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璨左右环视阴暗陈旧的建筑小巷:“我们现在需要找到电话亭,贫民窟很危险,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姣曳看着荒凉无人出现的狭窄街道,不由有些纳闷:“怎么说?”
姜璨看了看手臂的时间余额,很有耐心:“你听说过仇富吗,贫民窟时间是最短缺的,这里的时间银行每天有大量下层人,从凌晨等在门口排长龙充值,银行却不一定有时间。”
姣曳觉得有点不对劲:“时间每天24小时制,还需要充值?”
姜璨终于确认姣曳与他们的不同:“等离开这里,我慢慢给你解释,现在,我需要打一个电话给我的管家。”
姣曳观察昏暗的小巷街道,这里虽是生活区,却处处透着不寻常,人死倒地无人理,活人没有遵纪守法的秩序。
两人很快找到一排电话亭,看着路边倒趴着了无生气的人,姣曳握紧手枪,戒备四周。
姜璨取下话筒,手臂放在电话亭数字下充值一分钟,他开始拨号,话筒没有放在耳边,他对着出声筒:“我在贫民窟一时区,现在定位我的位置,马上派人接我。”
“姜总,定位到您所在的位置非常危险,我马上联系时间监察局,您先保护好自己。”
姣曳观察十字路口,一条直线马路上,入眼年轻的一男一女竭力向对方奔跑,期待和惊惧的男女呼喊声传进她的耳朵,女人在两人相拥瞬间,四肢无力扑倒在青年怀里。
青年哀凄的抱紧貌美的女人:“妈妈…”
姜璨放下电话,也看见这对母子:“女人死了,如果再多一秒,她儿子的时间能救她。”
姣曳视力很好,女人软倒瞬间,手臂莹绿的数字暗淡,像一串陈年的伤痕数字:“很明显,女人的时间不够,男人来不及给把时间共享给她。”
姣曳回头看着姜璨,眼神带着探究。
姜璨读懂她眼里的疑问:“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时间余额。”
姣曳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而时间就是生命。”
姜璨觉得姣曳很聪明,不需要他过多解释,淡笑默认。
时间监察局的效率很高,10分钟就找到电话亭的位置。
警车精确停在一排电话亭旁的路边,一身黑色皮风衣的青年男人下车,走向姜璨。
“我是时间监察局的安东,姜总,请上车。”
姜璨考究的白底衬衫和墨蓝西裤虽染灰尘,却不见狼狈,难掩上层富豪的矜贵。
安东拉开后排车门,伸手做出邀请,姣曳看着姜璨上车,紧跟上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关门。
这个地方和她原来生活的规则不同,她不需要时间续命,全新的一切让她对安东有所戒备。
安东开门上车,看了眼副驾驶的姣曳,启动车。
离开破旧的贫民区,警车开上一座写着北盘江第一桥的天桥,桥下是蔚蓝的江水,桥两边开着灯。
安东的车停在桥上三座巨柱相间关卡:“姜总,我们马上进入四时区,需要您缴纳一年时间。”
姜璨伸出手臂,拉起袖子,放在主驾驶与副驾驶扶手箱缓缓升起的充值口,莹绿的光线打在他手臂,姜璨的时间飞快流逝。
安东从新启动警车,驶进上层四时区。
这里灯亮如白日,高楼耸立,繁华城堡与密集的豪车。
从豪车里下来的年轻小姐和青年,穿着得体,配有两个以上黑衣墨镜保镖。
相比贫民窟的破败陈旧,这里一派浑然奢靡和神秘。
安东将车停好,早已等候的年轻管家和一排保镖上前。
管家拉开车门,恭敬迎接姜璨下车。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墨镜的保镖上前,五体匍匐横在车前地面,姜璨一脚踩上他后背下车。
姣曳看着后视镜里这一幕,眼里闪过惊疑,这里人和人的分级就像主人和动物的区分,让她心惊。
安东坐在主驾驶,静静的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火:“来一根?”
