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巴黎,某一日。
“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劳拉抱臂倚靠在门边,看着男人对镜整理衣着。
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
笔挺的军装、华丽的肩章和锃亮的马靴,一头金箔般的头发整齐梳往脑后,露出那张年轻而英俊的面孔。镜子里的阿德里安闻言笑了起来,侧过身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他说:“不过是军部临时的晚宴,寻常的应酬罢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只是……应酬?”劳拉伸手搂住他的腰,凑近了,抬头看着他。
阿德里安有些好笑地问道:“不然还能有些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法国美女?”
“她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没关系。”劳拉搂着他腰的手渐渐往下移,阿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
“劳拉,”他攥住了她两只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语调有些许无奈,“如果你打算继续下去的话,我倒不介意今晚不出门,但我要提醒的是,你明天可能起不来。”
劳拉琢磨了一会儿,思考他这句话里面究竟是威胁的成分多点,还是在陈述事实?
她张嘴正要辩驳,门外却响起了催促声,阿德里安抬手戴上了军帽,再次吻了吻她:“抱歉,今晚不能陪你了,我们晚点见,等我。”
门开了又合上,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劳拉站在二楼的窗户后,看着载着阿德里安的汽车远去。
夜风习习,撩动她的鬓发和睡裙,白纱朦胧,这让她看起来像个被无情抛弃的情妇。
美好的二人甜蜜之夜就这么戛然而止,劳拉身上散发的怨气比寡妇还重。
于是她抬手关上窗户,转身回到房内就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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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有会员才能进入这家夜总会?”劳拉看着门口的法国人问道,“噢,拜托,今晚我是个有钱且寂寞的寡妇。”
“不是,我们这里……”门童结结巴巴地说道,正想解释些什么,就看见远远地又走过来几个人,三女一男。
为首的看起来是个身形娇小的东方少女,似乎是位熟客。
林安上前拍了拍劳拉的肩膀,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说罢转头看向门童,“她和我们……还有这位‘先生’,是一起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先生?
劳拉诧异回头,认出了身后的一群人,正是上次偶然在温泉浴认识的几位姑娘。
那位“先生”戴着一顶帽子,微微低着头,看不太清面孔,但从纤细的身形以及帽檐中露出的秀丽鼻尖可以看出,那其实是一位姑娘,美丽的月亮小姐正挽着她的胳膊。
噢,劳拉顿时心下了然,那是女扮男装的西贝尔。
接着,她又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寻找有没有飘在半空中的人影。
“我在这。”连卿站在后面说道。
劳拉震惊地看向她,林安眨了眨眼,低声道:“我说的没错吧,她很快就变成人了。”
有惊无险地进了夜总会,几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么,你们今晚为什么来这里?”劳拉看向月亮小姐和西贝尔,“我是说,林林来这里我能理解,但是……噢我的上帝,希普林上校和施恩特上校是收拾情敌不成反被嘎了吗!”
“唉,别提了,”月亮小姐叹了口气,皱起漂亮的眉头,“上次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开养猪场,但诺伯,他总觉得我赚了钱就会抛弃他跑路回国……总之我们吵了一架,我出来透透气,刚好碰见林林她们,就一起过来了。我是说,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享受人生呢?”
林安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艾德曼总是认为我来夜总会是为了看男模,但其实我只是为了应酬,他在诽谤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那算了,我干脆就真的玩一回怎么啦?”
连卿坐在沙发上,乖乖巧巧的一个姑娘,她老老实实答道:“其实我是又穿……穿过马路的时候,刚好碰见了西贝尔她们,不过这里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就是有点吵。”
众人的目光来到西贝尔身上。
西贝尔穿着男装,在众人的注视下脸慢慢红了起来,她掩饰般清了清嗓子:“我和阿尔伯特说了,在离开巴黎前,和你们一起逛逛卢浮宫什么的,让他不用担心。”
“从卢浮宫逛到了夜总会?”劳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是微笑的蒙娜丽莎让你想起了赤/裸的大卫雕像吗?”
西贝尔:“……”
邱小姐见状问道:“你呢,劳拉,你也是和……吵架了吗?”
