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赶紧跑上楼才行,既然这不是真正的Z病毒,那什么天生携带抗体之类的主角光环也不一定存在。更重要的是,这病毒的主人能控制寄生主的意识。虽然作为主角可能不会死,但也不排除事后出现解药让他复生之类的剧情,这样就算让他死了,最后也能迎来Happy Ending。而在这之间,对方控制了男主攻的意识来和我大战一场的话,矛盾一定十分精彩。
只是同理可得,我也不是不会被感染对吧?……
一具感染者的身体从楼上掉下来吓了我一跳,不过看来上面的人并没能命中他的要害,从五楼掉下来后,还能重新站起来用奔跑的速度上楼。狭窄的空间里用刀更有力,这上楼的一路可真是验证了我的刀还未上锈。就像是病毒会激发人的身体潜能一样,我也只要依靠这肾上腺素激发出我的所有潜能就好。
拔出已经沾满了血的长刀,闻到了这味道后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丧尸堆里一次次把他救出来的场景,这样的剧情也会在这世界安然上演吧?怎么说这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作战而已,是我多想了。
我学着电视里那些角色大吼了一声,这还真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气势。一口气冲上了楼。看到被逼到楼梯墙角的朱晨一脸惊讶,我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现在知道我的实力了吧?”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都用推的?”
说实话一对一的对战我也太过熟练了,可要是敌人一多还是难免会慌乱。就因为这样的慌乱我也顾不上什么战术,上来就哗啦啦一阵胡乱的拉扯。利用楼梯的有效地形原本围攻朱晨的感染者都被我顺势推到了楼下,可也该知道这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大的伤害,重新爬上楼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他们的包围本来我们俩还能左右开弓,这下就不一样了。狭窄的自建房楼梯空间比一般楼道还要来得小,他们光是数量优势就足够把我们吞了。所以我刚刚是在得意个什么劲啊?连挥刀都容易被墙硌到,我只能一边踢他们一边和朱晨两人往楼上撤。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这条楼道根本就不通宽阔的天台,楼道的尽头只有一家住户的门。
“冷静点!先用这些杂物把路堵上。”
这里的主人好像特别爱收集废品,除了一些饮料瓶废纸板,还不乏一些破旧的小家具。用这些竹椅做骨架,再堆上旧书籍,就成为了简单的工事,再加上随身的武器装备,我们至少可以在这里守一会儿等待救援。
不……这也和我设想的不一样啊。有了围挡后虽然能更容易地阻挡他们,但要精准地击中他们要害也更难了。他们不仅不适用我们熟知的丧尸规则,一个个在战斗上像是有一定的智能策略一样。把其中几个击退之后,他们开始沿着楼梯外侧的扶手开始向上攀爬。
“撤!快撤!要是他们从几个方向攻过来我们在这环境里没法招架。”
可再往上退也只有一扇死死关住的门。对了,有军用装备,毕竟攀爬的动作对感染者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时间足够把锁撬开的,怎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对了,照着剧情这种时候得出现圣母情节了对吧?撬门这种事不道德擅闯民宅就更不对了对吧?都这种时候了谁管得上这些啊。
“要帮忙吗?”对视让我在一秒内过了千百句台词,却没想到他最后这么说到。
“不用,我来搞定。”
“镇定点,慢慢来。我帮你拖住时间。”
这算是……他第一次对我的能力这么放心吗?看到他击退敌人的身影,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照着麒麟曾经教过我的先操作起来。这种状况下像电视里那样用手d枪帅气地啪啪两下其实是做不到的,但随身的作战包里有弹簧钳之类的应急工具,只要暴力拆除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卯足了劲撬开了那把锁,再把保险解开。没来得及我得意,转过身才发现感染者早已突破了我们建起来的工事。朱晨的出招变得越来越混乱,眼看着一个家伙张开血盆大口,我赶紧拔出刀来插入了他的脑袋。糟糕!拔不出来了,这刀是不能留了,赶紧把他拉到屋子里去才行。
把门合上后,就应该能喘口气才对是吧?这剧情是不是安排得太密集了一些?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吗?
打斗声中,靠着门板打算紧紧堵住门的我们抬起了头来。狭小又昏暗的屋子里,已经是狼藉一片,那些怪物显然已经杂碎了窗户。
“所以这里就是丁先生的家?”
“废话!那不就是吗?”
