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
替她赎身的男人让柴胡叫他公子。他对着跪在清蕨姑娘房间地上的柴胡说,他救了他两次。
柴胡朝公子叩头不起,道,“清蕨姑娘教奴婢一句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柴胡卑贱,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此命。”
公子点点头,带她回了住处,让人带她去梳洗,换了衣服。接着,柴胡便被带到了厅上。
这位公子的住处前门有将士站岗,院内有家丁巡逻。一路走过来,虽说不上有多豪华,但也能说得上是大户人家的宅子。刚刚有丫头带她梳洗,竟直接把她剥光了按进盛了热水的浴桶里。这是柴胡来到这个世界后洗的最舒服的一次澡。
公子在读书,见她来也只是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读过书?”
柴胡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回公子的话,没有读过,只识得几个字。”
公子翻过一页,“今日你在翠春馆那番话不像没读过书的样子。”
“回公子的话,奴婢在翠春馆时是侍候在清蕨姑娘身边的,姑娘时常吟书,奴婢愚钝,只记住了几句,献丑于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坐在堂上的公子又翻过一页书,“你没读过几本书,话还不少。”
“回公子的话,奴婢唇舌笨拙,惹了公子厌烦,请公子饶恕奴婢。”柴胡一边看着公子的脸色,一边跪在地上,“奴婢不是能言善辩之人 ,不能做公子的解语花,也没有倾城之貌,能为公子排遣寂寞。奴婢只胜在一个忠心,凡是公子的事,奴婢绝不向别人说半个字。凡是公子叫奴婢做的事,奴婢没有二话。请公子示下。”
公子放下书,“ 不用每句都回本公子的话。你不愿做本公子的侍妾?”
“公子这样的身份容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找一个妓院里侍候的丫头做侍妾。柴胡自认有自知之明,不配贴身伺候公子。被卖进妓院前,奴婢曾在药馆做过工,烧火做饭洗衣都是熟手。无论公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心甘情愿。”
“你既说你忠心,本公子便让你做我的贴身丫头。你去找柳嬷嬷,她会调教你。”
“是”
光是调教就用了一个月,从衣食住行到日常起居,桩桩件件,事无巨细。柴胡上手极快,一年下来,整个楚府的人见了她都要唤一声柴姑姑。
“姑姑,公子受伤极重,正往府里来,还请姑姑准备。”
“知道了,去吧。”
楚禹伤得真的很重,昏迷不醒地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柴胡不仅得照顾病人,每天给他擦洗,还得在半夜醒着神,防止有人刺杀,闯进房间。半个月里,已经有三波刺杀了。虽然楚府的侍卫得力,但听着外面的厮杀声难免心惊。
“小心刺客!”
柴胡握着匕首从躺椅上翻坐起来,等了片刻,厮杀声久久不停。这次刺杀的规模仿佛比前几次要大。
柴胡跑到床前,用被子将楚禹卷起来,让他侧躺紧紧挨着墙,再把柜子里的被褥搬到床上,把他藏在被褥后面。楚禹的床大,这么放绰绰有余。柴胡用被子包裹住枕头做出有人躺在被褥前的假象,自己躲在门口,等刺客破门。她的匕首上抹了药,沾血即倒。柴胡只要保证她能刺中刺客便好, 若闯进来的只有一个,她还能勉强应付,就看长遏军的能耐如何了。
一切如柴胡预想的那般,刺客入门后直奔床架,并没有发现她。她紧随其后,将手里的匕首刺中了刺客后背。
刺杀有惊无险。
楚禹躺了几个月,也终于好全。
又过了一个月,在柴胡伺候他洗漱时,楚禹不经意间提到,”柴胡,你进药馆前昏迷不醒一个月,一直是杜娘子她们在照顾。昨天她们向我问起你,你想不想见见她们?“
柴胡睁大眼睛,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嘴角牵起一个笑来,”自然想,还请公子为柴胡安排。“
”那你准备一下,明日我去营里顺便带上你。“
“是。”
她昏迷不醒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