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可如此灰心,请听妹妹一言,当今天下能打败向天之人恐怕还未出世呢!”我安慰着灰心丧气的雨姜姐姐。
听罢我的话,她似乎好过了一些,只说道:“谢谢妹妹好言宽慰,若真有霸王接回自己那一天,定护得妹妹和妹夫的周全!”
姊妹二人相视一笑,又重新手拉手坐在一起,我心里暗自庆幸雨姜姐姐还未要和我断绝关系,乃是心胸宽阔之人,可是明珠姐姐那决然的背影又浮现在我脑海,不由得叹了口气。
“妹妹何故叹气?”她温柔的问道。
我看着她那美丽的双眸:“要是明珠姐姐能如您一般理解我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妹妹多体谅一下吧,毕竟她是失去夫君的女人了,要是我哥哥还在的话,她说不定会原谅你的!”
“什么?雨子期大哥不在了?”我惊讶的开口。
雨姜脸色哀伤,我不忍再多说什么。
回到自己住处,已得知弛良参加庆功宴去了。
“什么庆功宴?”我问周围的宫人。
“回禀夫人,奴婢知晓的不清楚,好像有几个国君投靠了汉王!”旁边一个圆脸丫鬟回道。
我再一打听,原来不到七八个月的功夫,趁着向天攻打齐国之际,无暇顾及咸阳,杨基不仅占了他的老巢,还收复了周边一些国家,其中就有魏国。
这日魏国被俘虏的宫人们被押在营中,我好奇的跑过去看。
一众人等中,有三个姿色出众的美女,其中一个美女个子高挑,身着素色衣衫,未施脂粉,但仍掩映不住绝色容貌,态度淡漠,似看淡生死。
旁边两个美女则是拿出脂粉盒子尽力打扮自己,还劝那个高个子美女:“薄姬,你快快打扮啊,说不定被汉王看上,就不用做苦役了!来,擦点胭脂!”
说罢,就要用胭脂往那高个子美女脸上擦,高个子美女淡然一下,轻轻躲开:“管姐姐,咱们的夫君已被抓,如今为汉王牵马,备受侮辱,妹妹实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事!”
另一个稍微纤弱娇小的女子上前拦住管美女:“算了,姐姐,薄姬自己不愿意侍奉二夫,咱们又何须勉强呢?”
管美女方做罢,自顾自的擦着胭脂,本来就姣好的容貌经过如此一番打扮,已是令人心醉神怡。
不多时,杨基色咪咪的走进俘虏营,对旁边内侍说道:“你说这向天吧,可真是坏,自己不好女色,就将秦二世留下的美女全部遣散了,叫本王天天对着那几个熟悉的脸,都快腻味了!”
内侍讨好的弯下腰:“大王,魏王女眷中容貌美丽者不在少数,此刻必定能满足您的挑选!”
“但愿如此吧!”
俘虏们站成三排,每排十来人,都是经过内侍挑选过几轮的美女,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杨基迈着方步,一排排的挑选着,时不时的将女子的下巴抬起,左右摇头。
或者在美人的肩头闻闻气味,不一会儿就看中了那高挑的女子,他顿时来了兴趣。
他挑起美人的下巴,问道:“你是何许人也?”
“小女子乃是魏王夫人,如今夫君被俘虏,还请汉王饶恕他一命?”女子不卑不亢的请求道。
“哦,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会生下真龙天子的薄姬?哈哈哈,今日一见,果然美丽!”杨基大笑道。
“禀告汉王,都是市井流言,做不得数的,如今我夫被俘,我们夫妻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还请汉王成全!”女子跪下请求道。
杨基不免冷笑一声:“夫人说笑了,若是成全了你们,岂不是会让您们生下真龙天子,到时候我将何以自处呢?”
旁边的管夫人见状不妙,摆出了极尽妖媚之态,峨眉浅笑对汉王说道:“薄妹妹个性如此,汉王莫要见怪,我与赵夫人倒是久慕汉王英明,若是能得汉王垂青,就是我们姊妹的造化了!”
赵夫人也赶紧凑过来,摆出了千娇百媚的笑容美态,娇声滴滴。
杨基眼看有如此妖艳二美在此,也就将清淡如水的薄姬忘在脑后,他也懒得再次挑选了,左拥右抱、志得意满的带着二美兴高采烈的扬长而去了。
薄姬静立一旁,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免为自己的亡国夫君感到悲凉,她叹了气,心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二妃选择投靠汉王也是人之常情,而她自己只愿意苟活着,只为了偶尔能看上夫君一眼。
当内侍宣告她入织室服杂役时,心中还很庆幸,很知足能有一个地方打发时日。
我在旁静默,冷冷的看着在薄姬身上发生的一切,心中不免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怜惜,这是多么与众不同又孤傲清冷的女子啊!可如今就要在无边无际的苦役中度日。
终日的劳累将会磨灭她的绝美容颜、摧残她那年轻的□□。
罢了,人各有志,我还是不便插手!随她去吧!
