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当好学生 第7章 第七章 不良

蒋衍和吴语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点上会被陈絮烨叫来，还好他们的男女朋友今天晚上都有点事，有足够的时间陪陈絮烨在这里疯。

陈絮烨也不说为什么要叫他们过来，只是买了一堆零食和啤酒，说道：“尽管吃尽管喝，别客气。”

蒋衍的头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可又不方便问，只好闷声喝着酒。

陈絮烨起身，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问道：“谁要和我一起唱？”

没有人回应，陈絮烨便自己唱，唱不上去就扯着嗓子干嚎。

蒋衍实在听不下去了：“姑奶奶，别嚎了，到底怎么了？”

陈絮烨还是不回答，开了一罐啤酒，和任平生碰了一下，往肚子里灌。

“少喝点吧，心情不好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任平生用手制止了陈絮烨。

陈絮烨不理会，继续咕噜咕噜地喝着，喝完之后用手擦了擦嘴角，颓废地说道：“我爸爸今天结婚了。”

“啥？”蒋衍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领悟了这其中的微妙关系。

“结个婚有什么，我妈都结了八百次了。”吴语曼也开了一罐啤酒。

“你最近还好吧？你爸没打你吧？”陈絮烨问道。

“还好，这么多年我早就练成防身术了，他一发疯我就躲，躲到他打不到的地方去。”吴语曼冷笑一声，喝了一大口啤酒。

“看来我们真是患难姐妹啊，干杯！”陈絮烨把易拉罐递了过去，和吴语曼重重地进行碰撞。

四个人就这样喝着酒唱着歌，到最后陈絮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地走向门外，结果还没走到就吐了个干干净净。

任平生叫来了服务员打扫，又把陈絮烨扶到洗手间，把她的衣服用餐巾纸擦干净，接了点温水让她漱口。

蒋衍帮他们结了账，看到陈絮烨这般模样，连连感慨：“世界上分分合合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必要这么自己折磨自己呢？”

“也许你过得去的槛她就是过不去吧。”任平生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蒋衍，你还好吧？你们自己能回去吗？我可能要送絮烨回去了。”

“放心，我已经身经百战了，哪像陈絮烨这么不堪一击，几杯就倒下了，你们先走吧，我送吴语曼回去。”蒋衍整个人活蹦乱跳的，哪有一点醉意。

已经入冬了，风猛烈地刮在陈絮烨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她甩开任平生扶她的手，说道：“我自己能走，你就不用扶我了。”

任平生也不说话，只是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防止她走偏撞到电线杆上。

摇摇晃晃地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了楼下，陈絮烨本想抢在杨絮回来之前进家门，谁知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让她一下子僵住了。

不偏不倚，正是杨絮。

杨絮这回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生气：“行啊，能耐了是吧？都学会跟你爸妈玩失踪了，打电话也不接，这是又跑哪儿疯去了？看你脸那么红，喝酒了吧？你才几岁就喝酒？”

“阿姨，我是陈絮烨的同学任平生。”陈絮烨刚要反驳，任平生就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几个朋友在聚会，就顺便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婚礼结束后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过来，她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答应过来了。喝酒也不是她自己要喝的，是我们喝高了之后叫她喝的，是我们不对，真的很对不起。”

陈絮烨讶异地看着他，她压根没有料到任平生会帮她扯谎，而且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杨絮不吃这一套。

在权威面前，任平生也得败下阵来，他只好迟缓地挪动着脚步，掉头走了。

任平生一走，杨絮又强硬了起来，她抓着陈絮烨的一只胳膊，用超乎寻常的力气拖到了家门口，三下两下开了门，把她推了进去：“那个孩子说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你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看来你真的被别人带坏了，我花钱把你送到重点班可不是为了让你跟那帮人鬼混的，给我离他们远点。”

“凭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就是坏孩子？”酒劲还没消散，陈絮烨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正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就凭我多年的经验。”

“你的经验就是染发就是坏孩子，喝酒就是坏孩子，我没猜错吧？”陈絮烨冷笑道，“在你们眼里，我们就得跟一台机器一样乖乖听你们的话，什么都不能打扮，什么自由都没有，就得一天到晚地学习，对吧？”

“你不学习能干什么？扫大街去吗？”

