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是天选之子 第5章 修炼的真相

第五章修炼的真相

降落于主峰附属峰，映入枝镜眼帘的是两座黑色高塔，虽然天剑宗存放功法的地方名为“阁”，但是同大多数宗门一样，受到神殿影响，习惯将与知识和杂学相关的建筑修成类似通天柱的外形。

月阁无人看管，枝镜没受任何阻拦就走了进去，进去后却发现，此地并不是真正的随意出入。

普通些的功法一排排地堆在架子上，架子外有灵光屏障闪烁；特殊些的功法就单独保存，一格一格的，外面同样有灵光屏障。枝镜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掌门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了进来。

“神使早说要进藏书阁呀！我刚刚就直接带您过来了……我们天剑宗藏书阁有特殊阵法保护，当然，这点阵法对神使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阻碍，只是这阵法是我们天剑宗多年传承，要是被损毁了，宗内还没有能修的人，还要专门去请天机门那群眼高于顶的阵法师……总之，神使手下留情啊！”

枝镜安慰他：“我并没有打算损害这里的阵法，我正要去问张仁这个屏障如何解除。”

掌门忙不迭递过一个令牌：“这是我刚刚为神使去取的通行令牌，虽是内门长老的制式，但和掌门令牌的权限相同，有此牌，神使要进什么地方，要拿什么东西，就都可随意了。”

枝镜接过，道了声谢。

掌门松了口气——祖传的阵法保住了！然后就非常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枝镜拿着那块令牌，有些好奇地研究了一下它和架子上的灵光屏障。

这个世界另一个诡异之处，也是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这是个所谓的“修真世界”了。

枝镜还未重生到这个世界时，自然也是听说过“修真”这个设定的，比起现实世界，这样充满了特殊力量的世界似乎确实更加引人入胜，难怪有那么多人沉溺于幻想。

在神殿生活久了，他无聊时常常去风炎长老处拿监控水镜当电影屏幕用，对地面上的世界也有了一些了解。东大陆的人尚武，几乎有半数人都习武，人人都以成为武者为目标，其中又有极少数人能够突破某一境界，进入修真世界。至于另一端的西大陆，和灵气相对的，非凡者使用的是魔法。如果到达这个世界的不是枝镜，而是其他什么人，恐怕会迷惑自己明明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修真.世界，旁边还有一个魔法大陆，为什么自己没被投放到地面，来一段龙傲天式的剧情，而是被扔到了天上的神殿，天天对着数理化？

至于枝镜，他确实对下面这个宛如幻想小说成真的世界产生了一丝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他为弦论而生，为弦论而死，自然也是为弦论而重生。

不过，既然他已经下来了，那自然不能错过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他倒是很好奇，这个世界的“灵气”到底是什么。

枝镜顺利地取出了第一本功法，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

神殿也有修炼课，但只是被叫做修炼而已，同下界这种奇幻世界的修炼截然不同。

神殿从下界选拔，或者说，接回有资质的学徒后，从小先教导他们基础数理知识，就是枝镜火速“毕业”的那一个又一个有投影的房间，如果不跳级的话，枝镜实际上应该在那里呆到七岁为止，也就是幼徒期结束的时候。

在那之后，根据已学的知识，成了学徒的幼徒们会选择一个自己相对喜欢的领域进行进一步的学习。除了枝镜以外，很少会有人选择通吃，因为接收神谕时，并不是等着接收就好了，而是要尽可能地理解，如果压根没听懂，这次神谕就算白瞎了，而现阶段，新的神谕越来越难以理解，同当初焰门时期每个人都堪称全才的情形大不相同，为此，学徒们总是尽可能地专精一个方向。

选择了喜欢的领域后，学徒们的生活就基本被分为了三大块，第一块自然是学习，他们不再上“大课”，而是进入学习区，每人一个光茧，光茧会为他们提供需要学习的内容；第二大块是冥想，一个学徒一生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冥想，期冀真理垂青自己的脑海。

