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 第7章 第 7 章

二人分别后，祝羽珩开车径直回到银行，手头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李端和王铮也完成了中午新交代的任务。

看到祝羽珩的车开回来、停车、下车，王铮侧身靠在低柜旁跟正在整理票据的魏蕊小声攀谈。

“哎哎，蕊姐，”魏蕊还在整理着没抬头的答应了一生，“魏蕊，你快看，老大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祝姐回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在这大惊小怪。”说着话魏蕊手头上也没闲着，核对票据、盖章，迅速利落。

“不是，你不记得了，江小焕她俩一起走的，现在就老大一个人回来。”王铮“气愤”魏蕊不跟自己一起八卦，“不会是老大把江小焕开了吧。”

魏蕊听到关键词“一个人”，立即接受了王铮投来的八卦消息，两个人动作划一地抬头看向正准备进来的祝羽珩。

“祝行长。”

“老大！”

“祝姐，回来啦！”

“嗯。”，祝羽珩跟大家点头简单打了个招呼，“大家辛苦了。”，接着让李端拿着材料一起上了二楼办公室。

“你有没有觉得，”王铮摸着下巴思索，“今天的老大，更有人间烟火气。”

“你直接说祝姐身上带回来了饭店的菜味得了，我看江小焕不一定有事，你倒是第一个被，咔——”，魏蕊收好单据，对着王铮做了一个暗杀的动作。

“诶，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你不觉得她今天下午回来，整个人很不一样吗？”

“嗯～好像是看起来心情很美丽的样子。”，魏蕊也被带的八卦起来，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本来没什么都能看出点什么。

魏蕊恍过神来，“不是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八卦美女的事情，不一样又怎样，去去去，我还要干活。”魏蕊一脸嫌弃地把靠在低柜旁的王铮推走。

“哎哎，真是的，不跟你说也罢。”王铮悻悻地离开低柜走向经理办公室，这时祝羽珩和李端交接好了工作从二楼下来，李端边穿起大衣，翻着车钥匙准备外出办业务。

“王铮。”祝羽珩站在项目经理办公室门口，声音冷清，身影被临近傍晚的夕阳拉的纤细修长。

“老大，我在。”，正在翻箱倒柜的王铮听到祝羽珩的声音，立马从整理箱里抬起身来。

“我明天换班休息，你加班。”说完祝羽珩转身离开了，发尾在行走的风中微微飘荡。

“完了，这不就是现世报！”王铮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仿佛要把自己堆进整理箱。

路过的魏蕊见王铮整个人发愣，毫不遮掩的笑出声来，“你这是怎么了，要跟办公室融为一体吗？”

“可不就是融为一体，”王铮一想到突如其来的加班就难受，假期不翼而飞，“我的假期被老大吃了。”

“哈哈哈，我都说了，美女的事不要多嘴，不一样又怎样，小老弟，明天我也上班，有没有感觉好点。”魏蕊笑得前仰后合拍了一下王铮。

“你明天本来就是正常上班！哎不对。”王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在桌上翻找，将班表翻开递给魏蕊。

“找到了，你看班表”。

“我知道，我知道，明天是我的正常的班日子，这周的班表我已经拍照了。”

“不是，你快看，明天休息的除了我，还有江小焕！”

魏蕊也凑过来看着班表，明天只有江焕和王铮轮休。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明天祝姐和江焕新休息！”。

“这俩人不对劲！”王铮模仿着柯南的经典动作，“真相只有一个——她俩不对劲”。

魏蕊将手里的班表拍在王铮身上。

“你这思维可是真够发散的了啊，这么没边的事都能硬联系在一起，封你为扭瓜的神。”

“魏蕊，你这是对妇女之友第六感的不尊重！”王铮将手中有些散了的班表重新夹好。

“哈哈哈哈哈哈，明天加油干妇女之友。”

“哦No，不”

下午时间过得飞快，祝羽珩下班回到家，进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径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声音涌进来，星星点点的灯逐渐亮起。她顿然想起还没跟江焕定明天出发的时间，于是打开微信点开江焕的头像，语音通话，语音刚拨出去对面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喂，祝老师晚上好。”

江焕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元气满满，与降临的夜幕形成鲜明对比，今天的影响似乎在逐渐减弱，祝羽珩放下心来。

“嗯，晚上好，江焕。”

江焕贴着手机的脸感觉有些热，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递过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祝羽珩在下班后的松弛感和柔和，尤其是叫她的名字，江焕喜欢听祝羽珩直接叫她名字。

“江焕？”对面安静下来，没有回应，祝羽珩检查了网络发现没问题，心里疑惑着小朋友忽然的短路。

“我在，祝老师，您是刚下班吗？”江焕知道自己刚刚走神在想着祝羽珩，虽然祝羽珩此刻就在对面，手机对面，但还有些羞赧。

“嗯，是的，刚下班，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祝羽珩望着窗外，接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整个靠在沙发上。