“不,我们没有吵架,”劳拉拿起杯果汁喝了一口,“哈哈,虽然他放了我鸽子,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是说——”
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劳拉面无表情道:“只是当我洗白白换上睡裙,正准备和他亲热地来上一发的时候,这个男人,他穿上衣服就要出门,亲了一下我,说‘晚点见’,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噢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矫情,但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事实是,比起我,他更愿意陪一群臭烘烘的男人高谈阔论。”
“我诅咒那个临时通知举办晚宴的人这辈子没有**。”劳拉冷笑道。
众人:“……”
这无名的怒火,大概来自欲求不满吧。
林安安慰似拍了拍她的肩膀,抬手一挥,指着不远处一字排开的男人笑道:“没关系,今晚我请你们,无论是狂野型男、斯文败类,还是纯情少男和禁欲人夫……诸位,请随意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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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得比预料中要早得多。
当阿德里安匆匆回到他在巴黎的临时住处,打开门,看见室内一片漆黑的时候,他就知道,今晚临走前劳拉那句“只是应酬?”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士兵,对方立定朝他行礼:“长官,穆勒医生说她去夜总会了。”
阿德里安:“……然后呢?”
“然后她叫我一起去,”士兵骄傲地说,“但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长官。”
“……很好,”阿德里安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车子停在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上,眼前这座著名的巴黎夜总会,今夜正一如既往地上演着荼蘼的歌舞秀。
阿德里安刚下车,便见门口站了一位军官,有些眼熟,他认出来,这是上次在温泉浴碰见的有光腚洗澡过路交情的诺伯特。
“希普林上校?”阿德里安走上前,朝他行了个礼,问道,“这是怎么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两人走进了夜总会。
诺伯道:“我怀疑这里聚众银乱,我要查抄这里,”走了两步,他又摇摇头,“这些姑娘们一定是一起来了这,可我觉得邱不可能在这里,噢我是说,她是个大家闺秀来着,穆勒医生和林小姐在这或许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邱一定是被骗来的。”
“……”阿德里安觉得自己不能苟同他的话,但一时又无法反驳。
“他们在哪里?”他环顾四周片刻,“我不认为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的穿军装的男人。”
“在那里。”诺伯抬手指了指,于是阿德里安就在一堆群魔乱舞中看见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婀娜多姿地走过来,不不不,应该是“女人”。
阿尔伯特扶了扶头上的绿色羽毛帽子,提了提胸口的衣服,用胸肌卡住防止掉下去:“先生们,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女装……不对,你们怎么可以穿男装进来?”
说这话时,阿尔伯特身后那位“美人儿”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她有着细长的眉、嫣红的唇、雪白的肌肤和浓密的长发,众人愣了愣。
“怎么了?”这位美人用低沉浑厚的男声问道。
“呃,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熟练?”
弗里德里希漫不经心地又晃了晃扇子,掩面笑道:“从事情报工作的基本功罢了。”
众人:“……”
诺伯特拎起一件长裙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嫌弃道:“噢你们究竟是如何坦然地穿上这玩意儿的?”他随意试了试,只听“刺啦一声”,坏掉了。
于是很干脆地扔掉了长裙。
阿德里安扶额叹了口气,果然谈恋爱容易叫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
“先生们,”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我认为我们到此地的主要任务是寻找姑娘们,而不是试穿女装。”
诺伯理了理衣襟,再次义正言辞地说明:“邱不可能在这里,就算是在,她也是被骗来的。”
艾德曼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转头对诺伯道:“被骗来的?噢,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的。我看见一个生得油嘴滑舌的男人,正握着邱小姐的脚踝给她按摩。”
诺伯:“……”
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人群中的某一处,艾德曼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跳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艾德曼愤怒道,“林林一直喜欢的就是这种吗,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家伙露着半个屁股,我就被这群庸脂俗粉比下去了?”
阿尔伯特试图劝慰他:“冷静,施耐德少校。”
艾德曼看着他:“我觉得今晚我的头顶正冒着绿光,就像你戴着的这顶帽子一样,”转向众人,“先生们,难道你们能忍受吗?”
阿德里安抱臂站在一旁,远远地看见一群姑娘们正对着台上劲辣热舞的男人们欢呼尖叫,为首的那个声音十分熟悉,但在此时听来格外刺耳。
他冷笑道:“……忍受?台下那群人里喊得最大声的就是劳拉,噢,她现在正往对方裆里塞钱,感谢上帝,至少她没把人家的裤子扒下来。”
众人:“……”你有这样的忍耐力,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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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劳拉的年轻男人笑了起来,他有一对狐狸似细长妩媚的眼睛:“我想说的是,您不打算做点别的吗?”
“我记得我买的是陪伴服务,”劳拉看向男人,“难道这里还提供别的么?”
