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怔住。这家伙,不该抓重点的时候是挺会抓痛点的!
“那你给姐姐说说,你想怎么见?”
“正好告诉她,你的妹妹来见你之前,是在你未婚夫的床上?”
“???”
苏茗给了宋言谦一拳,“找死啊!不行,我批准你重讲。”
“你妹妹和你未婚夫睡了,还不止一次。”
“卧槽?”
“有本事把话反过来说。”
“槽-我?”
苏茗忽然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宋言谦已将脸贴在她耳边:“遵命。”
苏茗抬手要打他,他反手将她两只手腕捉住提至头顶,翻身将人控在下面。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一只手轻松钳制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已经熟门熟路,撩得她酥麻难耐。
“宋言谦!你怎么还有力气?你是‘欲黄大帝’吗??”
“玉皇大帝?**的欲?嗯……既然如此……”宋言谦勾起唇角,俯身压迫式地堵住了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嘴。
“你……”
苏茗骂不出声,一次次想挣脱占上风,又一次次被男人极具压迫性的占有欲覆盖。他们的身形差异很大,苏茗在他身下宛如金钟罩下娇弱的金丝雀。
最终,她败下阵来,娇喘着瘫软在柔软光滑的棉质褶皱里,从欲拒还迎变成迎合索取。
她半眯着眼,缱绻地欣赏她深爱的男人禁欲的冷白肤色,线条结实流畅的臂膀,在白色纱幔透过来的柔光中此起彼伏,像漂国绵延海岸线上柔美有力的海浪。
她不禁轻吟出声,欲要沉入这海浪旋涡里的时候,枕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太破坏气氛了。
宋言谦沉沉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伸臂按了侧面的静音键。
“是谁?”
“没看。”
“你……”苏茗话还没说完,下一波巨浪又将她卷入海底,毫无还手之力。
他燥热的指尖像蔓延的山火,一路侵略到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霸道地埋进柔软的棉质海面……
须臾之后,电话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宋言谦敛眸,伸手想要去关手机。
苏茗忙问:“是谁?”
宋言谦扫了一眼:“你姐。”
“给我!”
宋言谦无奈,干脆将人抱起,转身,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
这一下,直接让她从坠入的海底直升雪山之巅。
她轻叫出声,全身像过了电一般软在他身上,愤懑地在他脖颈与肩膀处咬下去,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
“你属狗的吗?”宋言谦蹙眉看他,浅浅的痛感意外勾起他更加强烈的占有欲。
“我属你姐……”苏茗伏在他身上去够手机,“你慢点,露馅你就死定了。”
宋言谦轻笑,他倒想看看,他会怎么个死法。
苏茗在接听前给了宋言谦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清了清嗓子。
“姐?你到了?”
苏荼在电话那头极力克制了一下情绪:“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要去处理,我们约个晚饭吧,可能稍微迟一点,7点之前怎么样?”
“好,我嗯……我定餐厅……一会给你定位。”苏茗蹙眉,极力克制内心深处的迸发。
苏茗讲电话的时候,宋言谦也没闲着,几次交流的经验让他大概了解了苏茗的敏感点,他故意试探,几欲让她癫狂,又强忍克制下来。
“你怎么了?”苏荼听出了苏茗的异样。
“没事,刚刚在跑步,有点喘。”
“好。那不打扰你,见面聊。”
挂了电话,苏茗狠狠将人揉进怀里,灼热的呼吸伴随湿吻从他的发丝到耳后再到锁骨,用舌头挑逗地描摹后脖颈的牙印。
充满情-欲地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欲要与他在雪山之巅卷起一场暴风雪。
男人被撩得浑身发烫,喉咙不自禁发出一声喟叹,按住她的腰想要让这场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一些。
但,苏茗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得逞。
甜头给足了,她突然使坏推开。
他的活简直太绝,就这么推开她还真有些不舍。
很显然他也意犹未尽。
苏茗刚刚从他身上抽离,下一秒又被他扯住脚踝翻身按在了床尾。
她故意不配合,看男人墨色的眸子写满欲求不满。
“你故意的?”男人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些许欲-火。
“对。”苏茗在他耳边吹气,“叫姐姐,我就给你。”
男人敛眸强制圈住她的身体,极具温柔地亲吮她的耳垂,低哑又羞赧地在她耳边呢喃:“姐姐……”
这一局,让她得逞又如何。只要她愿意,她永远可以占据他的上风。
“再叫。”
“姐姐……姐姐……”
他的声音磁性又禁欲,撩得苏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满意足勾上男人的脖子,跟随惊涛的骇浪沉入深深的海底,又被他牵引着冲破云霄。
他们的灵魂前所未有地契合。
最后她软在柔软的被褥里哼哼唧唧:“我要爬着去见你未婚妻了……”
屋外门铃在响,宋言谦起身穿上睡袍,不一会推来一餐车食物。
“补充点能量?”
