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飞荷听到男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得逞一笑,声音娇俏:“相公,你弄疼我了。”
她开口提醒,宋严贺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握住了秦飞荷的胳膊,有些用力,她的肌肤那么娇嫩,想来会在上面留下泛红的痕迹。
可越是联想,宋严贺的脸便越发的沉了下来。
女子香蜂拥的涌入他的呼吸中勾引。
秦飞荷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不能再逗下去了,如果再逗下去的话恐怕就要出事了,于是她后退两步拢好了衣裳对着宋严贺道:
“好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她身姿袅袅离去,丝毫没有眷恋,独留宋严贺站在原地备受煎熬。
宋严贺见她身影消失在门前才回过神来,进了杂物房,房门的木桶中的水还带着余温 ,他丝毫不嫌弃,脱下身上已经穿了一天的衣服就着木桶剩下的水净身。
原本宋家只有宋严安和他时洗澡没那么多讲究,尤其是夏日里出汗多,只要到水缸前舀一盆水随便冲冲就可以了。
这浴桶也是因为秦飞荷进门宋严贺才自己做了一个。
余光看见木桶旁凳子上放着一团鹅黄色布料,他疑惑的拿起来抖搂开了才觉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所以刚才她刚才出门时竟然没穿里衣吗?
回想到几分钟之前秦飞荷与自己那么贴近在耳边说话的模样。
宋严贺原本消下去躁动不安的情绪又有些开始翻涌开来,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只能用已经彻底凉了的水再冲了一遍。
然后重新拿了个木盆舀了清水弯腰将那鹅黄色布料浸泡在水中。
暖黄色的油灯下男人高大的背影显得格外认真,握惯了弓箭的手此时小心翼翼的揉搓这手里的衣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其破损。
神情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等第二天秦飞荷起床看到宋严安正在喂鸡,宋严贺在厨房准备早饭。
近日天气晴好,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因为昨日睡前洗了澡,这一觉她睡的格外的好,只是看见院中的横绳上挂着的鹅黄色衣料时,她眼睛一眯,伸懒腰的动作直直吨顿住。
脑中疯狂大喊“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啊”
她昨日换下来的衣服团成一团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里面有没有里衣,想来是出来时没留意将里衣给落下了。
如今那抹鹅黄色在风中飘摇,不光提醒着秦飞荷,宋严贺看见了她的里衣还亲自将她的里衣给洗干净了。
她心中有些别扭,饶是再大胆还是不禁脸红,面上装的淡定无比,只要一想到在她走后宋严贺认认真真弯腰用木盆给她洗里衣的画面就觉得挺好笑的。
她颧骨上扬,忍不住弯了弯眉眼朝厨房看了一眼心情愉悦的无洗漱然后和宋严安一起去看那群小鸡崽子吃饭。
宋严安说要养小鸡这事还是挺上心的,白天他会将它们放在院中3围起来的栅栏里,等到了晚上怕有其他动物将小鸡叼走吃掉就会收紧宋严贺做的那个鸡窝里带进自己房内照料。
栅栏里宋严安也仔细的铺了一层稻草。
只是老化都说小鸡拉屎没完没了,就是说小鸡崽子排泄系统不能控制,吃了就拉,拉了就吃,这稻草准备的再好没一会就全都沾上了鸡屎。
“嫂嫂,你看那是什么?”
昨日在县里完了一通,有因为秦飞荷帮忙向阿兄开口给他买了鸡崽,所以宋严安已经不像之前一样排斥秦飞荷,嫂嫂二字也能很自然的喊出口了。
秦飞荷顺着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便看见那稻草之中有蓝色书本。
她看到第一眼只觉得眼熟,还么有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便看见有一个鸡崽迈爪踩在那封皮上扑哧拉了一泡屎。
有了个这一只开头,其他的小鸡崽子似乎也喜欢上了那处,全都跑了过去站在封皮上拉屎,俨然是将其当成了公共厕所。
看着那书上沾满了鸡屎,秦飞荷和宋严安的脸上都露着嫌弃。
宋严贺做好饭后端上桌朝着院中一大一小的背影喊了声:“吃饭了。”
“来啦!”
