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表里不一的夫君 第2章 赚钱

江杳走在街上，找到几家医馆，打远望去里里外外的人比平时多上不少，细听当真能听见不少人在咳嗽。

咳嗽……止咳糖浆！

她反复琢磨着这个想法，她是一个现代人，还是一个医学生，所以未尝不可以把现代的医学技术应用到古代，古代中药偏苦，止咳糖浆不仅治咳嗽有效而且甜如蜜饯，制作起来的方法也简单。

草药医馆里还剩下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蜂蜜，江杳确定下来想法后就趁着时候还早在大街上打听了几处卖蜂蜜的商家，奔波比对了一番，选了一家性价比最高的，晚上她提着一斤蜂蜜回家的时候，屋里竟然还亮着灯。

“还没睡？”江杳把蜂蜜放到桌子上，对谢玄道，“过来帮忙吧，我有办法了。”

她从百眼橱里取出几位药材放到桌子上，每种药材依次取量，加入适量的水开始煎煮，等水差不多只剩一半的时候，两人将里面的渣滓滤出，又加了些捣碎的薄荷叶，浸泡在里面。

“这是在做什么？”谢玄好奇问道。

“止咳糖浆。”江杳老神在在地说。

谢玄一惊一乍，似是回忆起前几日被灌得汤药，满脸苦相：“能止咳还是甜的？药不都是苦的吗？”

“此言差矣。”江杳神神乎乎地接着说，“来，帮我把这个薄荷渣捞出来。”

趁药液还热，江杳倒入她今日刚买的蜂蜜，缓慢搅拌直到融化，最后把制成的止咳糖浆倒入小陶罐。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拿来一个勺子递给谢玄，“尝尝吗？”

谢玄看着琥珀色的糖浆，将信将疑地舀了一勺，糖浆在嘴里化开，没有药的苦涩，反而充斥着浓浓的蜜的香甜，他眼睛亮了亮，正想送第二勺到嘴里就被制止了。

“是药三分毒，一天三次，一次一勺，三天包好。”江杳伸出三根手指晃来晃去，“怎么样，还想咳嗽吗？”

谢玄被制止了不高兴地放下勺子，回味了下嗓子的状态，当真不想咳嗽了，他又惊喜地摇摇头。

江杳满意地看着自家小白鼠。

成功了，下一步就是要有启动资金，稳定的供货源，还要能吸引第一批顾客。

“我今天出门把玉佩卖了，二十贯。”谢玄把钱放在桌子上。

江杳兴奋地看着他，开始说自己的思路：“启动资金有了，还需要供货源，我今天去看了看蜂蜜商，选了一家性价比高的，但是草药问题有些棘手。”

“爷爷当时是有稳定的采药供货源的，但是爷爷去世后资源直接被其他医馆分割，我们要想获得，还是要提高医馆知名度，打开市场才能吸引长期合作商。”

“医馆里制作止咳糖浆的药材还有些，但是还是不够，甘草现在正是成熟期，我明天再去一趟山里。”

“我陪你去。”谢玄听完没有犹豫地说，“山上危险，两个人去相互照应。”

“你的伤？”江杳迟疑道。

“小伤。”谢玄用勺子搅了搅陶罐里的糖浆。

第二日，两人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出门了。

“几日前我来山上采药，凑巧发现一块洼地，大概因为长期的风力侵蚀土壤沙化严重，那里长着一大片甘草。”江杳边走边说，“走到那之前有一段路不好走，树根、石子被落叶挡住了，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

谢玄本来在耐心扒拉疯狂伸展出来的枝杈，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有陌生人的腿。”

江杳瞬间睁大眼睛：“那天把我绊倒的是你啊。”

“嗯，多亏你把我疼醒了，要不我就——”说到这谢玄做了个向后仰的动作。

江杳一想到那天自己摔得浑身狼狈就生气，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前走。

“哎哎哎……别走啊。”谢玄大步往前走两步，一会窜到江杳左边一会窜到江杳右边，顺手抓住她的胳膊晃悠来晃悠去，“别生气嘛。”

两人嬉嬉闹闹一路，终于到了目的地，这里果然如江杳所说，有很大一片甘草。

“你用锄头挖甘草的四周，保持根系完整，深度大约三四十厘米的样子。”

“三四十厘米是什么？”谢玄挖坑的速度慢了下来，满脸疑惑问。

“啊……”单位体系一时没切换过来，“就是一尺。”

这里的甘草很多，两人往返了两趟，装了满满四筐，天色还早，江杳嘱咐谢玄出门买了些颜料。

谢玄回来的时候江杳已经在熬药了，裙摆随意撇在一侧，袖子卷起，慢慢往里添着柴火，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烟灰。

“回来了。”江杳用干净的手背撩起散落下来的发丝。

“嗯。”谢玄把东西放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帮着添火，“买那些颜料干什么。”

“火太旺了！”江杳把谢玄继续添火的手打掉，声音很轻快，仔细听还有些俏皮，“能卖出东西需要什么？”

谢玄答：“需制品精良，所涉受众广博。”

“对！简而言之就是产品质量过关，受众群体广，但是，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营销。”

