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快穿] 第10章 1.10

“使女？”金蕊看了看不远处的妇人，又看了看玉莲，立刻就明白了——玉莲又被卖了！

银叶立刻就掏银子，只说了两个字：“赎身。”

玉莲先是一愣，随后按住银叶拿着荷包的手，哭笑不得的摇头：“你说的什么傻话？”

等听到二人要坐洪家的船进京之后，也顾不上自怜了，不舍的拥了金蕊一下，又接过金蕊拎在手里的上门礼：“这定然是给我带的，那我便收下啦！祝你们一路顺风，鹏程万里。”

说完，就转身摆摆手，跟着那妇人上了骡车。

车篷的帘子撂下，也挡住了玉莲不住挥手的身影，让金蕊木愣愣的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开口道：“若是我俩回去，也不过是跟玉莲一样罢了……”

银叶眉头皱得更紧，似是头疼得更狠了。他捶打了好几下脑袋，直到被金蕊拉住手才停下。

银叶看向玉莲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金蕊：“不管她了？”

“怎么管？拿什么管？”金蕊一时半刻也没个好办法，但还是不放心，便跟了过去。

姐弟俩最后跟到了一处宅院外头，看门头只是个普通得富户，主家姓张。

金蕊记住了地方，便拉着弟弟往回走，心事重重的没看路，一下把路边一个小女孩给撞了一下。

小女孩被撞得坐到了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金蕊赶紧把人扶起来，从荷包里掏出糖块和蜜饯哄她，很快就把女孩儿哄好了。

她给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温和的逗弄：“不哭了啊！那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姑娘嘴里含着糖，又被仙女一样又香又美的姐姐扶着，问什么答什么：“我叫银儿，娘病了，爹卖货去了。”

银叶看着小姑娘的面容，没来由的不喜。他眼前闪过什么，却脑子一疼，什么也顾不上了。

金蕊已经打听到小姑娘就住在旁边的巷子，便目送着小姑娘走进巷口，进了一户人家，这才回过头来。

此时银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姐弟俩便启程回客栈。

只是路过巷子的时候，银叶深深的看了那巷子一眼，随后便跟在金蕊身后离开了。

这般过了几日，洪家的嬷嬷陪着两人登车。

等到了启程的时辰，金蕊心中被兴奋占了大头，眉间的愁绪终于消散了。

银叶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忧愁的金蕊也很好看，甚至更好看了，可他还是希望金蕊能一直高高兴兴的，哪怕是毫无形象的傻乐，也好过忧思难过。

第一次出行的金蕊对什么都好奇，路过大河时，征得管事的允许后，还去垂钓了一番，扬言要钓条大鱼加餐，还兴冲冲说要去取河心水烹茶。只是等看到船工往河里倒恭桶之后，就只老老实实吃提前采买好的食水了。

就这样行了大半个月，金蕊心中的烦闷尽去，京城也近在眼前了。

宽阔的街道，摩肩接踵的行人，都让金蕊目不暇接。

只是银叶却觉得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原本繁华的街道，瞬间便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只是这景象只是一瞬间，银叶惊骇的一眨眼睛，那恐怖的景象就消失了，他眼前又是一片和乐的景象。

“傻站着做什么？快走！”戴着帷帽的金蕊拉着银叶，奔进了这一片繁华之中。

两人花了些时间，赁了个独门独院的屋子，用了几天时间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

金蕊累得不行，唉声叹气：“当初洪家说都能替咱们打点好，要是当时同意了该多好！”

银叶不赞同：“将来要是露出什么，便成了隐患。就这么一个搭船进京的关联就够了。”

金蕊立刻就警觉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嘴：“是了是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随后又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银叶思考了一下，认真道：“碰壁，四处碰壁。”

“嗯？为什么？”

“唯有四处碰壁，才能走投无路。然后，才有理由顺理成章去毛遂自荐，却守着咱们的民籍只托挂。”

于是这之后，姐弟俩四处递拜帖。

只是他们两个无名小卒，又没有与贵人府邸中的管事热络一番，那些拜帖连门房都不接。便是有几个接过去的，也都成了烧火的原料。

这般过了月余，姐弟俩背着行头，开始在街上卖艺。

姐弟俩的表演实在精彩，两人又长得惹眼，很快就招来了祸端。

好在只初初有人指使同街卖艺的人前来砸场子时，两人便收了摊子，不再卖艺。

又有闲汉开始在院子附近转悠，更有人夜里翻墙摸了进来。只是最后摸进去的人被挑了一条手筋一条脚筋扔出来之后，倒是安生了几天。

等有人发现小院几天没人出来，意识到不对进去查看时，才发现小院已经人去楼空。

而此时得姐弟俩，正在一座别有典雅韵味的庭院里。

说是庭院也不合适，这里其实是一处楚馆，只是这楚馆只为一女而开。

金蕊并银叶站在楼中，正四处打量，就听见一个柔美温和、饱含笑意的声音自二楼传来：“不只是哪两位小友前来拜访？师师来迟了，还望小友莫怪师师失礼。”

