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 第9章 第 9 章

今日气温骤降，大衣难以抵挡早晨的寒气，江焕穿了一件蓬松的羽绒服，帽子口罩通通装备上，只留出一双眼睛左右打转。

羽绒服的帽子系得严实，江焕为了扭头不得不带动着整个身体朝着一边转，像个机械的小木偶。

“边姐，早上好。”

“蕊姐，早哇。”

“夏哥，铮哥，早。”

先在一楼转了一圈打好招呼后，江焕一路小跑的上了二楼衣帽间，掏出钥匙，打开属于自己的临时储物柜，三下五除二地卸下所有装备，临出门前对着柜门里的小镜子整理着领花和头发。

透过镜子，江焕发现另一端的柜门是虚掩着的，而那个柜子的主人是祝羽珩。

江焕心里正纳闷着，早上基本不会在行里见到祝羽珩，她看了眼手表，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银行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候。就这么想着想着，她边整理衣服，不知不觉地就走过了下楼的楼梯口，走向了另一端。

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里透出光亮，灯开着，祝羽珩真的来上班了？肯定了一系列答案之后，江焕才发觉到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前继续走还是直接溜下去，怔在原地。

就在外边的人逡巡不定时，祝羽珩注意到门口的人影，

“进来。”

她看着手中的资料，没有抬头，“材料就放这吧，客户那边怎么说？”以为是李端在外边准备着说辞才没有进来。

门外被发现的江焕，听到里面的人让她进来，从纠结中缓过神来，她可以向前走了，只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

“祝行长，早上好。”由于没有什么正事需要找祝羽珩，江焕这句打招呼显得底气不足。

祝羽珩闻声放下手中的材料，抬眸间发现站在她眼前的是刚才监控里蹦蹦跳跳的像个小木偶似的那人，“江焕，早啊。”，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惊讶。

江焕大脑飞速转动，思忖着自己该说点什么才不会显得那么心虚，她忽然看到窗台边那盆十足不起眼的小花。

“祝行长，您的花需要浇水吗？”

花，祝羽珩跟着江焕的目光一同看向窗边已然开了好几朵花的盆栽，就为了这事过来的？祝羽珩不禁觉得有意思，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别的事能直接来找她了。

“嗯，”祝羽珩点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得到应允的江焕立即手脚麻利地走到窗边，捧起花盆，在往外走时，路过办公桌停下脚步，她看着祝羽珩。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组织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这盆花。”

江焕的表情过于郑重，仿佛抱着的像是某种象征使命的信物，为了不破坏某位小朋友的决心，直到江焕走出去她才轻轻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生活往往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快乐。

另一旁洗手间里的江焕，有了目标事情后，没有了刚刚的纠结，心里也觉得实诚多了。她先将一些发黄的、枯萎的叶子摘下扔进垃圾桶，接着松了松土浇上水，最后再把花叶上的浮土擦净，喷了一些水。她满意地看着手中的花，擦干手，抱着花盆回到了办公室。

“祝行长，花浇好了。”

江焕抱着花放归原位，朝着太阳的方向又稍微挪了挪位置。

“吃早饭了吗？”祝羽珩整理好桌子上的资料，靠在椅子上，望向正在摆弄花盆的江焕。

听到祝羽珩问话，江焕立即站转过身来，正向面对着祝羽珩，“还没，一会就去。”

祝羽珩抬手看了看手表，距开门营业还有十五分钟，起身从办公桌走出来。

“走吧，我们一起。”

“奥，奥，好的，祝行长。”江焕给祝羽珩开门，乖乖地跟在祝羽珩身后。

临近银行营业，大家基本都吃好了，食堂刘姐在收拾着刚刚的餐具，刷着用完的餐盘。

“祝行长来了，今天来的早啊，好久没在早上看到你了。”

“嗯，孟姐早。”祝羽珩拿起餐盘递给江焕，自己又从下面拿起一个，两个人一同挑选着早餐。

“哎，小江也来啦，还以为你今早不来吃了。”孟姐边擦手便从后厨走出来，在装满水的电饭锅里捞出一袋牛奶递给江焕，“小江，热牛奶。”

江焕放下手中的夹子，接过温热的牛奶，微微弯身朝着孟姐致谢，“谢谢孟姐。”

这是俩人的约定俗成，江焕每次都把自己盛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还会顺手把盘子里剩的和桌子上的杂物自己倒进垃圾桶，最后再将送到后厨。

