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有大木箱子,顾宁和舞阳合力抬着一大箱火绳回了厨房的院儿里。
院子里众人散落在各处把火绳取出,然后又选取合适的地方晾晒,舞阳在其中忙地热火朝天,腰直起来又弯下去,感觉都快断了。
晚上洗漱完,舞阳趴在床上静静休息,顾宁推门进来,她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回头看了顾宁一眼,顾宁把盆子放到地上,而后坐在长凳上给自己倒茶:“怎么啦?累坏了?”
舞阳头朝下埋在枕头里,说话有气无力:“也不是,就是腰酸。”
“腰酸?”顾宁喝茶的动作一滞,“要不我给你揉揉?”
他话音刚落,舞阳似乎被什么东西踩了尾巴,忙不迭地喊不用。
顾宁不解地望着她,舞阳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解释道:“说说而已,其实不怎么酸,你不用费心。”
顾宁点点头,继续喝茶,对她这种态度根本不起疑。
夜深了,该休息的都休息了,舞阳跟顾宁讨论起该如何营救那些女子。
顾宁压低声音在床这边喊:“你离我那么远,能听见我说话吗?”
舞阳回他:“这不废话嘛!”
顾宁又说:“那也不能离这么远,要不我就得抬高声音了,万一让别人听见,咱们还活不活了?”
最后句话舞阳有些受用,因为能把性命系在一起的人,才能多一层信任。
但她依然很烦躁:“两个男人离得那么近干吗?”
顾宁简直要匪夷所思了,他在这方面从来都搞不清楚舞阳心里怎么想的,好在他曾有对敌经验,只得耐心道:“就是因为两个男的才可以离这么近,我又没什么龙阳之好,这实在是情势所逼啊,你还想救人吗?”
他们两个说话都用的气音,挺累人的,舞阳终于妥协了,对顾宁说:“那咱们在中间谈。”
顾宁同意,狗爬着到了三八线附近。
三八线,乃舞阳刚跟顾宁分到一个屋子里时用一床薄被为界划出的分界线。
舞阳当时振振有词,炕这么大,线那边随你怎么摆弄,我这边也随我糟/蹋,顾宁很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么一条界限的存在,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不认可的话。
他这副好说话的样子,让舞阳对他的评级上了一个不小的台阶。
来到三八线,顾宁盯着舞阳看了又看,把她给看毛了,她推了顾宁脑袋一下,没好气:“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顾宁眯眼看他,说出心中疑惑:“你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舞阳冷笑:“胡说八道。我要是有断袖之癖,巴不得贴在你身上,你看我那么做过吗?”
顾宁摇摇头,舞阳道:“那不就结了。”
她说完后怕顾宁会怀疑她的性别,又补充道:“我从小就有些怕人,年纪大了才好了一些,但还做不到像常人那样与别人毫无障碍地交往,所以不愿意离别人很近。”
“哦,是这样啊!”顾宁恍然大悟地说,同时也在心里嘀咕,怪不得以前我离他近一些他也不高兴,原来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
顾宁被她三言两语说服了,舞阳一看他理解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伪装,心里暗暗发笑,同时又催促道:“你不是要说计划吗,快说啊!”
“哦,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