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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希看到程橙哭，吓了一跳，连忙扑到她身边去，“怎么了？”
程橙抽了抽鼻子，“没什么，我就是嫌弃自己，胆子太小了，我又想告白又害怕失败，玩游戏说出的话别人又不当回事。”
简希也想到今晚发生事情，“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
程橙摇摇头，没有说话。
“今天那个场合可能不对，哪天你约他出来，正儿八经告白，也许他会答应呢？”
“是吗？”程橙声音轻轻的，表情迷茫，她还有别的顾虑，但是不能跟简希说。
叹了口气，程橙抹了抹眼睛，“哎哟，都不像我了，不想这事了，你快说说，今天晚上你们偷溜去了哪里？”她警告性地瞥了简希一眼，“方老师早早就跟我说好，让我今晚陪你住酒店，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你别说什么都没有啊。”
“快说快说，让恋爱的酸臭味腐蚀我稚嫩的心灵。”
“也没去哪儿，”简希看她没事了，一翻身也躺在双上，“就是去见了他两个朋友。”
她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跟程橙说了，说到方艺白害怕她见到贺起路凌两人会有什么想法时，程橙打断了她，“他担心的应该不是你会怎么样，而是担心那个路凌，听说就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手段还特别阴险。”
简希想到路凌那个wink，一阵恶寒地耸了耸肩。
程橙又道：“这狗粮真是够够的了，方老师既带你参加表弟的单身派对，又特别带你见朋友，这相当于是在他私人圈子里公开你们的关系了，真是用心良苦。”
简希点点头，心里也有点感动，介绍重要的朋友给她认识，等于是把他的世界向她敞开了，想到这里，简希忽然愣住了，一些对白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回闪。
“所以当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希望得到的是敞开的接纳的答案，让我确认，我可以有机会靠近你，了解你，认识你的世界。”
“但是你给我的答案是沉默，沉默就等于拒绝。”
“本来就没有多少自信，这下更是被打击到了，你知道，对于一个缺乏自信心的人来说，有时候拒绝更像是一种羞辱，所以我忍不住生气。”
“后来我想了很多，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她看向他，眼里笼着一层迷雾，“你不过是还没有做好敞开自己的一切，去接纳另一个人的准备。”
……
“没事。”简希摇摇头，“虽然是你先表白，我反正认为那是表白，但你没有我想得清楚。我的一切都是向你敞开的，我的家庭，我的痛苦，我的一切，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但我知道你没有，你做不到，所以女朋友这个身份你先保管着，什么时候可以给了，你再说一声。”
……
“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
简希喉咙忽然有点堵，心潮起伏，再也无法淡定，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把程橙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简希摇摇头，没精神回答她，脑子里只不住地转着一些念头，原来是这样吗？带她参加管超的单身派对，把她介绍给亲近朋友认识，都是为了把她拉近他的生活圈子里，向她敞开他世界……
这时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恰好是方艺白来电。
简希忽然有点犹豫，不是不想接，是本能的有点情怯，但也只是一会儿，她按下接听键，她想听他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可是此刻听来却又不一样，但是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不一样。
“简希？”他又问了她一声。
简希吞了吞喉咙，“我在听。”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简希察觉到了，或许，或许这个人确实有点距离，但他确实在向她努力靠近啊。
“我没事。”她道，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你回去了吗？”
“嗯，你怎么样？”
“挺好的，我跟程橙躺床上呢。”
“要睡了吗？那你早点休息，明早上我过来接你。”
简希想说没睡，但看了一眼程橙还略微红肿的眼睛，改口道：“嗯，好，你也早点休息，那先这样，我挂了……”
“简希……”他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没事，你挂吧。”
“哦，好。”简希挂了电话，觉得他最后的欲言又止有点奇怪。
手机切到微信，往上滑看到他们昨天的聊天记录，方才他的欲言又止，跟昨天晚上那个【托腮】的emoji好相似。
“怎么不多聊一会儿？”程橙道：“你回 来了，他不放心还给你电话。”
“你说……他给我电话是不放心？”
