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呢 第40章 第 40 章

穆窥抱着洛无目没回北城的客栈，而是直接回了山吾宗老巢。

他抱着洛无目走向最远最深的一个洞穴内，洞内一脚铺着一些干草，周围的石壁粗糙，很显然是人刻意砸出来的洞穴，里面有一池温潭，常年都是温热的。

穆窥抱着洛无目一起泡到温潭中。

他看着怀中之人，伸出手将洛无目脸上的血痕抹去，看着洛无目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然而却在马上要碰到的时候，突然收起了尖牙，只是灰溜溜的与洛无目的嘴唇碰了碰，伸出了舌头小心地舔了舔。

穆窥抬起手，一把咬破自己的手腕，牙齿咬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他另一只手捏开洛无目的嘴唇，把自己刺破的手腕送到洛无目嘴上，鲜红的血液滴了进去。

昏迷中的洛无目察觉到有水流到了自己嘴里，本能的吮吸吞咽着。

鲜血开始流得很快，来不及吞咽的鲜血都溢了出来，染红了洛无目的双唇，穆窥看着洛无目的嘴唇再次变得红艳，嘴角微微上扬。

没多久，穆窥手腕不再流出血液，伤口开始愈合，洛无目察觉到没有了补给，本能咬着穆窥的手腕，舔吸着。

湿热的唇舌舔着穆窥的手腕，穆窥觉得那处简直痒极了，他抱着洛无目的腰，将他圈得越来越紧。

伤口已经快结痂愈合，无法吸到任何血液，洛无目着急地啃了上去，只是力气太小，根本无法伤及皮肉。

穆窥抬起了手腕，再次咬破，送到了洛无目嘴上，洛无目再次吞咽着穆窥的血液。

四五次过后，洛无目喝足便开始潜意识的抗拒继续喝下去。

穆窥看洛无目不再吞咽血液了，捏开洛无目的嘴唇，给他灌进去，但洛无目仍不喝。他着急地再次咬破自己的手腕，咬出了一个更大的口子，放到洛无目嘴上，然而洛无目仍紧闭着嘴。

穆窥用大拇指碾压擦过洛无目的嘴唇，将唇上的鲜血擦去。

洛无目的唇似是被血染红，比平日里还要红艳，像某种艳丽的红花被春雨打湿，穆窥这样想到。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迫不及待的从中汲取着甜蜜的花蜜，只是怀中人依旧未恢复意识，软绵绵靠在穆窥怀里，任人所动。

穆窥摸了摸洛无目的心脏处，静息片刻，手掌感知到了微弱的跳动。

穆窥手指抓了抓，说道：“怎么这么软，怎么又那么硬。”

他褪去洛无目的肩头处衣衫，洛无目的肩膀单薄，穆窥一只手就可以牢牢地握住，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导致上面的两个血洞格外触目惊心，那两个洞足够有三根手指粗，差一点就要穿透肩膀，血洞边缘的血块变得发黑，开始腐烂，像是白纸上一团糟糕的墨迹。

穆窥颤抖的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洛无目肩膀，低下头，舔舐着伤口，舌头舔过皮肤表层之下的血肉，洛无目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肩头躲避地动了下。

穆窥停了一瞬，看着洛无目不安的神色，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洛无目的额头。

他继续将伤口周围的腐烂的地方都舔掉，他的血已经起了作用，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了。

穆窥将洛无目抱到池潭边上的石头上，昏迷的洛无目顺从地躺下，穆窥看着现在乖巧的洛无目，竟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伸手摸了摸洛无目柔顺的头发。

他看着洛无目腿部流出来的黑血，浸湿的衣衫黏腻附着在了洛无目身上，他伸手将衣衫褪去，洁白的大腿上染上了一层黑红的血液，他伸手，用池潭的水一点点洗干净，小腿中部，被咬出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出黑血，这是中毒的征兆，必须将毒素清理干净。

穆窥两只手捧住洛无目的小腿伤口处，弯下腰，低下头，吻了上去。

他吸出洛无目的毒血，喉结涌动，将洛无目的毒血一点点咽下去，他是妖，百毒不侵。

穆窥越吸，眼睛越红的厉害，越吸越快，喉结疯狂的涌动，双手忍不住地用力抓着洛无目的腿，嘴里伸出了尖牙，一边吸一边咬着周围的皮肤。

洛无目似乎感到不适，皱了皱眉，腿部抽搐了一下。

穆窥疯狂的举动立马停了下来，抬起头，舔了舔自己黑红的嘴唇，将嘴角因吸食过快而流出来的血液舔舐回去。他看着伤口周围的牙印，上前心虚地舔了舔，将张牙舞爪全部收起来，继续老实将毒素吸干净。

吸食干净后，穆窥又舔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洛无目的腿，这才发现，小腿上除了两个圆洞周围被啃红的牙印外，还有两个红红的手印，绕着大腿围了一圈，这是独属于他的印记，穆窥舔了下尖牙，又兴奋地上手掐了两下。

然后伸手用衣服包住，珍藏起来。

穆窥起身走出水潭，洞穴的墙上挂着清一色的黑色行衣服，穆窥伸手拿了两个，将洛无目简单的裹了起来，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穆窥看着昏迷的洛无目，伸手学着洛无目的动作将他的长发捋好。

