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看到沈南后面的白知安,先是一惊,接着反应过来,
“白总,你回来了。”
白知安点头。
“小宋,皮蛋不是一直都在我办公室吗,怎么就不见了。”
沈南下午出去的时候,让皮蛋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后来不放心又嘱咐小宋看着点。
这小宋也是个鬼灵精怪的,早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没忍住又跑去沈南办公室逗弄它,好在它与小宋多见了几次面,也没那么有攻击性了,一人一猫在沈南办公室玩了会,小宋出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皮蛋也跟着出了办公室,再然后就不见了。
“可能它是趁我没留意的时候,跟着出来了,”小宋这会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白知安在场,更加内疚,“我把整个办公室找遍了,都没找到。沈老师,你说它会不会跑外面去了。”
“应该不会,一般陌生的地方它不会乱跑,肯定还在这里。”沈南说。
接着他又在卫生间和茶水间又找了遍,还是一无所获,正在这时,白知安问:“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吗?”
“好像是的,”小宋转着眼珠说:“不过,白总你的办公室没找,我今天就进去拿了份文件,门都是锁着的,我想它应该也进不去。”
白知安叹了口气,他吩咐小宋去忙其它事,带着沈南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到响声,一团灰色的毛球立马从茶几下方抬起头来,见到是白知安后,兴奋的扑了过来咬着他的裤腿边。
“皮蛋。”沈南兴奋的蹲了下去,伸出手来,“你怎么跑这来了。”
皮蛋对沈南这会不是很热情,对沈南的伸手也无动于衷,“汪汪汪”的对着白知安一阵叫唤。
沈南不明所以,白知安勾了勾嘴角,俯身将它抱了起来,“你记性还真是好,怎么,是不是又想吃薯片了。”
听到薯片皮蛋叫的更欢了,沈南皱了皱眉,眼睁睁的看着白知安从茶几下的抽屉拿出一包薯片撕开。
“白总,”沈南连忙阻止,“皮蛋不能吃这些,它。”
谁知还没说完,皮蛋又朝他汪汪叫了几声,好像是表示它的不满。
沈南并不理会它的反抗,继续说:“它肠胃不好,医生说不能吃重口味的东西。”
沈南大概能猜出皮蛋为什么那么粘白知安了,感情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皮蛋是遇到白大老板才知道,这世上不止有狗粮,还有薯片和鸡腿。
白知安拿着薯片的手停在半空,看了看沈南又看了看伸吐舌头的皮蛋,有些为难道:“皮蛋,哥哥,”说到这他看了沈南,战术性的咳嗽了声:“沈老师说不让吃怎么办。”
皮蛋在原地转着圈,接着后腿站直,二只前爪握着,做着鞠躬的姿态,歪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知安,
“要不,给它吃一块。”白知安看沈南一眼,打着商量,只是还没得到沈南的回应,小皮蛋已经一个飞跳,薯片被它咬个稀碎,掉了一地。
白知安宠溺的拍了拍它的脑袋,“嘿,你这个强盗,没同意你就用抢的。”
皮蛋吃完一块薯片,又乖乖的坐在地上,眼睛盯着白知安手中的剩下的薯片。
“本来呢,我是想着帮你求情,但你这态度太可恶了,”白知安边站起边说:“沈老师,要不要来杯咖啡,听说你喜欢R这个牌子,刚好前些天有个客户给我送了几袋,我给你冲一杯。”
沈南看着皮蛋像个跟屁虫一样在白知安脚边转着圈,那没出息的样简单把他气炸,眼下皮蛋不肯跟他走,沈南只得坐了下来,
“好啊,谢谢。”
皮蛋跟着白知安来到了办公室里面的茶间,白知安看了看外面的沈南,蹲下小声的说:“只能再吃一块,不能让哥哥看到了。”
皮蛋又心满意足的得到一块嗟来之食。
不一会,白知安端着咖啡出来,沈南说声谢谢接过。喝了口才发现这味道可比陈泽给他冲的好太多。不免又尝了口,完了还不忘用粉嫩的舌头快速扫过唇角。
这一幕刚好被抬头的白知安看到,他顿了顿,艰难的咽着口水,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皮蛋这会乖巧的窝在白知安的腿边,全然没有想要靠近沈南的意思,白知安随意将那袋薯片扔在沙发的另一边,皮蛋眯缝着那只眼睛并没有行动。
沈南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来羊城这些年,所认识的客户同事中,就只有陈泽算的上是朋友,和办公室那些个都只是点头之交,原因就是因为他太不喜欢应酬了,公司每月的聚餐,同事的婚礼,同事小孩的满月酒,那些都不曾看到过他的身影。
他知道同事们私底下是怎么评价他的。
“沈老师嘛,人长的好看,脾气也好,但他真的是太无趣了,又不懂人情世故,估计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他也毫不在意,过什么样的日子是自己选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在此之前白知安在他心里一直就是个严肃又杀阀决断的老板,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和白知安一起并肩作战,现在又这么心平气和喝着咖啡。