“难道不是吗？”程橙一脸纳闷，“他是有别的事情跟你说？”
简希摇了摇头，忽然忍不住笑了，这个人好别扭，可是又很可爱。
这个【托腮】的emoji跟刚刚的电话和欲言又止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啊，他就是想要她在分开以后报备信息，给他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消息告知下状态，可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他却不肯直说，藏头露尾，不好意思。
她打字，给他发了表情包，一个捧着爱心的小兔子，又发了一句话，“谢谢你，带我走进你的世界，我很开心。”
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他的回复：“很抱歉，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
她回复：“不要紧，你有这个心意就好，即使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喜欢你。”
良久，他也发了一个兔子捧心的表情包过来。
简希噗嗤笑了，这种少女心的表情包他从来不发的，真难得。
“晚安。”
“晚安。”
……
第二天方艺白很早就来接简希，准备送她去学校上课，路上还给她们带了早餐，简直是满分好男友。程橙有戏要拍，不得不翘课，吃完早餐后自觉先溜了。
钱铎今天有事，助理又还没找到，所以让赵君来接的她。
《风月星辰》拍摄进程很快，年前她的戏份没多少场了。
这天下午收工后，临走前工作人员来找她，“程橙，钱哥跟我们打过招呼了，知道你要期末考试，所以给你调整了下，戏份都调整到了年后，明天不用来了。”
“啊，真的吗？那谢谢你了。”
那工作人员憨憨地笑了，“都是按钱哥的意思办的。”
“还是谢谢你，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程橙笑了笑，转身离开。
上午赵君送她来片场以后就离开了，没办法，他是方艺白助理，不能拿一份工钱伺候两个人，她只能自己打车回工作室，不回学校是因为钱铎想让她见见来面试的助理。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街上过节的气氛已经很浓厚，随处可见闪亮的圣诞树，商场里，路边奶茶店，购物广场上都传来欢快的圣诞歌。
晚高峰的马路上，汽车排成长龙，跟一盏一盏亮起的路灯相互辉映，延伸向远方。
路口遇到红灯，车子停下，简希无聊地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一对骑着电驴的小情侣在她旁边停下，女孩紧紧地贴着男孩，手上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在吃，偶尔递给男孩咬一口，男孩朝她笑，眼神里都是温柔的情意。
谈恋爱真好，程橙眼巴巴看别人秀恩爱，脑子不自觉幻想，如果是她和何丛之……
绿灯亮起，打断她的思路，这里离文化产业园区不远，出租车转了两个弯就到了。
车子抵达别墅门口时，前面刚好停了一辆车，程橙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那辆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身材挺拔匀称，他付了车钱，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是何丛之。
程橙也抓紧时间付了车钱，赶上前面的人，“何丛之。”
何丛之停下来，看向她，“你也是来面试助理的吗？”
“嗯，你也是吗？”
何丛之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进去，钱铎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大致聊过，两人都比较靠谱，不过也是看你们喜不喜欢。另外，我已经给你们俩租了公寓，为了避嫌，在不同的小区，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让助理帮你们搬家。”
“一切都听钱哥的安排。”何丛之点点头。
“钱哥觉得好的人当然没问题。”程橙赶忙拍马屁。
钱铎懒得理她，领他们俩进了会议室，同早就等候在里面的两个助理见了面，大家又简单聊了几个问题，最终确定下来。程橙的助理是女孩叫霏霏，何丛之的助理是男孩叫修文。
钱铎道：“那就这么定了，丛之明天进组，修文你就明天开始上班。”
“没问题。”修文点点头。
“程橙年前在准备考试，不过霏霏你可以先帮她搬家。”
“好。”
人选定下来，又分配了任务，钱铎让他们没其他事情可以先回去。
两个助理还得处理些私事，就让他们先自行离开，程橙跟何丛之落在后面。
没有通行证出租车进不来园区，两个人一起慢悠悠走到门口打车。
路上程橙几次忍不住偷看他，小心翼翼的，但还是被抓包了，何丛之微微皱眉，“怎么了？”
“你，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一眨眼就不见你了。”程橙眼神心虚闪躲。
“大概十点左右。”
“那比我早。”程橙想问他还记不记得表白的事情，但隔了一天，再提起又怕太突兀。
“你是不是还在想大冒险的事情？”何丛之却突然开口。
“啊？”程橙猝不及防被击中心事，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