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哈利教母的那些年 第42章 42

“咚咚！”

才刚刚进入梦乡的阿切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咚咚！”

敲门声更响了。

阿切尔终于醒过来，因为Ruin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你先去开门。”阿切尔咕哝着，“别爬了。跟来的人说在办公室等着。等我清醒一点我就出来……”

Ruin窜出了宿舍门。

等阿切尔摇摇晃晃从床上爬起来，穿着拖鞋出去的时候，斯内普的脸已经黑成炭了。

“早上——”想到什么，阿切尔改口，“晚上好，西弗勒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德拉科到现在都没有回宿舍。”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这一句话让阿切尔彻底清醒过来。

她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我想我可能听错了……西弗勒斯。德拉科在宵禁那会就应该回去了，他怎么可能没回宿舍呢？”

“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阿切尔抓了抓头发：“那会跑哪去了？”

Ruin窜到窗台上，吱哇乱叫。

“你是说禁林？”阿切尔的眉头狠狠拧在一起，“他去禁林做什么？那么晚了！”

斯内普一言不发，狠狠一个转身，黑色斗篷在空中发出一声劲响。

“等一下！西弗勒斯！”阿切尔料想这样的斯内普去，就算把德拉科找回来了，他也一定会把德拉科臭骂一顿。而且，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经常发生在得知教子又闯祸的那一瞬间。

“做什么？”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还是我去吧。”阿切尔说，“你今天是站岗教授，霍格沃茨不能没有你。”

斯内普明显迟疑了。

阿切尔说：“我会把他平安带回来的，放心好了。而且——”

她看着吱哇乱叫的Ruin，说出一个谁也没办法否认的事实：“就算你去，你也听不懂Ruin说话。”

斯内普沉默半晌，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

“等他回来，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爸爸。”他冷冷地说。

阿切尔知道斯内普妥协了，她轻快地笑起来：“当然。大半夜跑到禁林，还是如此危险的时候……不挨顿骂实在说不过去。”

“喂，疤头……”德拉科紧张地抓着哈利的衣服，周围咔哒咔哒的声音响作一团。

不得不说，这是德拉科第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好奇跟着他们；跟也就算了，还被他们发现了；发现了也就算了，他居然信了他们的邪，稀里糊涂地跟他们一起进入禁林！

“哈利……”从小就怕蜘蛛的罗恩更害怕，他也抓着哈利的衣服。他看到无数条长腿在窸窸窣窣地移动；庞大的黑影在他们周围晃来晃去。

“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家伙，”阿拉戈克说，“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代生物。我记得很清楚，当我感觉到那野兽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时，我曾恳求海格放我走。”

“它是什么？”哈利迫切地问。

咔哒咔哒声更响了，塞塞搴率的声音也更密了，蜘蛛们似乎正在围拢过来。

“我们不说！”阿拉戈克情绪激烈地说，“我们不说出它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把那个可怕生物的名字告诉海格，尽管他问过我，问过许多次。”

哈利不想再逼问这个话题，尤其是在蜘蛛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情况下。阿拉戈克似乎不想说话了。

它缓缓退回他那半球形的蛛网里，但他那些蜘蛛伙伴还在馒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哈利和罗恩移动。

“那我们走了。”哈利不顾一切地对阿拉戈克喊道，同时听见他身后的树计沙沙作响。

“走？”阿拉戈克馒悠悠地说，“我看不要……”

“可是——可是——”

“我的儿女听从我的命令，没有伤害海格。但新鲜的人肉自动送上门来，我不能拦着他们不去享受。别了，海格的朋友……”

哈利转过身，在几步之外，在他上面高高的地方，蜘蛛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高耸的铜墙铁壁，大螯咔哒咔哒响成一片，许多双眼睛在那些丑陋的黑脑袋上闪闪发亮……哈利虽然在掏他的魔杖，但他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它们数量太多了。

但就在他挣扎着站起来、想拼死一搏时，突然响起了一个高亢悠长的声音，一道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凹地。

韦斯莱先生的汽车轰隆隆地开下斜坡，前灯闪耀着，喇叭尖叫着，把蜘蛛们撞到一旁；有几只蜘蛛被撞得仰面倒下，无数只长腿在空中舞个不停。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汽车在哈和、罗恩还有德拉科面前停下，车门猛地敞开了。

猛然看到这辆汽车的时候，哈利的惊喜绝不亚于看到邓布利多从天而降！

“带上牙牙！”哈利喊道，一边钻进前座；罗恩拦腰抓住大猎狗，把狂吠的它扔到后座上。

“快！”哈利大喊。

德拉科手脚并爬进后座，他的铂金色头发湿的不行，完全贴在头皮上。然后砰地将车门关上！

“坐稳了！”罗恩大吼，他的脖子、脸跟他的头发一样火红。

罗恩没有碰油门，但汽车也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发动机轰响起来，他们出发了，又撞倒了更多的蜘蛛！

