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见此,几个腾跃离开了太傅府。侍卫们正到处捉拿刺客,又听闻祠堂起火,纷纷赶去救火。
楚玥往前奔走,转弯处被一只手臂拦下,楚玥本能地抬脚去踢对面人的胸膛,那人退得极快,楚玥只踢到了他的衣袖,对面人一把拉下面罩,竟是赵苑含。
楚玥停手:“赵苑含,怎么是你?太傅府的祠堂不会是你放火烧的吧?真是够缺德的。”
赵苑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正是在下,太傅府小姐出言无状,合该怪这太傅府的家风,我只好去叨扰太傅府的祖宗们了。”
楚玥笑靥如花:“赏花宴上苑含公主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真是叫楚玥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苑含听着楚玥夸奖自己,颇有些不适应:“哪里哪里,比不得楚玥公主藏水于身,待时而动。”
楚玥颔首:“本公主最是看不得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倒是便宜了另外一个,不知是谁。”
楚玥与赵苑含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要走到府门口,赵苑含难得见楚玥对自己态度这么友好,他有些舍不得结束这段路:“玥玥,你看,今晚月色真美。”
楚玥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赵苑含:“确实很美,月亮很美,你也很美。”
赵苑含脸上泛起薄红:“你也是。”
楚玥到了家门口,摆摆手与赵苑含告别:“我回府去了,明天还要去学宫,你也早点睡吧。”
赵苑含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好。”
太傅府小姐谢问珪被水浇了满脸,她还没缓过神来又听说祠堂被烧了,她赶紧穿上外衫前去查看。
“问珪,你头发怎么是湿的?”谢夫人看着女儿发髻凌乱,水滴从上面滑落,赶紧拿了一张帕子来替她擦拭。
“娘,今日那个刺客从房顶上倒水,水淋了我一脸,头发、衣服、被子全都湿了。也不知是谁,故意这样捉弄女儿。”谢问珪看着自己母亲再也憋不住委屈。
谢夫人捏紧了手帕:“这贼人也太张狂,竟敢在太傅府火烧祠堂,还戏耍于你,待捉到后,定不会轻饶他。”
谢问珪看向祠堂,里面的火还烧着:“娘,这火势这样大,里面的牌位怕是……”
谢夫人神色悲痛:“里面怕是只剩下些灰烬了,我愧对谢家列祖列宗,愧对老爷对我的信任。”
谢问珪心中愤恨:“娘,要不让爹去求太子殿下做主?殿下一向宅心仁厚,最重孝道,他知道了定会派人彻查此事,也能更快抓到那贼人。”
谢夫人有些担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为家国大事已经够操劳的了,我们一家事拿去劳烦他,恐怕你爹不会同意。”
谢问珪正愁没有事情去找燕从昀谈论,这次的事可不是天赐良机么:“娘,你别担心,不必劳烦父亲去说,太子殿下近日在学宫学习军事骑射,我去同他提一提,相信太子殿下会为我们做主的。”
谢夫人这才点头答应。
谢问珪心里转悲为喜,回到自己房间,便兴高采烈地挑选明天要化的妆容。
今天学宫的课程是骑马,楚玥换上了一身红色的骑装,夭桃秾李,英姿飒爽。
赵苑含身穿一身白色骑装,向楚玥走来:“玥玥,你穿红色特别好看。”
楚玥心情大好:“谢谢,你穿白色也很好看。”
赵苑含笑笑:“今日骑马,还有考核,你有信心能通过吗?”
楚玥摇摇头:“没有,你呢?”
赵苑含嗤笑:“楚玥,你好歹是楚国公主,能不能多在功课上用点心。”
楚玥掏掏耳朵:“什么?什么点心?好吃吗?”
赵苑含恨铁不成钢:“你没救了。”
楚玥看见绫华也到了,她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站在那里似乎在寻找什么。楚玥向她招手,她飞奔过来:“玥儿,你怎么又和赵苑含待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要抛弃我,和她一起玩了?”
楚玥举起右手发誓:“我发誓,我没有。”
赵苑含在旁边听着颇为不爽:“绫华,玥玥和我玩怎么了?她怎么就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了?”
绫华拉走楚玥,瞪向赵苑含:“不为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
赵苑含气急,伸手拉回楚玥:“不许走,我也要和你一起。”
楚玥被她们俩拉来拉去的,夹在中间:“停停停,我衣服要被你们俩扯坏了,你们俩吵得我头疼,现在大家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仨,你们不嫌丢人吗?”