伴随着一股清雅的香风，一位似画中仙人一般出尘的女子自楼上下来，一下就看呆了金蕊。

等人都走到金蕊面前了，金蕊还痴痴的看着这美人，木愣愣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姐姐你可真好看！”

这副模样，一下引得周围的侍女们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妹妹你也好看！”自称师师的女子自然能想到更多的华美词汇也来称赞金蕊，只是她偏偏没有，而是用了金蕊的原话，同样笑着夸赞回去。

金蕊被这么一夸，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整个人有些晕陶陶的，脑海中似是有春风拂过，吹开了一片花海一般。

金蕊的表现又是勾起众人的一片爱怜之心，一群使女们簇拥着金蕊、捎带着银叶，坐在了师师面前，又是上茶水，又是上点心。

师师也没急着问二人的来意，而是温和的说着这几日京城里的趣事。随后便话锋一转，提到自己无缘得见的一对卖艺的剑舞大师。

金蕊面上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姐姐您都知道了……”

师师点头，没有责备或是愠怒，而是带着些关切：“你二人可是想要托庇于我？”随后表情变得高兴，“师师能得二位小友青睐，很是荣幸。若是二位不弃，便先住在我这小楼里，如何？只怕委屈了二位小友。”

这般亲切，让金蕊心中生起几分愧疚。只是事已至此，她万没有推拒的道理，立刻绽开一个大喜过望的表情，急切的点头：“那就多谢师师姐姐收留了。”

“哪里的话！说起来，我这里也会有客人前来，到时候少不得会麻烦二位小友。师师这里先谢过了！”说着，便起来一福身。

姐弟俩连忙起身回礼。

又是一番客套，师师便让侍女领着两人去后楼挑个套间。姐弟俩又让人把放在后门处的行李取来，便跟着使女离开了。

晚间的时候，师师在前楼招待人。姐弟俩只在房里呆着，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向前面看。虽然没看到什么，可是丝竹管弦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接近子时。

到了第二天一早，姐弟俩在后楼与后墙处得空地练功，就有两个使女打扮的人来招呼他俩：“咱们有练功的地方呢！你们跟着一起来啊！”

这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姐弟俩便跟着去了。

后楼旁靠近花园的地方有一处开阔地，而练习乐器的使女们就在花园里的亭台假山各处。各有各的地界，各自练习各自的吃饭本事。

一起练功的使女们也有练舞练剑的，只是等金蕊纵身一跃，一把长剑闪出一片银色光幕时，立时就让那些人自惭形秽了。

等到姐弟俩开始对练，那在优美动作中带出的力量感，更是让人看得叹为观止。剑刃相撞时迸射出的火花和金铁交击的锐鸣，更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最后收势时，金蕊和银叶一左一右轻飘飘的踩在树枝上微微上下浮动，更是似画儿一般。

师师在三楼见了，知道这是姐弟俩在向自己展示能为呢！她只微笑着，没说什么。

只是之后的几天，前楼都没传出丝竹声，师师也离开了好几日。

使女们都忍不住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奇怪怎么忽然师师姑娘几句不开宴了。实在是这件事关乎她们的生计，由不得她们不挂心。

好在又隔了几天，师师回来了，前楼里也时不时传来丝竹宴饮的声音。只是先前师师说的，要劳烦他俩的话，似乎成了一句空话。宴饮的时候，从来没人叫他俩去帮忙。

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月，这一日师师特意在早上两人练功后过来，很是客气的请托：“我的一位客人早就听说了二位小友的名头，很是好奇。他今日过来，不知方不方便一睹二位小友的技艺？”

金蕊一点犹豫都没有，很是爽快的点头：“说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实在是折煞我们姐弟了！姐姐相托，我们姐弟自然无有不应的。”

“好，好，那便拜托两位小友了！”师师又是一礼。

到了将近黄昏，师师请了二人到前楼来，纤长莹白的玉指虚点着主座一个男子：“这就是我的客人赵乙赵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