他们飞快地驰上斜坡，离开了凹地。

德拉科抱着牙牙不停地发抖，他的牙齿也格格直响：“我就不应该跟你们一起来！”

又有一批蜘蛛被撞倒！

很快，他们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地穿行。汽车沿着一条它显然很熟悉的路线，机灵地左拐右拐，寻找最宽的豁口。

哈利的一颗心慢慢落下来，落回原地。他没有理德拉科的恐惧，他只知道海格的清白得到证明了！马尔福亲眼听到、看到了真相，海格可以被放回来了！

在这样的认知当中，哈利扭头看了看罗恩，只见他的嘴仍然张着，像在发出无声的嘶喊，但他的眼球不再鼓起了。

“你没事吧？”

罗恩直瞪瞪地看着前方，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稀里哗啦地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冲闯，牙牙在后座上大声咆哮。哈利看到，当他们挤过一棵大栎树时，两翼上的镜子被撞掉了。

破碎的镜子似乎折射出一道掠影，又很快地消失。

——似乎那只是树的影子。

经过十分钟吵闹颠簸的疾驰，树木渐渐稀疏，哈利又可以看见一小块一小块的夜空了。

汽车停下了，停得太突然了，由于惯性，他们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

他们已经来到了树林边缘。

牙牙挣脱德拉科的怀抱，扑向车窗，迫不及待地想出来，哈利一打开车门，它就箭一般地穿过树丛，夹着尾巴，向海格的小屋奔去。

哈利也下了车，过了大约一分钟，罗恩似乎恢复了四肢的感觉，也跟着下来了，但他的脖子仍然僵硬，眼睛也直勾勾的。

哈利感激地拍了拍汽车，它掉头返回树林，消失不见。

他转头，发现罗恩正在南瓜地里拼命呕吐。

“跟着蜘蛛，”罗恩虚弱地说，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永远不会原谅海格。我们活下来算是幸运。”

“我敢说他以为阿拉戈克不会伤害他的朋友。”哈利说。

“海格的问题就在这里！”罗恩说，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地上，“他总是以为怪物不像人们虚构的那样坏，看看他的下场吧！关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

说到这儿，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

“接下来怎么办？”德拉科站在寒风里，他的牙齿到现在还是格格的，“我们如果这么回霍格沃茨，教授们如果还在巡逻——”

哈利犹豫了一下。

他和抬起头的罗恩慎重地、对视了一眼。

“你们说话啊！”德拉科喊，恐惧还在心里未曾完全散去，“你们把我诓进了禁林，总该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吧。”

交换过眼神后，哈利慢慢地说：“好吧……德拉科，或许我们可以信任你。但是你要发誓。”

德拉科显然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什么东西还要我发誓？”

“你必须保证我们在把你平安无事带回学校，还没有被教授们发现之后，去给你的爸爸写信。跟他说，你亲眼看到了今天的事情，海格是无辜的。他必须把海格放回来。”哈利慢慢地说。

德拉科没有马上说话，他显然在权衡利弊。

罗恩在这时又压上一个筹码：“你总不希望我们自己去跟魔法部的人说吧？如果我们去说，那么今天你在蜘蛛面前吓得哇哇大哭的模样，就不仅是霍格沃茨，而是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了！”

“我没有哇哇大哭！”德拉科涨红脸，“而且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韦斯莱！”

“我又不像你那样要脸。”罗恩尽量将自己装得无所畏惧。

德拉科：“……好！我答应！”最后“答应”两个字，简直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作为马尔福，在整个魔法界尊严扫地。

“还有一件事，接下来回去路上，你不管经历什么，你都不能对外说出任何一个字。”哈利谨慎地说，“现在，你可以发誓了。”

德拉科很是不耐烦，只是回个学校而已，为什么要兜兜转转弄出那么多事情？

但是他也不想被站岗的斯内普教授抓住，如果让爸爸知道他不顾自身安全……德拉科打了个寒噤，最终听哈利的发了誓。

哈利这才放心，他跟罗恩带着德拉科一起进了海格的小屋。

“神神叨叨的……”德拉科嘀咕。

前面哈利和罗恩忽然停了脚步。

走在后面的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他们身上。

“你们突然停下来干什么？”德拉科受够了。

“我应该说晚安吗。”一道平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道声音的，似乎还理所应当有着整理手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