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初入青原女国还望小心,不然,可是会被那群凶悍的女人给掳去做了暖床相公。”
“……”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通关碑界的那位守卫大哥的话依旧还在耳边未散,只是这会儿人却已经在这样一座陌生的山寨子里了,身边更是围满着一群形貌各色的骁悍女子。
威律堂。
麻袋掀上,眼睛还不及看清周边便已被扣上了双手双脚,更见有一弯铁圈压下连带脖颈一起将他死死地扣在了一方木桩之上。
“我瞧瞧我瞧瞧!”
“哟,竟是这么水灵的小相公,这腰身不错啊。”
“副寨主这趟值啊,我瞧这小相公如此姿色当是半分不输于城中的玉公子。”
“……”
素长清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地上那方长琴,见它横倒在包袱上没怎地磕碰到,心里登时松了口气。野莽山匪惯来无爱这种文人之物,围过去搜东西的山匪只觉得这玩意儿碍事,很是嫌弃的将它拨去了一边,直将包袱翻了个底朝天。
“姑娘。”
察觉到竟然有人大胆的将手往衣内伸去,素长清一愣,随即开口叫了一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
“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好像是叫我们别摸他了。”
“为什么不能摸啊?这手感真不错,细的跟个缎子似的,摸着还凉凉的,真舒服。”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摸他就会变重吗?”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操!”
素长清被围在中间,耳朵不时捞到几句碎语,心中只觉哭笑不得。
然而这番被人误解的话,却是甚有奇效的让不少寨中的山匪收回了手,细碎的咒骂声不断,但是却没有人在伸手,而是面面相觑着。
“放着,姐姐我来。”突然有个女人粗声粗声的说道。
“呀!铁姐,你也来了。”听到声音,不少的山匪转过头望去,但看后边正有一个体形圆胖的女人艰难的挤向前,绕似个水桶的腰,腰间的兽皮紧崩着。
“变胖就变胖,姐姐我还怕更胖吗!”铁诉恨声的说道。
素长清不明其意的望着这个女人挤向了前,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甚,只当这是国中普通为寻钱财的山匪之寨,得了金银便能将自己放走。
便开口说道,“此番出门在下所携钱物皆在那包袱之中,身上并未……”
却见眼前这个挤上来的胖胖女人毫不犹豫的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似乎是准备扒下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衣,素长清愣了愣,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
“清减了些,看着最好还是在养养,那样抱起来想来是更加**。”
“我觉着刚刚好啦,这身形这模样,尤其是这手,瞧瞧瞧瞧,就跟厨房里大葱似的!”
“什么大葱!瞧你那一副没学识的德性,往日里寨主让你多念几本书就知道偷懒,这明明是像菜圃子里那一个个萝卜一样白好吧!”
“滚你的,你当所有人都跟你那萝卜手一样粗吗。”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素长清自来是沉稳的,无论是天生自成还是后时修礼都让他性子被养的无比恬静,哪怕是在这般如此混乱的情境之下,亦是只见沉和,不见惊乱。
寨中似乎对这两人争吵屡见不鲜,也没有人去拦架,倒是扑上来扒他衣服的人越渐增多。
素长清睁见着自己的外衣要被人扒下来,只微蹙眉,开口道,“姑娘如此何意?”
“脱衣服来快活啊,小相公。”
“……”
“我瞧着这小相公似乎不是我青原女国中的男子?”
“好像副寨主是从尺平峰将人掳来的吧。”
“难怪。”
素长清见伸来的那手愈来愈越礼,便望了一眼那个穿着兽衣劲皮的女人,说道,“在下本是隐国中人,此次来访青原女国是为求一阙琴谱,初来此地,若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好说好说。”示芊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很是满意这次的猎物。
“……”这笑,笑的实在令人发毛。
“你怎么不叫啊?”示芊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脯,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应当叫什么?”素长清不解反问道。
“废话,当然叫救命啊。”
“……”
素长清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在这般偏僻的峰岭之地,这样的一方山寨想必里面全是姑娘的人手,我当向谁人去喊救命?”
“……好像,有点道理。”示芊像是被他噎住一般,竟然无法反驳。
每次绑回来的小相公哪个不是哭哭啼啼一路求饶没个停歇,地牢里关着的那几个没准现在都还没死心的扯着嗓子喊救命。
“你当真一点儿也不害怕我们轻薄于你毁了你的清白?”
