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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侧 第161章 第一六零章 军饷案(十九)

作者:卧长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5 02:36:11 来源:文学城

早朝的时辰快到了,昭国百官群集在待漏院,等着上朝。

兰鹤诗面色不怎么好,昨夜派去刺杀刘君清的刺客回到东宫之后,回禀说人没杀成,自己人反而被刑部抓走了两个。

他现在只希望那两人识相一些,不该说的别乱说。

刘君清来的较晚些,有官员见他面色疲惫,问了句:“刘大人,昨夜没休息好啊?”

刘君清叹了口气:“昨夜刑部有刺客偷袭,又是抓人又是审讯的,闹腾了一夜。”

“啊?”一旁的官员惊愕道:“谁这么无法无天,竟敢行刺朝廷官员?审问出结果没有?”

兰鹤诗就在不远处盯着他,心里有几分紧张,他也想知道那些人昨晚交代没有,却见刘君清苦叹一声:“刺客什么也不肯说,服毒了。”

兰鹤诗松了口气。

一旁的官员不禁扼腕:“这……岂有此理,究竟是谁这般目无王法!实在可恶!”

刘君清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众朝臣在此处等了没多长时间,今日的朝会就开始了。

昭帝刚问了众爱卿有何事要禀,兰鹤诗便站出来说道:“父皇,这军饷案已经过去多日了,刑部抓到了主谋却不予定罪,如今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民怨之声四起,还请父皇早做裁断,肃我朝纲之清明!”

昭帝这几日也在想这桩案子要如何处置,南重阙一直是他心头大患,如今借着这桩案子,正好可以将之铲除,至于皇后和兰松野,一个深宫妇人,一个不成器的皇子,他二人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昭帝沉思了少倾,刚要开口下旨,却听百官中忽然有一声音传来,十分坚定又清晰:“陛下!此时定大皇子三人的罪还言之尚早,臣已经查清这桩案子的因果,还请陛下听完再做圣裁!”

所有朝臣闻言不禁疑惑,这桩案子的因果,不就是皇后假造圣旨,由南将军派仁武军携带圣旨和宫中牙牌冒充禁军劫走军饷,而后藏于大皇子府中么?太子早就说的很清楚了,他怎么说言之尚早?

难道此案另有隐情?

兰鹤诗听见这话内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昭帝却讶然道:“噢?刘爱卿此言何意?这案子不是早已查清了?”

刘君清双手捧着奏折上前,垂首道:“启禀陛下,先前关于这桩案子的所有推论,都是假的,真相是有人故意设计谋害大皇子、南将军和皇后娘娘,如今臣已经找到了此案所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劫走军饷的,另有其人!”

他这话一出,在百官中引起一片哗然。

“另有其人?”“真的假的?谁敢诬蔑当朝皇后和朝中重臣?”“今早在待漏院的时候,没听刘大人说自己昨晚遇刺了么,连刺杀官员这种事都敢做,诬蔑又算得了什么?”

众臣的低声议论如同一个个鼓槌敲在兰鹤诗心上,敲的他愈发忐忑,不待昭帝再次开口问询,他却先忍无可忍的站出来反驳道:“刘君清!你一再妖言惑众,试图替朝中罪臣开脱,简直顽梗!你说孤先前的推论是诬蔑,没有切实证据,那么孤问你,难道军饷不是在兰松野的府中搜出来的?难道劫走军饷的人,他们仁武军的兵籍是假的!”

面对兰鹤诗的刁难,刘君清不卑不亢,他举着奏折道:“陛下!臣已经将此案所有详情写在奏折之中了,关于太子殿下的诘问,里面亦做了解释,还请陛下垂阅!”

“父皇!”昭帝还没说要不要看,兰鹤诗却先急了:“刘君清一再迷惑圣听,此言分明是为了给南重阙脱罪!依儿臣来看,他与兰松野和南重阙互为朋比,他的话不可信!还望父皇不要被其蒙蔽!”

