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身体已经不客气地压了上来,何青莲抬起一指,堵住了秦川马上要覆上的唇:“你不是明儿还得早起回省城吗?”
明知,故问,这一刻,这个成语被何青莲诠释的明明白白。
“今天吃晚饭,影响明天吃午饭吗?”秦川问。
何青莲苦笑着勾住了秦川的脖颈:“上了大学,学会贫嘴了。”
暗夜里,秦川顺手将青莲的碎发理至了耳后:“举一反三。”
唇齿相贴,舌间若有若无的触碰,诉说着他们对彼此的思念。
“说,学校里,有没有漂亮小女生追你?”
“功课忙的很,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讲实话。”
“没有没有啦,我都多大岁数了,谁还看的上我。”
(彩蛋。)
淋漓的酣战耗尽了痴情男女的力气,青莲感觉手臂一凉,打了个冷颤。
秦川将被子撑起,摊到最大,盖在了三人身上:“睡吧。”
“川儿哥。”青莲侧身,伸手握住了秦川:“我始终相信,好人会有好报,而坏人,必定会得到报应,你也要相信呀。”
黑夜里,秦川狠狠地点了点头。
1991年2月26日,中国奥委会通过了首都人民政府提交的《主办2000年第27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申请书》,同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正式施行。
1992年8月,中国与韩国建交。
1993年9月,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失败,同月,中国人类基因研究组正式启动。
1994年,千岛湖惨案震惊全国。
一眨眼来到了1995年初,阳历新年又快要到了,离开的离开,成家的成家,有人欢笑着迎接新生命,有人却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冰冷的冬天。
“川儿哥,在省城见习这半年,有工资不?”叶茂生随意打问着秦川,在又一次祭拜完高建设回来的路上。
秦川手插裤兜:“没有,纯纯帮忙。”
叶茂生听着,苦笑:“你说你,见习完直接留省城多好,非得回来。”
由百折不挠的信念所支持的人的意志,比那些似乎是无敌的物质力量更具威力,而秦川正是这样,他并非跟自己较劲,他只是不明白,小小片区,如此大的命案,怎么可能破不了。
“我就是见不得接手了又不管不顾这样的做事儿。”秦川想着想着,来了气:“我就不信了,这案子怎么就破不了,我不信这个邪。”
叶茂生无奈的撇起了嘴角:“哎,要都像你这么干事儿,天底下哪有破不了的案子。”
秦川陷入沉思,没再说话。
不知不觉到了路口,叶茂生被秦川拽着,跟自己走了一道儿。
“川儿哥,你这是干啥呀?”
“跟我去个地方。”秦川说。
“哪儿啊?”叶茂生不解。
秦川扬扬头,示意往前走:“去市局,档案室,拿卷宗,高副所儿那案子的。”
“你可拉倒吧。”叶茂生忽的停下:“你以为,那卷宗是谁想拿就能拿的?”
秦川侧目,口中啧啧:“我好赖是个副大队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叶茂生嘴巴张个半圆,对秦川的话深表震惊:“你这刚来刚任命,道还没报呢,就使令箭。”
秦川眉心一紧,微微向着叶茂生身前挪了一步:“我是为了我自己吗?”这军将的,搞的叶茂生似乎是不得不去。
叶茂生摊掌:“得,得,我扭不过你,不过川儿哥,我是出来送文件的,走这么久,这回了所里不好交代呀。”
“有我呢。”秦川说完,转身就向着市局方向走去,步伐自是坚定不移,而叶茂生跟在他身后,俨然一个小跟班模样。
从市局出来后,秦川没去西山分局,转而去了青年文化宫,看时间,是海正快下写字课的点钟了。关于海正美育方面的学习,秦川从没插手过,确切的说是根本无暇插手。秦川在大学里自习了钢琴,本是提议让海正也学钢琴,无奈这样的培训十足的烧钱,是他们两口子没想到的,加之海正上小学了,书写方面作用突显,青莲便独自做主,给海正报了寒假写字班。
刚到机构大楼下,就见一娇俏的身影亦向着这边跑来,小跟鞋踩在青石路上,叮叮作响。
“急啥呀,这不还没下课嘛。”秦川嘴上犟,心里却是疼,抬手捋了捋青莲脸前凌乱的发丝。
青莲猛喘几口:“我这不是怕来不及嘛。你咋来了?你不是今天该报道的吗?”
秦川踮脚,向着大楼门前探了探:“不报道,接海正下课重要。”
青莲笑着白秦川一眼,当然知道,他若不是闲了,肯定不会来:“家长会都没参加过,培训班接送到惦记上了。”
“啧,看你说的。”秦川自是理亏,赔笑道:“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去市局调了点资料,明儿去报道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