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 第14章 二娘回王家

再说，把二太太从尧沟车站接回家，车马是自家的，赶车的也是自家长工，不足三十里路，一会就到了。把车停在了胡同口，不到三十来户的小村落，喊一声全村都能听见，放个爆竹全村都震得响。人们听说王老爷在天津又娶了个二房太太，今天要回家，不约而同地都出来看稀奇凑热闹。

人还没下车，就听有人说：“快来看看这狐狸精长得什么样？把大哥的魂都勾走了。这些年可把咱大嫂给害苦了。这样一个大家庭，大哥不在家，大嫂一人撑着，家里坡里哪事不得耗神操心？他倒好，在外讨了个洋老婆，尽情享受。”

又有人说：“这个社会，有钱有势的美女如云，三妻四妾有的是，那个清洁得了。”你一言我一语，也不时地传到二太太的耳中，苏太太虽不知其中内情，但心中却总不是滋味。

人下了车，长工把带来的大包小包行李，提到西边的北台屋内，抱下了小少爷，秀也下了车，看着眼前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新的环境，不知所措，只好时时怯生生地跟在苏太太身边。

这时，上来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人，笑着向苏太太打招呼，“二嫂呀！我看看你这个狐……你这个大美人长的什么样？哟！真是白嫩干净，秀色可餐，我大嫂比起你来那可差得远了。怪不得他大伯这几年恋着你，总是不回家。……

苏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赶快来到了西院，回到上房躲了起来。

这时又跟进来了些女人，其中，有一个媳妇挺着个大肚子，来到跟前施了一礼，说：“二娘好！我来给二娘请安了”。

苏太太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大儿媳妇呀！去年结婚时，我公爹来过家，回去没跟你提起过么?”

二太太一听，话中有话，强忍着心中地怒气和悲愤说：“快过来一旁坐下！”

媳妇又指着旁边的两个佣人说：“这是李妈，这是王妈，这是我妈房里的小丫头，快过来给二太太请安！”

下人们不敢怠慢，开口同声的说：“二太太好！我们这里有礼了。”说着一躬到地。二太太拉着年龄大的王妈说：“快坐！快坐！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见外。”

媳妇说：“二娘，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去做。”说着又拉过三岁的小少爷说：“这是我二弟吧，都这么大了，也没回过家。”又看到秀问：“这位是谁?”

二太太说：“这是在济南刚买来的丫头，快过来给少奶奶请安！”秀赶快跪下说：“少奶奶好！”

“快起来，叫大嫂就行，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 ”

媳妇说：“二娘，一路劳累，你歇着吧！有事就叫我。”说完，拎着一帮家奴从院中走了出来。

这时，苏太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三步两步走进里屋，关上房门，“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边骂边大哭，边哭边骂。“王凤轩你这个王八蛋！没良心的，大骗子、大流氓，千刀万剐的东西！你说家中老婆早死了，不但没死，而且还有儿子媳妇。我年轻轻的凭什么嫁给你！我苏云从小也没受这样的屈辱！在家中父兄的亲朋好友，社会的大家名流中，找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偏叫你花言巧语欺骗了我们一家，而且还是给王家做妾，下人一口一个二娘的叫着。老天爷呀，这是凭什么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抬头看看内房里，除了大小衣柜，衣架，床铺外，什么也没有，没有绳索，身上穿的是旗袍，连腰带也没有，就是上吊也死不成……

已是晚饭时分，小少爷在外不住地喊： “妈！妈！我饿，要吃饭！妈你开门呀！”不住的用脚踢门，用手砸门。苏太太想到了孩子，赶快擦了擦眼泪，把门开了，抱着孩子，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秀在旁边看着这样，也不敢吱声。这时黑衣护卫过来慰劝说：“嫂子别哭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别难过了，反正事已至此，哭也没用。”

二太太怒气没处发泄，正在火头上，没好气地冲李副官说道：“都是你们这群王八蛋搞的鬼，欺上瞒下，捂捂盖盖，三、四年来我一点也不知道。你这不是伤天害理！”

“嫂子，你想想看，你若知道的话还能嫁我大哥吗?”他嬉皮笑脸的在苏太太面前周旋着。

“小李，我和你说，赶快叫你大哥来，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周围的人还认为是我勾引的你大哥，把我当狐狸精，我委屈死了。他若不来，我就死给他看！”说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