵寒雁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新剧本已经在写了,木偶也在制作当中,只等做好以后就可以进行表演。
还未到午时,便有一个掌柜打扮的人走出醉香楼,直奔赵寒雁的戏台。
赵寒雁刚表演完一场,手上的木偶还未摘下来。
那掌柜很是客气,“赵老板,饭菜已备好,我家少爷邀请您和两位一同用膳。”
赵寒雁爽朗一笑,拱手道:“谢过掌柜,待我们把这戏台收拾好,便去赴宴。”
掌柜连连点头,站在那里等待。
赵寒雁也不含糊,手脚麻利地将戏台子和道具全部收进箱子里,而后带着江竟遥和阿月赴宴。
醉香楼装修得十分雅致,一楼最中间的地方搭了一个台子,应当是用来表演的。只是不知为何,这里空置了。
赵寒雁是第一次进这醉香楼,一看到这个舞台便在脑海中开始规划。
恨不得直接跳到戏班子和醉香楼合作,借助这酒楼的客流量把戏班子做大做强。
江竟遥看着这醉香楼便觉得有些窒息,这么一座酒楼得花多少银子。正值午膳时间,这醉香楼的一楼坐满了人,这一天下来,酒楼得挣多少钱。
一行人跟着掌柜上了二楼,进了包厢。
包厢里,郑维泽端坐在八仙桌前,桌子上摆了几样菜,看起来精致又美味。
郑维泽没起身,他抬手比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三人入席。
他在室内脱下了那件毛皮披风,只着一身竹青直缀,看起来潇洒不羁。
反观江竟遥,他穿着赵母成亲时给他做的靛青色长袍,赵母怕他受寒,特意将衣裳做得厚实,此刻看起来却有些臃肿。
阿月倒是没什么表情,眼观鼻鼻观心,跟着赵寒雁坐下。
“外头天寒地冻,几位先喝杯热茶吧。”郑维泽笑着斟茶,“尝尝看,这是我珍藏的大红袍。”
“多谢郑老板。”赵寒雁谢过郑维泽之后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茶确实是好茶,连江竟遥都不得不承认。
“若是喜欢的话,在下可以送些给你——”
“不必了。”不等郑维泽说完,赵寒雁先开口了:“郑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无功不受禄,这茶我们尝一尝便好,郑老板不必破费。”
“好。”郑维泽点点头。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包厢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咕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郑维泽便道:“先用膳吧。”
“不知三位的口味如何,这些都是醉香楼的招牌菜,若是不合心意,务必要告知在下。”
赵寒雁连连摆手:“郑老板客气了。”
醉香楼的饭菜很香,席间阿月默默干饭,江竟遥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了,不停地给赵寒雁布菜,赵寒雁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
“阿遥,你快吃饭吧。”江竟遥又一次给赵寒雁布菜,赵寒雁忍不住道。
江竟遥闻言一愣,手臂僵在半空。
赵寒雁只得用碗接过江竟遥夹的鸡翅,“快吃吧。方才不是还......”
赵寒雁没有再说下去,江竟遥连忙收回手臂,埋头干饭。
郑维泽沉默地用膳,眼神却不动声色地观察赵寒雁和江竟遥的相处。
酒余饭饱之后,郑维泽唤来店小二收拾好桌面,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该谈正事了。
“赵姑娘方才进来时应当也看到一楼那个台子了吧。”郑维泽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那里原本是用来表演的场地,只是上一个表演的人不在了,我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那里便闲置了。”
“今日看到你们的表演,我倒觉得很是新奇,”郑维泽顿了顿又道:“若是赵姑娘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江竟遥目不斜视地继续吃饭,但送进嘴里的食物却没有任何味道。平心而论,他并不想让赵寒雁答应下来,若是来这醉香楼表演,那岂不是日日都会看到这个郑维泽?
他也是男子,自然能看出来,那郑维泽看赵寒雁的眼神代表什么。
可江竟遥也知道,如今木偶戏班子刚起步,他们缺少稳定的观众,更缺收入,若是能来这醉香楼表演,倒是可以多一分稳定的收入。
赵寒雁没有立刻回答,她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眉眼掩在袅袅白烟中,看不清表情。
郑维泽也不催促,给足了赵寒雁考虑的时间。
一盏茶后,赵寒雁终于开口:“郑老板,您的意思是,我们戏班子来醉香楼表演木偶戏?”
“还是说,”赵寒雁抬眼看向郑维泽,她眼神清亮,目光坚毅:“还是说,让我们三个人来这醉香楼表演?”
“哦?”郑维泽挑眉,他眉目俊朗,一脸书生气,此刻挑起一边眉毛,却是凭空多了几分凌厉:“有何不同吗?”
“当然不同。”赵寒雁正色道:“若郑老板是让戏班子来酒楼表演,那我们赵家木偶戏班子与您的醉香楼便是合作关系。你们出演出场地,我们出演员、出道具、出表演。”
这就像是现代的演唱会,表演者与体院场馆是合作关系,表演者借场馆表演,场馆则借表演者的表演来卖票赚钱。
“若我不是这个意思呢?”郑维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赵寒雁面色如常,继续道:“若郑老板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要我们三个来这醉香楼,那我们便成了雇佣关系,你是老板,我们三个是员工。”
“不行!”江竟遥连忙开口道。
赵寒雁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郑老板,不知您是哪种意思?”赵寒雁看向郑维泽。
郑维泽没说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
赵寒雁学着郑维泽的样子,淡然地喝茶。
她自然是不愿意成为这醉香楼的员工。且不说这郑维泽开得工钱如何,于她而言,在现代社会当了几年打工人,死后穿到这个架空的时代,好不容易赚了本金想翻身当老板,赵寒雁才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若是和她们的戏班子合作,她倒是愿意考虑考虑。
即使分成少一些也无妨,他们戏班子可以先借着醉香楼扩大在富人之间的影响,而且在酒楼里表演比在大街上表演稳定多了,也不用忍受天寒地冻、风吹日晒。
“赵姑娘希望是哪种?”
郑维泽:丫头(嘴里叼着一只红玫瑰)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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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