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命硬的二皇子殿下 第9章 第 9 章

【海恩斯办公室】

骑士冲进来。

“大人——不好了！殿下不见了！！！”

海恩斯眉头一皱，顿时放下手里商讨的文书，“发生什么事？冷静点，从头说。”

“今天早上，殿下又上了屋顶，可到了饭点都还没下来，于是我上去找他，可是只发现了这个。”骑士展示手中的糖瓶，“我以为是殿下自己从另一边下去了，又在府内四处找了一遍，连厕所都去了，都没有发现殿下和他侍从。”

“该死！谁敢在公爵府内掳走殿下。”菲奥娜团长拔出阴森森的剑，“通知下去，让风骑士全员立刻在府内搜查。”

“先等等。”

海恩斯从她身旁走过，压下她微微耸起的肩头，拿过骑士手中闪着淡淡蓝光的糖瓶，手淡定地一攥一松。在两人的惊呼中，玻璃碎渣飘到空中，拼成了“公爵大人，我去城里走一遭，不要太想我哦”的一句话，像是确保能让人看见，文字维持了一分钟才消失不见。

“殿下……为何要这样……”菲奥娜团长抚上了右耳的红色耳钉，“不对，殿下确实提过几次要单独出门都被我拒绝了，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可他是怎么溜出去的？”

想到这，她面色凝重低下头，自言自语，“难道是公爵府的防卫出现了漏洞？”

海恩斯轻笑了声。

“菲奥娜，你忘了最直接的办法吗？”

“最直接？大人你开什么玩笑，难不成殿下还能直接爬出去？”看着没有出声反驳的海恩斯，菲奥娜团长……“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围墙足有十几米高，还是用能阻拦一切魔法的光滑金石筑成，只能纯靠自己爬上去，这一点，连府内的骑士都做不到。”

就在此时，又一个骑士冲了进来。

“团长！不好了！”

“……又怎么了？”菲奥娜团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跑了！！！巡逻骑士回报，他，他看见卡希尔殿下蹲在围墙顶上，还用麻绳把他的侍从吊了上去，然后两人就，就消失了——”

“！！！”

……

花帽阿姐搬起小板凳，坐到旁边卖灯的阿姐旁嗑瓜子。

“唉，这生意不好做啊。”

“是啊，没办法，今年大家都没兴趣，但还是凑合买了点，要不然成本都赚不回来。谁知道……陛下不参加游行，反而让突然冒出的皇太子来代替？”

“皇太子是普通的黑发男子，他母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女佣，游行又是在黑夜，buff叠满了能有什么看点。我还以为皇太子会是大皇子呢，他好歹继承了陛下那一头迷人的绿发，二皇子……现在的三皇子也行啊，紫紫的我也不是不能溺爱。”

“唉—”

卡希尔往前走，“别听了，都是些无聊的话，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嗯。”卡尔把视线移开，追了上去，“这两皇子的格局也太小了，不仅在送来的衣物上全洒了药粉，而且还到处散播殿下您的谣言。”

“他俩被禁足，也只能搞点小动作了。”

看着身后手忙脚乱，蹦着跳着试图拿回飞到半空的花和灯的两人，卡尔把手缩回来，假装无事发生，跟着卡希尔一起拐进了僻静的小巷内，再出现在深处的破陋小酒馆前时，便已经是两个被黑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卡尔憋不住了，“殿下，在我心中，您的黑发是最最最最迷人的！原谅色才是最难看的！”

“……你学坏了，不过，只有头发？”

“全——！”

“逗你的。”卡希尔揉了揉兜帽下慌张的脑袋，“进去了。”

风铃摇晃作响。

“两位客人，要喝点什么？”

“**酒。”

“客人请见谅，**酒不能见光，请跟我来呢。”侍者放下擦拭桌台的抹布，掀开布帘朝酒馆后走去。

卡希尔两人跟了进去，走过几个拐角，来到一间昏暗、冰冷的酒窖。卡尔没有接过他递来的撕下标签的酒瓶，而是朝他弹去一枚银币。

“快点，我们赶时间。”

“客人可真是心急，酒这东西，可是越久越醇。”