年轻男人语塞了一阵,但他不甘心,这是个富有且寂寞的寡妇来着,重要的是,她是德国人。
“您不感到孤独吗?或许是在某个春夜,在枝头夜莺婉转啼鸣的时刻。”年轻男人谆谆善诱,他用这个法子吊到了不少有钱的法国少妇和遗孀。
劳拉一手支着头,倚靠在沙发上,闻言似笑非笑道:“寂寞春夜?”
“噢,感谢你对我杏生活健康的关心,”劳拉看向年轻男人,“一周三次,持久耐用、赏心悦目,温情呵护、极致享受,绝无仅有。”
年轻男人:“……”
旁边的几个人就显得和谐多了。
邱小姐正闭眼享受着按摩,雪白玲珑的脚踝落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对方生得英俊,但有些斯文败类的意味,听说和她的初恋情人有几分相似。
男人垂眼看着她的脚踝,正随着节奏低低地给她念莎翁的十四行诗。
“念一句,脱一件,好不好?”邱小姐害羞地说。
劳拉:“……”是压抑得太久释放天性了吗。
转头看向林安,她面前跪着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她正穿着高跟鞋踩对方的肩膀上,以皮鞭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了些:“听话,喝了这杯酒。”
男人半推半就地喝了酒,洒得到处都是,酒液沿着脖颈往下,湿漉漉的,眼神也是。
劳拉沉默了一会儿,嗯,看起来确实跟家里那位闹的挺厉害的。
西贝尔穿着男装,在一旁摆弄着照相机,正好奇地四处打量拍照。
“噢,姐妹们,”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连卿拿着望远镜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好像看见女版的弗里德里希了!”
众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不对,那就是弗里德里希!”连卿激动的叫了起来,“他旁边的是……施恩特上校!”
话刚落音,几个女人纷纷拿起望远镜四处张望。
这一看不得了了,几个男人如同幽灵般闪现在她们视线中。
林安叫道:“我的天,艾德曼在干嘛!别以为他戴着面具我就认不出来了,他脱衣服想给谁看呢!”说着她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冲向舞台。
邱小姐花容失色地看着舞台:“诺伯,他怎么会在这……”
为了让邱知道他比她点的那位弱不禁风的陪酒男有魅力多了,诺伯特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为了避免明早登上报纸头条,他戴上了老鼠头套,径直上前和艾德曼一起扭起了钢管舞。
穿着女装的弗里德里希以扇子掩面,领子拉了下来,露出结实宽阔的肩膀,配合着诺伯特和艾德曼的节奏,漫不经心地摇摆着。
一旁一位戴着绿色羽毛帽的女士,正在弹钢琴伴奏,俨然是女装的阿尔伯特。
台下的欢呼声涌动,掌声如雷。
西贝尔默默举起了照相机拍下了历史性的这一幕。
原本劳拉正在看热闹,直到一个男人被拥簇着推上了舞台,他戴着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孔,男人有着白皙的肤色,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唇。
这男人穿着一件衬衣,但扣子全部被解开了,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事发突然而慌了神,反倒显得过分从容了。
当他被浓妆艳抹的男主持人摁倒在舞台的椅子上时,劳拉“噌”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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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男人都不简单,至少比他们看起来正经的样子奔放多了,今夜撕下了他们体面的皮囊后,底下是名为妒忌与**的怒火熊熊燃烧。
戴着头套的诺伯特和戴了面具的艾德曼仿佛释放了天性,正在大跳钢管舞,女装的弗里德里希更是神态自若地摇摆着,十分忘我。
再看一旁的阿尔伯特,手下的琴音激越回荡不息,到了后半场,他被要求脱掉衣服进行**独奏,阿尔伯特一边拉扯试图留下几块布料以保住贞操,一边无奈地叫道“不行,我得去找贝儿”。
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阿德里安短暂地慌了神,毫无防备地被人脱了外套、解开了衬衣,径直推上了舞台,冷不丁就被人摁在了椅子上。
他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视线投向台下的观众,因为灯光的缘故,他根本看不清台下的人,只能听见耳边铺天盖地的呼喊和鼓掌声。
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的处境,阿德里安觉得他自己或许能面不改色地配合表演完这场节目,但可能台下那个正在注视着他的女人,未必肯轻易放过他。
“早知道今晚就不出门了。”阿德里安叹了口气。
灯光依次熄灭,过了一会又亮了起来,只照亮了舞台上的男人们。
“嘘,”忽然,有人把食指放在他的唇上,女人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闭上眼睛。”
阿德里安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劳拉……”
接着,轻若无物的布料缓缓覆上来,系在了他脑后,同时把他的双手缠住,慢慢勒紧了,将他绑在了椅子上。
薄薄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阿德里安的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不能视物叫他丧失了安全感。
耳边响起劳拉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参加军部的晚宴么。”
软质的皮革和绒毛轻轻滑下,在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沿着敞开的衬衣继续往下。
半晌,阿德里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答非所问道:“我以为你没看见我?”
