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收起了莫名跑出来的情绪,接着往后翻看温婉的日记内容。
“今天母亲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在家里等了她很久。”(哭脸)
“今天母亲没有回来。”
“今天母亲没有回来。”
……
林千千往后翻了几页,发现话都是一样的就没有再念下去。
一连几页过去,林千千终于翻到了一点点新颖的东西。
她念道:“温乔说母亲过两天就会回来了。”
“今天母亲没有回来。”
下一页还是一样的字句,林千千有些烦了。
“过两天?你们说温乔会是个诚实的孩子吗?”说着,顾晴把本子拿过去,接着念了下去。
“今天母亲回来了,我不是很开心,母亲不理我,晚上下雨的时候又被父亲送走了。父亲和我说,明天会让我去母亲那里。我喜欢母亲,但我不想去找母亲,有什么办法能让母亲回来呢?我决定去问一问温乔。”
“我问温乔母亲什么时候会回来,温乔说,要过几天。”
这里不是‘两天’了,而是‘几天’。
程希对读日记这种事情不上心,但她想起了她们前面还拿到过一本日记,“为什么温乔那么笃定她们的母亲会回来呢?”
之前她们的推测,应该是母亲早就死了。
“这样说来,这每隔几天就出现一次的母亲不是更可疑吗?”顾晴也有疑问,不过这个疑问要到后面才能解决了。
三人将注意力重新回归日记本,顾晴字正腔圆的将上面记录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父亲今天给我煮了糖水,很好吃。”这短短的一句话是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纸,往后翻去就再也没有什么内容了。包括那些莫名其状的连环画。
但这最后一句话又实在是反常,笔触间仿佛把温婉心里的父亲形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温婉喜欢他的父亲。
但三人还不会轻易被误导,能够做出这么大阵仗的顾晴,一定不是一碗简简单单的糖水就可以盖过去的。
“这是温婉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你们说,温婉会不会在喝下糖水后就死了呢?”顾晴语音浅浅地说着。三人接着翻找房间里可能存在的线索,包括那一大堆诡异的洋娃娃的背后。
“毒药吗?”林千千疑惑。
“林千千?你的意思是说,这位爸爸要毒死自己的女儿?”程希对此感到震惊,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合理,她仅仅是在自己心里唏嘘一番。
林千千:“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她父亲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呢?”形象是很难被改变的,这个冷漠的父亲形象已经在他们这些家人的心中存在了很多年,如果说突然间得到改变,那一定是因为很特别的事情——比如说为了某种目的,需要牺牲一下这个对自己无所谓的亲人。
“你们想,这个温婉,她的日记本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她爸爸的一句好话,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洗白了啊!”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日记里关于父亲形象的事件少的可怜,开头一句,结尾一句,都不是什么好词。
而且结尾的话让上边的结论有些以偏概全的意思,因为它根本没有提及父亲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只是煮糖水。但不会平白无故的煮糖水。
“这位父亲实在是反常。”程希凝起眉,挑不出顾晴话里的一点毛病。
“这已经不能用反常来形容了。”林千千唏嘘。
“她爸实在是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
简单的吐槽后,三人暂且认定温婉的死因是因为糖水有毒。
至于为什么会有毒,说不准。也许是因为温婉拿住了温父的某个把柄,否则温商从这个父亲也没有必要杀自己的女儿。而且一般没有心理疾病或者是杀人倾向的人都是因为这个才去杀人。
而所谓把柄,就是能够威胁到温父的东西了。它能让一个理智清醒的人杀死一个无辜的人。
但,不知是从哪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温婉在记录下自己死亡的时刻是开心的。
完全没有意义的讨论结束后,三人开始认真地检查起了洋娃娃。
这房间里唯一有特色的东西便是这些洋娃娃了。它们有布制的也有木制的,眼睛有些是一颗黑色的珠子,有些是圆形的纽扣,大小都差不多,围着房间放成一团,井然有序,像是进行某种仪式时需要用到的摆局。
这些洋娃娃兴许就是普通的玩具,没什么讲究,就是看着有些吓人。不过三人的适应能力都很强,一番动作下来,热汗也随之流了下来。
“这里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林千千为此绝望的长叹了一口气,她们并没有检查完全,只能说是抽样调查没有问题。接着三人齐齐看向了那个她们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上边也摆满了洋娃娃,鲜红的色彩像是滴血的鲜花一样,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化作一片浓稠的雾。而那张不大的床则像是一个庄严的坟墓。
“几岁的小孩,就喜欢把心事藏在床底。”他们害怕被大人们扒空了巢穴。
“几岁的小孩,通常没有心事。”程希提出反驳,但是目光和林千千一样,落在那个诡异的地方。