这房间虽然是出租屋,但面积倒是不小,至少和我以前住的相比还有个客厅。门已经被推倒的卧室面积更大些,三个感染者正围着一个男人对峙着。那男人穿着明式素服道袍,手中握着一把利剑,面对满身蛮力的怪物,用轻盈的招数招招化解。该说不说,这扬起的衣摆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虽然应该是激烈的打斗,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做个围观者才对来着……
房间被突破应该有些时候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那几具尸体应该就是成果。可见他的招式虽然沉着但也是苦苦应付之下的结果。
“我来顶住门,你把那些桌子搬过来抵住门。等守住这边不会有新感染者进来后我们就去帮丁先生。”
虽然那传统武术的招式满是美感,但背后推门的力道还是不减。把能拿来用的都堆上后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守着这扇门。可另一边丁先生也寡不敌众。被逼到角落后他并没有服输,而是一个提腿就到了外面的阳台上。想要上前帮忙的我们反倒是赶不上他们的脚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如果丁先生是轻功,那些怪物也能靠超强的腿力爬到楼顶。总之我们追到阳台时阳台上已经空了。
“不行,我们还是得上去帮忙才行。”解决了一个刚沿着外墙爬到阳台的怪物后,朱晨说到。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建筑的外墙上已经布满了怪物。远看他们就像是巨型蟑螂一样密密麻麻地附着在墙体上,以飞快的速度往上爬。
“楼下所有人注意,转移到后墙掩护射击。”朱晨刚刚在搏斗之中丢了对讲机,这会儿一把抢过了我的指挥到。
他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问:“能用攀爬绳吧?我先上去。”
在我的掩护下他利用建筑外饰爬到了天台,然后放下绳子来接我。这一次战斗可真是把我毕生所学都给利用上了。不知为何找回感觉后恐惧也少了几分,就算是有怪物抓住了我的绳子尾巴我也没有慌乱,巧用重心稳住绳子后爬到了天台上,然后推下了要跟我而上的感染者。
“所有人注意,尽量活捉掉落下来的怪物。不能再有更大的死伤了。”
虽然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给几位感染者带来致命伤,但按照杀了一位感染者后就会添新的感染者这一规律,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拼命。村民们乖乖听话躲进了屋子里,但砸破窗户对他们健壮的肌肉而言简直轻而易举。同一栋建筑里不少人家都被他们侵入了,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尖叫,似乎让人能见到屋内人被关入牢笼后再无处可躲的绝望。
“白虎!把喷枪带上来!”
留下的攀爬绳放长后就成了支援的通道,不过人毕竟只有两只手,想要爬这么长的距离实在太危险了。看来只能运输装备。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要一一活捉这些怪物实在太费时间了。他们的目的是丁先生,只能从他身上下手了。”
从他身上下手的意思是真的要趁乱解决了丁先生吗?为了丁先生确实也牺牲太大了,这栋楼里的住民确实也都是人,如果不牺牲他就会带来更多的死伤。虽然每部小说都有主角龙套之分,但至少以我的视角看来这是另一个真实的平行世界,在生死上没有贵贱之分。
“我混到里面行动,你在边缘巡逻防止更多的怪物加入战斗。”见我要打断他的部署又说,“不能让更多的怪物再到这里搅乱战局了。这任务比和我并肩战斗危险得多,我也没法再照顾你。你务必小心,我相信你。”
他砍落一个怪物后把手中的刀递给了我。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被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给帅到了还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啥。好在一旁已经爬上了天台的怪物让我及时回过了神,赶紧跑回去用刀背把他甩回楼下。
这期间朱晨已经背上了刚钓上来的大型喷枪,跑向了正在防守的丁先生。
我一边处理怪物一边不忘瞅那边几眼。因为宽阔的环境给了丁先生更多施展的空间,他的剑舞施展得更为完美了。这种刚柔兼俱的舞姿保持着一定的节奏感,剑锋就像是画出了一个结界,让只知道使用蛮力的感染者一到那个范围就无法靠近。
这种平衡直到朱晨的靠近被打破,丁先生显然没有看清他的目的。朱晨时而看起来像是在攻击怪物,时而又误打到丁先生。节奏被打断后,招架也很快变得无力。
这建筑虽然老旧,但依靠公墙修建起来的连体屋面积不小。就算我们两人组建防线也常有漏网之鱼。不过本来怪物数量的增加在他沉着的应对下也没有增加威胁,朱晨参与进去就不一样了。这种阵脚也将将算是沉稳,见到了前后的对比才能体会节奏的变化。
朱晨这家伙是真的想除了他啊。只是为了不背上杀人的名义所以要表演出误杀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用“好在”这个词,要是平民很早之前一定就得逞了,但对方显然是个武艺高强的人,一招一式都能化解,只是毕竟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从容已经无余。
而墙边只剩了我一个人后,我就更是无法顾及这么大的范围。好在他们不是我认识的丧尸,满眼的目标就只有丁先生。用力拽的话还是能推下几个,但更多的身体正涌向那两个人。
“不行了!星儿!趴下!”只听朱晨大叫了一声,然后举起了喷枪的头。
不亏是武器级的,大火爆燃带来的冲击力,让刚爬上怪物全都推回了楼下。要不是他喊得及时我连忙躲进天台围栏内,我说不定也跟着坠楼了。待那风散去能抬头时我赶紧张望。天台上的杂物不少,被点燃后成了一片火海,这时能见的就只有异常浓烈的黑烟。
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杂物燃尽后微微浮现出一个站立的身影时,只听他对着天空大声叫到:“天台上的感染者已经被烧尽了!丁先生也……被烧死了!”
