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第4章 我想要的

我其实刚开始也说不清对于宛女士是什么感觉。

我想要她开心，想要她因为我而笑，想要给她我所能提供得最好的东西。

我想要带着这份爱意爬到所有人都无法再欺负我的地位。

想要可以成为宛女士能依靠的肩膀，所以我开始努力学习。

我也有些记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情。

我只记得那天我来到教室后，宛女士气得脸都红起来。

宛女士那么小的一个人却能为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学的而忤逆主任。

我们的主任是一个胖嘟嘟的中年妇女。

她姓黄，我们都叫她黄主任。

黄主任和宛女士吵得不可开交。

我虽然完全不认识那几个被对面班上打伤的男生，但我认识黄主任。

直到一名女生被人搀扶起来，我终于认出来。

这名女生是罗涵，罗涵给我第一眼就是敌意，那种浑然天成的敌意。

就好像我们从小就是敌手，不过越是有敌意的人就会我就会越有兴趣。

我仔细观察这个人，白色短袖，打着唇钉和耳钉。

剪着个日系短发，身上挂着些银白色吊饰。

罗涵脸颊上带着血，怀里还护着我的一个室友。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好瘦弱，我对于这样的人只有关爱。

毕竟一个一米七的人只有八十斤着实不是什么一般人，要么有病，要么就是脑子有病。

我是一个凭感觉的人，所以就算眼前之人再美。

也比不过我凭感觉喜欢的人。

我只是觉得这人这么瘦小，还带着伤，有些像我之前的小狗。

我的小狗也经常带着伤缩在我之前喜欢的人身后，我的小狗不喜欢我，尽管我经常给它喂食。

虽然最后那只小狗一直都是我来照顾，但它还是因为咬人而被打死。

就像我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一样，我还是什么人都留不住。

我也忘记那时的我是怎么样想的，我上前将一张纸巾递给罗涵。

罗涵甚至连她自己脸上的血迹都顾不得擦拭，开始擦拭我那位室友脸上的血。

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两人之间绝对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肯定还参杂着其他感情。

我也没有那么多事，所以我就继续听宛女士和黄主任在那里理论。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深爱着宛女士。

我以为我自己将仅剩的热血全部给予宛女士，因为她是我见过最为美丽的人。

我是一个废狗，一只脸好看的废狗。

以前总有人说我是酒囊饭袋。

可是酒囊饭袋起码能装，可我这条废狗甚至连装都装不下去。

因为家族遗传，我终究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知为何，我突然冲到黄主任面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我只是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那声狗叫声又一次从身后传来，其实这件事极为搞笑。

我一个自认为理性的人却一次次为一人一狗放弃原则。

我知道得罪黄主任只会让我接下来半年的的日子难过。

但我更知道宛女士现在需要我们站在她那一边。

我虽然是一条废狗，但我不希望对我好的人而因为我的无能离去。

我无法和我的小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我还是想要尝试站在对我好的人的战线上。

黄主任身后几名老师看见我一个学生站出来，笑起来。

此时只有紫君在宛女士面前，我不会吵架，我只会辩论。

所以我无法为宛女士提供更多的帮助。

紫君骂人技术一流，她一口气不歇的连续骂出十几个骂人的词汇。

黄主任则反讽：“宛老师，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我也想要争光，于是我开始辩论：

“首先你是我的老师，我该敬你三分，其次是你们先动手，理亏的在你们……”

没等我说完，两方人就打起来。

我从小就不会打架，所以我直接被一脚踹在地上。

比起争光，我更想要保住我这条狗命。

所以我狼狈的逃出打架的圈子，那个时候。

只有紫君和我在帮助宛女士，其他人都在看热闹。

那一刻，我精神恍惚的想到我那只小狗。

我那次死命护着我的小狗，但我说过我是一条废狗。

我无法留下任何人或动物，所以我既留不住唯一陪伴我的小狗，耶无法帮助宛女士。

我看着唯一我真心对待的朋友。

那只奶黄的小狗一边摇尾巴讨好那些拿着棍棒的大人，一边待在我身边。

明明只要离开我，那条小狗就有活路，哪怕当只流浪狗也好过被活活打死。

可是我的小狗和我一样愚蠢，它只知道保护我。

最后我看着我的小狗活活被人打死。

就算我尽全力也无法保护我的小狗，其实那次只不过是需要三千元。

三千元买一条性命，那一刻我终于知道钱的重要性。

所以我拼命攒钱，就算那个时候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早已忘记。

也是那一天，我彻底抛弃我原来引以为傲的文人风骨。

文人风骨换不到钱，而钱却能买我最好朋友的一条命。

其实那天死得不只是一条狗，还有我的天真。

有人说一个人成长就是杀死天真的自己，也就是杀死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那天，我开始讨厌自己。

