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的频率一向很高。除去心蕊固定的生理期,一星期有四天要花费在这件事上。连澈大学期间,曾有个白人男同学,炫耀其每周都与不同的妹子约会,并强调他做起来跟一只兔子一样疯狂。白人男总喜欢强调那事令人着迷之处,并孜孜不倦的试图教导身边的处.男。
连澈偶然得知后,很是嫌恶,悄悄与那同学拉开了距离。那时的连澈与爱情绝缘,他永远都没想到,有天他也会坠入欲.望的深渊。只是他只能与心蕊一个人,他无法接受其他的女人,所以他的脑海里,很难有那些男人具备的恶心妄想。
唇贴上去之后,连澈很快就感觉身体热了起来。仅仅是这样伸出双手拥着她细细的腰,无限的快乐就在体内疯狂乱蹿,心蕊被迫双手高举,被交叉着固定在了头顶。
“放开!我数到三!”
她厉声的呵斥没能起到作用,两人唇齿交叉,呼吸越发凝重。
“唔!”
连澈发出闷闷出声,迅速撤离了她的嘴唇。
心蕊露出得意的神色,嘴角扯起一丝笑:“这回轮到我问你了,痛不痛?”
连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指尖果有血迹,他恨恨地瞪了心蕊一眼。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我知道。体力上我不是你的对手。” 心蕊起身,将衣服整理了一下,冷笑道:“所以,你要利用体力优势强迫我吗?”
连澈顿觉索然无味,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由里到外都冷静了下来。
“算了,没意思。”
“不做了?” 她贱兮兮的继续讽刺:“我以为你要给我奉献个难忘的夜晚呢。对了连澈,过去我一直推开你,就是不想你太早得到手。男人嘛,太早得到手通常都不会珍惜。既然你打算君子一回,就请你滚到隔壁房间去,不要再打搅我休息了。明天我会消失,从今往后不会再打搅你的生活。除非,你还有什么要问?”
她始终是怀着警惕心的,她担心自己会追问她的身份和目的,连澈暗想。
“你是否做过杀.人放,火这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连澈问。
心蕊一怔,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现在,摆在她眼前,不过是yes或no,真相与谎言,四个选择。
“没有。”
这回,心蕊是说了真话的。
连澈凝视了她一会,笑道:“那就够了,我要问的就是这个。”
“你不怕我说谎?”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还有点辨别撒谎的本事,虽说可能没敏心那么厉害,但准确率也不低。我相信你。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过,只要你犯下的不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其他的错只要可以改的,我可以帮你一起慢慢赎罪。连璟心觉得你很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你对乔,对云川都是真心诚意的照顾,又或许是你在甄依依呼救的时候没有放弃她,又或者是,你遵守诺言为顾小姐报仇,并且在她抑郁症试图轻生的时候救下她。更别说,她抑郁症期间,你一次又一次的开导,安慰。连璟心和敏心城府都太深,她们太喜欢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但她们都忘了一点,我才是那个与你真正相处过的人。只看纸上的资料,从他人的口中打探消息,是远远不够的,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就不能忽略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人这种动物,产生偏见和固执的成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我说过了,你是个谜面,那我就亲自解开,我相信我能解开。”
他拍了拍心蕊的肩膀,起身说道:“行,那今晚我先去隔壁睡。明天等你醒了,我们再一起讨论一下要去哪。对了,乔要毕业了吧?希望这次她能顺利毕业。我觉得去法国是个不错的选项。”
他看了心蕊一眼,她坐在床头,面孔有如止水,眸子里似有什么在流动。他不知那情绪是什么,现在也不必急着知道,他会有很长的解谜时间。反正,他从小就爱玩解谜游戏。
“连澈。”
他刚转身,就听到后面传来心蕊下床穿鞋的声音,她走到了他身边。
“怎么?舍不得我了?告诉你,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今晚可没心情了。”
他笑嘻嘻转过身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顽皮的模样。
心蕊脸上冷冷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到底干嘛?”
她慢慢靠近,靠得更近了一些。
【真没出息啊!】
连澈暗骂自己,只要她稍微靠近一些,体内那股躁动就藏不住似的。
“心蕊,我——”
本以为她会踮起脚尖,将唇凑过来,但到达他脸部的,却是她甩出的手。
她抽了他一个耳光。
连澈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一张白净的脸留下了心蕊的五指手印。
连澈摸了摸脸颊,手到之处感觉火辣辣的,他低声道:“几天没见,手劲见长啊!”
