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当所有人都睡熟的时候,舞阳跟顾宁穿着夜行衣来到三当家的宅院。
他们两个扒在墙上查看院内动静,看见有一队巡逻的人举着火把从庭院走过。
舞阳轻轻嘶了一声,轻易吸引了顾宁注意,舞阳见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皱了皱眉。
顾宁问道:“怎么了?”
舞阳道:“我看那些巡逻的起码有十几个,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哎,你武功如何?”
顾宁很自信:“把他们打倒不成问题。”
他说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对舞阳道:“你现在才想起问这个,若是我武功不济呢?这些不应该事先就问好了再拟订计划吗?”
舞阳叹了口气:“昨天若不是你睡着了,我说不定就问了……”
顾宁闻言有些悻悻,昨日他睡的确实早,两个人说着说着他眼皮子就睁不开了,最后干脆睡着了。
舞阳本着体恤舍友的精神,没有把他叫醒,如今计划粗糙,倒也不能责怪舞阳一人。
今天白日里两个人各自都要忙碌各自的,晚上才有了碰头的机会,所以决定先来夜探囚禁那些女子的地方。
舞阳对顾宁道:“反正现在只是来看看她们被关在哪里,小心些便是,不会被发现的。”
顾宁点点头。
两个人瞅准了时机,从墙上飞入院中,一路轻手轻脚地贴着墙根儿走。
顾宁跟在舞阳背后,舞阳走的很快,顾宁跟的也急,到了一个拐角处,舞阳突然停了,被顾宁当头撞到了背上,疼地她龇牙咧嘴。
她回头狠狠瞪了顾宁一眼,顾宁觉得抱歉,讨好地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背,被她一把扯下爪子。
舞阳教训完顾宁,继续看前方不远处。只见有人举着火把,另外几个人架着几具尸体扔到了推车上,似乎是要运到什么地方埋葬。
尸体还在陆陆续续地往出运,顾宁从舞阳身后探头看了一眼前方,小声道:“看来那些女子就是藏在此处了。”
舞阳点点头,恨恨道:“这些匪寇真是没人性,好好的姑娘就这么给弄死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
顾宁慌忙扯住她的袖子,劝道:“你可别乱来啊!”
舞阳撇了撇嘴:“瞧你那怂样儿!放心,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跟他们硬碰硬。”
顾宁松了口气。
尸体装完了,刚才还忙碌的前方场地转眼间空无一人,舞阳道:“行了,这里也看完了,今天先回去,你打起精神来,今晚好好商量商量,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救人,估计姑娘们就全死光了。”
顾宁有些惭愧:“我明白。”
回到屋子里,舞阳一脑门子汗,她抬起袖子擦了擦,之后想起来什么,动作一滞,对顾宁道:“哎,你那夜行衣哪里来的?”
顾宁得意道:“偷得呗!”
“偷谁的?”
“库房里的,趁他们不注意顺了两件儿!”
舞阳眯眼看他:“你别的不顺就顺了这个,是不是早就打定了什么鬼主意?”
顾宁也不隐瞒,对舞阳道:“别着急啊,我打的哪里是鬼主意,分明是好主意,你今天不是说要教训教训他们吗?我盗夜行衣的初衷也是这个!”
舞阳听他如此说,突然来了兴致,但又有些不信地质疑道:“就凭你?还有这些夜行衣?你哪里来的自信?”
顾宁不以为忤,勾了勾唇角,抬眼看着舞阳,眼睛里都是笑意:“不信啊?”
舞阳理直气壮:“是啊,不信。”
顾宁把身子前倾了些许,示意舞阳附耳过来,舞阳照做了,便听顾宁道:“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他嗓音低沉,呵出的热气让舞阳的脖颈一阵痒痒,舞阳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问道:“赌什么?”
顾宁很闲适的样子:“不知道,要不这样吧,若是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舞阳很爽快:“可以,不过你赢了的标准是什么,若是太轻易,我可就不赌了。”
顾宁自己思考了一下,对舞阳道:“不如,我将山寨里所有仆役都拉出火坑,给他们自由,你看怎样?”
舞阳吃惊不已,喃喃道:“你说笑吧……”
顾宁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要赌?我可是很可能会输的,若是我输了,你可就赚便宜了!”
舞阳咽了咽唾沫:“赌就赌,怕你啊!”
顾宁悠哉悠游地喝了点茶,看他那副样子,似乎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真是怪事。
舞阳看他喝茶喝起来没完,啐道:“整天夜里喝这么多茶,小心睡不着。”
顾宁不在意道:“放心,你看我什么时候喝茶睡不着过?我不喝才睡不着!”
舞阳懒得理他这些毛病,重起话题:“救其他人这事不急,那些女子当如何?”
顾宁道:“从三当家下手,我打听过了,三当家跟大当家有矛盾,若是想救那些女子,光放跑她们还不行,因为这些女子脚力不济,放了之后很容易会被追上。”
舞阳摸着下巴:“有道理,那你说的大当家是怎么回事?”
“把那些女子放跑后,要保证没人去追,整个山寨中,只有三当家爱女色如命,只要在放人那天,让大当家集中全力对付三当家,那么跑了的女子便不会有人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