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宛女士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她喜欢我们送她吃的,但不准我们送她昂贵的护肤品。
她会一边说着怎么好意思呢。
一边拿过我们手中送给她的东西。
一开始,我只是认为宛女士只不过是在矫揉造作。
可是现在的我却觉得这样十分可爱。
也许是爱人眼里出西施,我甚至喜欢宛女士打我。
因为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宛女士的美丽。
我很难对一件事情表达出自己的**。
所以要不是那一句无意说出的话,恐怕宛女士根本发现不得我爱她。
我记不清其他科目的上课次序,唯独记得星期二三四晚自习是宛女士的课。
理智告诉我,宛女士绝对不会接受我。
但一向克制的我却一次次在无意间触碰宛女士而感到悸动。
我知道那些触碰没有其他含义,可是我又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悸动。
以前,我一但喜欢上一个人。
我总会权衡利弊,除非有极大的好处,否则我绝对不会接纳此人。
我却能接纳一个会让我陷入困境的宛女士。
也许这就是他人口中所说的偏爱,可惜这种偏爱是无法被人看见的。
我毕竟还是要忌惮这所机构的三条红线,所以我只能压抑自己心中的爱意。
说来也搞笑。
刚进入这个机构时,我还因为自己绝对不会触碰这所机构的红线而沾沾自喜。
可现在我却有些担忧这所机构的三条红线。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红线,我也不会融入宛女士的世界。
我身处的社会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慕极为厌恶,所以我绝对不会让我爱之人陷入舆论的风波。
像我之前所说,我可以一直在泥潭内,但我爱的人不可以。
我爱的人一定要永远远离泥潭,所以在面对好友背刺后。
我第一时间就是自己担下所有罪责。
我嘛,废狗一只,一只只为宛女士而奋斗的废狗。
可宛女士绝对不能成为我这样的废狗,我背后什么都没有。
所以就算我死掉,我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未来感到担忧。
可是宛女士出事,她会第一时间丢掉工作。
成年人的社会是十分在意自己工作。
因为成年人是靠他人工资而对此人摆出怎样的态度。
我呢?
我还小,所以我暂时不用操心这一切。
至今,我还记得宛女士做过最为强势的事大概就是她硬怼那些对她造黄谣的女生。
我还记得。
宛女士推开门怒气冲冲的让我们放下手头的事情。
其实那样的宛女士最为美丽,玫瑰总是带刺的。
我没有在宛女士身上嗅到那股好闻的荔枝味,看来她的确被气得连香水都不喷。
像宛女士这样的爱美的人如果连香水都不喷,的确被气的不轻。
我虽然对于宛女士的那些谣言不是很了解,但我了解的谣言的确很气人。
什么小三,什么人品不好的精神小妹。
更有甚至造谣宛女士是一个又当又立的女人。
至于那些难听不能入目的话语自然就会更多。
甚至有些话对于宛女士是一种亵渎。
那时的我不理解宛女士为什么要生气。
但爱意让我无条件选择认真听宛女士所说的话。
其实我只记得几句宛女士那时所说气话。
我知道宛女士当过精神小妹,至于其他谣言自然是无稽之谈。
那时,我坐在宛女士的左右护法的位置。
这样我一但学习累,我就可以靠看宛女士的侧脸恢复精神。
我每天既希望宛女士能发现我的真心,又希望宛女士一辈子都不要发现。
宛女士对我们讲过最为重的话也不过如此。
她讲她是社会人,社会人管社会人。
她不是针对某些人,是针对所有人。
其实我也算是对宛女士鬼迷心窍,明明这些话说出来。
我应该和大众一起背地里指责宛女士,这样我也可以不用再害怕孤独。
虽然我并没有骂过人,但我逻辑思维只能算中上水平。
人是群居动物,所以人才会恐惧孤独。
但我这种已经六年没有交过任何朋友的人来说,孤独只不过是我作品的灵感。
孤独对我而言也是我能力的展示。
其实我也是害怕孤独,可是我还是习惯被孤立。
其实除去那条小狗以外,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东西值得我留恋。
六年前让我死撑到医院的是我的理想。
三年前让我依旧在学校呆着的就是那条属于我和我前女友一起养的小狗。
可是呢?
