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破案你就得死 第25章 真凶

叶同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他紧走两步，隔着栅栏仔仔细细地把秦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虽然秦渊通身的气派和身上昂贵的面料已经毫无疑问昭示了他的身份，但是大脑宕机的叶同还是结结巴巴问了：“你说你就是秦渊？”

秦渊道：“是，我就是秦渊，请问，君姑娘在吗？”

“她，她……”叶同连说了两个她都没有下文，他双眼乱瞟，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太阳毒辣的吓人。叶同只能眯着眼睛，甚至在院子里坐了那么久他都没觉得热，然而现在他只是跟秦渊聊了两句，他就开始满头冒冷汗了。

“婉儿她不在。”

“那君姑娘何时回来？”

“这——”

叶同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这副怪异的模样让秦渊愈发觉得不对劲，出于礼貌，一向冷淡的秦渊最终主动关心起了叶同：“叶老爷，你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找个大夫。”

“不不不，我没病，我很健康！”叶同赶紧拦住秦渊，秦渊的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一直念叨着秦君两家的婚约，并且最近一直在心里暗骂秦家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找他们，是不是秦家人想毁约云云，可是当秦渊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希望秦渊别出现的这么快！

至于原因，将心比心，哪有贵公子希望自己的娘子是在衙门里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女仵作的？

要是秦渊知道婉儿现在的工作，她不仅抛头露面，而且还对尸体不敬，这婚事还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叶同才会表现的如此焦躁，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先稳住秦渊，对他隐瞒这件事，等婉儿回来后，他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婉儿辞去仵作的工作，这样在秦渊眼里，婉儿依旧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到时候他们成婚，婉儿跟着秦渊一起生活，过去的事就不会有人记得了。

没错，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住秦渊，叶同脸上堆着笑，搓了搓手：“婉儿她现在不在，她替我办事去了，秦公子你要是找她，不妨留下等一等？”

“还是算了。”秦渊本想见君婉儿一面，随后考虑婚约何去何从的问题，既然君婉儿现在不在，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况且金圣失踪和尘海道长之死令他焦头烂额，他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我也有要事在身，没办法待太久，叶老爷，既然君姑娘不在，那我也先离开了，等下次再拜会。”

“好吧，秦公子，你现在住在何处？等婉儿回来，我叫她见你。”

秦渊想了想，约姑娘在县衙见面总归是不太好，所以道：“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过几天等我再来时，定会告知。”

“好吧。”叶同虽然对秦渊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太满意，但是见到秦渊的兴奋完全掩盖了这种不满，他殷切地和秦渊告别，等待着下次三人会面，等到秦渊走出拐角的时候，叶同抬起头看了一眼太阳。

此刻太阳被云彩完全遮住了，叶同想，怪不得他觉得不热了呢。

这太阳刚才怎么这么不识趣？

秦渊离开叶同家，慢慢踱步上山回到了金玉观，天气炎热，尘海道长的尸体没办法保存太久，观里的道士们将尘海道长放置在后院枯井内，希望这样能保存他的身体。

叶钗珞则独自倚在栏杆外，呆呆地望着道士们搬尸体的一举一动。

她感知到身后的存在，却不愿意回头。身后的存在因此而开口，是秦渊：“杀尘海道长的人和偷走金圣雕像的应该是一个人。”

叶钗珞点了点头，像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秦渊注意她一直在看那群道士，于是主动问道：“你认为凶手在他们之间？”

“……”叶钗珞沉默一瞬，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看着尘海道长的那些弟子们，成玄想上前帮忙，被明玄一把推开，只有忘玄扶住了成玄。

他们其中一定有人是杀了尘海道长的真凶！

叶钗珞暗中握紧了手心，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人，或许我们可以抛出诱饵，抓住那个人。”

秦渊和她对视一眼，两人心底都有了一个主意。

当天晚上，金玉观周围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嚎叫声，根本不得安宁，紧接着一片漆黑的观内又传来了范龙的喊叫声，众人睡眼惺忪走出去，才发现尘海道长的尸体竟然不见了，而那枯井周围还有几组动物的脚印。

