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度条不一样[星际]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这是一段无生命临听的自述：云雾之后是谁？或者说那些蛰伏着、伺机而动的存在？”

“我表露着初生时的懵懂无辜，心下已零散、迷茫。一种寒凉的气息袭来，裹挟、迫使着我踉跄而行……我原以为黑色是逼云遮日，云雾中却是盛气凌人的刺目，亮光所至之处，我反而无所可视。”

……

“我是谁？我在云雾之后？我是云雾。”

“我是你们日夜反复寻求的疑团、难解，次次挑拨、勾勒轮廓出你们内心不敢公之于众的思绪……”

“我是谁？我在云雾之后？我是云雾……阳光穿透、无法刺痛，雨雪风霜、无法割舍。烟烟袅袅下的故弄玄虚，正义凛然时的嗤之以鼻？”

“我是谁？无数次向外界寻求答案，无数次沉默中叩问心下活跃的机体，无所可定、无所可答。”

……

“于昏暗中、于光亮里，触及予你。”

“不不不，请别拒绝，请上前来……云雾之后什么都没有，我是一面纯真纯净的空镜，镜中所显现的一切……我是无边无际中的任何存在。”

舞台上的帘幕缓缓合拢，台下响起生命体的掌声，栗陆一脸从容地走上舞台中央，带领着此次剧目的一众表演生命体。

鸢辰将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栗陆栗陆！精彩精彩！”熊满满笑呵呵地跟着给栗陆加油鼓掌，“栗陆你好棒哦，又有一部新剧本！”

栗陆朝舞台之下的同学们抛了个媚眼，“这个剧本是我费了好大劲，作者才愿意让我们以话剧的形式表演出来的。”

鸢辰等栗陆下台立马追问了上去，“这位作者又是谁啊？有些地方没看懂，我可以加个对方的光脑号？好多疑问呢！”

“你都从我这里偷走多少个编剧的光脑号了？”栗陆这次没有爽快地告诉小精灵编剧是谁，“你要是经常看不懂话剧，也可能是写故事的人写得太晦涩了。你既然这么感兴趣，可以自己写嘛，试试呗到时候我给你友情稿费。”

“这样啊……”鸢辰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拍了拍栗陆的肩膀，“先透露下友情稿费是多友情？”

鸢辰高高兴兴回妙家，又拉着妙氤说了好久的剧情，妙氤照旧安静地听着小精灵的叙述，偶尔提出一些鸢辰没想到的观点，直到妙晏带回了妙鄢葶那边的消息。

妙晏严肃的神情让小精灵忍不住坐直了一些。

“我们提交的证据链里，经查证有存在虚构的信息点。”妙晏揉了揉眉心，“现在帝国和联盟那边的主事生命体正在怀疑我们其他证据的真实性，一些能够作为参与者提供证词的生命体也开始出现问题，临时改变说辞或者说，突然失去了音信。”

妙氤之前在帮忙获取信息的时候也曾觉得有些进展太过顺利，当时他们反复求证后也没发现异常，“这样看来，布置整个计划的生命体很严谨周全。”

“不过，目前处境最糟糕的是戴维斯，他提供出的午梏生前收集的内容是假的，加上有生命体借其他事由一并攻击他，他已经被关押了。”

“假的？当时是我和他一起去的，那个储物箱……除非，储物箱里的东西被调换了或者根本、”妙氤想到戴维斯提到，只有他和午梏才知道的暗号，难道还有生命体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吗？

妙氤继续追问，“戴维斯被关在哪里？”

“不知道。”妙晏看了妙氤一眼，“即便你当时亲眼所见，你出现在那群生命体面前去给戴维斯作证，也只能证明那份虚拟的证据是他从储物箱里取出的。而他在提交证据时，自己没有事先辨明其真实性，在星际律条里，举证生命体是要对其提供的举证内容作担保和先前验证的。”

“不仅戴维斯没发现，我们都没有。”妙晏叹了口气，“你老老实实待着，我生怕在事情没完结前，你复活的消息突然传开了，又被安一个危害星际周边关系、舆论公众生命体的罪名。”

妙氤不置可否，她将视线转向窗外，妙晏只看到自家妹妹的后脑勺，“他们还继续抓生命体，还是只是暂时性的？让我们找到、带走并提交假证据，那些临时更改的说辞……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星际2413号监狱

几天的不修篇幅和心理打击，戴维斯颓废地坐在床沿边，最令他费解和偏执的，是那叠从储物柜里取出的“重要的”、“虚构的”信息。

原本被他们小心翼翼守护着的珍贵证物，此刻可笑地散落一地。

如果午梏生前所留下的信件是假的，保存的证据留影也是假的，那是午梏的一切行动想法早就被窥探、发现？还是其他原因？

持续地反复求证、疑问让戴维斯的脑袋昏昏沉沉，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好友午梏的影子。

