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是法语系的学生,同她相识,还得归功于口语比赛之际。她,身着V领米色的衬衫,搭配着天蓝色的紧身牛仔裤,穿着耐克的帆布鞋。当微风掠过之时,她棕红色的发丝如细水般被吹动着。站在台上,表现出毫不怯场的那般模样,洒脱又自信,甚是让人羡慕。声张有力的演讲,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的能量所渲染,我不禁地感叹道:“真不愧是法语系的学生”!
我跟雅雅很快就成为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她总会发来消息说:“去食堂吃饭吗?去操场散步吗?去图书馆自习吗”?而这些,是充斥着惰性的Angela,无法给予的。不知从何时起,Angela因厌恶食堂的油烟味会染上她刚洗的头发,便不再前往食堂一步。也因过多的睡眠,开始频繁地翘课,我们便无法一同前往着教室。她开启了足不出户的模式,点外卖、打游戏、睡觉,这便是她的三准点。很快,她也意识到,我不再前去找寻她,便屁颠屁颠地跑来,悄摸地问到:“何子,我发现你现在跟我都不怎么亲近了?你是不是有新朋友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自习,我们一起去吧”?
老赵撇了我俩一眼,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起得来吗”?她嬉皮笑脸到:“我能”!我敢笃定她就是一时兴起,明天绝对起不来。嘿!果不其然,早上9点,我拉开她的床帘,她这不还搁那儿呼呼大睡呢。再相信她,我就是大傻子!老赵嘲笑到:“看吧,我就说她起不来,还不信”!雅雅发来消息:“来图书馆4楼,我占了座”。我俩拿着马晓宏的法语2,她练听力,我背单词。有时,我们会在1号教学楼(文学院)自习,她朗读着课文,我则在一旁写着语法。真正学习的时候,时间简直就像是飞逝那般。而同她自习的这段时间,我的法语飞速增长,单词量持续上升,我像疯了般抓住分秒记忆着。她说:“喜欢跑步吗?平时学完后,我都会在操场一直跑,直到跑不动为止,把一整天的烦恼都跑掉,很舒服的”。然而,我并不喜欢跑步。我们散着步,她便说:“考察一下你今天的背诵成果”!
她说:“周末有空吗?我男朋友准备来这边找我玩,我想给他去订个宾馆,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吗”?我想了想,反正周末Angela也是在睡觉,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便答应了下来。她说是在学校附近,可我们走了近20分钟才到,周遭的环境像是穷乡僻壤那般,车辆混合在水泥路里,人烟稀少到鸟叫声都显得刺耳,她看出我的惶恐不安,便说到:“我的资金有限,只能给他订个稍微便宜的快捷宾馆”。我震惊到:“你是说,你在用你自己的钱给他订?那他呢”?她说:“我们之间不分那么多,而且他平时对我也很好的呀”!宾馆像是一个破旧的小二楼,旁边是一个不起眼的加油站,我真是愈发地嫌弃着。老板带我们进了一间没有外景的房间,窗户倒是能打开,但外边的墙都是被堵死的。整个房间显得昏暗不已,使人感到昏昏沉沉的。雅雅从背包里拿出了床单与被套,她说:“我每次住在外面都会铺上自己的被套,宾馆里的床都是被大家睡过的,不干净。我希望他来这边,每天能舒舒服服地睡着”。
我们联系地愈发频繁,只要一得空,就会约在一起。老赵瞧见每次Angela来找我,我都不在,便心疼地同我说:“又跟雅雅出去?那Angela咋办”?跟雅雅在一起的时光,总像是疯狂的,她做事雷厉风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我俩像是正好互补了。可是,我们之间出现的隔阂,又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或许是我们的形影不离,使彼此失去了分寸感,我们总认为能从彼此身上学习到什么,满怀着感激。可时间一长,倒像是失去了什么,哦,原来是失去了自我,我们逐渐迷失在对彼此的依赖之中,竟无法再容忍彼此的缺陷。她说:“我打算过两天跟我男朋友提分手,分手礼物我都给准备好了,你说我要不要分手”?起初倒是觉得新奇,便说:“随心走就好”。可她说:“但是我又不舍得”。我说:“那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她说:“那不行,我得分的彻底”。而后的每次见面,她必然会再次提起:“你说我要不要分?分手礼物你帮我选一下”。不论我如何作答,她都像是充耳不闻那般答非所问,可若是我不作答复,她便会追问到底。我感到无比地厌烦与无奈,每一天的相处,像是望眼欲穿那般,毫无任何生气可言。
我选择默默地抽离出来,当她再次约我相见之时,我只能找各种的借口搪塞过去,而真正的定时炸弹也在此刻进入了计时。第二次的口语比赛即将到来,想起与她许久未联系,便问到:“这次报名吗”?她不似之前那般地秒回,或许是她找到了新的陪伴之人,我倒像是可有可无了。她说:“不报,没意思”。我盯看了许久,何为“没意思”?她不是很热爱学习吗?她不是一直在发奋图强吗?这难道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吗?难道是我从一开始就未了解到真正的她吗?记得在第一次比赛结束之后,她同我说:“你缺少的是勇气”。何为“勇气”?当我不断地探寻摸索之时,发现勇气不过就是开口去说罢了,或许这次,我只是想要让她见证一下我的成长,我所感悟出的“勇气”究竟为何物。我同她发去消息:“你在自习吗?我想让你帮我听一下演讲内容”。
她让我在1号楼的老地方找她,我满心欢喜到又如同往常那般,当我踏足于门前之时,听见教室里传来,她同另一个女生的欢声笑语。我尴尬到不自在地走进去,打了声招呼,那女生上下打量着我,使我感到不悦。雅雅在一旁说:“开始吧”!我愣了一下:“怎会是如此的开场与作派呢”?她俩像是在等待着,看一场免费的表演那般,看我何时开口。然而,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不论我想说什么,都无法作声。她便没了耐心:“你到底说不说啊?就我们俩在这儿,你还扭扭捏捏的,到时候上台怎么办啊”?她根本就不懂我想要的尊重和礼貌,并非这看似随意的过场。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她说:“随便你吧”。走出去的一瞬,轻松又可笑、可耻又悲哀。
从东佳回来的路上,看到她的消息:“何子,你有四级耳机吗?有的话可以借我吗”?我说:“行,你在哪?我马上到学校拿给你”。她说;“你快到的前15分钟给我发消息吧,我们在北门门口见”。快到学校之时,我发了消息,她说“知道了”。可当我到达门口之时,她并不在门口,也并未再回复过。10分钟过后,我焦急到打了语音,她挂断了,也没作任何解释。我继续等待着,5分钟过后,无法再容忍,准备离开之时,不远处的她,摘掉耳机说:“打啥打嘛,我在给我对象打电话呢”!这怪我吗?明明是她需要我的帮助,我等了她许久,她却未作任何的解释与道歉,凭什么她倒是振振有词着呢?难道于她而言,我只是一个可随叫随到的工具人吗?
大三时,因一次偶然,使许久未见彼此的我们,在图书馆门口相遇。我说:“嗨!好久不见”!她震惊到:“何子!好久不见啊!你什么时候去法国?我看到时候能不能去送你”。此话一出,我感到难过,甚至产生了愧疚之情。虽说之前有过多不愉快的过往,但见面之时,她仍能想起我。正当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她不经心地提起:“我看了你发的朋友圈,都是尤克里里弹唱,感觉没啥意思,我也就懒得点赞了”。我再次震惊于她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