当然，枝镜也除外，他不靠虚无缥缈的存在来获取知识。

第三部分是格斗训练，神殿的人极其清高自傲，认为自己只为真理而生，但是他们也将维护星球稳定视为自己的职责。

在修真世界内，封建王朝的兴衰规律也同普通世界有着很大的区别。这个世界的皇族通常本身就是修真大族——因为这样才有足够的实力去统治同样是修真者的那些人。

这样的皇族很难被普通人推翻，因此，一个朝代明明到了该灭亡的时候，却常常因为皇族强行续命，死而不僵。

神殿为了维持下界正常运作，一旦各项指标超出范围，便会出手强行推动改朝换代。

那么为了顺利对这座星球进行掌控，神殿必须拥有这个星球上的最高武力。

学徒们先进行格斗训练，当身体各项机能达到标准，就进入机甲改造环节，一旦纳米机甲改造完成，机体通过神殿的总枢同地面铺设的所有纳米级机器人相连，随时可以调动，赋予了全体神殿人员毁天灭地的能力，方便关键时刻神殿派人去剿灭政权。

当然，这种任务很少，所以下界的人很少有机会看到神殿出手，神殿的学徒也只是把这项训练当成日常任务来做。对于枝镜来说，这则是神殿除了对撞机以外唯一让他满意的部分——谁会不喜欢机甲呢？

这种格斗训练因为某些历史遗留原因就被称为修炼课。

至于下界概念里的修炼——神殿也曾经有过。在它还在地面，还没有高高悬挂在空中俯视着整座星球的时候。

但那只是历史课本上的寥寥几句话罢了。

“焰门初代门主步君焰在神谕中获悉了修炼的本质，却被当时的修真界视为魔修进行围剿，门主平等地怜悯世上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修真者，只进行了最低限度的自保。”

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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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镜只花了一点时间就弄明白了“灵气”到底是什么，以及当初的步君焰为什么会被当作魔修。

他拿到的这本功法上，写着他应当先进入冥想状态，然后尝试感应“天地灵气”——看来他找到了另一个神殿的历史遗留习惯。

冥想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感受到的究竟是什么。

在神殿的这些年，他不得不承认纳米机甲真的很好用，这部机甲已经彻底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现在已经无法想象没有机甲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生活的了。用机甲去感知外部世界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所以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空气中的不同元素。但是，却是有一部分的元素，就像那功法上所说一般沿着各大穴窍进入了他体内。

枝镜将那部分进入了他体内的元素强行取出，并调动了一部分机甲锁死他们防止逸散，然后开始观察这部分元素。

在神殿中，需要动用武力的任务很少，基本就是几百年碰上一次的程度，但是学徒们并没有让纳米机甲就这么闲置着，它有一项非常实际的用途——它让学徒们自身就成为了一台纳米级精度的实验仪器。

此时，刚刚令天剑宗众长老又惊又惧的银雾已不再是雾状，而是凝结成了实质。枝镜面前悬浮着一个由流淌着的银色流体包裹并缓缓旋转的球体，银色流体内部则是他刚刚提取出来的“天地灵气”。

几乎只是几个眨眼之间，他就想明白了这所谓“天地灵气”到底是什么。

原来如此……

怪不得神殿前身——焰门的门主当初进境会如此之快，甚至一度被当作魔修。这天地灵气的本质确实只有有机会接收到真理的人才能弄明白，而对于其他无法接触和学习真理的人来说，就只能是虚无缥缈的概念了。

在现如今的神殿中，有一种真理被称作“有限的真理”或者“不那么真的真理”。

这种“有限的真理”指的并不是像万有引力体系在高速状态被时空体系取代那样的有限，而是真正的错误。然而，由于他们的来源是真理，神殿中的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真理也会出现错误，但实验结果又无可辩驳地展现了不同的结论，他们才勉为其难地，用“有限的真理”来称呼这一类错误。