我小心地转过头来看了看楼下。刚刚如布满了围墙的那些“大蟑螂”正已飞快的速度向四周散去,因为村子里密集的建筑很快没了踪影。
这时朱晨也从喘息声中回过气来,继续说:“所有作战人员立即进村进行地毯式搜索,尽量活捕所有感染者,威胁生命时可以击杀。先锋队成员待我回楼下后整队待命。”
与他对视后,我才从眼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跨过了几个火堆后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身边那几具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上,衣服还有些许没有燃尽,但很显然是素服道袍的布料。看身材,就知道那是丁先生。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算满是感染者的末日世界里,我其实也没杀过什么活人,但即使是对方感染后不得已杀掉的也让我而今都有心理阴影。一个健康的活人,就这样在我眼前被烧死了,不用说该有多大的负担。
而和目睹这一切的我相比,做这事的人更需要心理安慰吧?镇定下来的我只能先如此对他说到。
背着这么重的钢瓶经过了一场恶战,又使出了这种大招。被烟灰染成了一片黑色的那张脸装满了疲惫。我就着汗水抹了些他脸上的焦炭,想着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没想到他倒是比我想的要镇定。
“先下楼,还不知道那些剩下的感染者去了哪里。得尽快集队追踪。不能让丁先生白白牺牲了。”
他说完后把对讲机扔进了火堆里,然后拉着我的手找到了下楼的楼道。
打开楼道门的场景让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楼道的杂物中央,丁先生正坐在一张破了几个洞的藤编太师椅上打坐。他笑着向朱晨点了点头,朱晨则是点头回礼后赶紧拉着我下楼。
“这是怎么回事?”
“小声些。”他压低了声音说,“那些感染者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想要像控制傀儡那样进行控制,就需要媒介。声光形,就算是病毒像操纵线一样让控制着和被控制者之间达成了联系,可傀儡师如果没法看到舞台上的模样以及观众的反应是没法让表演顺利进行的。想要通过控制傀儡来处理这种复杂的任务,信息的输入和输出都不可或缺。目前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进行信息传递,无法切断这种传递,就只能想办法混入错误信息来扰乱控制者的决策。”
幸运的是营造出了假象后,事态真的像他所愿的那样发展了。不然牺牲就大了。
“集队解散后,你赶紧回道观。”
“可是……”
“我在作战前就说了吧?要不是言论场从一开始就把他这火焰给掐灭,他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得到不少的支持者。只有那样的能力,才能和黎医生的能力形成对抗吧?”
说的也是,丁先生会成为我们重要的人才!我怎么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一点呢?
不过我本想说的是道长而今也不是我们可靠的人。
“道长这几天应该不会回道观,只要事态不平息,他必须陪伴在王爷的身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全面的。也不是,不就因为他真的有点脑子我才喜欢上他的吗?虽然霸道总裁是很吸引人,但只会霸道之类的也没有那么大的真实感。
“别露出那种傻表情!会被人发现你不是我们队员的。”
这冷酷的语气又像是真朱晨了。我怎么可能傻呢?!
虽然感染者军团退去了,但要善后的事却不少。增援的人必须保证村内不会发生新的感染,核心成员必须追查他们撤退的路线,封控后唯一的出入口也停满了救护车要收拾现场的惨状。
我以维修武器的名义提前撤离现场,换了军用车后在满是工事的城内畅通无阻。道观好歹也是著名的观光景点,可这会儿不仅空荡一片,就连方圆十里的街市都变得空荡一片。
我正好不用掩人耳目,趁着这机会径直把车开进了斋堂的停车场。确保进道观唯一的车用通道关闭后,我才敢打开后备箱。赶紧打开了装备包的拉链把巨型帆布包里那位经过了佯装的先生请出来。
“失礼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