某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像是某种特定的规律一样,人们穷尽一生都无法破解。
“理智告诉我们,别掀。”
三人的目光交织在一处,漫长的时间像是流走于生命的轨道,与仅有的光亮面对未知。
宇宙中遥远的星云也不过如此。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三人逃了一样迅速退出房门,走廊里的手电光忽明忽暗,然后在某一个喘息的瞬间,熄灭了。
如果没有光,她们很有可能会成为跟饥荒里饿死的人一样,因为祈求着食物而郁郁死去。
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她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运气好的瞬间。所以命运的走向如何,要靠她们自己的本事。
俗话说得好,福为祸所依,船到桥头自然直。
找出这里的故事就是找到了出路。
宽大而冗长的走道上仿佛湮灭时间,恶魔就诞生于此。
程希打开了她们的另外一支备用手电,伸手不见五指的走道上终于亮起了光。这一瞬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时间,不知是在黑暗里呆的久了而慢慢习惯,三人近乎停止的呼吸重新缓冲过来,时间不到五秒。
手电像是引路人一样,笔直的游离过墙壁,落在了一扇熟悉的门口前。
像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最终还是会到来一样,这一次,门锁并没有被打开,反倒像是无法撼动一样,牢牢的站在那里,像是完全与墙体融为一体,成了一个捍卫家门的卫士。
三人几乎同时错愣住,空气里幽静的气氛让呼吸忍不住紧闭,遂而越发稀薄。
顾晴抬起了手,有些恍惚地往门上敲了两下。
若不是门上由里向外传出了空洞洞的回应,三人差点以为这扇门是一个虚假的迷惑人的假象一样,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三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这里也许原本就是这样。”程希鼓起勇气,却不想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抖得厉害,它落在走廊里,空洞洞的发出微小的回响。
这就是一个变故!
无法预测的变故!
这些就这样发生在她们眼前了?
竟然可以不带任何预兆。
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没有从这股害怕愕然的情绪中走出来。
林千千抬起手电,望了望更加幽深仿佛没有尽头的走道,好看的杏眼终于在害怕中回过神来舒展开,“竟然已经有人帮我们做出了选择,那也只能这样了。”
在命运魔掌的支配下,没有力量的人们只能选择顺从。
但绝不是妥协。
在人类漫长的峥嵘文明岁月中,封建迷信这个词语笼罩下的一切,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既是如此,她们只得往最深处的黑暗走去。
走道尽头只有一扇门,铺在地上的看不清的影子像是在欢迎远方到来的客人。
这间卧室里的摆放要比刚才的屋子更加整洁一些。
唯一特点鲜明的,可能就是这里摆着一张比所有房间都大的床。
三人不禁寒毛直立。
——这下面不会横躺着两个人吧?
就像双人墓穴一样。
还是老办法。她们开始对这个主卧进行一通翻找。
“男主人会在桌子上办公吗?”顾晴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整洁的桌面上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相框,有全家福,那张看上去更新一些。三人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温乔,一张瘦削的面庞。相片里十五六岁模样的女孩,方方正正的,眼眸落下的地方,似乎是世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这是方才在她们看见的相框里的女孩,她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照片有些老旧,是黑白样式的,模糊但具有年代感。在这样的年代感下的人特征鲜明。相片中有一位年纪略小的女孩脸上挂着婴儿肥,旁边是帅气的哥哥,坐在前面的一男一女,面容明显苍老许多,应该是屋子的男女主人。不过两人皮笑肉不笑的,私下不知有多少夫妻恩怨。
“不知道会不会,桌子上也没有很明显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所以应该不是女主人的地盘吧?”林千千打量了一下桌面上那幅暗潮涌动的全家福,没太搭理。上面也摆着几个怪异的小盒子,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但里面应该不是空的。
“拉开抽屉看看不就知道了?”顾晴打断了两人无聊的对话,一脸同情的像是在看着智障。
“哦,抽屉里是首饰,不过很旧,看起来应该很久没有使用过了。还有,珍珠、虽金子……”那个年代有碎银子金子并不奇怪,林千千翻了几下,肯定道:“这一家子果然很有钱。”
“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小说电影里心术不正的人都死得很惨。
“你看我像这种人吗?”林千千一对无辜的杏眼看着程希说道。
程希弯眉一挑,玩笑道:“我看着就像。”
顾晴白了两人一眼,“继续吧,看看下面是什么。”
“好的。”
几个抽屉、柜子被打开,里面无一列外的除了首饰倒就是一些零散的金子铜钱。
很实诚也很正常。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也许是零花钱,仅仅是一小部分被放在这里。
但这样未免也太随便了些,难道不怕家里遭贼吗?
