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候我还是回家了,回家才知道姐姐要嫁人了。母亲去他们家提了许多要求,但是现在看来都不是什么要求。要他们买房,他们买了只写了他们父母的名字,要了三万六的彩礼,母亲回了六万六,还买了很多我觉得没有用的东西,什么鸳鸯盆盆(洗脸的洗澡的等等)。
我的母亲让我当伴娘,带我去买衣服的时候我拥有了第一件过百的衣服。我觉得这件衣服并不好看,但是姐姐喜欢,这个买一送一所以我也买了。有时候我觉得像姐姐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这样也挺开心的。
我还是请了两天的假,我看着姐姐结婚心中到是没有多大的感慨,我的父母都哭了,我心中的却没有什么感觉。我不了解姐姐,我只知道从今天起,那件房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但是我又不怎么回去了。
姐姐的婚礼结束之后我就去学校了,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是这学期大家都回来了,学习的氛围很紧张。
终于我们是成为了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打气的对象了,我有时候听到好的讲师的时候也是很激动地,恨不得马上回来背上几百个单词,但是热乎劲一过去就和平常差不多了。我们班也有了很多横幅,很多同学有了自己想要去的学校,而我却什么都不了解。我只知道多考一些分数,我觉得多考一些分数才会有选择的机会。至于她们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很遗憾,我曾羡慕的如今却很狼藉,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曾与他们相识,这样我的梦至少不会碎的那么快。我听姐姐说小刘交了女朋友,是那个等他的女孩子,那个我办身份证和我闲聊的女孩子,我努力的去回想她的模样却很模糊,我觉得等高考完再说,现在的所有情绪都应该放下。
离高考还有六十几天,五十几天,我看见有一些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我知道有人跳了楼,脑浆都出来了,学校门口跪着一对夫妇,说是要学校给他们一个说法,她们拉着一条横幅。只不过我并没有多关注这件事情,因为我很少去校门口了。
四十多天的时候,我去上厕所,因为大家一下课就上厕所我觉得浪费时间排队,于是就刚刚打预备铃就出去上厕所,那时候没有人很快就回来,反正不会讲什么新课的。学校的老厕所有些滴水,我出来的时候脚踩在一块发黄的地板砖上,我就没有了知觉,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我就回教室,中间摔了多少跤我自己也不知道,到班级的后门口的时候我就撑不住了,同学把我扶着到座位上,我做了几分钟都没有头就很疼,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班主任来让班长和室友将我送回宿舍,他们刚走到楼下我就受不了了,我挣扎的起床,爬到阳台那儿站起来喊老师,老师回来送我去了县人名医院,他们将我抬了进去坐了CT,就让我走,说这个医院不收我。我的老师联系了我的家人,可惜我的家人并不会在意我,我的老师又将我转移到其他医院,来来回回的去了三四个医院。他们说我是脑震荡,需要静养一个多月,我觉得自己要疯了,我的眼睛里一直在冒水,我知道,我并不想哭只是控制不住,是真的脑袋没有感觉别人不告诉我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住院了,单独的一个小病房,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我。过了几天小张来了,我没有办法学习,我一看书头就很疼。我觉得我完了,我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出来了,回到学校看书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可是怎么办还有三四天就高考了。我是一个文科生,我怎么办,这一次我倒是真的哭了,自己有知觉的哭了。
我考试查了成绩只有四百三四,只是一个专科的分数,老师打电话让我复读,身边的朋友也让我复读。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一看书就脑袋疼,我一直再喝清脑复神液,绝望的时候我甚至一口气喝了两三板,但是还是没有效果,我怎么敢复读,我怎么敢。他们都知道可惜,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我那么努力的学习,整个高中我没有一天睡个好觉,我的三年就这样白费了,我比谁都绝望,我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填志愿的时候是我朋友填的,我自己没有去。
所有的人都在说可以,我的家人也再说,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第一次和他们我的父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的恐慌我的绝望我的无助他们统统看不见,他们只知道和别人说,丝毫不在意我就在旁边,那么多的人再说,我觉得我本来就很绝望,这是我这么多年努力却功亏一篑的时候,除了小张他们,没有一个人安慰过我,没有一个人在意过我,哪怕只是简单地抱一抱我,哪怕只是有一天不在我耳边说这都是命,我觉得我心里出了问题,我以后要是有钱还给他们,我就不要和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当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永远不在,当我需要有人保护的时候所有的伤害都来自于他们。他们每晚都很好眠,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我并不想死,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发泄我的所有不甘。很久以后他们问我恨不恨他们,我没有回答,我怎么能不恨,只是我不在意了。那时候我本来想一死了之的,我觉得上天待我不公平,但是转念一想,我凭什么死,我偏要活着,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怎么不公平,我就是要活还要活得好好地,我凭什么这样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