我是多么懦弱的一个人，我甚至连自己身边的狗都保护不得，我知道我已经进全力。

我甚至用自己去护着小狗，可是有些事不是尽力就可以成功的。

那条狗是我和我前任美好日子的证明。

其实我早已对我前任放下，世间女子那么多，何必挂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可是一旦我受到过大的刺激，我就会想起那条小狗。

它临死前都傻乎乎的认为我能保护它，可是我这条废狗都自身难保。

最后，那条小狗被拿去炖汤，我也只能留下它的一撮毛。

罗涵突然推我一把，我立马缓过神来。

这个时候紫君已经一打三将那些人打得不敢靠近宛女士。

宛女士则被紫君一把抱起。

我觉得心脏处传来阵阵刺痛，果然我就是一只废狗。

我没有打架的胆量，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宛女士被紫君抱着回到办公室。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我无法融入任何群体，也许可以说任何群体都不想要我这个怪胎。

那时，我还想要挣扎一下，所以我拿出一瓶矿泉水走近办公室。

我将矿泉水递给宛女士，宛女士脸上有淤青，看样子是被偷袭。

在那时的我心中，老师和学生之间是有天差地别的鸿沟。

所以我绝对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

我将矿泉水递给宛女士后，就默默离开。

其实我对于大多数人的想法就是。

能玩就玩，不能玩就给我滚。

我可以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而去做所有人眼中的小丑。

但绝对不可以为躲避孤独而去讨好别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我讨厌精神小妹，讨厌化妆，讨厌抽烟的人。

可这些全部都占据的宛女士却能让我一次次打破原则。

原则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原则，所以我只为小狗和宛女士打破过原则。

为小狗，我打破不和大人对峙的原则。

为宛女士，我打破我自己很多原则。

像什么敬师长，要远离精神小妹，远离抽烟的人。

也许爱就像是一种毒药。

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毒药，我却对这种毒药甘之若饴。

以前从来不相信命的我，却愿意算我和宛女士的未来。

我甚至甘愿放弃被父母规划好的路，走在一条为靠近宛女士的路。

其实按照父母的路来走，我会是一个世俗眼中的成功人士。

有稳定的工作，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写出好的作品。

可是我觉得如果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要的只是靠近我爱的人。

我知道就算我现在说出我爱宛女士，只会得到疏远。

所以我只能先和宛女士做朋友，她有她的生活。

可我的青春只有她。

我曾经以为我那颗心不再会为任何人悸动，直到我遇见宛女士。

黄主任说我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

可我这个将一生都搭在宛女士身上的人，不就是一个疯子吗？

我知道宛女士贪财爱占小便宜，甚至从世俗的眼中压根不是好人。

但我这么个废狗愿意为宛女士再度努力。

因为我知道只有自己做出成绩，宛女士才会多看我几眼。

所以我努力学习，只是为宛女士的夸赞。

我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别人身边，我从来都不会怨恨宛女士。

这只不过是我自己无能而已。

要是我能掌握逗人发笑的秘诀。

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十分平静的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

说不定是不是就可以不以这样的结尾收尾呢？

我是不是就可以在宛女士心上占据一点点位置呢？

我知道宛女士的心就是榴莲，每一个尖尖上都占着一个人，可这颗心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我曾无数次在佛像面前乞求，我知道这是段孽缘。

十一岁的年龄差不是我努力可以达到的。

我们之间相差的不只是师生关系。

还有世俗，巨大的年龄差，还有我的懦弱。

在我的爱没有被发现时，我不止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将真心交给宛女士。

就算理智告诉我一万遍，这样一个人不值得爱。

可我还是会找一万零一的理由继续去爱宛女士。

真心嘛，就是拿出去给人糟蹋的。

可只要糟蹋我真心的人是宛女士。

那么我依旧会开心的准备修补好真心，然后再一次递给她。

我认为的爱是给她自由，让她有背叛全世界的底气。

让她知道我可以成为她依靠的肩膀，而不是一个会拖累她的小孩。

可是无论那时的我。

还是现在的我都无法达到这个要求，我还是太小。

要是让我早出生个五年，我相信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

可是如果我早出生五年，恐怕我压根不会遇见宛女士。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