想到这里,三人互相看了对方几眼。
“……”
她们实在和贼太像了。
原来有钱人的钱财都是随便放置的。果然,只有富豪才会视金钱如粪土。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考验吧?”顾晴有些震惊,“试探一下我们对金钱的抵抗力如何,肤不肤浅。”
林千千对此鄙夷,同时她嘴快说了一句,“这主卧也是没意思。”
“我知道哪里有意思。”顾晴说完,拿着手电,把光打在了离她们最远的床上,然后阴森森的扯着嗓子开口,“小孩喜欢藏东西在床底,大人喜欢藏东西在床头。是这个道理吗?”
林千千的呼吸突然紧了紧,“好像是。”
三人互看了几眼,还是拿不准主意。
程希突然下定了决心,“把手电给我,我去掀枕头。”
林千千和顾晴迫不及待的答应,“好。”
程希:……
程希:“你们难道不懂挽留一下我吗?”
林千千:“勇气可嘉的人不需要阻力。”
顾晴点头,表示认可。
程希拿着手电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缩,把林千千和顾晴吓了一跳。
“不行,我还是怕。”
顾晴:“你不可能怕。”
顾晴:“谁都可以怕,就你不能怕。”
“……”
最后三人还是一起上了,不过掀枕头这种力气加胆量的活还是包在了程希身上。
程希一咬牙,一手掀开,就是两个枕头。
林千千顺势抖了一下。
果不其然!
下面藏着东西!一封信!
身手敏捷的程希鼓着胆子一跃,信到手!
三人迅速退开,旁边愣是生起了风。
“念,快念!”顾晴催道。
“知道了,知道了。”林千千手忙脚乱的打开信封,上面的内容如下:
展信安。
看到这封信的陌生人,请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是谢妤,是这里的女主人。
今天是我第五次重新睁开眼睛,在此之前,我确定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也许,是因为时间在重置。在我的世界里,今天是第五个1919年7月7日。这样说你也许并不清楚我话里的意思,但现在写下这封信的我,仍然是一个活人。
请你相信。
思绪太乱,已然无法用文字讲诉清楚。
我只能对你承诺,如果你仍然呆在这栋奇怪的房子里,且暂时无法离开,那么唯有在这一间房间里是安全的,这是我们留给你的活路,因为等到下一次的时间重复,我将不会再踏入这个房间。其他的我无法保证。
下面我将给你讲诉时间重复下会发生的所有事情。
1919年6月14日是我的儿子温挚留学回来的第一天。请允许我将这一天作为开始,尽管我知道悲剧早已持续很久。从这一天开始,仿佛属于我们的命运齿轮才开始运转。
1919年7月7日,我死于这个家的男主人手下。然后,时间开始重复。我开始不断地醒来,不断地被杀死。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还是特例。因为我仍然拥有自主的意识,就像一个自由的灵魂。
在我第二次死去的第二天,温婉竟然也死在了那个恶魔的手上,听温挚说的话里,温婉并没有像我一样可以自由行动,她正在被动的接受死亡。而那个恶魔,精神状态在渐渐崩溃,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他是活人。他起先因为出差并不在家,但因为我和温婉的原因,竟然让他回家的时间加快了。大致在晚饭时间。
不必担心的一点是,那个恶魔并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他向来不会到这里来。
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由于我也是身在局中,所以很抱歉并不知道离开的方法。温挚在努力,我也相信他。
无论是怎样的一番结果,我都希望,这封信永远不会被谁打开,就让它尘封在信封里,落了灰,或是爬上虫子,都是最好的结果。
这封信就到这里,仿佛又给黑暗中的几人带来了无数的谜题。
这是一封——由死人写下的信。
信里的内容又十分简单,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重生的人在说这里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
不会有人来,但同样的,她们也出不去。
如果时间的齿轮从现在开始运转,那么在外面等待着她们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是最好的结果。
手电光像是因为不安,所以才在黑暗里抖了抖。冷黄色的灯火晃了又晃,像是在警告着希望随时会消失一样。
“这一切,好像都出乎意料。”林千千的指尖发颤,就连落在半空的嗓音也是。
“但,我们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吗?”程希暗下眸子,有那么一瞬间,那些美好的后来在她的脑子里一再涌现,带着不甘,但更多是绝望。
就按信里所说,除了这里,外面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但她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就呆在这样一个黯淡无光而且幽闭的世界里?
