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母亲姓朱,单名一个琳字。
尽管穿着朴素,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位,如果细细观察,可以发现白泽脸上其实有几分她的影子。
朱琳面无表情盯着嘉莱看了几秒,随后淡漠移眸,却对白泽扯唇笑了下。
嘉莱嘴角的笑容稍微顿住。
白泽拉开椅子,搀扶着母亲胳膊,落座后,他主动介绍,“妈,这是嘉莱,你还记得吗?”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
嘉莱抿唇一笑,语气轻松:“很正常,朱阿姨已经六七年没见到我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白川将饺子最多的那碗端到嘉莱跟前,说:“莱莱,刚从医院出来,吃碗饺子消消灾。”
嘉莱担心浪费,“白叔,我吃不了这么多。”
白泽朝她点点下巴,“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给我。”
“好。”
嘉莱眉眼一弯,这才拿起筷子。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嘉莱沾了点蒜泥放进嘴里,感受着汤汁在口腔中迸发,是熟悉的味道,她不由得感慨,“白叔,包饺子这事还得你来。”
“要不你在桃花村开一家小餐馆吧,绝对火。”
白川被夸高兴了,拍拍桌子,说道:“看嘉莱多会说话。”
“白叔,我是认真的,过段时间桃花村要开演唱会,就你这水平,绝对的。”嘉莱竖起大拇指。
白川反问,“桃花村要开演唱会?”
白泽点头,说:“二月份,年后的时候。”
白川哦了声,“难怪,我看这段时间既是改造茶园地,又是整改市容的。”
饭桌上,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茶园地改造的事。
白川种了半辈子茶,对茶叶生长习性了如指掌,他告诉白泽怎样培育茶苗,如何修建水渠,还有茶叶的越冬问题。
隔行如隔山,嘉莱放下手里的筷子,听得认真。
这时,朱琳动了动眼珠,颤颤地问,“露霜,露霜去哪了?”
几人同时顿住。
白川脸上悬出抹笑意,“你忘了?露霜去外地工作了。”
她缓缓摇头。
瞧着她盘里的饺子没动几个,白川用筷子夹起一个,吹去表面的热气,送入她嘴边,“快吃饭,今晚的饺子可好吃了。”
朱琳张嘴,缓慢咀嚼,脸上绽放笑容,笨拙地说了句好吃。
嘉莱盯着眼前这幕,不语。
与白泽视线交汇时,她稍稍抿唇,默默吃碗里的饺子。
可能在医院住了几天,肚子受到委屈,嘉莱今晚饭量惊人,一盘饺子全部吃完。
白川家离民宿也就一里路 ,吃罢饭,见她今晚吃了不少,白泽提议,“要不我们走回去?”
嘉莱摸摸肚子,说,“好啊,可是车怎么办?”
“我明天再过来一趟。”
“行。”
两人手牵手走在马路,路灯昏黄的光亮洒在路面,留住灯下一双成对的人影。
“白泽,我感觉阿姨是不是...”
嘉莱在斟酌字词。
白泽淡定解释:“我妈前几年的得过一场病,病好后就变成这样子,之前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也算是后遗症吧。”
“原来是这样。”
白泽勾唇:“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嘉莱朝他弯了弯眉眼,在灯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温顺得很。
白泽笑着揉了揉她脑袋。
一里路走了半小时。
回到民宿,白泽把人送上楼,嘉莱拿出房卡开门,往里偏头,问:“这次进不进来?”
“盛情难却啊。”
白泽没思考没拒绝,长腿迈进去。
嘉莱笑着嗤一声。
上次来没仔细看,白泽在房间里转了转。可能长时间独居的影响,嘉莱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外面晾衣杆杆上挂着她从医院换洗的衣服,还有几件贴身衣物,内衣,内/裤。
白泽喉咙一阵发痒。
嘉莱一回来就坐在床上,拍着小腿。
白泽睨她,“累了?”
嘉莱:“有点。”
可能许久没活动的缘故,一下子走这么长路,有些适应不来。
白泽什么也没说,脱下冲锋衣外套,去洗手间接了盆热水端在嘉莱跟前,手指放在水里试了试后脱去嘉莱袜子,裤腿向上挽起,把她脚放进去。
嘉莱由着他一阵折腾。
白泽头没抬,揉着她的脚底板,“睡前用热水泡脚,有助于睡眠。”
嘉莱摸着他短刺的黑发,过了一会,问道,“你有没有为别的女人洗过脚?”
白泽没犹豫,“有啊。”
嘉莱眼眸一眯。
他抬眸,笑了笑:“我妈啊,你不会还要和我妈吃醋吧?”
