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的安排下,错过高考的我,作为插班生入学了北岭中学高考成人班,开启了第二轮高三生活。
命运使然,开学两个月后,我便第三次见到了他。
北岭中学是所有名的成人高考复读学校,坐落在一片国家二级自然保护区。南靠北岭,北临岭河,四周还有各种参天大树环绕。教学楼有一半被树挡住了阳光,空气很好,就是有些阴冷。
我上北岭中学不到一个月,便听到了许多关于它的奇闻怪谈。
「北中是在刑场上建的,这块儿枪毙了很多死刑犯!」
「听保安说,咱们这栋楼之前是乱葬岗,晚上会听到女人的哭声……」
「不是女人,是男人,是男人的奸笑声!」
「听说还有人跳楼自杀过,被学校压下来了。」
「据说是鬼上身,来索命的。」
前桌们神采飞扬地交流自己知道的信息,
我则趴在桌上埋头假装睡觉,实则津津有味地听她们讲故事。
我的同桌是个漂亮女生,叫刘晓,为人踏实友善,成绩非常好,考上了一本只是没考上自己心仪的医学院所以复读一年。
我们相处一周后因为她坚持不懈地热心地给我辅导材料,我们成为了朋友。
可是……这两天,她很不对劲,上课打盹,下课发呆,完全不似她以前那般积极向上,勤奋好学。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压力大,失眠了,
我不信,因为晚自修下课时她脖子上无疑露出来的勒痕告诉我,她一定遭遇了什么。
可是,等我第二天有机会刨根问底,寻找真相,她在宿舍上吊自杀了。
作为她在这个班上最要好的好朋友,我被警察叫去问话,
好巧,我又碰到了他。
“我是北邻公安分局刑侦队副队长魏涛,有关你同桌的死我有些话要问你。”
“原来你叫魏涛。”我盯着他说。
他显然愣了一下,原本紧促的眉头挤得更深了。
“你不认识我了?”我有些失望。
“算了。”我浅笑转移话题问,“查出来什么没?”
“她舍友说她几乎每晚通宵学习且已知都有抑郁和自残的行为,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初步判定为自杀。”他回。
“可是我昨晚看到她脖子上有勒痕。”我提醒道。
“这个她的舍友们主动提了,死者最近两天为了不让自己打瞌睡,效仿头悬梁锥刺股。”他回道。
但说完眉骨已然锁成了川字型生硬地说:“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我问你答。”
“sorry。”我微微耸肩,吐了吐舌头。
他简单地盘问了我几句,做完笔录他转身准备走。
“那个,警察叔叔。”我叫住他,“我刚刚太紧张了,可能有些细节没想起来。您可以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么?如果我想起什么重要的细节我好及时跟你说。”
“而且……我最近身边也发生了一些细思极恐的事情,我很害怕。”我补充道。
他沉默了两秒,最终点头,给了我一张名片。
回到座位。
我便听到前桌们又在八卦:
A:「那个警察好帅啊,听说他正在离婚呢。」
B:「啊?这么帅,他老婆怎么舍得?难道说他出轨了?」
A:「不是,是他老婆把他绿了!!!」
B:「怎么可能?」
A:「怎么不可能,我爸朋友跟他一个局的,据说他老婆不愿意跟他离婚,他受不了,主动降职来到咱们市分局的。」
B:「哇,那他岂不是单身?他在哪儿上班?我要去碰碰运气。」
A:「他都38了,而且还有过老婆。」
B:「年龄不是问题,有老婆的话性经验丰富,活儿好……」
我埋头将额头抵在右臂上,左手掏出他给我的名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周末放假半天,我便跑去了他名片上印着的地址:北岭西村公安局。
等到晚上八点,他才出来,
他看到我很惊讶:“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还是你想起来什么?”
“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我没回答而是问。
他低头掏手机,微微往后仰:“出任务,关机了,有事吗?”
我说:“我好像被色狼偷窥了。”
他扭身就往公局内走,
我拉住他:“我没证据。”
他说可以先做个记录,
“可能,是我舅舅。”我说。
他愣住。
我见他停住脚步,捂着肚子嘟嘴:
“为了等你,我从下午四点就站在这儿,晚饭都没吃,我好饿呀。”
他惊讶地挑起他那双透着成熟魅力的浓眉说了句:“好家伙。”
而后双手插兜掏出香烟叼了一根放嘴里也没点,左顾右盼展现着他带着细微胡茬的棱角分明的下颚轮廓。
“我也没吃。那走?我带你吃点?兰州拉面行吗?”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吃街说。
我点头:“行,我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