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达彼岸 第13章 第 13 章

秦砚礼终于抓到机会和江堰说话：“江堰，你真的好厉害啊。我还没见过哪个Omega和你一样，太帅了！我愿意原谅你放我鸽子的事情了。”

江堰诧异，他先回答重要的那个：“真的原谅我吗？不厉害，请人教的。”况且我也不是Omega啊，我和你们一样是Alpha。

秦砚礼前一秒笑嘻嘻：“嘿嘿。”下一秒严肃：“当然不原谅，除非现在我就吃到那顿饭。”

江堰抿了抿嘴：“那我们待会儿放学就去吃吧？”

秦砚礼又笑了：“好啊，好啊。”他正愁晚上无聊没事情干。没忘记正经的事情，他已经三番五次被打断了。秦砚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好友吧，你绿泡泡是多少。”

江堰刚点完头，就问他：“绿泡泡是什么？”

秦砚礼：“？”

“不是吧！江堰你不知道绿泡泡是什么？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就是一个聊天软件啊。”秦砚礼立刻把自己的手机解锁，调出了绿泡泡的界面。

很简洁，里面还有很多联系人。很多红点点，有不少未读消息。江堰看了一眼，手指动了动。有些强迫症想把这些红点点摁掉：“这不是和Message差不多吗？”

“你真的没有吗？Message是什么？”秦砚礼不死心的问。

江堰摇头：“抱歉，我第一次看到。可能之前在国外的原因，Message就是手机自带的，手机号码就可以输入短信。”

秦砚礼抓住了一个重点：“你之前一直在国外？”

“嗯，我半个月之前才来国内。这些软件我不了解。”

刚到国内？资料不是显示一直在国内生活吗？

就算资料很容易被发现是伪造的，可江堰要是知情的话。稍微配合也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吧？

闻人迟低声问邵江：“你听到没？他说他一直在国外，资料上显示一直在北江的一个县城。他的背景他自己不知道，是被人刻意篡改的吗？”

邵江点点头：“再看看。”

秦砚礼不动声色的揭过这个话题：“那我给你下载一个吧？”

“可以。”然后去摸口袋，摸了个空。他对电子产品不是很依赖，换衣服的时候被放在柜子里了。

江堰有些尴尬：“我手机在柜子里，我现在去拿吧。”

“好。”秦砚礼和他挥挥手，江堰不想让秦砚礼等太久是跑着去的。

邵江他们站到秦砚礼旁边，闻人迟：“你要他手机干什么？”

“加联系方式啊，总是找不到江堰。”才来两个星期，江堰就失踪了三四天：“他上次放我鸽子我就想着要联系方式了。”

邵江问秦砚礼：“你和他很熟吗？”

秦砚礼骄傲：“那是啊，我们可是好朋友，江堰还说晚上请我吃晚饭。”

邵江：“哦。”

陷入沉默。

闻人迟笑笑，没想活跃气氛。他现在还摸不准邵江的心思。江堰回来的很快，可能真的很着急。头发被吹的散开，露出额头，停下的时候还在平缓呼吸。他将几乎满电的手机递给秦砚礼：“给。”

注意到闻人迟和邵江也在，江堰抬起脸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

秦砚礼接过刚想问：“你...”密码多少。

手机识别到有人对视直接解锁，简洁的屏幕大赖赖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江堰以为手机出问题了，心想这才拿到多久不应该坏啊：“怎么了？手机坏了吗？”

“不是。”秦砚礼摇头：“你居然不设置密码？”说着举起几乎全新的手机问他。

“嗯，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用手机的次数不多。”

秦砚礼稀奇，这年头还没人不喜欢玩手机：“那好吧，想来你也没有账号。我给你注册一个吧？你手机号码呢？”

江堰没有要联系的人，平时和Aubrey说话要通过Ron。对方行踪不定需要加密，自己这个手机是一个多月前到国内连着电话卡Ron给他一起买的。除了用来看时间就没别的用了，江堰实在想不起来：“我不记得，电话卡是新的。之前一直是国外号码。”