侍从摩挲着银币的纹理，把酒一调方向，放在墙上的酒托上。一面墙体顿时缓缓移开，露出了仅有一人宽的，通向地底的黑暗通道，他把门边的烛火拿下递给卡尔，“**酒已备好，两位客人慢慢享用。”

两人进去后，墙壁重新合在一起。

“还挺隐秘的。”

“毕竟这底下卖的商品，都不适合摆在明面上。”看着卡希尔敲完石墙，卡尔才继续往前走，“殿下，您应该在酒馆等我的，下面的人难免有些不长眼会冲撞殿下。”

卡希尔站在出口，看着一溜的黑斗篷，甩动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谁会和钱过不去。”

……

“这多少钱？”

“10金。”

卡希尔放下钱，拿起走人。

卡尔抱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跟上了他，“不是，少爷，您买这些做什么？”

“秘密。”

“？”

卡希尔在摊前蹲下，用食指蘸了些小银盒里的红色粉末，碾碎后放在嘴边品尝、嗅闻。

懒洋洋的摊主感受到动静，睁开左眼一条缝，斜着看他，“哼！小子，知道是什么吗？就敢乱动，找死也不要死在我摊前。”

“我要了，多少？”

“三百……！”看着被爽快拿出的一堆金币，再加上抱着一堆东西，身上写满“人傻有钱速来”的侍从，摊主眼睛一亮，猛地坐了起来，在卡希尔拿走前抢先把手盖在上面，“等等，我说错了，是五百！”

卡希尔眉尾一扬，直接把金币往回塞。

“走了，卡尔。”

“你等等！”摊主叫住卡希尔，再三犹豫，状若不舍地朝他扔去个黑袋，“这果子加一起五百，便宜你了，多少人想要我都不卖呢。”

卡希尔看着里头几枚青涩小果，二话不说扔回去，“小爷钱多，不喜欢占人便宜。”

“哎哎哎！那就六百，六百。”

“……”

卡尔都气笑了，“我倒想听听，你这几枚寒碜的果子，是怎么涨到三百金币的？”

“你们还小，不懂。”摊主警惕地左顾右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一般人只知道，情人果需要在被摘下三天内磨成粉使用，但在那之前……喂给你喜欢的人，那人就会，嘿嘿嘿，立即爱‘上’你，而且还会让你爽歪歪到，几天几夜都下不来床。”

“这样听来，倒是我占了大便宜。”卡希尔走回摊前，掂了掂钱袋，“这大概有六百，我可以全给你，但是我不信你，这样吧……我就委屈下，浪费一枚果子，你让那人爱上你就行。”

被指着的，对面抱着重剑的彪形大汉，朝他们的方向投来了个冷冷的眼神。

卡希尔抱胸。

“还不动？我等着看呢。”

“你——！”

自知谎言被戳破，摊主表情一变，恼羞成怒地朝卡希尔面门挥舞拳头，可在与长满尖刺的水墙相碰前，一只黑手套更快地拽住他的手腕，往侧前方一拉，同时膝盖猛地顶到他腹部上。随后在哀嚎和“正骨”声中，把他丢到地上，与他珍贵的货物混成一堆。

四周的人一瞥，漠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卡希尔压回要拔剑的手。

“别了，东西我还有用，沾血就晦气了。”

被放在角落幸免于难的情人果和情人粉，卡希尔把这两样收起来，把“叮呤咣啷”的钱袋，外加掏遍裤兜找出的一枚银币扔在蜷缩的摊主面前，“东西我要了，哦，还有一银币是给你的打赏，表演不错，我很满意。”

“接下来要去哪？”

“公——”听到熟悉的声音，卡尔终于意识到出手的黑斗篷是谁，不自觉惊呼出声，然后在卡希尔的嘘声手势中把“爵”字吞了回去，换成了个顺口的……

“公。”

卡希尔憋笑，“嘘，他要是被发现，那这里可真要热闹起来了。”

看着卡尔怀里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又扫视了周围一圈被引来的揣测目光，想了想，也不打算继续逛下去了，“不去哪，正打算回去，接下来就麻烦公爵大人了。”比起看起好欺负的他和卡尔，明显和海恩斯走在一起会清静得多。

摊主抓起钱袋藏在胸前，愤愤地盯着“坦坦荡荡”走掉的卡希尔，口型比划着，无声地诅咒他被人抢、被人打，可他却没注意到，此刻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他……