“嗯,比起看着你被别人揩油,我更愿意亲自动手。”
在炫目的灯光里,台下的观众看见女人俯下身,两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缓缓用力,下滑探入半掩的衬衣里,抚摸着、摸索着。
只能看见手在缓缓移动,底下却什么都看不清。
阿德里安扬起了头轻轻喘着气,遮住他眼睛的深红色绸带落在脖颈间,衬得肤色愈雪白,而这触碰和抚摸漫长得如同一场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她还对他做了些别的,阿德里安只觉得系在他身上的布料一松,逐渐恢复了光明,他抬手去遮,勉强适应这光线。
“轮到我了,”劳拉让他站了起来,背对着观众,接着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这女人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道,“现在,演出正式开始。”
“真的要表演吗?钢管舞。”阿德里安双手搭在她两侧的椅子扶手上,因着这动作身前的衣服完全敞开了,他低头看着她,这目光有如实质,缓缓地从她身上滑落。
劳拉盯着他敞开的衬衣里隐约露出的结实腰腹差点怼她脸上,沉默了一会儿,疑心他是不是在正大光明地耍流氓。
“呃,其实也不是非演不可,不如我们先回去……”
“去哪里,你今晚不是富有且寂寞的寡妇么?”
劳拉:“……”
阿德里安不依不饶,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脱掉了衬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不演也可以,对吗?”
劳拉怒道:“你都脱成这样了还问我要不要做?快穿上!你个不要脸的男人。”
阿德里安保持微笑道:“我怕你受不了。”
事实证明,男人在不要脸和耍流氓这件事上有着浑然天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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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一群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连卿盯着弗里德里希的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你还是把衣服换回来吧,你这样总让我有种同时ntr了两个人的奇怪感觉。”
弗里德里希冷笑道:“那我再上台脱一次?”
连卿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欧洲男人穿裙子的传统,心下了然,道:“也行……不过穿女装跳实在是有点奇怪……下次你还是穿男装再跳吧。”
“你觉得还会有下次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连卿:“……”
弗里德里希忍着怒火,笑道,“不如你过来,亲自替我衣服吧。”
说罢,弗里德里希朝众人礼貌性地笑了笑,夹起连卿就离开了。
邱小姐绞着手指,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羞涩道:“诺伯,”她小声喊了句他的名字,“我真高兴,你会为我跳那样的舞。”
诺伯:“……够了,”不要逼他回忆那个该死的老鼠头套,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喜欢么?”
邱小姐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嗯。”诺伯满意地点了点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的西贝尔和阿尔伯特。
西贝尔笑了起来,摸了摸他头顶的帽子:“亲爱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了一顶绿色的羽毛帽子?”
阿尔伯特疑惑道:“嗯,怎么了?这里都是女帽,只有这顶看着还正常一些,我特地选的。”
西贝尔语塞:“你觉得好就行……”
这边还算得上和气,到了林安和艾德曼那头就不那么平静了。
“我还是最喜欢你的,”林安叹了口气,“外面那些都是玩一玩逢场作戏的……不如,你也给我穿女仆装?”
艾德曼咬牙切齿:“我钢管舞都跳了,你一定要这么得寸进尺吗?”
“哈,”林安抱起手臂,“刚才如果不是我出钱了,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地跳个舞就下来了吗?我花了钱在你身上,你就得听我的。”
“回去穿上吧。”林安把一件女仆装扔在他身上,随即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艾德曼忍辱负重地跟了上去。
连卿和林安都走了,邱小姐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一旁的西贝尔说道:“劳拉呢?”
西贝尔摇了摇头:“她好像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那场贴身热舞最终以中场结束告终,阿德里安才在劳拉面前脱掉了衬衣,还没开始扭,她已经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了,便匆匆忙忙拉着他下了场。
在紫罗兰的月光下,汽车行驶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载着晚归的恋人匆匆离去。
劳拉心想,她明天注定起不来了。
万圣节快乐,番外联动的太太和上次一样,角色都是熟悉面孔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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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番外2·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