“我是男人为何害怕?”
“你不害怕难道我们害怕吗?”
“……”
素长清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周围的气氛尤感压沉似有不对劲。这方异国他地,如此异世风俗,交谈起来确实有些困难,这让素长清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说错话。
正思量着,便听有人说道,“既然这个小相公一点儿不害怕,那么我们便不客气吧!”
“……”素长清一怔。
“老规矩,戒绳为证,谁先把衣服扒完今晚这个小相公就归谁!”
“好!”
“大家快上啊!”
“哎!我话还没问完呢,老大特意交待要先问清——”示芊见势有些不对,连忙说道。
“副寨主你就直接问吧,不耽误姐妹们动手的,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个尤物,姐姐我心里看着实在是馋啊。瞧瞧这白嫩如玉的胸脯,摸着真是舒服。”
“说的是啊,副寨主你问吧,我们动手。”
“我也来我也来!”
“还有我!”
素长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虽然在他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不过在这方女国之地,异人异俗异思,言语措词都不是他一介外方客子能所拿捏得了的。
“姑娘,我——”素长清有些僵硬的被绑在木桩上不得动弹,神色懵然,只得任由轻薄。
隐国素家五代书香门第,门中无论男女皆是自小熟习诗书礼仪,任这般被一群女子戏弄,素长清年行二十还是头一次遇见。
示芊也不急着动手,只是看他这般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蛋,笑嘻嘻的说道,“真是个尤物。”
素长清:“……”
手脚被堂中的四个柱子给牢固的锁扣住,一个铁圈将脖颈扣在了后方的木桩上,全然不得动弹。身上缠绕着各色的绳带,只见这些匪女一边粗鲁着撕着衣服一边不忘用绳带将他绑起,似是这方山中的俗风。
“姑娘,不可!”素长清见她们丝毫没有收敛反而举止越是逾礼,不由得沉声喝道。
“不可以什么呀?”
“为什么不可以啊?”
“哈哈,瞧!他耳朵红了,这是害羞了吗?”
“哈哈,真是一个水嫩的小相公。”
素长清:“……”
素长清僵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是完全不知要如何应对。
示芊哈哈大笑着,随即问道,“小相公非是我国中男子也敢深入我青原女国,不知那玩意儿是何等宝物,寻来又有何用,又是从何处听闻的?”
“我……姑娘!”素长清正想要说什么,见有人已准备扒下他的中衣,当下沉喝一声。
“副寨主当真不跟我们一起来吗?我瞧有什么问题还是等一下在问吧,先扒了这位小相公,看今晚谁能尝欢在说吧!哈哈哈哈。”
“我赞同!”
“就是啊!”
往上的人越来越多,被寨主老大说过几次,这番强忍着先办正事的示芊被这一波又一波的人给挤到了外边,不由得连连叫道,“哎!——等等等等!”
“喂!姐妹们给我留个位置啊!”被挤去外边的示芊扒了过来说道。
“……”
素长清觉得很荒唐。
或者说,荒唐都不足以形容眼前发生的这一事情,他一个男人,这生的清白失陷在这样一群女人的手上。被女人轻薄,这话若是传回国中,真不知会被如何笑话。
有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剑穗上的玉石细微碰撞的声音。
锦色长衣落身,有一人提着一壶酒信步走了过来。
高束发翎。
“小相公,今晚你就随了姐姐,来给姐姐暖床吧。”
“明明是我把他抓来山寨的,这人当是我暖床的小相公。”
“胡扯,是我扛上来的!”
“管他呢,有戒绳为证,谁先扒完就是谁的!”
“滚你丫的你——”
十来个女子一边拉扯着素长清的衣物一边挤兑着,手下的工夫没有落下,脚下的工夫也没落下,只差没有大打出手了。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的示芊,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往身后望去。
连同着身边的女人也不由得一同往后边望去。
待看清了来人,当即噤了声。
“你们在干什么?”锦衣落下,一双妃蓝色的武靴停了下来。来人望了一眼眼前一片混乱的场景,便饮了一口壶中的酒,问道。
寨中的一干女子见到来人瞬间尽数收敛了起来,如拨草一般恭敬的分立两旁。
神色皆有敬畏的唤道,“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