“那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这样就可以看到你号码多少了。”

江堰微微睁大双眼，原来还可以这样：“可以。”

秦砚礼开心的调开电话页面，刚准备输入自己的号码时邵江开口：“砚礼，有人喊你。”他的声音很特别，之前还被秦砚礼调侃他就是不爱说话。不然挂牌卖唱绝对赚钱。

“嗯？”秦砚礼的动作果然停下，注意力被吸引。他看向邵江，好奇道：“谁啊？”

邵江面不改色，声线依旧：“好像是一个Omega，在楼底。刚才我和闻人迟放风的时候在连廊。他在楼底喊的我们，让你下去。”

闻人迟微讶，他刚才和邵江在一起可没看到一个活物。更别说一个在楼底喊他们的Omega了。

还要找秦砚礼？

目光在两个兄弟之间轮转。

实在好奇邵江要做什么，好兄弟本来就是用来卖的。那么卖秦砚礼不是更理所当然？

闻人迟这番犹豫只用了一秒，他点点头：“确实。”

有了闻人迟说话这件事情的可信度就更高了，秦砚礼听后心思果然不在这里。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江堰：“堰堰，回去我帮你注册吧？”

堰堰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看秦砚礼很着急的模样，点点头：“你有事先去吧。”自己这点小事随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反正也没有要联系的人。

秦砚礼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转身离开，步伐轻快。还不忘用手捯饬两下自己的头发。

目送对方离开，江堰准备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面前突然伸过一只手，五指摊开掌心对着他。很漂亮的骨骼。江堰习惯性的先观察一下掌心处有没有茧，随后视线向上对上了这只手的主人。

是邵江。

江堰疑惑，这明显是和自己要东西的手势：“怎么了？”

他虽然和邵江已经坐了快两个星期的同桌，和邵江说话的句数还比不上他和秦砚礼一次聊天的多。但因为两次莫名其妙的交流，他对邵江的感官很不错。尤其是对方的存在很难让人忽视，尤其是这么不说话盯着你的时候。

只是偶尔会感觉自己被戏耍。

江堰仔细想想，身上没有东西是邵江需要的。于是也回看着他，邵江很轻微的啧了一声，不明显。

他开口：“手机。”语气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带着点命令的口吻。邵江本人是不觉得的，因为他一直处在那个位置，一直这么说话。

这语气让江堰想起今天早上的时候，对方攥着自己手腕冷声说：“不许喝。”

江堰下意识把手机递给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要我手机做什么？”他好奇，于是就凑近一点想看看，自己这近乎全新的手机有什么是邵江需要的。

屏幕还黑着，邵江伸出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左手掌心对着自己，手背对着江堰。微微弯曲，用手腕的位置轻轻推了一下江堰的肩膀。

少年带着洗发水香味的脑袋离自己远一点。他低头看江堰，盯着他的眼睛，嘴皮子一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着点质问的味道：“你一个Omega离Alpha这么近做什么？”

江堰愣了一下，然后问邵江：“Omega不能离Alpha近吗？”他不解，之前明明看到Alpha和Omega靠的很近。甚至还黏在一起，自己和邵江的距离在江堰的认知里还不算太近。

可能对方很注重这些。江堰想起邵江带他去校医室，不想对方为难，很好脾气的弯弯眉眼：“抱歉，我离你远一点。”说着真的就往后退了一大步，离邵江两米远。

这个距离说话声音都要大一点。

邵江的脸色黑了一点。

闻人迟憋了一下实在没憋住，江堰和台上判若两人，这是天然呆啊。

他压了一下嘴角然后拿出手机，在邵江瞥来的视线里镇定开口：“嗯，是我。”带着息屏没有任何消息的手机自然离场，刚好可以拦一下秦砚礼。

等到闻人迟走远，估计听不到他们说话时邵江开口：“不用站那么远。”

江堰这次往前迈了很小一步，两人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邵江：“……”

他划开屏幕果然没有密码，他手快速的点了几下。等了一小会儿，邵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很小的声音，邵江用之前推江堰的手把自己手机拿起来，点了一下。

