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命和于终走下楼,整座房子里弥漫着香味。
“梁姨,今天早上吃什么,这么香。”岑命走进厨房。
梁姨在盛粥,笑着说:“早上吃点清淡的,我特地煮了粥,鲜虾粥。”
岑命戳戳于终说:“你爱吃的。”
岑命盛一碗粥给于终,说:“尝尝,应该不难喝。”
于终尝一口,虾肉鲜美,咸淡刚刚好,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粥里放了虾皮。
岑命在餐桌周围扫一圈说:“岑书白呢?”
“噢,你姐姐她不吃,不用等她。”
“那她去她外公那里吗?”岑命抬眸问岑商。
“也许吧!”岑商只给出不明确的答复。
吃完饭岑命就拿上车钥匙,去车库里开车,他目光向车库里望去,仔细想想太招摇去外公家不太好,还是决定开一辆低调一点的迈巴赫。
车里的氛围灯很漂亮,内饰是白色的,车子是双拼色。
于终很自然的坐上副驾,岑命调侃说:“坐我的副驾,你真是越来越习惯了。”
“有吗,哥哥?”
岑命的脸扭向一旁,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他这一声“哥哥”真是能把魂魄勾走的程度。
车子缓缓开动,这辆车是新的,没有贴车衣,当然连防窥膜都没有贴,只有内室的遮阳板。
“你后面的纹身有想过从新绣吗?”岑命问于终。
“后面有块疤,是挺丑的……但我想换一种纹身。”
“什么。”
“一串法文,L'amour de ma vie.”(我一生的挚爱。)
岑命在笑,清了清嗓:“那么你找到了,Mon amour.”(我的爱人。)
高速上车有点多,大多数都是自驾游,好巧不巧岑命车子后面跟着一辆大劳。
于终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方跟着一辆库里南,价格一千万往上。
J市是个风水很好的城市,引来很多游客来玩。
“于终,这地方可比G市的摩天轮好玩多了!”
于终眼睛亮亮的说:“真的吗?我想去!”
岑命用余光向于终那边瞅了一眼说:“等拜完年好不好?让外公外婆带你熟悉一下。”
高速上排队准备下高速,后面的大劳想要插队,偏偏岑命就不给后面的库里南让道,一挤大劳和岑命开的这辆迈巴赫发生刮蹭。
大劳车窗缓缓降下,开车的人看到玻璃里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人,心脏都慢了一拍,随后迈巴赫的车窗缓缓降下,岑命看向大劳车主的目光,心里的怒火压不住,又踩了一脚油门,大劳剐蹭更厉害了。
大劳车主彻底怒了,谩骂:“你妈的,怎么开车的?”
“吼啥呢?”
“你知道这车有多贵吗,你赔得起吗?”
岑命不屑的笑了,就因为插队导致后面交通堵塞。
交警都来了,交警看到这场景都蒙了,两辆豪车产生刮蹭。
交警让里面的车主下车,岑命和于终下车,岑命询问于终:“没伤到吧?”
于终摇摇头:“没有。”
“你要是受伤了,我就把他剁了!”
大劳车主下车,交警让大劳车主出示身份证和驾驶证。
交警见大劳车主身世不凡,便没有多说什么,只好让岑命出示身份证和驾驶证。
交警核对一下身份证和岑命本人。
“有什么问题吗?”岑命询问。
大劳车主在一旁乐呵说:“假的……肯定假的,等着交钱吧!”
交警揉揉眼睛,在仔细观察一下岑命说:“您真的是岑命?”
大劳车主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开始冒冷汗,赶忙跑过去去看身份证,大劳车主仔细观察一下岑命的容颜,大惊失色。
大劳车主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岑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我将采取交通制度处理这件事情。”
随后两辆车都保险公司拉去,在修理的过程中岑命只好和自己的外婆打个电话说自己只能晚点到。
电话那头外婆焦急的声音:“乖乖,你没事吧?”