小狗被打死,我的理想早已被父母扔进垃圾桶。
母亲要住院,父亲只想着打牌。
我还要努力在所有人眼中伪装成一个开朗热情的老实人。
我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没有精神支柱,我也要好好活着。
现在的我靠着精神疾病的药物维持情绪和正常人的生活。
我这条废狗甚至连一个能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
别人能肆无忌惮的和父母撒娇,可我却只能照顾母亲的情绪。
像很多中式家庭的父亲一样,他一直在对我使用打击教育。
要不是那三年我将被疾病击碎的自己一点点拼好,恐怕我一直都会是一个自卑者。
可是这样的我却遇见我心目中的太阳,可这轮太阳心中并没有我这个废狗。
如果我没有遇见宛女士,我还会是一条人人厌恶的废狗,可是我遇见宛女士。
当我明白我爱宛女士后,我就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学习。
我只有这一个方法能让宛女士所得的奖金多一些。
那时,宛女士要那些造她黄谣的站起来,我定睛一看,嚯,全部都是我认识的人。
罗涵、紫君还有那个瘦瘦小小的室友。
那时,宛女士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那时我的内心一边沉醉的宛女士的美貌中。
一边被宛女士的目光吓得恨不得当场站起来。
我装傻功底极为强悍,所以我就用一种疑惑的神情盯着宛女士。
明明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但我却觉得如同度过一个世纪。
我一边要保证自己绝对不能脸红,一边又要维持心里防线不能被宛女士击垮。
最终宛女士收回目光,开始审视我所认识的女生。
其实那时大多数人的回答我早已记不清,我只记得罗涵的回答:
“宛老师,我们只是在蛐蛐你喜欢什么样的娃娃,好送给你。”
索性那时我没有喝一口水,要不然我喝的水绝对要喷出来。
在我的认知内,学生和老师绝对不会有这样亲近的关系。
老师是该被敬而远之的存在。
可我在这个机构,每天看见的都是融洽的师生关系。
也许是因为我是小镇错题集,所以我之前遇见的老师都是凶悍。
小时候的我是天之骄子。
本因有棱角的我却被一句名为为你好的锉刀用三年时间搓去所有的棱角。
后来我离开那座小镇,我这才发现原来师生之间也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等那时的我脑子内开始将宛女士放到朋友一行后,宛女士的斥责也开始收尾。
那时的我仍然不敢将直视自己对于宛女士的爱意。
就像心理医生所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敢直视自己心中的爱意。
心理医生总是告诫我不要将爱意推开。
她告诉我,被人喜欢和喜欢别人都不是坏事,她告诉我。
爱虽然不是疾病的解药,但却是可以帮助我走出困境的副药。
像我这样缺爱敏感的人,又怎么敢接受他人的爱意?
就算我长大,就算成人,那么小时候关于喜欢他人的羞辱至今忘不掉。
我还记得当初我心意被一个女生发现后,她那厌恶的神情,和刻薄的语言和那嘲弄的语气。
其实我很蠢,仅仅因为一个女生,我不仅害怕爱意。
而且还对人极度厌恶。明明我可以一直暗恋到分开之日。
但因为那个大嘴巴女生,我就变成他们口中可以用来开黄腔的对象。
我讨厌下流的话语,可是他们甚至当着我的面开黄腔。
因为弱小,我只能一次次忍受这些言语。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小就是原罪。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我才能不被他人开黄腔。
不过后来,我也知道太过于勤奋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弱小会被欺负,强大会被孤立。
我甚至认为是这个世界疯掉,而不是我疯掉。
后来,我再度看见那些女生给宛女士送吃的,送奶茶,送布娃娃。
我这才知道和老师搞好关系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不敢承认自己对宛女士的心意,所以我就开始给宛女士送吃的送奶茶。
我那时将对于宛女士的爱意全部扭转为给宛女士的奶茶这些。
这样我倒是找到几个可以释放爱意的方式。
甚至有一天,宛女士委婉的告诉我,不要给她送奶茶,她都长胖五斤。
我知道宛女士肤浅、爱占小便宜、甚至媚男,但我还是愿意将真心只交给这么一个人。
我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长长久久的和宛女士相处。
从前的我只想要烂死在工厂内。
现在不同,我要为宛女士和我的未来而努力。
我很明白宛女士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大学生。
我知道只有有正式工作,我才有和宛女士并肩而战的能耐。
而考起正式工作的方式就是考起大学。
虽然以我的分数考起大学的概率很小,但起码有机会。
自从我认识到自己爱上宛女士,我就不再是废狗。
废狗消失的过程很难,我要一边调整自己的心态,又要努力学习。
我虽然没有那种怪物那样勤奋,可我也有我自己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