之后的故事，也只有滚到摊布下的染血银币才知道了。

酒馆里坐了不少人。

“客人，酒——来咯！”侍从端着酒盘在热闹的桌子间穿梭。

“反正还要等卡尔上来，公爵大人，我请你。”不等海恩斯回应，卡希尔自行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朝侍者招起了手，“这里，来两杯你们这最**～的酒。”

“好耶！”

酒很快被端了上来，卡希尔拿起，仰头就是吨吨往里灌，和他不同，海恩斯并未动面前的酒杯，只是一边警惕着，一边静静地在想些什么。

“美人～”面色潮红的卡希尔，扑到了海恩斯身上，“你也喝啊！”

“哈……”

海恩斯心情微妙，看着他杯内仍残存的一层酒液，试图拿走他的杯子。

卡希尔看出了他的意图，侧身避开把剩下全倒嘴里了，然后重重地把空杯放回桌上，拽着他的斗篷贴近他，鼻尖相对，食指一下下戳着他的脸颊，“美人，笑一个，爷重重有赏！”

海恩斯拿下卡希尔的手。

“你喝醉了。”

“哈哈，你说啥！我可是千杯不醉，哈。”卡希尔抓起放在袋上的青果，怼在海恩斯紧抿的唇上，“爷就喜欢你这傲娇性，赏你的，哈哈，哈。”

海恩斯心里叹了口气，拿背后挡住大部分的目光，任由他拿果子在他脸上又敲又打，又滚又塞的……

一会儿后。

卡希尔恶狠狠地，朝仍存活的果子张开大口。

“啊——”

“殿下，这不能吃……谁！”

海恩斯一手把卡希尔揽进怀里，一手捏散冲他而来的水爪，然后在帘前的卡尔惊慌的表情中，嘴里被趁机塞入了一枚果子，且在刹那间化作一股难耐的热流席卷全身。

“……！！！”

“哈，哈哈，我赢了……”

得偿所愿的卡希尔，靠在海恩斯的胸膛上昏昏欲睡。

卡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回想起那一双猩红的双眼，心是突突突突地快从天台跳下来，冲过去眼都不抬，也不敢抬，抱住他的腰连同攥住他手腕的两条水绳一齐往外拉。不过，卡尔越是使劲，卡希尔越是拽着海恩斯不放，甚至连腿都黏糊地缠了上去，勾在海恩斯腰后。

“我的爷哟，您快松手，我打不过公爵。”卡尔小声祈求道。

“不—！”

“说说，怎么回事？”海恩斯开口打断了这场闹剧。

“……大人现在应该也有感觉了，少爷喂给你的果子，叫情人果，如它的名字一样，情人之间喂食能制造床笫之欢的终极享受。”他顿了下，“可是，如果被喂食的人，对对方无情的话，那股**就会化作对对方的恨意……直至药效消耗殆尽。”

“原来是这样……”

精致的脸庞，和记忆中一张普通的面庞渐渐重合。海恩斯触摸冰凉的脸颊，缓解体内那股，那股要把眼前人从指尖、指腹、指节、手掌……一点点拆吃入腹的燥热，“真意外，我的理智还在怀疑，而我的心和身体却早已认定了你。”

卡尔没有听清，他的注意力全在捏着卡希尔下巴的黑手套上。

“大人，少爷他不是故意的，我保证，立刻把他带出城外，这几天绝不会让他一根毫毛出现在大人面前。”

海恩斯没把卡希尔交出去，只是挥散手腕上的水绳把他抱了起来，爆着青筋的左手放在他戴着兜帽的后脑勺上，连同他委委屈屈缩回来的手臂一起死死地压在胸前，转身朝酒馆外走去，“把地上东西收一收，回府。”

“少爷！”

一面水墙拦在了海恩斯面前。

海恩斯回头，对着手心里正聚起魔法弹的卡尔，冷冷地说道：“如果是担心他的安全，不用费劲，我没有你认为的那种**。”

“什么意思……！！！”

卡尔瞪大了双眼，魔法也震惊得散掉了。

等人被带出了酒馆，对上摆动的门板，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股脑兜起地上的东西往袋子里一塞，急急忙忙追过去守护殿下后门的“安全”。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