他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他盯着洛无目，低下头吻上了洛无目的眼睛，由眼睛一点点向下，吻过他的脸，撬开他的唇。

穆窥动情地吻着，他觉得洛无目的吻是甜的，只是他偶尔抬眼，看着洛无目的眼睛依旧紧闭着，这使穆窥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不断地圈紧洛无目，恨不得完完全全地融入对方，他看着洛无目，他是他的眼睛，他突然涌起一阵冲动，想将自己的眼睛挖下，安到洛无目脸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在一起，正如他们本该就在一起。

穆窥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沸腾，疯狂地叫嚣着，在一起！在一起！

他圈着他，吻着他，他骨子里甚至流着他的血，这使穆窥感到极大的兴奋，但还不够，他还想进入他。

......

洛无目醒了，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灵气，干枯的识海已经充沛了起来，居然还有点撑，难道已经过去很久，还是他未曾与蛇妖大战过，但肩膀处和小腿处传来的疼痛，告诉他一切都发生过。

其次是身体某处传来异样的感受，他想伸出手阻止，却动不了，他用力只动了下手指，手摸索了一下周围，摸到了一把干枯的，草？

这是什么地方，洛无目终于费力动了一下身体。

那人不动了，他说；

“你醒了。”

洛无目听到熟悉的声音，握紧的手松了开来，等待着身体缓慢恢复，他抓起一把干草问道：“我这是在哪？”

穆窥回道：“我家。”

“家？所以这是？”洛无目不可置信问道。

穆窥的回答言简意赅：“床。”

洛无目脸上现在没有戴着眼带，他微微睁开了眼，望向了穆窥。

穆窥见那双昏迷紧闭的眼睛终于再次睁开了，他凑到洛无目脸上，二人之间相差毫厘，鼻息交融。

洛无目扯了个笑说道：“穆窥，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你杀我还需要跟我上床？”

洛无目说完刻意动了下。

穆窥呼吸一顿，看着洛无目脸上狡黠的笑容，说出口的话永远是那么硬，眼睛里面总有一股劲儿。

他抓住洛无目的手腕压下，吻了上去，温热的舌头趁机灵活的伸进了洛无目嘴里，洛无目狠狠地咬了一下，穆窥不退反进，用牙齿啃咬着洛无目的嘴唇，嘴里弥漫出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血。

穆窥一边接吻一边动着，他接吻的时候老是睁着眼盯着洛无目看，但洛无目常年的习惯总是闭着眼。

他接吻间隙恳求道：

“眼睛，洛无目，眼睛。”

洛无目听了他的恳求，施舍般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那双眼眸上面染上了动人的**，洛无目微微蹙着眉，肩膀一下又一下地随之耸动。

穆窥看着那蒙眬的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难受，明明他多么希望洛无目可以乖乖地被他杀掉，然而当看到他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他一步步跟在他身后的时候，多么希望他可以恳求一下自己，只要他求一下，就会去救他。

穆窥不懂，明明自己是等待着对方的恳求，到头来恳求的变成了自己。可他更不明白，他明明希望洛无目死掉。可一想到洛无目将会死掉，胸口就被抓了一下，难受得要命，他想让洛无目求自己，但是洛无偏偏不求他，他却要反过来求洛无目要活下去。

可是可是，他是要杀他的。

穆窥进入了死胡同，如何也想不通，越想越难受。

情绪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穆窥喘气声变得粗大，他紧紧地抱着洛无目，躺着抱不够，他搂着洛无目二人坐了起来，他拉着洛无目的手，让他也回抱着他，二人之间不留一点缝隙。

洛无目的心在一下又一下跳着，那些跳动通过肌肤，□□传到了穆窥身上，那些跳动通过血液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脚尖战栗到头顶，他感到一股莫大荣幸的满足感。

他的胸口处，也仿佛有了一颗心脏，还有一只手，它攥住了心脏，捏紧，释放，再捏紧，再释放，一刻不停歇，且将一直存在，直至他泯灭。

□□归还给大地，

牙齿归还给石头、

血液归还给海洋，

声思归还给天空，

眼睛归还给洛无目。

直至一切都消散，那只手才会消失。

那只手名叫爱情。

洛无目又再次看到了，他看着自己动情的眉眼，身上大大小小绯红的痕迹，二人相接以沫的地方，他笑穆窥这个杀手的所作所为像什么话，可他自己现在又像什么话。

他们拥抱，亲吻，□□，共眼相看，心脏一起跳动。

穆窥越来越快，困顿许久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乱成团，把自己围得喘不过气的感情终于理到了头。

在冲破的最后一刻，他说道

“洛无目，我，”

脑海闪过一片空白，伴随而来的是兴奋的释放，以及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

曾经洛无目准备用来自裁的石头此刻正镶嵌在穆窥胸口处。

鲜血从石头周围奔涌出来，染红了肌肤。

洛无目说道：

“杀我，下辈子吧。”

他伸出手，推开身上的穆窥时，穆窥倒在洛无目的肩膀上，低声吐出了两个气音。

洛无目顿了下，推开了穆窥，拢好黑色行衣服，走出了山洞，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回头看着昏暗的洞穴中，穆窥倒下了，胸口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花。

洛无目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