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眉头微皱,过了半晌,才开口:“江?什么江?”
还不等江竹清回答,姜郁铎就抢着开口:“不是我的姜!是江河湖海的江,我发誓阿知,我就是想找个人帮你,在此之前我绝对和他不认识!”
“那以后也会认识的,不是吗?”温知走到姜郁铎面前:“与其说找人帮我,不如说你给自己找了个内应,那样多好,以后我干什么、和谁相处,哪怕千里之外都有人给你汇报,挺不错啊姜总,这可比监控好使多了。”
江竹清被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到了,连连摆手:“不是的,店长我给你发誓,我只是来工作,也是在招聘信息网上看到的广告,之前和这位先生真的不认识。”
突然反应过来本人还在场,温知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向江竹清:“不好意思...我不是冲你。”
江竹清解下围裙擦擦手:“没事的,看样子你们有误解。我现在到门口扫个地,不打扰你们,你们好好谈啊。”说罢,便真的拿起扫把走了出去。
姜郁铎低着头,双手无意识绞着衣角,低声道:“我真的是想帮你...”
温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人都已经在店里了,难道还能赶出去吗?更何况京城大学的事还没解决,现在他的确需要一个帮手。
他看了姜郁铎一眼,没再说话。
“阿知。”姜郁铎犹豫开口:“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财产给你。”眼看温知又要急,姜郁铎赶紧在这人开口之前补充道:“我说的不是离婚协议,是遗产。”
“你说什么呢?”
“我...我立了一个遗嘱,在我死后我的所有财产都归你。”
温知满肚子疑问,似乎这段时间姜郁铎总是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江竹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店长,有位先生找您。”
江竹清的话音刚落丰景峒就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在看见温知后明显松了口气。
“吓死了,还好赶上了,有没有水?”外面正值寒冬,丰景峒却擦了擦额上的汗。
温知转身倒水,安抚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这段时间别回京城。”丰景峒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场景,找了个位置坐下:“秦垣斌和习修明杠上了,找了个人强J了习修明,还把视频和照片发在网上,那人好像还有病,现在习修明彻底身败名裂了,已经疯狂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丰景峒扶额:“当然了温教授。你们可是曾经的同事,现在他身败名裂,你却名誉双收,他能不嫉妒能不眼热吗?据说前段时间在你别墅门口蹲点,索性你不在,他没找到你就走了。”
温知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丰景峒继续道:“现在许芮泽都雇上保镖了,就怕这人干出什么来。不过雇保镖没什么用,他现在都不出门,能出什么事啊。”
听到丰景峒的话,温知看向姜郁铎,后者没什么反应,就像没听见似的,正和江竹清一起扫地。
“你看他干什么?”丰景峒觉得有些好笑:“许芮泽足不出户是因为受了姜郁铭的情伤,又不是他的。”
温知想回一句“那谁知道”,可又觉得太幼稚,便作罢了:“可是校长那边不同意我的辞呈,我必须回京城一趟处理这件事。”
“那没办法了。”丰景峒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祝你好运,阿门。”
姜郁铎扫完地,开始擦起桌子:“习修明已经疯了,据说强他的人有艾滋,阿知,你回京城可得给我说,我保护你。”
“要不你收拾收拾,现在就回吧,我和姜总跟你一块,我们还能有个伴。”丰景峒附和。
觉得有道理,温知给江竹清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那个让他窒息的城市,为什么短短几个月,自己就食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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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还算顺利,三个人在下午抵达京城,姜郁铎没有拉着温知回别墅,而是给他开了间酒店,又确保安全后才离开。
晚上,温知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还是决定给秦垣斌打个电话。
习修明如今承受的一切他没法管,但是为了防止这个人伤害身边的人,自己就必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很快被接通,却不是温知意料之内的声音。
“你好?”习修明冷冷的声音传来:“温知,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一个联系他的人,这小家伙看来真是很缺爱呢。”
“习修明!”温知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要做什么!你怎么会有小秦的手机!”
对面的背景格外安静,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呜呜”的声音,巨大的巴掌声传来,习修明小声说了句“安静点”,便对着话筒继续开口:“明知故问,傻子都能猜到为什么吧?”
“你冷静点!”温知急道:“这样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问题?”习修明冷笑几声,格外渗人:“我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凭什么你们还在好好生活,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习修明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反正我已经失去所有了,不怕再失去更多!”
临近崩溃的吼声在深夜格外渗人,温知觉得自己汗毛倒竖,就在他准备报警的前一秒,习修明又开口:“温知,等我找到许芮泽,下个就是你,你好好等着吧。”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温知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静。
黑暗在四周喧嚣,原本再平常不过的树木,此刻透过窗帘倒映在墙上,都像是无数个正在飘荡的鬼魂。温知不怕和坏人对峙,可是却畏惧疯子的威胁。
更何况这个疯子是一个真的没什么可失去的疯子。
想了又想,温知还是没出息的拨通了姜郁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