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尘开国库支持修坝后,越来越多的朝廷命官和夫人也开始去往各地施粥,以及捐款帮助。
白羽昼从京城回云南后,直接就下令开始修坝了。
帐内。
白锦忻抿了口茶,道:“二哥,总不能让禁军全部人口都去修坝吧?闲置的,要不要做些别的?”
白羽昼嗑着瓜子,道:“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百姓们不出门,本是好事,但是各种事运作不起来,也是愁事一桩。”
白锦忻想了想,道:“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先把离大坝远些的被摧毁的庄稼秧苗拔掉吧,正好就让我带着禁军去拔,拔完之后插上新苗,先把农业逐渐恢复恢复。”
白羽昼点点头,道:“也好,没有农业收入,村民们也没钱,明日我上书请旨,先免了这边一带的赋税吧。”
白锦忻称赞道:“二哥思虑周全。”
白锦忻又道:“既然朝廷大臣和富商们有捐款的,那就拿这些捐的钱换些鸡鸭什么的,回头让每个村镇统一免费发给村民,也算是让这些钱用在有用的地方。”
白羽昼道:“嗯,是个好方法,依我看,就由村镇统一发蔬果便是,菜放久了也不能乱吃。”
二人这么一说,翌日,就开始行动了。
先是白羽昼带着一队禁军和自告奋勇前来修坝的农民前往以前被水冲刷的堤坝。
一行人赶到时,权错也在,正蹲下身子查看泥土。
余光扫到白羽昼,权错起身,作揖道:“臣权错,见过湘王殿下。”
白羽昼颔首,道:“不必多礼。权大人在看什么?”
权错指了指自己身后正在被人清理的旧坝,道:“臣听闻殿下要来修坝,便特意早些过来找人清理掉废弃堤坝和淤泥。”
白羽昼微微笑道:“还好,权大人心思缜密,我等所不能及啊。”
权错连忙道:“臣不敢,君泓一点小心思,往后不再卖弄了便是。”
白羽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没有怪罪你,你确实做得很好,若是你不提前叫人来清理,那咱们今日是必不能立刻开工的,这是权大人的功啊。”
权错作揖道:“多谢殿下,殿下谬赞了,还请移步至坝前吧。”
这时候,一些民工已经开始筑坝了。
白羽昼俯下身看沙土,道:“这些沙土的调配比例,权大人都看过了?”
权错点头,道:“臣看了,万无一失。”
白羽昼也点头,道:“不错,对了,咱们这些沙土和民工都记录出一个名册吧,让闲散官员们整理出来,日后等朝廷发下赏金。”
一说到这儿,权错笑道:“如此说来,臣还想向您引荐一位德高望重的富商,此次筑坝,这位富商捐赠大量银钱,还让自家下人前来筑坝。”
白羽昼来了兴趣,道:“那确实值得嘉奖,此人现在身处何处?”
权错笑道:“这位商人名叫商葳,福建人士,做布料生意的,现在正在京城做生意。”
白羽昼笑道:“好,他家中可有子女?”
权错道:“儿女双亡,只有一位侄子,现任工部侍郎,名叫商璘。”
白羽昼道:“那就帮帮商大人吧,他该升官了。”
权错作揖道:“臣明白,臣明日便上书举荐商大人为工部尚书。”
白羽昼拦住他,道:“唉!别,工部尚书这个位子吧,对他而言太大了,就举荐他添个一官半职吧。”
权错转念一想,道:“商璘喜骑射,禁军骑军百夫长这个官职,殿下觉得大不大?”
白羽昼笑道:“百夫长或千夫长都行。”
权错再次作揖,道:“臣明白。”
翌日,早朝后的圣辰宫。
白羽尘看完了权错的奏折,正好此时安烬来添茶,白羽尘便道:“安烬,你说,一个工部尚书,若是做了禁军千夫长,那岂不是在京城和禁军都有了威望?”
安烬猜出了奏折的大概,打哈哈道:“皇上,奴才不懂朝政。”
白羽尘笑道:“安烬啊,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还装什么傻?”
安烬只好不再装了,道:“那皇上怎么想?”
白羽尘拿起奏折,嘲弄道:“又是工部尚书又是禁军千夫长的,这般前言不搭后语,一看就是出自羽昼的指点。”
说到这儿,白羽尘开始思考了,道:“既是权错上奏,证明权错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想效仿古来圣贤,但是又不清楚此举是在培养商氏一族的势力。啧,他倒是想做好人了。”
安烬道:“请皇上吩咐。”
白羽尘道:“升官就不必了,你让掖庭大量购进商葳的布料,让绣坊做成衣裳,另外,冠以商葳‘皇商’之名,以此犒奖。”
安烬道:“奴才遵旨,不知皇上想怎样处理权大人和商大人?”