“外婆,我没事,您放心吧!”
外婆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没事就好。”
“外婆,先不说了。”
“嗯嗯,挂了吧!”
修理人员走过来说:“您这辆车修理费用昂贵,需要去4S店去修理,您这辆车的车漆剐蹭有些厉害。”
岑命摆摆手说:“没事,我在买一辆就是了。”
修理人员面露惊讶:“这……”
“话说你们能带我和于终去附近的4S店吗?”
“可以的先生。”
两人只好先去J市的4S店,这里的车都太便宜和平凡,挑来挑去目光落到一辆一百多万的宝马车身上。
“这辆车大概多少钱?”
销售面露微笑说:“这辆车落地一百四十二万,全款达到二百五十玩左右。”
岑命询问于终说:“这车你觉得怎么样?”
于终说:“还可以,拿下吧!”
岑命跟销售人员办理手续,拿下这辆车。
岑命还是想去奔驰那里看看车。
走进店里店长看见岑命就面露微笑欢迎,岑命直接开门见山说:“迈巴赫,招牌!”
店长笑笑:“岑先生,你还真是豪爽!”
随后店长就开始一系列介绍,岑命懒得听,只好对着于终说:“你挑吧,挑好了就买了!”
随后塞给于终一张银行卡。
岑命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张逸一通电话打过来,岑命不耐烦接了。
张逸除了带来电话,还带来一段无情的嘲笑。
“好好的新车就被刮了?”
岑命捏捏鼻梁骨说:“嗯,被一个库里南刮的。”
“那个不长眼的惹了咱们岑少啊?”
“你都不知道,我和于终下车,那车主盯着于终看,眼睛都直了。”
“真的快笑死了。”
“话说你消息为什么总是那么灵通?”
“不告诉你,我还有事,不说了。”
“有事,再大的事也能听见你在这嘲笑我。”
随后店员邀请岑命去迈巴赫车主休息室,于终招手,岑命抬眸望向于终。
“这辆是最新款2.0T发动机。全款落地差不懂六百多万。”
“就这辆吧!”
于终很快的定好了车,只不过和那辆宝马一样目前挂不了车牌号。
岑命入座说:“先开回外婆家,待几天再来这儿挂车牌号。”
就这样提了两辆车,岑命开着宝马,于终就开着迈巴赫。
岑命外公和外婆家也和岑家一样是庄园形式。
保安见两辆没有挂车牌号的车不好放行,岑命只好降下车窗说:“是我,小刘麻烦开一下门,后面那辆车也是我的。”
刘白瑞看到是岑命来了,就只好放行,车库里也是有好多辆车,有老款的,有新款的,岑命继续往里开,还好有位置。
“车子的效果怎么样?”
“挺好的,动力比剐蹭的那个好一点。”
“那挺好的。不知道舅舅回来没有。”
“岑命,我该怎么称呼你外公和外婆啊?”
“要不,你和我一样称呼他们为外公外婆吧,只是个称呼,不要紧的!”
岑命摁响门铃,开门的是祁开阳——岑命的舅舅。
“舅舅,你回来了?”
“这位是于终?”祁开阳看向一旁的人,那人生的白净。
“早就听说你带于终回家过年了,进来吧!”
岑命刚踏进房门就开始喊:“外公外婆——我来啦——”
外婆看到是岑命来啦,就赶忙从厨房里出来:“乖乖,你来了!哎呀都长这么大啦,上一年都没见你来!最近工作忙不忙……”
“外婆,我很好,这是给你的红包!”岑命从兜里掏出红包递到外婆手里。
外婆嘴上虽然说这推辞,但是手里的红包就自然的放到兜里了。
江田芳的目光落到于终身上,于终也是拿出红包说:“外婆,新年好!”
江田芳眼里发光:“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这么好!”
外公祁东山也是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来啦!”
岑命也是拿出红包说:“外公,新年好!”