“连璟心打了我一耳光,这几天我很生气。可是我打不到她,只好姐债弟偿了。” 她说得很理直气壮。
连澈闻言,方才一股火气又瞬间压了下去,脸上悻悻的,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同我说?”
“我同你说了,你去揍连璟心?你做得到吗?别说你了,连澈,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抽她耳光。”
“那是,人家又不玩宫斗剧,没事抽人耳光干嘛?” 连澈疼的龇牙咧嘴(基本是装的)。
“这耳光除了你姐的原因,我还是为了把你脑袋打清醒。连澈,我不是你想象的好人。乔跟我是沆瀣一气,云川是个傻白甜,我对他好是为了有天能利用他。顾小姐我早就盯上她想着要利用她了,收拾Alex只是我顺便的。至于你表姐甄依依,我只是——”
“难道你和甄依依出事那天,你能预见我冲入地下车库?心蕊,你确实不是纯粹的好人,可你也不必故意贬损自己。我有判断力。之前我进了你的圈套,我认栽。不过,知道你比我更聪明,我心里反而更高兴。”
心蕊冷笑:“你现在给我一种错觉,好像你真的爱我了。连澈,你该不会认为我跟你做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吧?我以为你不会是个恋爱脑呢。没想到,只要有个女人跟你身.体上比较契合,随便撩你几下,你就要死要活的。”
连澈一言不发,听完了她恶毒的言语。
“心蕊,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是爱你的。”
连澈从前说过:我想你爱我。这次却是他主动说出“我爱你”。这两句话表面差不多,意义却天差万别。“我想你爱我”,是祈使,是命令,总之是他发出去的恳求,需要一个回应。然而,丢出的这句“我是爱你的”带着覆水难收的情绪。他已说出,是生是死,全凭对方决定。
他要做的好像已经做完了,又像是一切的开端。
心蕊的手被连澈牵住,她没有抗拒,那张素净的脸毫无表情的打量着他,目光冷冷清清。
连澈受不了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伸出手,从她的额角鬓发慢慢抚摸到尖尖的下巴。
手指抚摸之处,柔滑如丝,他禁不住想去吻她的嘴角。
心蕊的头轻轻偏,他的唇落在脸颊一擦而过,只听得她的声音在耳廓边响起:
“连澈,我一开始就是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发生的事基本都在我预料之中。如今,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连澈僵在那里,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你不可能对我一点都没有动心过,你不可能没有一点爱过我。”
他看着心蕊那张平静的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这种恐慌甚至比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更加剧烈。
连澈以为自己是个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人。掰开揉碎来说,是由欲.望而起,被责任捆绑而终,经由各种人的美化和欺骗,让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之发狂,这种挑战人理性的感性,连带着婚姻这种腐朽的制度,应该一起消亡才是。
他一直将自己对心蕊的感情理解为占有。
占有听起来或许不光彩。可他宁愿坦坦荡荡的做个真小人,也不想遮遮掩掩的做个伪君子。
与心蕊在一起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快乐过,不是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他为她规划了一个光明的未来,她可以站在阳光下,肆无忌惮撒野的人生,他不信她一点都不曾动容。
“给我滚!” 她突然的暴怒将原本冷寂的气氛撕开:“对,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做了很多,我们上了床,可那又怎么样呢?你相信我在床.上神志不清时说的那些话,那你就是十足的蠢货!连澈,你的内心深处还是当年那个被抛弃的,被冷落的小男孩吧?你将我留在身边,难道是真的爱我吗?你见色起意,你缺爱,你常年被冷落,被压迫,你只是想从我身,上找回一点补偿!”
“你想错了。” 这回冷静的倒变成了连澈:“我知道我这一路过来的变化,心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浅薄。我爱你,而现在我坦坦荡荡的说了。”
“是吗?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爱你。”
“没关系,我可以追你,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认真的追你。”
心蕊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起来。她笑的太过开心,连带着瘦弱的肩膀都在轻轻颤动。连澈一怔,血涌上双颊,脸上如火烧般滚烫。她的笑是明晃晃的嘲讽。
“你笑什么?”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利用你,你现在对我已是弃子,我都打算放你自由了,你倒是好,没皮没脸的死缠烂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连氏的继承人。”
她踮起脚尖,与他鼻尖相抵,察觉到连澈呼吸的变化,心蕊语气恶毒:“你还真是被我吃的死死的。我还以为在床.上舒服够了就行了,想不到你到了床下还心心念念□□的那点事。”
“连澈,你知道吗?虽然你让我也很舒服,可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将你当成——”
她再次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一个那极具侮辱性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