姣曳没理安东,她不想等人开门,利落下车,眼尾余光留意一眼正从地面起来的保镖。
管家将雪白皮草给姜璨披上,保镖过来打上黑伞:“姜总,对不起,让您受惊了。”
安东叼着烟下车,察觉场合不对猛吸一口又扔下,鞋尖碾灭:“监察局全力追捕贫民窟这群,敢抢劫四时区富豪的抢劫杀人犯。”
姜璨听着眼里没流露情绪:“安东监察长,那些人都死了。另外管家,这位姣曳小姐救我受伤,你带她去我的私人医院做详细的检查,结果交给我。”
姣曳没有参与谈话,她正敏感探究来往的行人,所见之人一派从容矜贵,浑然缓步而行,无人神情慌张或奔走。
她穿着黑靴,一身战斗的痕迹,面容年轻锐利,眉眼英气,奶茶色的一双膝腿内侧有淡淡干涸的血痕,身上披着姜璨墨蓝西服。
“是,姜总。”保镖过来接替管家手里的黑伞,保镖们紧密围护着姜璨。
管家礼貌做出邀请姿势,姣曳看过姜璨一眼,准备跟随管家。
“只是普通的身体检查,你的伤也需要做医护处理,我会去找你。”姜璨说完,跟着保镖走入城堡。
姣曳配合做完各种仪器检查,这里一片洁白无菌,莹绿的光线扫描她的身体,智能女声响起:“身高163,年龄18,血型ab,身体所受有不同程度内外伤,需要人为干预处理。”
姣曳从医疗室出来,姜璨正坐在柔软编织的巨大沙发,深蓝溢紫的配色,看起来舒适又奢华。
姜夜此时换了身,黑底衬衫和暗纹深红西装。
姜璨见她出来,端起两杯酒起身,一杯递给她:“喝点酒暖身提神,我们准备去吃晚餐。”
姣曳走过来接过酒,闻着像龙舌兰的清香,浅浅抿了一口。
姜璨喝完放下酒杯,拇指戴着暗红宝石戒指,透着莹润光泽:“晚餐要参加一个晚宴,我失踪这几个小时,一群人想看我是否活着,我邀请他们共进晚餐,你和我出席。”
管家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女佣:“姜总,桨曳小姐的礼服准备好了。”
姜璨看向她:“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去换上,我等你。”
姣曳看着女佣端着叠放精致的黑色礼服,配饰:“谢谢。”
等姣曳洗完澡,坐在梳妆镜前,女佣将她垂顺齐肩的乌发,梳成丸子固定脑后,又为她化了淡妆。
姣曳穿上黑色抹胸拽地长裙,前摆齐膝开叉,头戴无装饰黑色礼帽,帽纱朦胧遮掩她半张脸,隐去她太阳穴受创的淤青。
“有平底鞋吗?”
“小姐,您稍等。”
姣曳穿好黑色平底鞋,起身准备出去,女佣一左一右已推开门。
姜璨看着一改初识装扮,盛装出来的姣曳,看了眼她的手臂:“很适合你,不过你还需要一副手套。”
等姣曳戴好手套,姜璨走过来一手掌腹在小腹,桨曳伸手穿过他的臂弯。
两人一同赴宴。
宴会众人盛装出席,堂中心有人优雅的跳舞。
男人着西装,女人礼服色彩缤纷,有人扎堆小声社交叙旧,给人安静又热闹的氛围。
姜璨一进场,一身黑底衬衫和暗红西装,养尊处优的莹白拇指带着莹润的同色宝石,整个人春光满面,气度不凡,哪里有半点历经生死的狼狈,想看笑话的人暗自一改话风。
“姜总,听闻你从一时区回来,贫民窟可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兄弟我可是很担忧啊。”
姜璨端起侍应生送来的高脚杯酒,举杯一笑:“赵局这份心,我心中感动。”
姜璨和赵局对饮,姣曳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松开手想去找吃的。
姜璨察觉自然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偏过脸在她帽檐附近,轻声说:“别走太远,我会担心你迷路。”
“这里的点心看着很好吃,我垫垫肚子就回来。”姣曳轻声说完,感觉手被松开。
姣曳看见一桌放着各类精美的点心,圆形餐桌上白嫩玫瑰插进古典花瓶中静放,香槟杯杯叠放三角形的小山。
姣曳走近,站着拿起点心开始吃。
一旁盛装小姐看见,掩唇轻笑不语。
“感谢各位今晚参加姜某设的晚宴,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今天的险遇,福祸相依,说实话我幸获奇遇。”
众人正在举杯交谈,闻声停下,姣曳跟着看过去。
姜璨长身玉立,浅笑着继续:“同时我要宣布一个消息,我已找到一生的挚爱,正是今晚随我出席的姣曳小姐,在这次危难之局,是她舍身为我破局,我已将婚期定在今年秋天。”
宴会顿时哗然,有人举杯恭喜,有人强笑,不少人暗暗视线搜寻姣曳。
姣曳嚼着甜甜的点心口渴,端起香槟喝着解渴。
她看着台上风姿卓绝的姜璨,思索他刚说的话,有种领地被侵犯的警戒。
姜璨没让姣曳独自呆太久,整个宴会,论身份能跟他说话的没几个。
姜璨越过人群走过来,明明看着他喝了不少,沾酒却不上脸:“还习惯吗?”
姣曳不喜欢姜璨临时给自己附加的角色,她问出心中的疑惑:“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我没同意。”
姜璨莞尔淡笑,示意她挽上他的臂弯。
两人出双入对,一同离去。
回到房间,姜璨扫过她双手戴着的黑色袖套,向她解释:“姣曳,你的身体很特殊,你对我来说也很特别,现在我向你解释,第一,刚才宣布婚讯,的确有我的私心,我是未婚。第二,有我的保护,在上层没人敢动你。你以后的活动很安全,当然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姣曳没谈过恋爱,不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暧昧。
她在雇佣兵时期的训练很多,龙姐教过她,有些非常任务,□□击杀。
这导致姣曳没有贞操观念,而且第一个侵犯她的男人今天被她杀了。
姜璨继续说:“我现在回答你在贫民窟问我的问题,这里分为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上层人集中在四时区,都是富豪,背后家族通常是政、商交织,而我的家族,世代延续掌管时间银行。而下层社会,也就是我们离开的一时区,贫民窟,那里物资匮乏,混乱缺乏秩序。”
姣曳认真记着,收集这些信息对她了解所处环境,有保命的关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