话说,自打杨基得了管夫人和赵夫人之后,每日里过得花天酒地、被二美伺候得飘飘欲仙,政务多有倦怠,官翎对此颇有微词,不得已处理起了一些国事。
但因二位夫人的存在令她的死对头齐姜娘娘失去了一些宠爱,于是在官翎心中又对魏国美人的存在多了几分包容。
齐姜娘娘自非等闲之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失去杨基的宠爱,于是想尽一切招数,慢慢的让杨基去她房里的次数多了起来,只可惜,生完如意后,她身子已久未受孕,大夫说,恐怕是不能了。
每每想到此,她心里未免蛰痛般难受,对如意更是百般管教,功夫不负苦心人,如意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杨基最爱的儿子。
杨基每每抚摸着如意的头,对着齐姜感叹道:“此子类我,若是嫡出就好了!只可惜了我那个大儿子,懦弱无能,将来何以担此大任?”
“大王无需纠结,若是如意能继承您的衣钵,肯定能将汉室发扬光大的!”齐姜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道。
她将酒杯放在杨基嘴边,轻轻喂着。
美酒顺着喉咙流进杨基的心里,一杯酒喝完,他还未松开齐姜的纤纤腰肢,道:“美人儿,别以为我不想立如意为世子,只是官翎他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有结发夫妻之情,况且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她母家的支持!”
“大王,您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官翎跟着您多年,难道臣妾没有吗?我可是只比官翎姐姐晚三年进入你杨家的门呢!”齐姜假意愠怒道。
“好的,美人儿,别生气啊,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着呢,在这后宫中出了她就属你最大了,还不知足吗?”杨基继续用手在齐姜嫩滑的脸蛋上摸来摸去。
齐姜抓过杨基的粗糙大手,嗔怪道:“这可是大王说的,莫要让管夫人和赵夫人恃宠而骄了,如是她们仗着大王的宠爱欺负到臣妾身上,臣妾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诶,美人儿此话差异,你可是跟随我多年的旧人了,知根知底的,为了你,当年壅霸将我老巢都占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还不知吗?管夫人和赵夫人就算再受宠,那也曾经是魏人,岂能和你相提并论?”
“汉王,看来是臣妾误会你了!臣妾不管,您不许生气!”齐姜撒娇道。
杨基在她细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本王哪敢生你的气啊,你不给本王气受就不错了,心肝儿!”
房内惟帐渐渐扯下。
第二日,曾经的魏王牵着马,侍候着杨基上马,恭敬的送他离开。
薄姬远远的看着曾经的夫君如此卑微的侍奉着敌人,心如刀绞,她悄悄尾随着走进马厩,魏王毫无察觉。
“夫君!”薄姬在背后温温柔柔的喊着,这一声凄然泪下的呼喊令魏王缓缓扭头看去。
见是薄姬,身着宫人服饰立在身后,他赶紧上前抱住,二人相拥而泣。
“夫君,咱们逃吧!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妾实在不忍看到您如此卑微的活着!”薄姬眼泪汪汪的看着魏王。
魏王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去,擦干眼泪:“亡国之君,何处可逃?岂不闻秦朝亡国之君的下场,如今我苟且偷生,只为了能多活几日而已!”
“夫君,莫非咱们的一生就此定局了?”薄姬又开始拉住魏王的衣袖,让他看着自己。
魏王却不敢朝她看,继续将头扭到一边:“夫人,你我情分已尽,如今各自为生吧!”
魏王说完,快速离开马厩,生怕别人看到他和薄姬的私情被告发。
薄姬只能万念俱灰、呆若木偶的回到织室,麻木的、不分昼夜的纺织着丝线。
晶莹的泪滴在夜半无人时会滴落在布匹上,擦干眼泪,薄姬对着月亮是久久的沉思。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幼时身为宗室后人的母亲,为她占卜:“次女必能生下真龙天子!”
母亲那惊喜的眼神令她久久难忘,多少次午夜梦回,薄姬梦到了母亲期盼的眼神,梦到了国破家亡的血腥,梦到了苟且偷生待她冷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