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望意外他还在惦记这件事,不由侧目。
在说话的易远远似是没多想,只是单纯的感叹:“我在网上看到过不少人的抱怨。”
“说对象一打起游戏来六亲不认。”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很多情侣都为了游戏闹矛盾。”
他说一句就停顿几秒去吃雪糕,生怕雪糕化了弄脏地毯,于是这副小馋猫模样被谢承望尽数收于眼底。
嫩红舌/尖卷起奶白色的雪糕,将之送进双唇间。
易远远的嘴唇是很明显的笑唇,上唇一点软肉微嘟,是诱/人亲吻的漂亮唇珠。
唇色因雪糕的冰凉而褪了两分颜色,于是映得探出的舌/尖更艳。
谢承望仰首灌下一大口啤酒,鬓边都热出点汗珠。
连喝两口冰啤下去,他喉咙还是发紧,对易远远的话不屑点评:“如果是我谈恋爱,那没有任何事会比我对象重要,更不可能为了打游戏不理他。”
易远远扭头看他:“但是单身的话就不用做选择了。”
他不是成心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真的这样想,谈恋爱哪有自由自在地开心?
“远远。”谢承望轻叹,“我也希望有人能陪我打游戏看电影,假期跟我一起去滑雪跳伞,或者泡图书馆,或者我陪他做什么都好。”
易远远听完脱口而出:“那我也可以陪你啊。”
“啪叽”一声,谢承望捏爆了易拉罐。
“酒都洒到地毯上了!望哥!”易远远被吓了一跳,忙转身去找抽纸,试图挽救这价格昂贵的地毯。
“完蛋了……这送干洗可以吗?”
谢承望扔开易拉罐,用干净的那只手一把拉住易远远手臂,他嗓音仔细听近乎发颤。
“什么意思?”
易远远不解他为什么拽住自己,茫然又着急:“什么什么意思?你先起来,我看看地毯还能不能抢救。”
“别管地毯了我赔!”谢承望紧盯着易远远的脸,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骇人,低沉若风雨欲来。
“你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易远远愣了愣:“地毯可以送干洗吗?”
他看看室友沉郁的面色,然后反应过来:“啊你说陪你去玩的话吗?没什么意思啊,好兄弟不就该这样?”
“上刀山下火海可能有点难,玩游戏看电影泡图书馆有什么难的。”
他不好意思地抿掉唇边的雪糕,继续说:“就是滑雪跟跳伞我得规划一下,我的小金库可能去不了太频繁。”
谢承望紧握易远远的手一松,自嘲地轻笑了声。
“望哥我们等会儿再讨论这个,地毯啊啊啊!”易远远跳起来去找清洁机器人了。
谢承望也随之起身:“我去个卫生间,这地毯先不用管,我明天让人来弄。”
六神无主的易远远听了他的话便放弃摆弄机器人,无声地叹气,今晚好像不宜打游戏。
还要继续玩吗?
看着谢承望拿手机离开客厅后,易远远又回想前面的对话,没觉出有问题。
好哥们儿不就是天天黏在一起玩?况且以室友回来的频率,他们也没办法天天出去玩啊。
望哥为什么非得谈恋爱不可。
易远远在心里小小地抱怨。
谢承望进了卫生间洗净手擦干,点开一直在信息轰炸他的好友聊天框。
我在帝都十套房:望哥望哥望哥行行好吧您,今晚来我场子露个脸。
我在帝都十套房:哥们儿绝对不让你掏一分钱,你来坐坐也好啊,想喝什么我随便你开好吧?
我在帝都十套房:最好的包厢我给你留着呢,你说咱们几个多久没聚了?
我在帝都十套房:给你磕头了行不,你出来玩一天我寻思谢家也不至于倒闭啊,我看谢叔那身子骨还能再干五百年。
我在帝都十套房:我喜欢的妞儿非说你不来她闺蜜就不来,她闺蜜不来她也懒得来,你就当帮兄弟个忙。
谢承望本来被烦得想拉黑他,此时却动了动手回复。
-:23点。
回完他没看那边立即秒回的一大串消息,按熄手机屏幕,对着镜子默然立了半晌。
等谢承望再次回到客厅,易远远小心翼翼地看他,前面他感觉室友似乎生气了,现在又不确定了。
望哥的心思真的很难猜,他想,这个人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所以他总是无法判断对方的情绪。
空调的净化功能已经将酒味挥发殆尽,除了地毯上那滩污渍,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易远远乖乖坐在沙发上,犹如等待老师检查的优等生。
谢承望扫一眼屏幕,还是待机界面。
他又看向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易远远,被对方这副模样乖得心尖发软。
刚刚那股气倏然就散了。
“怎么没开塞尔达?”谢承望问。
易远远仰首,明净脸孔上是不遮掩的忐忑,回:“我不知道你还想不想玩……”
谢承望走过来,抬手揉了揉青年柔软的黑发,说:“玩,你想玩什么都陪你。”
他漫不经心地:“好兄弟不就该这样?”
易远远眼眸一亮:“望哥你想通了吗?”
谢承望没回答这句话,抓起手柄点开游戏,瞬间就转移了小孩儿的注意力。
因为地毯阵亡,两人只得靠在沙发里打游戏。
塞尔达的游戏节奏不似分手厨房那样紧张,谢承望负责帮易远远收集材料,他自己则悠闲地守在锅旁做料理玩。
谢承望教过他几次打野猪的技巧,易远远向来聪慧,这些游戏的小技巧他不是学不会,但有大腿抱的时候就只想做条咸鱼。
不过他发现今晚望哥杀心很重啊……
这一片地图里的生物都被室友清空了,游戏人物的背包里塞满了肉块。
“够了够了望哥。”易远远问,“你要不要一起做料理,多做点我们就去雪山。”
谢承望兴趣寥寥地回:“你做吧,我去其他区域逛逛。”
时针不声不响转了几圈,停在22点的位置。
窗外早已夜幕深深,他们住的楼层高,视野开阔,也没有旁的楼宇灯光映射,到了夜里格外安静。
许是游戏氛围与背景音乐的缘故,加上沙发松软,易远远紧绷一晚的心神越发放松,不知不觉就握着手柄睡了过去。
谢承望还在盯着分屏发泄,骤然间肩头一沉,隔着衣物几乎都能感知到那抹柔软的触感。
是易远远的脸。
他动作一顿,轻轻搁下手柄,就这么静静坐了一会儿。
游戏中属于易远远的人物失去操作,还站在大锅旁,一动不动看着傻乎乎地。
对他毫不设防、靠着他睡着的易远远也傻乎乎地。
谢承望小心移开身让易远远倒进怀中,随即探手勾住青年膝弯,把人抱回了房间。
避免推动剧情的描写引起误会,特地划重点:
远远和望哥都很苏很优秀,都有爱慕者。但望哥是男德大师,不会出现跟配角怎样的剧情让远远吃醋。
远远只会吃自己想象中的醋()
两人的箭头互相锁死,钥匙被亲妈扔到大海沟里用十万吨石头填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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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