“讨厌。”
嘉莱用脚背故意挑起一些水,弄在他衣服上。
白泽抓住她脚踝,低声警告,“别闹。”
嘉莱根本不带怕的。
她脚心踩着白泽胸前的衣服,一寸寸上移,留下一路水渍。
…
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就闹在床上。
嘉莱额上还贴着棉布,白泽不敢太用力,亲完她嘴唇,又褪下嘉莱外衣。
气息逐渐凌乱,白泽从她身上起身,手机放在床头柜,脱下黑色毛衣,再次伏下身子。
白泽眸中欲色沾染,声线难以抑制的沙哑,他缓缓问:“莱莱,我可以吗。”
如果嘉莱说不,那他不会强求。
嘉莱微微点头,手臂环在他脖颈,用柔软的气音回他,“白泽,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同样很久了。”
她对白泽的渴望丝毫不比他的少一分。
白泽回应她的是热烈而密切的亲吻。
“啪嗒”一声响,他手指推着腰带往下,嘉莱牛仔裤被他挣走。
......
白泽掰过嘉莱下巴,强迫两人对视,碾压着某个点,他勾唇,吐息,“莱莱,这次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吸引力吗?”
嘉莱顾不得回答,也根本没力气回答。
她就像深海漂浮着的一条小船,被海浪紧紧包围,不停推着上涌。
白泽分出丝注意,掌心护住嘉莱脑袋,防止人磕到床板。
他们钟情在彼此最好的年纪,那天阳光正好,少年勇敢牵起了少女的手。
尽管中间分手狼狈,老天如今让他们重逢,终于在此刻,在这张床上,他们完成了男女之间最神圣的灵魂契约仪式。
哪怕最后会分开,但他们曾彻底拥有过对方,他们身上有过对方的印记,这就足够。
考虑到她身体,白泽浅尝辄止,并未贪心。
穿上裤子,他下床找毛巾。嘉莱懒懒抬起眼皮,凝着男人精瘦的腰,舌尖又是一阵烫热。
毛巾沾湿,白泽耐心为她擦净身子,他抿唇,低声说了句:“抱歉,下次不会了。”
嘉莱:?
她的声音还弥留春色,“下次不可以什么?”
白泽扬眸,“我下次做好措施。”
嘉莱眉梢微挑,压抑住嘴角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后悔了。”
白泽摇头,“莱莱,你不会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你的热情我刚已经感受到了。”嘉爱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也就一般。”
白泽指尖在她小腹画圈,语气轻佻,“听你这口气是还没累着,是吧?”
“嗯哼?”嘉爱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你可别外强中干。”
白泽自然不能把人怎么样,最后在她胸/前揩了把油,下床。
浴室响起水声。
躺在床上无聊,嘉莱拿出手机,发现露霜的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便给她发过几条消息问候。
白泽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浴袍松散系在腰间,隐约露出里面精壮的腹肌和黑色平角内裤。
他半躺在嘉莱身侧,床因为他的重量下陷几分,捞起床头柜的手机,指尖戳着屏幕。
两人互不打扰。
嘉莱和露霜聊了几句,彼此互道晚安后,白泽那边也放下手机。
他顺便抽走嘉莱手机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强势将人卷入怀里,说,“睡觉。”
床头灯昏黄的光亮照亮一隅角落,整个房间安静而惬意。
嘉莱安然躺在他臂弯,对一旁的男人说,“原来露霜去南方工作了。”
白泽轻嗯一声。
“那你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
“之前不是我俩特殊时期嘛。”
“你为什么总那么多理由?”嘉莱掐了他大腿一下。
白泽将人圈紧,人懒洋洋的,“莱莱,别闹。我刚消耗不少体力,现在很累。你知不知道,干那档子事,男人出的力比女人要多得多。”
嘉莱回怼,“你消耗的是体力,但你得到的是快乐。”
白泽反问,“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快乐吗?”
嘉莱在思考。
白泽追着问,“莱莱,你怎么不说话?”
嘉莱一本正经地答,“体验感不错,虽然没试过别的男人,但我感觉你的技术算是中上等。”
“你快乐就好,这样我的努力就没白费。”
嘉莱回怼,“别整的你好像无私奉献似的。”
白泽继续恬不知耻,“对,我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嘉莱胳膊肘向后杵,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哼。
白泽下巴磕在她肩头,轻声又疲惫地说,“莱莱,你别闹了,我这几天真的很累。我现在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嘉莱心软了,乖巧由他抱着。
再次睁眼时,白泽规律的鼻息洒在嘉莱耳畔。
她小声喊,白泽。
无人回应。
嘉莱动作极轻地从他怀中抽身,独自下床接了杯温水,重新返回床头,她打开”维C”瓶,倒出两粒小白丸,扬起下巴就水吞入。
关掉自己这边床头灯,她重新回到白泽怀抱。
白泽被她弄醒了,眼睛半睁,问:“你刚去哪了?”
嘉莱:“洗手间。”
“哦。”
他没多想,将人紧紧搂入怀,随后又沉沉睡过去。
...
嘉莱出院后在民宿休养两日。
她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在网上搜索有关种植茶叶的资料。
第三天,白泽主动邀请她去茶园地。
嘉莱纳闷,问他为什么这么主动?