“嗯。”
岑命牵着于终的手说:“外公外婆,这位是于终,他是我的爱人……”
江田芳说:“孩子,带着于终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也许想你们了!”
岑命的心情很复杂,去取了一些纸钱,和于终一起去陵园。
岑命还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菊。
陵园是在一座小山丘上,因为是过年的缘故,陵园没有什么人。
岑命拿着白菊,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上山丘顶部,寒风多少有些凌冽,岑命风衣下摆被风吹的跳动起来。
岑命蹲下,温热的手掌抚上冰凉的石碑,有好多想说的话,但是就是说不出来……
岑命把带来的白菊摆放在墓碑前,眼角微微泛红,他也才二十四,他也是需要得到母爱的孩子。
“母亲……我来看您了……”
岑命是在祁乐的宠爱下长大,他身上总是有祁乐的那种精神,那种不服输的精神。
太阳光很暖,就像是祁乐在拥抱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岑命没有办法,只好去拥抱冰凉的石碑,他想要向自己的母亲倾诉,但是母亲没有办法站在岑命的面前。
“母亲……我真的好想你……”
于终就站在一旁,奈何风有些大,于终也能感同身受,他能体会到失去母亲的痛。
岑命松开墓碑,他起身拿纸钱和于终一起烧纸钱。
有风,烧纸钱的烟往上飞,于终没有感到多呛。
“于终……”岑命喊着于终的名字。
于终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岑命的手上。
“可以和我一起给母亲拜个年吗?”
俩人跪在墓碑前,磕头给祁乐拜年……
回车的路上,岑命的情绪还是止不住。于终轻轻抱住岑命说:“好了,不要再难过了……”
“于终,她能听见吗?”
“能听见的……好了好了……”
回到外公家里,岑命的情绪稍微好了一点,就拿着手机在客厅忙着工作的事情。
于终帮着江田芳和祁东山忙着午饭的事。
“于终,你过来一下,这个帮我弄一下。”岑命,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来啦——”
穿着围裙的于终紧忙走到岑命跟前,看一下系统的代码,随后于终就把代码重新输一遍。
“就是代码的字母大小写错了,这种低级的错误就没必要叫我了,忙着做饭呢!”
于终又急匆匆往厨房走了,岑命还觉得委屈。
“想多腻歪会儿都不行……”
工作的事弄完了,还是觉得无聊只好玩会儿游戏。
外婆在给岑命和于终收拾房间,自己家里的房间比较多,只好选择把岑命和于终的房间分开,这样两个孩子活动的区域变大了。
岑命实在是闲的受不了了,就去找于终,希望自己能有点活干,外公就拿出一袋面说:“要不你俩就和面吧!下午包饺子。”
出身很好的岑命面对一袋面和一个盆子感到疑惑。
岑命开始打量这面和盆子,他无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于终。
“这……怎么用?”
于终思索一番:“应该是把面倒到盆里,然后在放点水……活成面团。”
岑命只好拿手机搜索教程……好像真的是于终的说法。
“先倒面粉还是先倒水?水是亮的还是热的?”
“热水和冷水应该没区别吧!”
“应该没有……”
空气僵持一会儿岑命开口说:“我去弄点热水,你先倒面粉!”
于终先倒了半盆面粉,觉得应该差不多,岑命也到了一盆的热水和半盆的冷水。
“要不热水先放凉,成温水?我觉得热水倒进去面估计就熟了。”
岑命觉得有道理,就先倒冷水,一点一点的加水,于终就伸手把面试着活成团,但是于终觉得冷水都倒进去估计面团会硬,热水放凉的差不多,岑命就倒温水,谁知水倒的太快,导致有些面粉都飞出来了,于终脸上和身上都是面粉。
岑命盯着于终脸上的面粉说:“就跟擦了粉一样,好白啊!”
于终笑,看着岑命身上的面粉说:“但是黑衣服的隐藏性就没有那么好了!”