这些错误几乎全部集中在元素领域。

焰门门主当初接收到的真理中是这样说的——所有的物体都是由原子构成的，以氢的原子量作为相对原子量的基准，自然界中大量存在着相对原子质量为十六的氧元素，同时也存在一部分原子量为十七和十八的它的稳定同位素，其他原子量的氧元素均为其放射性同位素，其中，氧十六占据了自然界中氧元素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比例，其他同位素只占极少数。

但是，在焰门有了做元素质量测定实验的条件后，这一真理很快便被证明是错误的。

首先，星球上普遍存在的氧元素并不是氧十六，而是氧十二，其次，按真理应当稳定存在的氧十六，氧十七，氧十八都是不稳定同位素，最后，氧十二作为最为广泛存在的氧元素也没有占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比例，而是只占了百分之九十，剩余百分之十，由氧十六占去了百分之八。

简而言之，元素是真理的混乱领域，现行的元素标准都是二代焰门重新测定过的。

用枝镜的话来说就是，那个“更高的存在”恐怕小小地误判了他们的宇宙，虽然宇宙的常数没有问题，但是在同位素上出现了小问题，估计是把他们和哪个平行宇宙搞混了吧。

说回到这部功法上。

在枝镜看来，所谓的“天地灵气”既然为下界修士提供了飞天遁地的可能，那么就意味着，它为此提供了大量额外能量。而能量不会凭空产生，枝镜也是凭此想明白了这些天地灵气到底是什么——是环境中存在的不稳定同位素，被修士们已特定的方法收纳到了自己体内，进行了锚定，在需要的时候再令它们重新展现不稳定的性质并提供释放法术所需的能量。

原来如此……难怪当年焰门门主被认为是魔修。一旦明白了天地灵气的本质，就不再需要费劲将它们收入体内，而是可以直接调动空气中的不稳定元素来支撑自己的功法，而在其他修士看来，这种做法无异于将天地作为自己的丹田，绝非正统，与魔修的行径也无异了……

想明白天地灵气的本质后，枝镜随手散去面前流淌的这团银色流体，开始翻看下一部功法，在他看来，大体没什么差别，只是吸收的元素和吸收的方式有些差别，于本质无碍。

下一本……下下本……均大同小异。

虽然天剑宗作为灵域内整体实力排名前十，纯论武力稳居第一的势力，自然不会缺少强大的功法。

引动天雷之力的《风雷诀》，掌控火之力的《万火诀》，以柔克刚的《纯水诀》，与大剑搭配有奇效的《玄土诀》，以纯粹锐意见长的《剑诀》，个顶个的都是同领域内的顶尖功法。

但在枝镜看来，都是换汤不换药。

就在他逐渐失去兴趣的时候，一本灰扑扑的功法映入了他的眼帘。

虽然在有灵光壁障的前提下，月阁内的这些功法并不可能沾染上灰尘。但是，那部功法就时无端给人一种很久没有人翻开过它了的感觉。

枝镜用令牌关闭屏障，拿出这本功法，细细地看了起来。

“自本功法出世以来，修习者共百人，无一不是当世天才，其中九十二人爆体而亡，无人侥幸获一线生机，但丹田灵脉俱废，含恨而终，其余二人及时止损，自废修为，转练他法，道途坦荡。其中，无一人由此法踏过筑基期。”

“慎练。”

枝镜的目光扫过这两段以血字写就的警告，并未做任何停顿，继续向后翻去。

“本功法论强大，没有任何其他功法可以出其右，修习本功法者，丹田内可存放的灵气数百倍于同境界修行者，释放灵气的速度和数目页数百倍于同境界修行者。”

“修习本功法，需吸纳极品灵石，将对应灵气分置于丹田左右，不断凝练，施展法术时，两团灵气合二为一，同时通过灵脉将灵气导引至术法上……”