刘君清没有被他激怒,反而气定神闲的问了句:“太子殿下,臣不过是将此案详情呈送给陛下而已,您急什么?”

“我……”兰鹤诗突然哑口无言。他余光撇向四周,发现有不少官员的目光正在悄悄打量着自己,使他有种如芒在背之感。兰鹤诗强行逼自己镇定下来,义正辞严道:“孤何时急了!这不过是你的私臆!孤是不愿看你一再扰乱朝堂罢了!”

有了前几次与兰鹤诗交锋的教训,刘君清此次学聪明了,他没没有顺着兰鹤诗的话往下走,否则很容易被扰乱心绪,而是对昭帝道:“陛下,臣有没有扰乱朝堂,陛下看过便知!”

刘君清一直举着手中的奏折,引起了不少官员窃窃私语,如果昭帝不看,则没法给百官一个交代,因此他斟酌过后,对刘君清道:“奏折呈上来,至于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爱卿,你细细说来吧。”

“是,陛下!”刘君清将奏折递给总管太监,自己直起身来,当着众官员的面,一字一句道:“此案还需从大皇子回京说起。”

“大皇子在回京的路上,曾遭遇不止一次的刺杀,好在身边有侍卫相护,因此每次都死里逃生,而臣当时就在地方郡县,听闻当地县令来报,说大皇子在驿馆遇刺,因此立即前去探查,并顺着那些刺客尸体的身份,一路查到了京城。”

“进京之后,大皇子因欠赌债一事被禁足在府中,恰逢疆埸三县需要朝中拨付军饷,而军饷的数目正与大皇子所欠的赌债相同,于是那个一心谋划刺杀却没有得逞的人,便又生一计,想要利用军饷,置大皇子、南将军和皇后娘娘三人于死地。”

他说的不紧不慢,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他命令那些刺杀大皇子却未能得逞的刺客假扮成禁军,借用早已准备好的禁军牙牌和假圣旨,将军饷劫走,后又派人灭口,并把他们的身份伪装成仁武军,将此事栽赃给南将军。”

“花言巧语!”兰鹤诗听到此处已经有些慌神,他没想到刘君清一个巡案御史,居然将这案子查到了此种地步,若再任由他说下去,岂非对自己不利?因此他心虚之下急忙打断:“你说劫走军饷的人不是仁武军,可这些人的兵籍是郭大人亲自带着人去查的,难道还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

刘君清自上朝到现在说了许久,勉强算得上是心平气和,可郭唯空如今抱病在府,兰鹤诗却依旧出言讥讽,是以他一下子没克制住自己,忍怒道:“太子殿下,郭大人在朝中时,从未对殿下有过半分悖慢之举,如今他已经因为殿下的猜忌而血溅魏阙,太子殿下又何必在他背后说这些莠言呢。”

“你说什么!”兰鹤诗被他说的恼羞成怒,指着他厉呵道:“刘君清!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对孤说话!”

“你给朕住嘴!”还不等刘君清开口,昭帝却突然叱责出声,脸上的神情有些挂不住。毕竟确实是太子语带轻慢在先,他却反过来质问别人,如此行径,让昭帝心生几分教子无方的羞愧感。

可兰鹤诗却觉得自己委屈:“父皇……是刘君清出言不逊,他……”

昭帝愠怒道:“朕的话你没听见么!”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兰鹤诗被昭帝一再训斥,心里实在不平,可他又不可能忤逆自己父皇,因此便将这笔账一起算在了刘君清头上。

眼见着太子终于肯消停一会儿了,刘君清便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方才太子殿下提到兵籍,因为兵籍是郭大人带人去查的,臣未曾亲眼见过,因此无法评说,可根据臣目前查到的线索来推论,那兵籍,应当是假的。”

“什么?假的?”有官员听到这话后惊呼出声。

而兵部尚书本就在群臣之中听的忐忑不安,如今刘君清直言兵籍是假的,他自然要站出来替自己辩解几句:“你……你胡说!刘大人此言,是说本官假造兵籍不成!”他从班位中站出,面带激愤的对昭帝道:“陛下!绝无此事!臣深荷圣泽,绝不敢做如此挠法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刘君清却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恐怕那假的兵籍,在郭大人查过之后,彭大人就将它烧了吧?你口口声声说不敢挠法,私下却受人指使,假造兵籍诬陷朝中大臣,如此恶行,竟还敢腼面求陛下明察!”