也许是自己真的长的很像他哥哥,沈南找了个理由,所以才会让自己萌生出惜惜相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接受他对自己的好,也忍不住想去帮助他。
办公室内,二人一狗各怀心事,好一会沈南才开口,“那个老太太是不是经常过来找你麻烦。”
白知安仰靠在沙发上,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恩,隔三差五的来闹过几回。”
“那每次都会骂的这么难听吗。”
白知安无所谓道:“随她怎么闹,只要不打扰到我妈,骂再难听我只当没听见,”
沈南忧心冲冲,“那你这样不行,这样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你态度要强硬一些,你看就像是今天,那老太太煽风点火的说了一大堆,把白的说成黑的,别人不了解事情的起因,就会给你贴上不良的标签,你不要让你爸爸做那些事影响到你的判断,也不要听老太太的胡说八道,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就当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南滔滔不绝,好像全然忘记上次自己被房东太太怼的无力还嘴之事,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别人的事能处理的得心应手,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显的那么手足无措。
白知安沉默的看着沈南的脸,嘴角扬了扬。
“而且如果你不制止的话,她们会更加变本加利的伤害你,”沈南看了眼白知安的眼角,心有余悸的说:“这次伤的是眼角,下次可能伤的就是眼睛了,还有。”
“沈老师,”白知安似笑非笑的打断他。
“恩。”沈南抬头看着一脸微笑的白知安,陷进那一眼深情的桃花眼里,手足无措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他抹了抹脖子道,“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我,我就是觉得。”
“没有,”白知安看着那透红的耳垂,喉咙滚动,一脸诚意的道:“今天的事还要谢谢你,你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只是不想和她一老太太计较罢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的话说的有些多,沈南尴尬的低头喝着咖啡。
趁着这会工夫白知安将皮蛋提到沙发上,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这几天一直在医院,还没问你呢,房子的事找的怎么样了。”
沈南叹着气,房子的事最近成了他的心病,“还没找到合适的。”
白知安挑了挑眉,“上次房东说只给一个星期时间,这差不多过去有七八天了吧,她没找你麻烦吧。”
沈南淡淡一笑,“没有,我后来又找了她一次,向她保证皮蛋不会再闹,她就同意我找到房子再搬,还有,”突然他又话锋一转,低声说:“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说下,我这些天可能都要带着皮蛋上班,但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影响到工作。”
白知安不喜欢沈南这么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说话,皱了皱眉道:“这种小事以后就不要汇报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沈南一脸诧异的抬头,刚好对上白知安的眼睛,眼神炙热,眼尾狭长,眼球又黑又亮,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沈南赶紧垂眼,
“别动!”白知安突然起身,弯腰来到他面前。
沈南身体僵了僵,只见白知安缓缓将手伸了过来,沈南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被迫仰头,他看到白知安的手在他的嘴角停留了一秒,最后将肩膀上一片棕色的毛发拿了下来。
沈南重重的吁了口气,“谢谢。”
正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瞅着沙发上的那个毛球,沈南气的倏地站起,“皮蛋,你在干嘛,说了,那个你不能多吃。”
不知道何时,皮蛋已经蹲在沙发的角落,将一包薯片吃了个底朝天,这会正惬意的舔着嘴唇。
不等沈南上前,皮蛋已经一跃到白知安的身旁,白知安轻咳一声,轻轻的拍了拍皮蛋的小脑门,“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呢,沈老师都说了不能吃,你能不能听话点,快点向沈老师道歉。”
沈南等来的只有几声汪汪。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起,白知安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顿时就变了。
“知安,你快来医院,你妈妈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