枝镜越看越不对劲，他匆匆将这部功法翻到向读者极少怎么寻找极品灵石的章节。

这一看，他一时哭笑不得。

这部功法的创始人真是艺高人胆大，修习这部功法的人也真是不知者无畏。

这个所谓的极品灵石，正是“铀”，而他们修炼的方式，等于在体内生造了一颗原子.弹，在不知原理的情况下，稍有擦枪走火，爆体而亡也是很正常的。

枝镜摩挲了下手中这部薄薄的功法，这个世界给了它的居民强大的力量，却剥夺了他们匹配的知识，能安稳地发展到今天，也是纯属运气。

大致翻看完功法部分，枝镜踏着旋转楼梯而上，走到了二楼的术法区——他自己这么称呼，不知道天剑宗其他人是怎么叫的。

他觉得这部分要有趣的多。

术法顾名思义，就是用灵气激发的法术，灵气的本质虽然已经清楚了，但是枝镜觉得那些法术的构成很有趣。

比如这里有一本叫做《防御术法的流派与发展》的，就详细地介绍了东大陆上各色各样的防御法术。

书上介绍的第一个流派是最大众，最粗浅，也最易习得的。施法者需要准备一定的材料，施法后便可以改变材料的分子排列结构，从而使施法者获得牢固的坚甲。这个法术简单，泛用，但是法术的效果好坏相当程度上取决于材料的好坏。

第二个流派比起第一个要有意思的多，作者将他们统称为“水甲”，施法者使用灵气能量，从周围的环境中获取足够多的水或其他液体覆于自己体表，然后控制这些液体的流动，使它们形成漩涡，从而轻易化解强大的攻势。

第三个流派是第二个流派的进阶版。

作者用了很多玄之又玄的语言去描述，让枝镜很是花了一些时间才看出来这个法术的本质是什么，施法者在自身周围构建一个混乱的引力场，攻击一旦进入其作用范围，便立时大打折扣，同样的，也可以将引力场改为电磁场，来应对一些特殊的攻击。不过作者在极力描述这一流派的强大之处后，也花费了许多笔墨说明它的弊端——首先，它需要的灵气是巨大的，哪怕只凝结小小一层，都需要数量恐怖的灵气，更重要的，这一流派的功法及其考验修习者的悟性，无数试图修习的人都被弄得蒙头转向，严重者甚至走火入魔，作者花了整整三页来劝诫读者不要因为看了它的强大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尝试。

枝镜耐着性子看完了这三页废话，发现作者真的只是在告诫后来人不要太自信，其他的什么都没讲，无语地把它塞回了架子上。

除此以外，这里还有一个叫做“阿玛尼格斯”的法术，序言写着，这是西大陆来游学的人带来的，他们的语言发音古怪，但是考虑到语言或许对施法有影响，就保留了法术名字和施法语言的原有发音。

这个法术是教人怎么变成动物的。

枝镜立刻来了兴致。

上面潦草地画着几种常见动物的解剖图，以枝镜的角度看真的非常潦草，他一想到天剑宗居然要对着这样的解剖图练习法术就觉得他应当对他们报以同情。

上面还写了这个法术需要的灵气是巨大的，建议读者不要轻易尝试，除非他们想要维持半人半兽的形态。

这个也好理解，改变物质需要的能量肯定很大。

他饶有兴致地攫取了周围所有的同位素，然后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鼠——哺乳动物相对简单，小白鼠又是他比较熟悉的生物。

转变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迟滞了，并且觉得天窗透露的那点光芒都难以忍受了起来，他判断自己处于受惊状态，立刻解除了法术。

之后他又试了几种动物，得出一个结论——变成猫相对会舒服一些，不良反应几乎只有很想睡觉。

把这本术法塞回了架子上，枝镜继续向月阁深处走去。

阿玛尼格斯～玩个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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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修炼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