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荒凉寂静的近郊区,平时就人烟稀少,只有路边偶然飞驰掠过的汽车能让人感受到一些人气。如今下起雨来,路上的车都少了,雨幕落地声反倒衬托出此处的荒疗寂静。
我与小健互相依偎着取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后半夜雨下大了,入秋后的雨夜透着刺骨的阴冷,靠近门口的柴堆被吹进来的雨滴打湿扑灭,四周黑得令人心里发慌。
我惊醒时只觉得身侧热得吓人,心脏在我的胸膛里跳得快要蹦出来,一种恐慌感瞬间席卷全身,我伸手抓在小健肩上摇了摇,喊他的名字想把他叫醒,但他一直没有回应,就像死了一样,身体随着我的摇动而晃动。
我用尽全力定住心神,漆黑中摸索着探了探小健的额头,一触碰到就烫得我缩手。
我起身,贴着地面,按照记忆摸索寻找着先前收集到木柴堆和干草。从口袋中掏出火柴盒,一手拢一把干草放在一边。另一手取出一根火柴,火柴盒放在地上,用无名指抵住,拇指食指中指一起捏住火柴,往火柴盒边上一划,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火光,仿佛整个屋子都被照亮了一瞬间,然后火苗稳定了就变暗了一点。
我顾不上有点被烫伤的手,赶紧把火点在拢好的干草堆里,亮光扩散开来,我抓一把身后的干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光,干柴在我手里增减拨挑,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我起身把身后的干草干柴都踢得离火堆远了一些,然后赶紧去查看小健的情况。
小健的情况很不好,烧得脸色都变了。口鼻呼吸间仿佛能冒出热气来,手脚却冰凉。
虽说这里是近郊,但离医院始终是有些距离的,周围一圈都是废弃的房屋,根本就没有人。现在外边雨和风都那么大,我们俩人就一把小破伞,恐怕小健受不住路上的风吹雨淋。就算我们俩人到了医院,我们没钱,小健没有身份证没有医保卡,我又该如何负担起小健的医疗费用呢?
我有想过放任不管,甚至一走了之,反正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何必管他呢?
但是看着他逐渐发青的脸色,我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不管他。我想起一些以前学的知识,打算先试试十宣放血和按压:大椎穴,要是实在不行,就算去医院跪着求他们我也要给小健治病。
我把洗净的小刀放在火上撩了几下,等刀差不多冷却了,我用刀尖把小健的十个手指指尖都划出宽度和深度大约两毫米的口子,血却没有流出来。我两手包握住他的大臂,向手指端往下用力捋,捋了好几下才挤出一些血来,我接着用力,看着两只手的手指都出了些血才停下。看着他的手,我想了想,把少商穴也刺破挤了挤。然后我弯曲指节用弯成锥形的第二节指骨抵住他脖颈后的大椎穴使劲钻按。
按了十来分钟,他的体温似乎是降了不少,但是人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就停下,转而按压他的人中,掐他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