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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院闭上眼陷入睡眠的前一秒，路以柠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半个小时前，她怕段子琛无聊，索性把她两个拖油瓶妹妹一起带出来看电影，结果挑了部网上噱头来势汹汹现实是狗血爱情的烂片。
偏偏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她告诉自己只睡十分钟，但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片尾了。
她的脖子靠在软椅上有点酸，段子琛探手往后捏着她的脖颈，轻声问她：“还困不困？”
路以柠摇摇头，嗓音不太清明：“脖子疼。”
段子琛随即给她按起摩来。
路以柠也不怕俩小孩看见，光明正大地倚靠在他的颈侧。
“段子琛，我不找你的时候你在干嘛？”路以柠还没彻底清醒，声音有些闷闷的。
段子琛：“有时和谢许珩他们打打球，大多数是在看市场报告。”
路以柠：“嗯？你们打什么球？”
段子琛：“篮球或者桌球。”
路以柠：“嗷，我还没看过你打桌球诶。”
段子琛：“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还可以教你打。”
路以柠点点头：“你和谢许珩关系很好。”
段子琛不可控制的想到刚开学时路以柠处处对谢许珩照顾的场景，于是讽刺道：“他？一个被对象甩了又眼巴巴转学死缠烂打的无赖罢了，和我做兄弟，上辈子走大运。”
路以柠没有窥探他人**的意思，但特别喜欢段子琛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掐掐他的脸：“醋劲儿这么大呢？”
段子琛冷哼一声。
路以柠笑笑，突然攀着他的肩膀，微微凑近他，柔软的唇轻贴在他的脸颊，飞快说：“最喜欢你。”
段子琛微微愣住，心跳如擂鼓，背景音是甜腻的小情歌，身边是赧然得半站起身去和小孩聊天的心上人。
他摸摸余温未散的脸颊，嘴角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嚷嚷自语：“柠柠……”
傍晚，路以柠刷到来自段子琛的朋友圈——
有点酸：电影不错。
配图是一张下午电影院门口那部狗血烂片的海报。
唐小鱼：学委，这电影你也能夸，已经开始怀疑你的品味。暗中窥探.JPG
黎黎黎黎黎黎黎：。。。祝九九。
再也不立flag了：你们小情侣真是够了！柠哥的外套都拍进去了！
有点酸回复再也不立flag了：？你怎么知道柠柠有什么外套？
唐小鱼 回复有点酸：咦惹，还——柠～柠～
路以柠：“……”
真是一群神经病。
以前怎么不知道段子琛这么爱嘚瑟，人设都要崩完了。
—
路以柠到家的时候，她妈和小姨恰好都回来了。
小姨打趣道：“这是去哪潇洒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路以柠插科打诨：“也就抽空去了一趟外太空吧。”
俩表妹笑得开怀。
恰逢这事路父从厨房出来，指着餐桌：“我们柠柠和妹妹们这么厉害了啊，可以做出这么多美食！”
路以柠想应下去，结果小表妹一脸鸡贼，跟说悄悄活似的，拿手遮住嘴巴，表情活灵活现：“嘘！我跟你们说——那是姐姐的男朋友做的！”
路以柠：“……”
她就知道这个小东西屁话憋不住。
好在小姨和路父母早习惯了表妹说些不着调的话，并没用真认为是那种关系，而是闲聊般：“哟，有男同学来家里了啊？是不是男朋友哟？”
路以柠瘫在沙发上，不置可否，倒是说：“人家可厉害了！年级第一还帅的一批，人品也好，素质也高，又懂礼貌，谁敢说不喜欢啊！”