岑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全都是面粉。
江田芳听到两个孩子的笑声,就闻声过来说:“我的乖乖们,这身上都是面粉。”
岑命拍拍自己身上的面粉说:“没事的,外婆,不要紧!”
“你们衣服怎么办?”
“舅舅有衣服吗?”
江田芳看看岑命的个子,又看看于终的个子说:“于终穿上估计还行,岑命,你穿上估计小一大截!”
岑命和于终双眼相望。
“外婆,要不让舅舅回来给我俩稍一下衣服?我俩这样出门不太好!”
于终点点头:“外婆,没事的!”
“你俩上楼去洗洗,浴室里有两套浴袍,在洗手台的抽屉里。”
外婆只好把盆端走,独自一人到厨房和面。
于终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抱歉,我没能帮上什么忙,倒还添乱了。”
“没事,这次长个记性就好了!”
浴室在楼上,空间很大,还有双人浴缸。
岑命打开房间的门,看见红红的一片,不由感叹:“这是在给我准备婚房吗?好喜庆。”
岑命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自己小时候玩的水枪,他拿起水枪观察一番,还没坏。
刚走出来的准备去接水玩会儿,碰见于终,岑命说:“你房间里怎么样?”
“挺好的,都是奶白色的,很温馨。”
“是吗……”
于终觉得岑命脸色不好说:“怎么了?”
“我感觉外婆给我准备了一个婚房……”
于终噗嗤一声,随后便安慰岑命说:“没事的,不挺喜庆的?”
岑命眼瞅着于终的架势正打算去洗澡,变倚在门框说:“你是打算和我一起洗?”
于终刚想往前走,迈出的步子收回,看着岑命说:“要不你等会儿?我现在和你一起洗澡多少有点阴影……”
“不是,这也能干出来心里阴影,你不也挺享受的?”
于终顿时羞红了脸,转身往回走:“你洗,我不和你抢!”
岑命笑了,于终手腕被岑命拉住了,往浴室拉。
“都说了,不和你一起洗……放开我岑命……不然我咬你了!”
“哟,小狐狸急了,想要咬我。”
被拽到浴室,岑命锁上门,于终就冷着脸水灵灵坐在浴缸边上。
岑命靠在洗手台上:“在家洗衣做饭归我,总不能亏待我吧!”
“哼!”
“今天那个大劳车主看你眼睛都直了,你说他看上你哪点姿色了?”
“他看上我是我的错吗?还有,哪点姿色你不挺清楚的?”
“小狐狸,哥哥待你不好吗?”
“不好!”
岑命扶额:“这……还挺理直气壮……”
“岑命,你好色程度越来越大了……”
“有吗?我到不这么觉得。”
也不知道岑命从哪里翻出来一支水枪,用水龙头灌满水,于终听见动静,抬头瞬间,水正好滋在于终脸上。
岑命得意洋洋,手上拿着玩具水枪朝着于终滋水。
“原来你是在这儿等我……岑命!”
称于终没防备,再来一枪,这一枪正好滋在于终喉结那里。
水珠顺着脖子滑落到锁骨那块,于终想来夺水枪,奈何根本够不到。
于终一抬头,岑命一低头,就正好亲在一块。
于终眉头皱了皱便又松开。
于终也是没有躲,便闭上眼睛,感受吻。
吻得有一会儿便松开了,岑命冲着于终笑笑说:“你自己洗吧,走了!”
岑命开锁,走出浴室,走到自己房间,躺到床上,望着水枪……
小时候祁乐给岑命买了个玩具,是一把水枪,因为岑命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拿水枪滋哭了。
祁乐很耐心教岑命如何灌水,如何瞄准,直到现在岑命的射击技术都是一流的。
岑命很快和小伙伴打成一片,祁乐也是面露微笑,看着岑命和其他伙伴玩耍。
“母亲……现在我都快要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岑命把水枪藏到床头柜抽屉里,这是岑命小时候唯一保存完好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