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巡防图最终确实在李府密室的暗格之中被找到了,想必那李夫人也是被蒙在鼓中并不识得此物,官府前来押人时仍在不停喊冤。
“官爷、官爷民妇冤枉啊,民妇的相公刚死,官府尚且没个交代,怎得还把民妇的家给抄了,苦啊、苦啊。”李夫人身着麻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
来往的官差并没有顾及到李夫人的申诉,任凭她如何闹,门口看热闹的人有多幸灾乐祸,仍然没有停歇手中的动作。
“啧、啧,这李家也是惨哦,前些天刚死了男人,如今家也要没了。”
“朗朗乾坤,当官的连条活路都不愿意给这帮妇孺吗?”
“嘘,噤声,我听说啊这李老板犯了律法,也算是死有余辜,官府依律追究,你们可莫要再瞎讲了。”
门口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李夫人的弟弟进来时便看到自己姐姐躺在地上撒赖,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来,见并没有人认出乔装的自己,又贴在李夫人耳边说道。
“姐,大事不好了,姐夫那些事情都被当官的查了出来,还有李浩那小子的死也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如今抄家已经是轻的了,莫要再闹下去了,赶紧离开保命啊。”
李夫人明显被吓的不行,二人趁着围观的人众多准备开溜。
“李夫人留步。”官差上前拦了下来。
“李家生意涉嫌倒卖御赐之物,圣上震怒,李家一干人等涉及谋杀他人性命,今将李府众人共同压入大牢等待审判。”
不一会儿众人便又散了去。
傅缨在府中休憩,手底下的人很快来报。
“王爷,依照嘱托,已经将李府的人尽数看押,东西也已经上呈了陛下,相信释放华校尉的指令很快就下来了。”顷风道。
“如此便好,本王也能给华大人一个交代了。”
事情落入帷幕,一晃傅缨回归刑部后已经过了月余,一切都顺利进展着,秋闱将至,各地的学子陆陆续续提前来往言城借住,国都一片热闹。
女子科举自奉嘉十六年实行至今,从当初的万人质疑,到如今推行的颇有规模,虽说还从未出过女状元和像娄任青那般的奇人,可已经为不少天下才女提供了机遇,如今朝中有不少官员正是是女子出生,她们思维独到之处,在其位谋其职,也做出了不小贡献。
今年立秋前夕,正是第四届科举的日子,一月前,诸多地方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了相应的考试,组织申考的所有男、女学子,只待等通过层层筛选、脱颖而出的人员名单上报言城。
这日,秦承时同傅缨在热闹的街道上散着步。
“小五哥哥,你今日约我出来游玩,想必定还有别的事情吧。”
“觅得怎么这般聪明?”傅缨假意震惊。
“切,这一路你的眼神都在四处乱瞟,就连我同你讲话都没听见。”秦承时委屈巴巴的控诉道。
“很明显吗?”傅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哥哥错啦,只是听闻最近言城得了几批上好的墨宝,想来买套送你罢了。”说罢便拉着秦承时走近了一家铺子。
“客官随意逛逛,论起文房四宝,本店可是是方圆几里种类最齐全的店,总有适合客官您的。”
见店小二如此热心,傅缨转身望向秦承时:“选吧,喜欢什么哥哥买单。”
“那便提前谢过小五哥哥咯。”
虽说秦府并不缺这些东西,秦承时仍然欢喜的去挑选东西了。
傅缨打量着店内与街道、街角来来往往的人,随后同店小二随意闲聊道:“赴京的学子日益增多,贵店近来生意应当不错吧。”
“哎哟客官哪里的话,不过是同寻常相比多了几个人罢了。”
“对了,小兄弟可知这外地考生多集聚在何处?”傅缨一边说着一边同店小二塞了块银子,一旁的店小二笑得喜不胜收。
“客官有所不知,言城的学院有为外来考生设立空的院子,不过据我所知那些院子一般都偏的很,且要征收一笔银钱,再加上名额有限,所以只有部分学子能够享用。”
“原来如此。”
“除却这些,大部分人都选择宿在一些免费的寺庙或收留所。”
店小二说着压低了声音,同傅缨耳边继续道。
“还有些极个别优秀的学子,会被一些员外郎们相中下赌注,提前招进府,或做幕僚或同府中的少爷、小姐定方婚事。”
“当真?”
“是啊,实不相瞒,这在言城并非奇异事,所谓伯乐之交,都是自愿互利的罢了。”
傅缨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秦承时便选好东西下了楼。
“我好了。”
东西打包好,二人一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