“这是什么？”谢玄听得似是而非，云里雾里。

“等明天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

一个巨大的木板被摆在门外，其上用钉子钉着一张巨大的纸，纸上面花里胡哨的用各种颜色写满了字。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用红色蓝色颜料写得“止咳糖浆，甜如蜜糖，一日三勺，三日见效！！！”

上面画着老人小孩手牵手，一人手里拿着一碗糖浆，一旁用黑色毛笔字标注：老少皆宜。其余三周用彩色颜色装裱，黑色小字手牵手围一圈，组成“专治风寒咳嗽，痰多气逆”几个字。

江杳身穿一身明亮的淡黄色衣裙，一双杏眼明动，红唇淡淡一笑，扬高手中的锣槌，红色纱布翻飞轻点在铜制京锣，爆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父老乡亲们，瞧一瞧看一看啊！我这医馆今日研制出一款新药，不仅甜如蜜糖，老少皆宜，还治病奇效！”边说江杳边手指广告牌，越发慷慨激昂，声音洪亮，“若是大家不信，我这里有一位病人。”

巨大广告板旁放着一个木凳，谢玄被安在上面，接受到暗号，开始惊天动地地咳嗽。

“只要喝上一勺我这止咳糖浆，这位病人的咳症立马就能缓解。”

谢玄适时舀了一勺止咳糖浆送到嘴里，顺了顺嗓子。

周围围过来一圈人，全都是看热闹的。

“假的吧，哪有药是甜的。良药苦口，不苦哪是药，那不就是糖吗？”

“看看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管不管用。我家小儿子现在还咳着呢，喂他开的药嫌苦死活不吃，愁死个人了。”

谢玄咽下那口糖浆，嗓子状态缓和了些，顺了气果然不咳嗽了。

他气定神闲坐在原处，众人目光皆看向他也不惧。

“当真不咳嗽了，这药当真那么有效？”

“哎等等，这不是江家那上门女婿吗，这不会就是他们一起演得一出戏吧。”一位邻里认出了谢玄，怀疑道。

“对啊，江家这小丫头向来不靠谱，研究出来的药真能那么管用？”

江杳时刻观察着那边的动静，等演得差不多了，又敲了一下锣，大家的注意力果然又被吸引了过去。

“父老乡亲们，我这药是不是好用又好喝也不是一个人说得了的，一个人总归没有说服力，所以，今日——”江杳敲敲桌子，端起一小瓶止咳糖浆接着说，“我摆在这里的药，只要是近日风寒咳嗽的都可以试喝！”

百姓们一开始踟蹰不前，等谢玄混入人群端起第一瓶后，所有人才开始行动起来。

一位大娘端起一杯凑近鼻子闻了闻，果然一股香甜混合着淡淡药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倒出一勺送入口中，一股独属于蜂蜜的甜香味在舌尖散开，顺着喉咙流下，原本干痒不止的嗓子一瞬间燥热褪去，竟真不咳嗽了。

“诶，真不咳嗽了！我这咳嗽有些时日了，一直不见好，今日这药当真有奇效啊。”

“这药的味道不似以往那些药的苦涩，当真是好喝又有效啊。”

“大夫，给我拿一瓶这个止咳糖浆！”

众人闹闹哄哄地要往医馆里涌，江杳看准时机，敲锣把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打伤道：“大家听我说，这里有两种止咳糖浆，一种是基础款三十文一瓶，另一种是高端版一百文一瓶，加了川贝母，见效更快，大家排队按需购买。”

百姓依次排起了长队，江杳坐在桌后，谢玄隐于一侧。

“止咳糖浆小孩每日两次，成人每日三次，每次取一勺直接服用或者兑温水都可以，不食用时放于阴凉处。你忘了可以看看药瓶上贴的红纸标签。”江杳柔声对一个老奶奶嘱咐道。

一个时辰过去，门外还有一条长队，江杳说得口干舌燥，她回头看糖浆余量，只剩不到二十瓶了，谢玄了然，很有情商地告知后面排队的病人药不多了，可以等明天再来。

大概是其长得春风拂面，嘴又极甜，未买到药的人并未流露出不满情绪，反而夸赞起这个邻家少年郎。

谢玄冲着江杳扬扬下巴，一股邀功的劲头挡都挡不住，江杳无奈笑笑。

等招待完剩下的客人时候还早，谢玄大喇喇坐在一旁感叹：“这也太受欢迎了。”

“第一步试水很成功。”江杳摆了个铜钱到桌子上，金属与木质敲击发出“咚”一声清响，她又拿过两枚枚铜钱并排摆在下面，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应该谈合作，找到供货源，同时用剩下的草药加大量产。”

总是去山上采药不现实，他们总归才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找到稳定的草药供货商至关重要，而且现在止咳糖浆正是讨论度最大的时候，制药卖药也不能停。

但是草药供货商能不能谈下来还是个难题，这座小城医馆泛滥，草药供货商大都与医馆形成固定合作关系，唯一的突破口还是爷爷之前的合作商，除了提高收购草药单价，就只能让其看到医馆具有长期合作价值。

谢玄若有所思，过了很久说：“草药的问题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