赵苑含率先放开了手,绫华见此也放开了手,楚玥见此,一个头两个大:“我要去找从昀哥哥玩,你们俩在这里站着吧。”
楚玥跑向燕从昀,赵苑含跟了上去:“正好我与从昀太子还有要事相商。”
绫华也跑了过去:“我也要找太子哥哥玩。”
楚玥跑向燕从昀,看见谢问珪在向燕从昀讲述太傅府遭贼的事情,谢问珪一脸崇拜地看着燕从昀:“从昀哥哥,你一定要为问珪做主,抓到那贼人。”
燕从昀皱起眉头:“这贼人胆大包天,竟敢火烧太傅府祠堂,当本太子不存在吗?”
谢问珪接着说:“是啊,更可恶的是他竟还用水捉弄我,害我险些得了风寒。”
燕从昀宽慰道:“你放心,孤定会给太傅府一个交代。”
楚玥听到了之后有些心虚,她转身朝远离燕从昀的方向跑,若是被燕从昀发现是她和赵苑含干的好事,那还得了?恐怕燕国会拿她们俩的身份做文章,对楚国和赵国要说法。
楚玥路过赵苑含和绫华时,一手拉一个,把她们俩拉去选马。
马厩里有人在专门打理,看见楚玥她们三个过来挑马,立刻热情地迎上去:“三位公主看上了哪匹马,尽管跟奴才说。”
楚玥望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驹:“这匹马真精神,就它了。”
“楚玥公主好眼光,这匹马驹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是进献汗血宝马生产的,公主选了它,它定能助公主通过考核。”
楚玥迫不及待地走向马驹,伸手摸向马头,马驹在她身边很是温顺。
“这马驹喜欢公主呢,平时都不让人碰,要是陌生人靠近它,它就扬起马蹄把人赶走。没想到与公主这么投缘。”
楚玥听到这话更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赤兔,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满意吗?”
马驹朝她身边靠近了些,在她手里贴了贴。
“看来你很满意呢,跟我走吧。”楚玥牵着赤兔,等待赵苑含与绫华选马。
赵苑含选了一匹白色骏马,绫华选了一匹栗色的马,她给自己的马取名:“飞芒。”
楚玥好奇地问:“赵苑含,你给你的马取了什么名字?”
赵苑含:“保密。”
楚玥不屑:“不说就不说呗,一个名字整得那么神秘。”
绫华附和:“就是就是。”
接着就见赵苑含翻身上马:“小月,驾。”
楚玥:“……”
绫华比楚玥还愤怒:“玥儿,赵苑含太过分了,我们必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楚玥凑近绫华:“你有什么好办法?”
绫华掏出了一个香囊:“里面是巴豆,我们把它下在草料里,喂给赵苑含的马,让她过不了考核,怎么样?”
楚玥眼睛亮了:“好主意。”
楚玥和绫华下好药后,对马倌说:“一会儿苑含公主过来喂马,你引他的马到此处吃草料,别人来让他们去另外的地方喂,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草料。”
楚玥和绫华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等待赵苑含骑马归来。
等了一会儿,赵苑含没来,公子奚和来了。他牵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过来径直走向加了巴豆的草料。
马倌开口阻拦:“奚和公子,这草料吃不得,已经不好了不能喂马了,那边的草料比较好一点。”
公子奚和是一个叛逆的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本公子觉得这里的草料好,你敢说它不好?”
马倌不敢再言。
公子奚和把下了药的草料都喂给了他的马,他边喂边说:“吃饱点,一会儿上了场好好表现,本公子还指着你通过考核呢,只要今天你表现得好,日后本公子就天天给你吃最好的草料,让你住最好的马厩。”
绫华眼看着奚和的马把那些草料都吃完了:“奚和的马可真能吃,和它的主人一样是个饭桶。”
楚玥无奈叹息:“奚和真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他也是个讨厌鬼,让他吃点苦头也挺好的。”
绫华翻身上马:“玥儿,这个办法不行,我还有其他办法。走,我们去找赵苑含为你出气。”
楚玥跟着旋身上马:“好,赵苑含这次惹到我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赵苑含脚步轻快,小白马跟在她旁边慢悠悠地走着,马蹄上扬起些许尘土。
这匹骏马非常有个性,与旁的马不同,旁的马都是规规矩矩地跟着主人,它可倒好,往那一站,扬起马头,嘟起马嘴,显现出一副傲娇不好惹的姿态,全然不给主人面子。
赵苑含信手摸上它高昂起的马头想跟它亲近亲近,白马感觉到他的靠近,却使劲甩了甩马头,马鬃甩了赵苑含一脸。
“你跟她一样不好惹,我真实上辈子欠了你的。”赵苑含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光滑的触感。
楚玥和绫华骑着马四处寻找赵苑含,二人一红一紫,像两朵盛开着的牡丹花一样夺目耀眼。
太阳有些刺眼,楚玥抬手挡住浓烈的日光,她好奇地问绫华:“找到赵苑含了,就在那角落待着,我们接下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