秦飞荷和宋严安洗手去吃饭,也没人管那鸡窝里的蓝皮书到底是什么了。
宋严贺的主业毕竟是打猎,吃完饭之后他便带着行头进山。
只是他前脚刚在,宋家的木门就被人从外门急急忙忙的叩响,秦飞荷开门见识村东头秦家附近的婶子。
“严贺媳妇,你快回家去看看吧,你家里现在都乱了,县里来了人瞧着凶神恶煞的要剁了I 弟弟的手指头呢!”
秦飞荷猜应该是四通赌坊的人来要债了,她本不欲管,思索了下按照秦家两父子的性格,她如果不去说不准就要到宋家来找她。
如此,她便点了点头应道,“多谢婶子来告知,我那弟弟向来混账,想来又是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事给家里添乱,我这就回去看看。”
秦飞荷也不袒护秦兴旺,反正他是什么德行,村里的人都能看得见。
秦飞荷原本是想要让宋严安在家里看门,她去去就回,然而宋严安见她要将自己留下就拽住了的衣角,斩钉截铁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绷着小脸儿,似乎生怕秦飞荷不同意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自己害怕。”
见他想跟着秦飞荷也不拒绝,锁了门就往村东秦家去。
秦家的房子外头早就围了一圈的人,院墙上还扒着几个,她扫了一眼也没管,有哪眼尖的瞧见她来了便嚷嚷着:“秦老三的闺女来啦!”
闻言大家伙儿往后瞧去果真见到了秦飞荷便给她让了路让她进门,丝毫没有看人家的热闹而不好意思。
进了院子内果然如那报信的婶子所说站了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秦兴旺灰头土脸的扎着的头发散了了,秦老爹拿着个铁锹护在儿子前头。
秦兴旺见到秦飞荷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也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急忙朝着她奔过来本意是要拉她,但是秦飞荷嫌弃他脏,侧身躲过了。
这个时候秦兴旺也不计较这些细节问题了,他手上抓了个空嘴上却不拉下,可怜兮兮的哭诉:“姐,你救救我吧,他们要砍了我的手指头!”
秦飞荷先将宋严安往身后护了护,抬眸看秦兴旺问:”你若是不惹事,人家怎么会追到家里来?“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秦兴旺本来还想反驳但是这个时候不同往日,这回子秦兴旺还指望着秦飞荷这个冤大头能帮他还了赌债,只能讪讪道,“我,我是在县里欠了些银钱,只是我早就跟他们说过希望能宽宥些日子我定能拿出钱来,可是他们却一定要我今日就把赌债给还了,如果还不上就要剁了我的手指头,姐你快帮帮我!”
然而秦飞荷却像是没出他的请求一般,淡淡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秦飞荷!”
秦兴旺见她这样说愤怒的喊着人的名字,抖着手指指着人道,“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帮着外人欺负我是吧,我若是被剁了手对你能有什么好处?爹,你快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我的好姐姐!”
秦兴旺自己说不通便要寻求秦老爹的支援。
秦老爹是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因为常年劳作沧桑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许多褶子。
他手中握着的铁锹往土里一杵,深入泥里,秦老爹没有和秦兴旺一样情绪激动,他只是看了看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严肃开口道:
“你既然来了也省得再去找你,你们两个是亲姐弟,兴旺的事情自然也是你的事情,他欠了赌坊十两银子,你先将钱掏了让这些人走,省得让人看家里的笑话。”
这话说的仿佛今日的不是因为秦兴旺而是秦飞荷弄出来的一样。
秦飞荷掸了掸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启唇轻吐两个字,“没钱。”
秦兴旺立马扬声道,“你怎么可能没钱?!我昨日还见到宋严贺带你们做牛车去县里了!”
秦飞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瞪了秦兴旺一眼,对方老实闭嘴。
“当初相公娶我不是给过十两聘礼吗?把那钱拿出来还上不就行了。”
秦兴旺眼珠子转了转不吭声,秦老爹叹了口气,“我和你弟弟两个大活人平日里难道不需要花销?那十两银子早就已经花光了。”
“哦,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秦飞荷转头看向院子里那五个魁梧的打手,语气诚恳,“只能麻烦几位大哥待会儿下手时痛快些,也省了我这弟弟多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