“动不了一点。”
宋言谦只好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给她穿衣、洗漱,又抱回床上,将各种精致的餐点推到她面前问:“想吃什么,我喂你。”
苏茗乐得搂着他脖子亲了一口,抬手指了指最右边的蛋糕:“本宫今日翻它的牌子。”
—
宋言谦离开的时候告诉苏茗她可以再睡一会去见苏荼,卡里还有3W的押金,足以她在酒店任意消费。
临别前,他们在玄关处拥吻,宋言谦最后叮嘱:“你的项目在漂国短期内应该很艰难,尤其在这种尖端科技领域,漂国人看不起我们也防着我们。Gavin最终为什么换赛道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现在的国际局势你也看到了,国内很多科技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但是不论你选择在哪,只要你想做,我就是你最后的兜底。这一切不关乎爱情。”
苏茗点点头:“好。我会考虑的。”
回国,她不是不想。能为国内科技发展尽一份力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有个不确定的未来,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躺回床上,她拿出手机,看到上一个未接电话:Dr.Hyman。是她的主治医生。
她回了电话过去,医生告诉她她的复查结果出来了,并没有预期的好,并与她约好了面聊的时间。
挂了电话,苏茗睡不着了,躺了一会去书房拿了Gavin的资料回来看。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叫了餐,吃饱喝足抛开一切烦恼,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
洗漱退房后,她打车去了与苏荼约定的餐厅,坐在窗边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
此时的苏荼已经坐在餐厅外停车位的出租车里。她几乎是与苏茗一同到的,付款的时候正好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了下车的苏茗。
一瞬间,情绪不知因何而起,她眼眶模糊了。默了默,加了20美金,跟司机说:“你能在这再停一会吗?”
胖胖的中年黑人女司机捏着钱偏头看了看这位妆容精致的亚洲面孔,又转头看了看车前那位正走向餐厅门的人,两人面容相似,气质完全不同。
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温柔地回:“当然小姐。”
苏荼从包里抽出一张面纸,对着化妆镜小心地吸着眼角的泪。
手机来了信息,是苏茗拍的座位照片,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说:还有5分钟。
她只给自己5分钟的时间整理心情。
从小到大,她一直希望妹妹能够消失,她一直觉得是妹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父母,原本属于她的生活和朋友。她希望妹妹能永永远远离开这个家,永远一事无成,永远被亲戚朋友当自己的参照组,贬低她,忽视她。
甚至,在她知道苏茗和宋言谦有过一段互生暗恋的青春后,还是觉得妹妹回来抢走了她的未婚夫。他们过去错过是有缘无分,而她和宋言谦已经订婚了,如果没有苏茗这个意外,他们会在几个月后结婚。
她诧异于苏茗何德何能可以站在世界顶尖科技公司的谈判桌上,与父亲苏平琛、与宋言谦对话。
于是,她提前查了苏茗的求学经历,撕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原来苏茗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这个与她长相相似,曾经生长在同一个子宫里的妹妹真的可能会消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她莫名伤心不舍得要命。
原来就算她不在父母面前内涵、吹风,苏茗都会出国。她是去学习,更多的是去逃避。
她默默翻看手机里的截图、照片,苏茗的学校,苏茗的医院,苏茗的公司。
苏茗硕士考入的是漂国的世界名校,不回国的这几年原来是在病床上,一边化疗一边读完了博士。
突然向家里要零花钱不是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而是她的全额奖学金也不足以支撑巨额的医药费。原来苏茗不是喜欢短发,大学照片里的她也是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
苏荼更难以想象苏茗独自在异国他乡吃了多少苦,才能凭借优异的成绩在一众金发碧眼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进入了世界级的顶尖科技公司。
这相比而言,她从小在外公外婆膝下养尊处优,见不着父母,但也没有吃什么大苦。
她有什么资格去痛恨苏茗……
苏荼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宋言谦,她害怕她这么多年拼尽全力精心谋划的一切付之一炬,他们本就名存实亡的婚约还没履行就直接消失了。
宋言谦是苏荼唯一割舍不掉的情愫。哪怕婚约只有2年,可是,2年啊,她可以名正言顺做他的妻子两年啊!
苏荼将发丝勾在耳后,对着化妆镜看了看耳朵上的“痣”。
小时候,亲戚们也都靠这颗痣来分辨她与苏茗。有痣的是妹妹,没有痣的是姐姐。她也会趁苏茗不在的时候,故意穿与苏茗一样的衣服,点颗痣干一些淘气的事,然后躲在门口看苏茗背锅挨骂。
苏茗也是刚,骂必还嘴,绝不认错,有时把爸爸惹怒了还免不了一顿打。
那时候的苏荼就会沾沾自喜,把爸妈气成这样,肯定不喜欢你了,肯定要把你丢下了。
可结果是,她一觉睡醒,爸妈还是带着苏茗走了,只留下一个玩具娃娃,连再见都没和她说……
想到这里,苏荼从包里抽出一张卸妆湿巾,对着镜子擦掉了那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