江堰以为他挂断了，没想到邵江右手把手机举着递到江堰耳边。然后左手抬起自己的手机放到耳边。他看着江堰的眼睛，随后开口：“喂。”

面前人的声音和电话中一同响起，耳边的那道更近，带着点电流的质感直穿耳膜。江堰感觉自己的耳朵很痒，略微偏过头。

邵江的声音，懒洋洋的。他也不继续说话，就这么看着江堰的侧脸。

江堰有点愣，半晌才把头转回。用眼神询问邵江怎么了。

邵江难得带点笑，小声的：“小哑巴吗？”

耳边和面前又同时响起。

“不是。”江堰下意识反驳，可是面对面打电话真的好奇怪。

邵江似乎乐在其中，他开口还自我介绍了一下：“你好，我是邵江。”

说完就等他开口，江堰转动了一下迟缓的脑子：“你好，我是江堰。”

“嗯。”介绍完之后邵江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下载一个软件。

江堰只看过里面的界面不知道app的图标，不自觉的靠近一些看清楚后：“这个就是绿泡泡吗？”

“还不算笨。”

邵江看下载还需要一段时间，拿出手机把通话记录调出来。手指顿了一下，还是点了添加联系人。把自己的手机给对方。

江堰傻傻接过，疑惑的看着他。他发现邵江的行为不能用常理来揣测，他想一出是一出。猜不到对方要做什么，按照他的指示做就好。

邵江点点屏幕：“你的名字。”

江堰无言，他的好同桌两个星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低头看着键盘，半天也没下手。感觉空气里有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漫延。

邵江看他和石头一样杵在那里，走近：“怎么了？”

江堰放下手机，坦白：“我…不会拼音。可以手写吗？”

“笨，我收回之前那句。”邵江拿过手机：“什么jiang？什么yan？”

这是按照形式过问一下，第一天他的同桌已经和秦砚礼自报家门了。邵江就是不想表现出自己记住了，那又不是对着他介绍的。他记什么？

江堰好脾气的重复：“江海的江，堰塞的堰。”

邵江很快的打完，拿给他看：“是这个么？”

“嗯。”江堰被邵江的节奏带着，完全忘记他们还不是很熟，为什么要添加联系人？难不成他们都是什么很健谈的人吗？会在以后的某一天互相打电话闲聊吗？

不会。

但现在江堰被带着走，觉得有往就要有来。他从邵江的手中拿过自己手机，学着他的操作：“你呢？”

邵江挑眉倒打一耙：“留我电话？”

江堰摇头，第一次反击：“礼尚往来，是你先留我的。”

邵江没理会他那句，漫不经心开口：“邵江，邵江的邵，江堰的江。”

江堰抬头微讶，完全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特色’的介绍自己：“我们的江是同一个吗？”

“嗯。”这下算是补过上次我们没有的自我介绍了。

邵江‘嗯’完之后就看江堰为难的盯着屏幕，也不说话。他们现在凑的很近，江堰低着头拿着手机为难，邵江站在他右侧微微低头，从后面看几乎是邵江笼着江堰。

这下邵江反而不说‘一个Omega离Alpha那么近做什么’的这种话了。

江堰几乎要把屏幕盯出个洞，脑子按照循顺序开始背字母。背到H的时候，邵江看够了他的为难。伸出手戳了几下，他的名字打好了。

“谢谢。”

江堰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不去看那些为难他的26个字母，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学会拼音打字。然后发现他们的距离近的过分，Alpha的鼻息几乎喷在自己的脸上。他讷讷的：“邵江。”

“嗯？”的一声，带着鼻音有些黏糊。

“你不是说Omega不能离Alpha太近么？”江堰很认真的说着，抬头。

真的很近，近的直直撞进邵江的眼，能看到细密的睫毛和肌肤的纹理。因为低垂着头看江堰，长睫覆盖住他轮廓深邃，略有攻击性的眼。

竟然能看出一种近乎温柔的情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