“午梏？”

影子朝着戴维斯露出一个安慰和鼓励式的笑容。

戴维斯低下头，“对不起，本来事情都快要解决了，还是被我搞砸了……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我以为星神都在眷顾我们，让一切按照着期望的美好行进……”

一只手摸上了戴维斯的脑袋，午梏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戴维斯耳边，“没关系，我看见了你们的努力，那么得不舍昼夜，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戴维斯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哽咽着跪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衣服，即使是幻觉、幻听，也足以令他在这一刻崩溃。

“你不必自责，路是我选择的，我为此付出代价。”午梏低低地继续安慰着，“只是有一点，我还需要纠正你。”

“星神不会眷顾任何生命体，但我会聆听、满足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求，填补生命中失落的遗憾。”

“所以，可爱的戴维斯，喜欢这样的午梏，和他的结尾吗？”

戴维斯猛然抬头，午梏的影子碎成一丝丝烟烟袅袅的云雾，偶然一阵风经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你和午家人读着午梏留下的信件时，我感受到了你们心中痛苦的减少。我描绘着午梏常用的口吻，开解那些生前还未破除的长结。

我完善着午梏的人格，让他看起来勇敢、机智，留有余地……事实上他在倒下之前，连自己死亡的原因都不清楚，更别提、他根本没想到要给你们留下信件或者保存证据，以备不时之需。”

戴维斯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揉醒双眼，周围依旧空无一物，只留下一道声音清晰、尖锐地刺痛他的脑海。

声音转而变缓，有些疑惑的戏谑，“这些，都是我在他生命尽头到来之前，读取记忆的模仿，现在看来，效果不一般。”

“生命体们时常有一类想法，这在古人类时期比较普遍，说的是一个人死了，他的所作所为、一切过往就随风散去，再不能原谅的都可以被时间抹平、圆满，因为你无法再追究一个死人什么了。”

“戴维斯，是这样吗？”

戴维斯的耳膜里流出刺激的血液，他痛苦的卷缩着身体，浑身上下撕裂着、翻搅着。他分不清……是他存在的实体正被割裂着，还是精神层面的虚拟混乱达到了极致。

“哦，对了。”声音小小的故作惊讶，“你不是人类，我应该找一个人类寻找答案，所以，让我看看这个幸运儿会是谁呢？”

“你做这一切到底想干什么！？”戴维斯压抑的怒吼。

如果声音有实体，他一定会像个孩童般懵懂地歪下脑袋，神情不解，“你生气了，愤怒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愚弄？但如果我没有告知你真实的情形，你还是沉浸在美梦里。”

“很多生命体认为，比起日复一日的痛苦，他们更爱这种完美的景象。”

“滚开！不要再说了！”红色的警报声响彻星际2413号监狱，星警撞开封锁的大门，徒留戴维斯瘫坐在监狱地板上、癫狂地挥舞着四肢。

“给他镇定！马上!”

“美丽的东西又时常脆弱，我以为他经历之前的那些，会是畅销书里美强惨的类型，没想到最后还是崩溃了。”

“很久之后，我找到了一种解释，只要找到生命在乎、珍视的、坚信不疑的，从中抽取致命的一小点，让他们的精神领域轰然倒塌就好了。”

……

“这是一段无生命临听的自述……不不不，请先别拒绝，这不是重复或者一条错乱的章节。”

“请上前来，云雾之后什么都没有。我是一面至真至诚的空镜，镜中所显现的一切……是无边无际中的任何存在。”

“其实我对于介绍自己活着、死去？存在、消弭？并无多大的经验。”

“我穿梭在光与影之间、来回循环，倾听生命的脆弱、枯朽，迸发、茁壮，无垠轴距里的腐烂、诞生。”

“延绵不绝的从来不是生命，而是虚实掌中绚丽的真空。”

“来吧，用你倾听你、感受你。我是一面至真至诚的空镜，镜中所显现的一切……是无边无际中的任何存在，是流转徜徉在无限感知之中的——”

“你。”

妙氤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惊醒！

房间一角趴着的元夕乖巧地闭着眼睛沉睡，她转而望向周围的门窗，静谧、温馨，唯有手掌下持续不止的心悸，让她通体冰凉。

她好像做了个梦。

24.5.4

我超喜欢这章的哈哈哈

（被命名的反派）：你以为我蠢吗？

妙氤：我没说过。

五一就更新这么多，看书去了o(╥﹏╥)o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