“一定是附近的野猪野狗钻进来把尘海道长的尸首叼走了！”范龙义愤填膺道。

“我们该把尘海大师找回来。”秦渊提议，道观里的道士们听说师父的尸身被盗，纷纷主动请缨上山找回尸体，秦渊于是给他们每个人派发了一支弓弩做防身武器。

道士们四散着进山，而秦渊和叶钗珞走在后头，两人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却仿佛懂对方想要说什么。

但愿真能找到凶手，叶钗珞想。

紧接着，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呼号，深夜的山里起了迷雾。

成玄听出那是忘玄的声音，他担心忘玄陷入危险，忙拿着弓弩跑了过去，却见到一只野猪咬住了忘玄的腿，忘玄看见了成玄，本来想动手的动作一顿，忙向成玄求救：“师兄，救命！”

“师弟，别怕，我来救你了！”成玄说着，一边举起弓弩，对准了猪头，一箭射穿了野猪的头颅，野猪倒在地上哼了几声，抽搐了两下，最终死掉了。

“师兄，你太厉害了。”忘玄跌坐在地上，看着死猪喃喃自语，像是被吓傻了。

成玄顾不得师弟对自己的夸奖，跑到忘玄面前，替他看腿上的伤口：“还好，没什么大事，回去我给你涂点儿药。”

忘玄哼唧着，软软地喊着他：“师兄……”

“别叫我师兄了。”成玄挡下了忘玄这个称呼：“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不再是你的师兄了。”

忘玄瞧见成玄眼中的忧伤，忽地伸手握住了成玄的手腕：“师兄，我知道你怨恨我们，可是这一切都是明玄师兄的错，要不是他几次在师父那儿说你的坏话，你怎么会被逐出师门，要不是他添油加醋，在太子面前说你对师父和师门心中有怨，你怎么会被当成窃贼抓起来？”

“忘玄，一切都过去了。”成玄罕见的沉默着，背起忘玄，向着回道观的路走去，忘玄将脸埋在他背上，眼中满是悲伤。

尘海道长的尸首最后还是被找到了，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尸体并没有被损害，当然野猪也没有损害，除了成玄精准杀死的那一只，不过被野猪咬伤的人倒不少，毕竟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给了他们防身的武器他们也不会用。

那个偷窃贼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距离系统的时限以及秦渊对太子的交代只剩下了一天时间。

事情在夜猎野猪的小插曲中出现了转折。

士兵们在搜查道士们的房间时，在成玄的房间中搜到了一张地图，上面记载着一条路线图，他们顺着路线图一路寻找，最后竟然在大殿下十几米深的洞穴里找到了金圣雕像。

原来金圣雕像从来没有离开过金玉观。

偷窃金圣雕像和杀害尘海道长的凶手终于抓到了，成玄，这个因为被逐出师门心怀怨恨的人，为了报复师门，才计划了一大堆事，最后竟然残忍地将他的师父杀害了！

当忘玄得知这个消息赶到大殿的时候，成玄已经被五花大绑，准备听候发落。

他越过众人和士兵们，跑到秦渊面前替成玄求情：“大人，师兄他不可能是凶手，你们仅凭一张地图就断定他是凶手吗？万一他是被陷害的呢？”

秦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许他真有可能被陷害，不过我们有别的证据。”

他拍了拍手，四个士兵将那夜成玄射死的野猪抬了上来，猪头上还扎着成玄射出的箭。

“成玄道长的箭法很准，大概是所有道长里箭法最准得了，这样的箭法能一箭要了尘海道长的命，二者结合，难道不能证明成玄就是罪魁祸首吗？”

“一派胡言！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师兄？”忘玄红着眼，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吃了，他环视一圈，最终死死地盯着明玄：“是不是你，你嫁祸了成玄师兄，你一直看他不顺眼！是不是你嫁祸了他？”

明玄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

“明玄道长！”叶钗珞拦下他的话：“你不用多说，忘玄道长或许状况不太好。”

“忘玄道长，你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成玄偷窃国宝在先，背负命案在后，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回衙门。”

范龙和洛封刀一起押着成玄，带他离开。

忘玄终于慌了，他追上去问秦渊：“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秦渊没有看他一眼：“杀人偿命，这点小道长你不懂吗？”

“等等！”

忘玄跑到观门口拦住他们，他握紧拳头，终是下定了决心，在所有人面前开口道：“我才是凶手！偷金圣雕像的人是我，杀了师父的人也是我。”

一时间，在场众人皆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