“都准备好了，请组织放心！”明明知道只是手机通话，看不到彼此，江焕还是在说话的同时手上不禁作出动作。

“好，那明早八点半我到你家去接你，我们一起过去。”祝羽珩将沙发边上的落地灯灯光调暗了一些，朦胧的光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祝老师，您不用特意过来接我的，我自己坐地铁过去就好。”

江焕总是下意识的拒绝祝羽珩，也不是绝对的拒绝，她有点不是很想麻烦祝羽珩特意过来接她。

“就听我的，我去接你。”祝羽珩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她有点困惑江焕对她下意识的回避，也大概明白江焕的意思，最后还是柔和下来。

“你等我电话，早上冷，我打电话你再下来。”

“好，那就麻烦祝老师了，希望明天能让您觉得不虚此行。”

“江焕，我期待明天的行程。”祝羽珩叫着江焕的全名，语气认真起来又带了点工作时才有的严肃，“我能感受到你足够的尊重，不过这不等于需要绝对的距离，你不要怕麻烦我，我说出来的这些，不是客套。”

对面没有声音，祝羽珩轻叹，语气渐渐变缓，“至少对你，我不是在客套，你明白吗，江焕。”

“啊，我，我……”心里的担忧被猜到，江焕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空着的那只手将手边的纸揉成一团。

虽然看不见，祝羽珩亦能想象到那人在这种情况下呆呆的表情，让她觉得，就像是初升的太阳一样纯粹真挚。有的人尊敬她，是因她身处的权力，是因她可以带来的利益，而江焕的尊敬是纯粹的，像是星星在凝望着月亮，不参杂任何外物。

“你吃完饭了吗？”祝羽珩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也不任由对面的小朋友再继续纠结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嗯，吃了的，你呢？祝老师。”

“还没，一会就准备吃了。”祝羽珩晚上只是偶尔会吃晚饭，虽然这么说着但也没起身，依旧靠在沙发上，秀发散落。

听到祝羽珩没有吃饭，江焕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那祝老师您快去吃饭吧，这都七点多了，太晚了不消化，还容易胃疼。”

“嗯～好。”回答时祝羽珩稍稍拖长了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在江焕耳边化开，“你晚上吃了什么，让我参考参考。”

“我，”江焕看着面前还没有收下去的泡面碗，决定省去一部分事实，“我吃的面条。”

“嗯？不会是泡面吧，江焕同学。”

祝羽珩起身，打开冰箱，翻看着各种蔬菜，凉意袭来，在周身铺开。

“啊，”江焕只觉得内心崩塌了，仿佛像个无处遁形到小兔子，“这都能猜到。”

手机另一头的江焕垂头丧气，语气弱下来。

祝羽珩轻声笑着，“江焕同学怎么刚才教育别人头头是道，自己却只吃泡面。”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点切好且分份的青菜，放进洗菜机里，开火烧水。

“这哪里是教育哇，”江焕觉得祝羽珩的笑意里充满了暖意，再也不是阳光作祟，“我这明明是关心，关心好吧。”

“那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呢？”祝羽珩心情大好，尾音轻快上扬，怕对面的人再次炸毛到不知所措，收起来逗她的心思，“好了，不逗你了。”

祝羽珩将洗好的菜放进沸腾的水里，各色的青菜在沸水里翻腾着，争先恐后。

“不过你也是，按时吃饭的同时，少吃一些没有营养的，江焕同学。”

“奥，我记住了。”手中的纸被江焕反复揉搓又展开，纸屑散落在四周。江焕忽然想起吃饭临近结束时的那通电话，离开时祝羽珩似乎不是很开心，“祝老师下午的工作还顺利吗？”

“嗯，顺利的。”祝羽珩将煮熟了的菜盛到碗里，热气蒸腾。

“哇，我就相信，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到祝老师！”江焕崇拜的语气中带了一点夸张。

“江焕同学，不要怕领导马屁，没有用哦。”祝羽珩坐在餐桌前，看着蒸腾的热气，下午电话里的烦恼似乎也随着热气消散。

“哪有，我这叫做陈述事实。”

“嗯～嗯～，陈述事实的江焕同学，你的领导听了非常开心，”祝羽珩拿起筷子搅动着碗里的菜，“我的晚饭好了，就先不说了，我们明天见。”

“好，祝老师明天见。”

江焕等着对面结束通话后才拿开手机，她看着窗外黑沉下来的天，天空中星云闪烁，江焕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第二天能够早点到来，直到梦境。

郭店一号楚墓出土的竹简《老子》可见于湖北省博物馆“荆楚八百年”展厅。

江焕：我们行长世界第一棒Ｏ(≧▽≦)Ｏ！

祝羽珩：不要拍领导马屁，没有用哦。

江焕：(???︿???)

祝羽珩：但你除外～

江焕：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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