她们的后半生仍然可以因为年轻而发光发热,而不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靠着几个快要失效的手电光苟活,然后一直呆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不会的!”不知是为什么情绪突然躁动,顾晴突然将程希和林千千的手紧紧握住,眸光里毅力占据更多,她再次开口,这一刻,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当然不会。”林千千微微哽咽着,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眸中泪光闪烁。
“嗯。不会。”
但如果说永远,却也过于深刻。
三人收了一身冷汗,随后鼓起勇气与精神,再次研读起了手里的信。
“‘今天是我第五次重新睁开眼睛,在此之前,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也许,是时间在重置。在我的世界里,今天是第五个1919年7月7日。’”
在她的世界里?
一个重生之人的世界里。
没有时间的疯狂流逝,只是重复的生,重复的死。
“‘1919年7月7日,我死于这个家的男主人手下。然后,时间开始重复。我开始不断地醒来,不断地被杀死。’”
“‘因为我仍然拥有自主的意识,就像一个自由的灵魂。’”
痛苦与恐惧包裹着她,而拥有自由意识的她内心仍然是一个凡人。
暮色昏暝的世界里,她甚至看不见日光。
“‘在我第二次死去的第二天,温婉竟然也死在了那个恶魔的手上,听温挚说的话里,温婉并没有像我一样可以自由行动,她正在被动的接受死亡。而那个恶魔,精神状态在渐渐崩溃,这是他应有的报应。’”
温婉也死了。
她的死亡日期要在女主人死后的好几天。
重复的时间与生命就此又多了一人。但他们无法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他是活人,他起先因为出差并不在家,但因为我和温婉的原因,竟然让他回家的时间加快了。大致在晚饭时间。’”
程希的嗓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空气里的气氛越到后面便越发沉默,像是在刻意的迎合什么,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活人……
时间加快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再次死亡是一定的、必须的。
就像是某种伟大的使命。
“在这个女主人的世界里,她的时间线是一直在重复的,但是她的意识却是自由的,那她重来的时间线在别人面前会是什么样的?”顾晴长长地缓了几口气,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严重缺氧。
“这个重复的时间线只是在女主人的眼里是这样。”程希翻开信,指尖指向一句话,她习惯性的抬起手摩挲几下自己的尖下巴,语气已然转变得冷静些许,却还是有破绽,“上面写着,男主人的精神逐渐崩溃……男主人的精神崩溃,就是因为女主人和温婉的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导致的。”
“他杀了她们。一次又一次。”
窒息感发疯似的涌上心头,她们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好一阵不敢呼吸。
没有人是冷血的,所有人都绷着一根弦,弦断了,自然什么都会跟着消失。
“重复,杀人。”顾晴跟着念了一遍,转而又道:“那故事里说到的温挚呢?看起来他和女主人是一伙的,亲生儿子吗?你们说,他会不会帮助女主人,杀了这个杀人狂魔?”
“之后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信里没说。”程希说到这里,语气停了停,“信上没提,而我们得到的线索,少得可怜。”
“那我们再大胆的想一下。”林千千按下笔帽,“女主人是自由的灵魂,但其他人不是。例如温婉。”
“温碗在第二天就被这个男主人杀死了,她没有意识,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死亡那一天的行动轨迹,被动的接受死亡。那假设,她没有再次死亡呢?”
如果这些角色没有按照原有的行动轨迹进行,那会发生什么?
“再大胆的说一下,假设,哥哥温挚和女主人联手,成功的把男主人反杀,之后会发生什么?”
程希答道:“无论怎么样,在那之后,温婉不会死。”
这是肯定的答案。
“温婉不会死,那她会怎么样?”顾晴狐疑地问。
林千千为此凝起了眉,灵光一闪,“不会死,那么,她的行动轨迹就会发生改变。”
黑暗好像又加深了些,带着死亡的气息。
下一章开启温家主线,虽然只有混乱的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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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主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