白泽淡定解释,“反正不让你去你也会自己去,还不如我陪着你。”
嘉莱心里明白,那天的事他还在后怕,故用小指勾了勾白泽掌心安慰,被他反手握住。
北方冬天土壤有冻土层,施工起来格外费劲,现在土地上方都覆盖着一层白色薄膜,以此保护肥力。
两人手牵手走在田垄,白泽告诉她,“过了这个冬天,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移植茶苗了。”
望着眼前这片广阔的褐土,嘉莱心头感慨万千。
幸好,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这时,远处驶来辆黑色面包车,正朝两人逐渐靠近,嘉莱下意识往白泽身后避。
白泽眸子敛了敛,却未多言。
车子停在跟前,杜晓飞和陈师傅从车上下来。
嘉莱冲两人微微颔首。
白泽松开她手,语气温和,“你和陈师傅去那边看看,顺便拍点素材。”
“行。”
嘉莱跟着陈师傅走远。
杜晓飞掏出烟盒,抽出支烟叼在嘴里,“哎,这事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 ”
白泽从他手里顺走烟和打火机,偏头点火,“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在明处。”
“把她扯进这件事本身是我不对。”
吐出一丝烟雾,他接着说,“我有时候忙抽不开身,以后嘉莱要去哪,你好好跟着。”
杜晓飞冲他扬起下巴,“放心,我明白。”
白泽拍拍他肩膀,“谢谢了。”
杜晓飞脸上不高兴了,回: “跟我客气什么?说句长远的,嘉莱以后就是我嫂子,弟弟照顾嫂子,这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白泽抿唇一笑,未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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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莱将吴充介绍大棚的视频剪好后发在网络,没想到的是,齐云清工作室当天就在微博转发视频。短短一日,视频转载量超十万,桃花村热度再度攀升。
白泽这段时间比之前更忙。
他已经好几天没到嘉莱这边来,两人每日的聊天记录就是:早安,晚安,吃没?吃了。
还有半个月过年。
嘉莱这天给露霜发了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老家,嘉莱想在年前见她一面。
露霜说她工作忙,今年过年不回家。
江梦这边也一直打电话催人回去,嘉莱最后实在没理由,便答应明天回。
当晚快十点,嘉莱刚洗完澡,门外传来“咚咚”两下敲门声,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白泽,她略微一惊,“你怎么来了?”
他挑眉,“怎么,我不可以来?”
“可以啊,民宿是你开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可没资格拦你。”嘉莱转身去屋内,把门给人留着。
白泽换鞋进屋,脱下衣服,问,“你要回去了?”
嘉莱正擦头发,听他这么说,手上动作一顿,疑惑:“嗯?你怎么知道。”
明明记得,自己还没告诉他啊。
白泽神态自若,“露霜告诉我的。”
嘉莱哦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白泽一怔,脸上严肃几分,“这么急,那...什么时候回来?”
嘉莱:“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白泽吁口气,朝人走近,耐心重复,“我说,你这次回去,还会回来吗?”
嘉莱压抑住上扬的唇角,问:“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白泽伸手箍住人的腰,颇感无奈,“莱莱,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考验我。我既然决定把自己交给你,就是对你百分百真心。”
“你肉不肉麻?”嘉莱内心是愉悦的,但她还是十分嫌弃地拍他肩膀,“离我远点,满身土味,快去洗澡。”
“一个人洗没劲,你陪我一起。”
白泽坏笑一下,弯腰抱起嘉莱大步往浴室去。
浴室内
嘉莱被抵在洗手盆和白泽身体之间,身上的浴袍也被人剥落在地。
镜子想要偷窥女人的胴/体,水汽不许,蒙上了他的眼睛…
…
面对面坐在浴缸,彼此坦诚想接,嘉莱靠在他怀里,听白泽说,“莱莱,其实我开这家民宿是想等你回来。”
嘉莱玩着他耳垂,“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白泽缓缓道,“这里有沈叔,还有...我在这儿,我想着你就算为了沈叔,也会回来看看。”
嘉莱手心捧了点水,浇在他头发,“那我如果没回来,你会怎么办?”
“说实话,没想过。我就觉得只要我待在桃花村,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白泽轻笑一声,“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老了,老到你认不出我来。”
嘉莱胸口微涨,“没事,那时候我也成老太太了,咱俩谁都不要嫌弃谁。”
“莱莱...”白泽声音绵长,手指抚上她后背。
嘉莱趴在白泽肩头,感受着体内的搏动,平静地问,“白泽,你说我该怎么办?”
以后的人生将面临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白泽:“莱莱,你在说什么?”
嘉莱食指戳着他鼻尖点了点,“我说,一个月不能见到你,我该怎么办?”
两人彼此相视,仿佛都想把对方望穿。
某种情绪催使,嘉莱主动吻上白泽喉结,一路往上,从下巴,嘴唇,最后再到舌尖。
白泽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澎湃的激情化作浪潮一**不断朝嘉莱涌来。
嘉莱只觉身体不属于自己。
她好似天空凌乱飞舞的风筝,扯着自己的这条线就紧紧落在白泽手里。
最后的最后,她脑袋乍现出一道白光,在迷失方向前,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宛若空谷足音——莱莱,我会等你回来。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作者在屏幕前抓狂!!!
改了不下十遍,都想原地去世。
【......】处请自行想象。
我要被阿晋的审核打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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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