孟姐感慨江焕的细心、贴心，所以每次江焕来吃饭，孟姐都愿意跟她说说话，时间长了发现江焕总是会把牛奶捂一捂在喝，她也就顺手帮着先热了。

“江焕，吃鸡蛋吗？”祝羽珩夹了一颗水煮蛋放在盘子里，转头看着旁边刚打好小米粥的江焕。

“嗯嗯，吃的！”江焕把餐盘拿低一些，更靠近桌上的餐台，祝羽珩把鸡蛋放进江焕的盘子里，“谢谢祝行长。”

祝羽珩只盛了一点点大米粥，一颗鸡蛋和一个牛奶小馒头，而旁边江焕的餐盘里着实精彩纷呈。

“慢点，小心。”祝羽珩找到位置坐下，把旁边的椅子拉开一点，准备伸手去接旁边人的餐盘。

“祝行长，没事没事，我自己来，那边烫。”

江焕察觉到祝羽珩的意思，急着拒绝，但往往这也不算是拒绝，不锈钢的餐盘里另一端盛着小米粥，直接端过去肯定是烫手的。

看着江焕自己放好餐盘，祝羽珩又把椅子的位置帮她调整好，两个人坐在一起。

祝羽珩搅动着餐盘里的热粥，热意飘散，身旁的人餐盘里琳琅满目的饭食，粥、包子、馒头、饺子、鸡蛋和两种凉菜，虽然每样不多，但也是满满一小盘，她回想着，小朋友确实吃的不少。

发觉到祝羽珩投来的目光，江焕看到了自己小山一样的餐盘和祝羽珩少得可怜的几样形成了鲜明对比，内心疯狂OS：“啊不是，我是真的很饿，而且要一直站到十二点半诶，还没有午休，劳动人民的辛苦，有苦难言。”。

江焕冲着祝羽珩傻笑，便闷头吃了起来，祝羽珩在一旁刻意的慢了下来等着她一起。

“唔，孟姐我吃好啦。”江焕还是如常般清理着自己的桌面和餐盘。

“好，中午见啊小江。”

两个人从食堂走出来，都没有说话，江焕觉得自己的大脑被美味的食物填满了，思绪此刻暂时拥堵。

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二人就要分着走了。

“那我先下去啦，祝行长。”虽然下班时开始叫着祝老师，但只要在银行里江焕还是会叫祝羽珩行长。

“嗯，去吧。”祝羽珩朝着江焕点点头，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她径直走会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小焕，你终于下来了。”正在整理服务台上宣传单的王铮把传单放归原位，走到江焕身边，“哥实惨啊！”

这已经是王铮早上第八次卖惨，几乎是看见一个人就要说一次，再看见还要说一次的程度，只是大家都忙着手头的事，最后只有江焕一个人成了绝佳的倾诉对象。

“怎么了？铮哥。”江焕看着外边的阳光正好，整个人心情也正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哎，别提了，”王铮装作痛苦摇头，“你呢，江小焕，昨天休息去干嘛了？”

“啊？我吗？”，江焕回想着昨天从早上见到祝羽珩直到晚上二人分别，“休息了，就待着、出门溜达溜达。”

“怎么听起来这么无聊，”，王铮诉苦之余八卦之心油然而生，“去哪里溜达了？让我参考参考。”

“就去的博物馆。”江焕看着王铮投来的目光有些不自在，那眼神仿佛想从自己脸上看透什么似的。“就市博物馆，挺好的。”

“自己一个人去的？”王铮忽然靠近，压低声音且充满了探寻的意味，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江焕的每一帧表情。

忽如其来的靠近，让江焕觉得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个男的，江焕借着整理宣传册，往旁边挪了一步，与王铮拉开了距离。

“没有啊，我和朋友一起去的。”陈述事实，但无需全解，她想但也不会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好。

看着江焕神情如常地整理着宣传单，虽然王铮牌探测器还是不敢罢休，但也没有什么好继续再问的，“那改天我也去看看。”

“王铮，小江。”边虹拿着两卷海报和一些薄透的福字走过来，“你们俩把左边两块玻璃上的海报换一下，再选个合适的位置把福字贴上去。”

江焕接过海报和福字，“好的，边姐，我这就去。”

“没问题边姐，请放心。我先去仓库取梯子，江小焕，你先把海报底下的胶带撕下来，上面的等一会梯子取来再弄。”王铮边说边往仓库走着，将折叠梯子从仓库里搬出来。

江焕：还好我机智！

小·被迫成为挡箭牌·花：所以我做错了什么？

江焕：咦？你竟然可以跟我对话？

小花：你的队友已下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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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