“如果我真的喜欢这份工作的话，也未尝不可。”

“你......”杨絮气到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才恢复一点了语言功能，“你爸爸要是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有多伤心。”

“他难过我就不难过了？他有没有想过他结婚我有多难过？难道就不允许我发泄一下吗？还要我见证他的幸福，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陈絮烨越说越激动，眼泪即将要冲出眼眶的时候，又被她收了回去。

“絮烨，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再难过也没有用，改变不了结果，算了，今天不和你吵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杨絮冷着脸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开始洗漱。

吵架一结束，陈絮烨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走进房间，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拿起手机，浏览了几个联系人的号码，又重新关掉。

还是算了，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任平生发来的信息：“你还好吧？阿姨有没有骂你？”

陈絮烨按着按键，快速回复了几个字过去“没有，谢谢大哥的关心”，就把手机扔在了一旁，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杨絮早已经走了，桌子上又是一堆零钱，陈絮烨洗了把脸，吃了碗馄饨垫肚子之后，才感觉好一点。

今天她哪儿也不打算去了，在作业本上写了几个鬼画符之后，拿出了许久不用的录音机，把以前收集的磁带一盘一盘地放进去，从上午听到了下午再听到晚上。

这些磁带都是爸爸买给她的，小学的时候她先是喜欢周杰伦，后来又喜欢林俊杰，每次一有新出的磁带就死乞白赖地求着爸爸买给她，买回来之后偷偷藏起来不让妈妈看到，不知不觉就积累了一大堆。趁着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也会和她一起跟着收音机轻轻哼着歌。

可惜这些快乐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杨絮回来得还算早，进来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就直奔厨房，陈絮烨也不想主动认错，从手机上找了本言情小说开始看。

两人从进门到吃饭到睡觉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无声地冷战着，好像当另外一个人不存在似的，这一关系持续了好几天之后，才稍稍破冰。

年底就快要到了，文娱委员苏雪霏宣布了一个消息，学校为了迎接新年，要举办新年晚会，每个班至少上报一个节目参加评选，评选通过的节目可以到新年晚会上表演。

全班对此兴趣寥寥，大部分人都忙着刷题，看都不往台上看一眼。

苏雪霏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唉，你们倒是积极一点行不行啊？”

“开什么玩笑，这都快要期末了，还出来这么个活动，这不是挤占时间吗？”有人在台下喊道。

“行吧，那有想法的同学单独来找我一下吧。”苏雪霏见状，也知道多说废话没有什么意义，走下了讲台。

接下来的几天，班里都没什么动静，苏雪霏也动员过一些有特长的同学，谁知那几个同学就如几尊大佛一样岿然不动，费了再多的口舌也是徒劳。

眼看就到了最后的截止日期，苏雪霏急得不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又一次站上讲台，恳求地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知道班里有很多有特长的同学，也知道大家都很忙，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可以为这个集体出一份力，否则让别的班知道了我们也不太好看，有想法的同学尽快和我说吧，我就要报上去了。”

“我说，要不我们搞个节目出来呗，反正我还挺想唱歌的。”蒋衍转过头来对陈絮烨说道。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你想怎么弄呢？”

“唱周杰伦的歌啊。”

“得了吧，就你一个人上去唱歌多尴尬，得想个有创意的。”陈絮烨一票否决。

“歌伴舞？”

“这个不错，选哪首歌呢？”

“《烟花易冷》吧，我在前面唱歌，找几个人在后面伴舞。”

“美得你。”陈絮烨白了他一眼，“问题是我们找得到会跳舞的人吗？”

“找不到练练不就会了吗？”

“你想得倒是简单，可是跳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你看看前面的这几位仁兄，有哪个愿意来的？”蒋衍指了指前几排正在埋头狂写卷子的同学们。

“也行，那就硬着头皮上吧。”陈絮烨没辙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来跳舞。”

“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跳舞了？”陈絮烨试图伸出手去拉住蒋衍，结果没拉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手里逃掉。

当蒋衍把这个节目报给苏雪霏的时候，苏雪霏两眼都放光了，根本就没在意他们的节目仅仅是个雏形，连人都没凑齐，大笔一挥就写上去了，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她。

然而正式开始筹备节目之后，大家发现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