白羽尘道:“让暗卫司的人盯紧商璘,关注他的私下交际,结党营私、行贿收录等,若有不忠,先斩后奏。”
安烬躬了躬身,道:“奴才即刻召集暗卫,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
白羽尘自言自语地道:“云贵川抚台,云南还易守难攻、适合立国……”
白羽尘突然道:“传朕旨意,云南府兵减半,限制云贵川一带往后历代抚台的掌兵权、办案权,只允许抚台办理民事案,其余的,由朕和摄政王直接管辖。”
安烬作揖,道:“奴才遵旨。”
十日后。
坝还没筑成,但是白锦忻带着的那一队禁军已经将溺死的秧苗清理干净了。
前些日子二人针对疫病已经天灾共同提出的建议都已经落实,最近疫病控制的还不错,传播已经很缓慢了。
期间,白锦忻一直跟病人待在一起,慢慢了解了疫病的特征。
起初的一至十天内,疫病没有发作,病人几乎感觉不到。
十五天至三十天内,部分皮肤溃烂,大多病人也是在这时才发现自己身染疾病。
三十天至四十天,是疫病最“兴风作浪”的时候。此时,溃烂的就不仅仅是皮肤,也可能延伸到肺、肾等器官,最终让整个身子病入膏肓。
实不相瞒,这种病一旦染上,治愈的可能性很低。
有一位屠夫染病后将自己溃烂的皮肤剜了下来,但是伤口感染,不久后就死了。
若是在皮肤刚刚溃烂的时候就发现,治愈的可能性还有,但是若是一直没发现,错过了时机,就没有办法了。
白锦忻发现,被感染的病人基本上都在感染之前就受了伤,病毒进了血液,自然就染了病。
有的村民家中的牲畜染上了病,就主动交给了御医们,这也让白锦忻等人有了研究的对象。
王徊道:“微臣认为,在染病早期的病人可以用黄丹等草药医治。”
又一位御医道:“那王太医认为,中后期呢?”
王徊叹了口气,道:“我也无法,只得缓做打算。”
白锦忻拍案决定:“这样呢,王太医和我以及几位太医一同研究治愈早期病人,其他几位经验丰富的御医就继续研究中后期病人的痊愈方法,如何?”
几位太医作揖道:“听凭长公主吩咐!”
白锦忻笑道:“既如此,就各自赴工吧。”
“是!”
这病也不能没有个学名,于是,白锦忻和各位御医一商量,给疫病命名为——溃症。
各位太医又去研究草药了。
这时,戚慷端着一碗茶走进来,道:“阿姐辛苦了,喝口茶吧。”
白锦忻笑着接过来,抿了一口,笑道:“怎么?有事求我?”
戚慷低下头笑,道:“没有。”
白锦忻咽下茶水,笑道:“啧啧,这茶怎么还是甜的?是不是放糖了?”
戚慷害羞地笑道:“我尝了,茶有点苦,我就放了点糖。”
白锦忻笑道:“嗯,很好喝,谢谢我的阿姊。”
戚慷收了茶具,笑道:“阿姐喜欢就好,那个……我先走了。”
戚慷刚要走时,白锦忻又道:“以后我喝的茶,都放上糖吧。”
戚慷回头看她,看见她脸上绽出一抹笑意。
白锦忻突然起身,将自己的羊毛大氅给她披上,笑道:“现在天气凉,穿厚实些,别着了风寒。”
戚慷“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翌日,庄稼地。
自从白锦忻带着禁军下庄稼地拔秧苗后,她自己也亲自下去,口碑在以往的基础上又大大提升。
然而今日,拔除最后一片溺死秧苗的时候,农作工具将白锦忻的脚踝划出了一道口子,往外冒血。
戚慷离她最近,戚慷发现的时候,血口子已经很大了。
戚慷惊呼:“阿姐!你的脚!”
白锦忻这才低头一看,发现了自己的伤口。
由于这一片都是水稻,拔除的时候,白锦忻等人也是趟在水里,以至于伤口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不知道。
白锦忻怕耽误农业恢复进度,就走到一边简单包扎了一下,第二天继续下地农作。
休息时间,戚慷还特意过来看了看她。
戚慷还是有些担忧,道:“阿姐,确定没事吗?”
白锦忻笑道:“肯定没事,放心吧。就是要辛苦你这几天帮御医伯伯们跑腿送药啦,等我的伤口结痂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戚慷点头,笑道:“阿姐放心!”
十天后,又是一个晚上。
白锦忻已经下地农作好几天了,似乎忘了伤口这一回事,总是不上药。
白锦忻刚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裳,躺在榻上,感觉这辈子都不想起来了。
她好歹也是大梁的长公主,农作一直没体验过,这几天突然高强度,自然是需要适应的。
头脑放空后,白锦忻又想起来要换药的事了,于是,坐在榻上,轻轻揭开伤口上的绷带。
解开后,她心脏似是漏了一拍,手一抖,绷带掉在了地上。
只见原先的伤口上结了痂,但是周围的皮肤却不正常。
白锦忻在这边待了半个月,每天都要看无数遍这样的伤口。
这是……溃烂了!
&魏宝征战南临是比这段晚一点的,可以理解为白羽昼和白锦忻在处理坝和溃症的时候魏宝还在边关练兵。
&很不幸的消息,我又瓶颈了,而且以后开学之后我可能只有周更了,希望宝宝们不要弃文,连载这条路虽然慢但是有意义,所以大家没有耐心追连载的也可以直接等到完结之后再享用。
有的时候不更新可能是去修文了,因为我还有一些文是需要修的。
还是希望我的文可以陪你们走一段路。
白魏和我向所有陪我度过连载的宝贝们致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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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溃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