她这么说一众大人都认为是关系较好的男同学，也不多干涉她的社交，还叮嘱：“别人帮你做菜，你要买点什么补偿人家哦！而且你们这种年级的小女孩最容易被骗了，在学校里和在外面玩小心点，别被骗了！”
路以柠习以为常地应下。
路母看她点头，又补上几句：“你也这么大了，以后找对象也不求多有钱，就是怎么也得跟我们这种家庭差不多的是不是？最好找家庭氛围也好的，知不知道？谈的男朋友也要带给我们看才能同意。”
路以柠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试探：“您这么说，现在哪有那么多家庭氛围能有我们家这么好啊？”
路母：“那怎么也不能找个家里父母都成天吵架的，不然你还有安宁日子过啊？”
路以柠：“那肯定不会喽。”
路父：“万一家庭氛围不好，心里扭曲家暴怎么办，我们怎么放心？”
路以柠：“……”
倒也没这么夸张……吧？
路以柠觉得聊不下去了，支支吾吾敷衍过去就回房间了。
长辈也没多想，放她走了。
-
路以柠回到房间，感觉安静的环境有点空虚，思索几秒，掏出一本数学五三，精准翻到56页的一道做了标记的立体几何压轴题，拍了张照给段子琛发过去。
她按住语音：“男朋友给我录一个详解哦！”
说实话，过个年已经五天没碰习题了，她感觉不太习惯，还是做题比较踏实。
那边过了五六分钟，直接播了个视频过来，路以柠秒接。
“刚刚有事去了么？”路以柠把手机立在书堆前，镜头对着自己。
“没有，刚刚在解你那道题。”路以柠的镜头对着的是一个草图，旁边有洋洋洒洒的草稿图纸。
路以柠点点头，有些惊奇：“我以为你这种水平的学神，看一眼就能写出来的。”
“柠柠，都是人。”段子琛无奈，“立体几何也不是珠心算——”
路以柠嘿嘿笑两声，也不胡闹，开始认真听他讲题。
她过去常听对方讲题，但现在对方的身份可是变了，从同学变成朋友再变成好朋友，现在又变成男朋友——
路以柠想到这，心理上感觉不同了，一时之间盯着段子琛有点走神。
“……所以AB＝2，接着我们可以求体——柠柠？”
路以柠没动。
段子琛无奈：“柠柠？”
路以柠终于反应过来：“啊？昂，嗷哦我在。”
段子琛：“……”
路以柠有些尴尬嬉笑两声，清清嗓子，端正态度：“您继续您继续……”
段子琛当她只是早上没睡饱，接着讲题。
他吐字很清晰，音色听得也舒服，可是路以柠还是忍不住想别的，避免对方看出来，她还配合着偶尔点点头，装作了然一切的样子。
“……所以最大容积为700立方厘米。”段子琛停了笔抬眼看她，“这么说能弄明白吗？”
路以柠稍作停顿，拿着笔小划一下，“嗯”一声，露出一中喜悦的笑容，道：“听懂了。”
谁知段子琛并不买账，下了死亡通碟，他微微扬眉，眼神真诚，说：“那好，你来讲一遍。”
路以柠：“………………”
哥，你有点不识好歹了。
段子琛无可奈何，还是耐着性子问：“早上没睡饱？”
路以柠摇摇头：“没。”
段子琛：“那是怎么？”
路以柠瞅他一眼，又低头，说：“在想些事儿。”
段子琛：“什么？”
路以柠又瞥他一眼，飞快又含糊地说：“一些关于你是我男朋友在隔着屏幕给我讲题的事。”
段子琛听清了，低低笑出声，连卧蚕都笑出来了：“可以让我听听吗？”
他的态度倒是让路以柠理直气壮起来，她往后靠一点，故作淡然：“你以前也给其他人这样讲题吗？”
段子琛没问是怎样讲题，反倒点点头，肯定回答：“有。”
路以柠气息一顿，自以为泰然自若实则全身都紧绷起来：“哦，是吗？谁啊？”
段子琛忍着笑：“一个叫路以柠的好朋友。”
“靠！”路以柠感觉自己被耍了。
“还有——”段子琛继续，“唐逾静，江延，程黎。”
“嗷，除了他们呢？”路以柠抱臂。
“没了。”
路以柠明显不行，斜看他，不说话。
段子琛没办法：“真没有，以前他们不敢找我搭话。”
路以柠：“。”
好吧，的确是这样。
不久，段子琛又慢悠悠地补充：“不过，视频通话讲题，你是第一个。”
路以柠又开心了，半真半假地承诺：“以后我还要占据你好多第一个，你也不许有意见。”
段子琛欣然接受：“荣幸之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