“刘君清!”兵部尚书彭大人气急败坏,指着刘君清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官没有假造兵籍,那兵籍就是真的!”

“是么?”刘君清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对昭帝行礼道:“陛下,臣恳请陛下派人去兵部搜查,并将兵籍带来此处,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分辨过后方能知晓。”

兵部尚书一听这话就吓得面色煞白,刘君清余光瞧见了在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余晨等人的兵籍他还没来得及销毁。

昭帝听了这么长时间,也听出些不对劲的地方来,他看着兵部尚书那明显慌乱的表情,面上不禁闪过一丝冷意,身为帝王,他无法容忍任何一个朝臣的权势过大,譬如南重阙,但对于此等私下投效新主的行径,他更不可能姑息!

任何动摇他帝王之位的事情,他都不允许发生!昭帝喜怒难猜的看了一眼兰鹤诗,而后沉声吩咐道:“着殿前司,去搜查兵部。”

殿前司的人领命,带着人去兵部了。

而兰鹤诗心中越来越焦躁,兵部尚书那个蠢东西有没有将兵籍销毁?如果没有,会不会被殿前司的人搜到?如果搜到了,他为求活命,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无数个可能性在兰鹤诗心中一一闪过,而每想到一点,他心中的恐惧就要增大几分,直到刘君清再次开口,才将他从惶骇不安的沉思中拉了回来。

大殿上很安静,只听刘君清继续道:“那些刺客假扮禁军劫走军饷之后,便将军饷藏在了京中一家名为霓裳记的成衣铺子里,直到数日前,大皇子府上发生了一场大火,那些刺客同党才趁夜将脏银转移到大皇子府中。而军饷,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从中被搜查出来。”

听到这儿,有的官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可他们怎么会预测到大皇子府上会走水?”

“难不成!”有人却在刘君清没有开口之前就低呼出声:“大皇子的府宅,是他们放火烧的!”

“什么!”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骇然:“竟敢放火烧皇子的府宅!到底是谁这么无法无天!”

“大皇子、南将军和皇后娘娘,他们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计虽有风险,但如若成功,却可将他们一举铲除,这朝堂之中,会是谁这么容不下……”有的官员正在小声猜测,结果刚自言自语的说到一半儿就意识到什么,突然噤声了。

谁会这么容不下兰松野?谁视这三人为眼中钉?答案不言而喻。

这些议论和猜测被兰鹤诗听见了,他憋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切齿道:“诸位大人的意思,此事是孤为了陷害兰松野他们策划的一个阴谋?”

众臣缄默不语,兰鹤诗又看着刘君清,双目中充斥着怒意:“刘大人,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若是空口白话,别怪孤举劾你诬赖之罪!”

面对兰鹤诗的逼问,刘君清仍旧泰然自若,他对昭帝道:“陛下!臣有人证,如今就在宫外,请陛下下旨传召。”

兰鹤诗瞳孔骤缩:不……不可能……他们不敢交代,自己培植的那些人,其亲眷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捏着,他们怎么可能背叛孤!

兰鹤诗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法子应对,而昭帝却没想到这案子竟然反转成如今的局面!

若真的有人一手策划了此事,那兰松野三人,岂非全都是被冤枉的?

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弄这些阴诡手段,如此欺君行径,实在不能容忍!

昭帝搭在龙椅上的手下意识握紧,语气酷寒无比:“传人证。”

昭帝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太监喊道:“传人证——”

“传人证——”

满朝文武都在好奇人证是谁,不消片刻,只见禁军押着人证上朝了。

而兰鹤诗却在看清那二人的面目时,顿觉脚底生寒。

人证赫然是周贵和霓裳记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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