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诺奇道:“是说我吗?”
亚瑟还在疗养中,且灵能也才刚开始训练,知道这些的人怎会让一个新手尝试治病?他想,马尔法邀请的应是他,而不是他和亚瑟。
谁知马尔法道:“是您和柯克兰先生两人。”
提诺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亚瑟他还在疗养中,对灵能也不太熟,让他一起来治病恐怕并不妥当。如果是亟待解决的案子,为了病人的健康,还是该向赛伦斯部卝长申请调合适的适格者过来处理比较好。”
马尔法道:“你这人,怎么总喜欢忤逆别人的意思?你难道不是正式的适格者吗,既然院里就有一个,为什么非要去请外面的?少爷说请你们,你们去就是了。”
提诺道:“我是说亚瑟他——”
马尔法朝亚瑟的方向望上一眼,说道:“柯克兰先生不是你的花检师吗,您既来诊断,花检师难道不该一起来?还是说……你非要小卝姐来给你做花检师不可?”
亚瑟现阶段作为他提诺的花检师是王耀定下的,提诺自不敢再要求娜塔莎来代替他,当下道:“那是不用。”
马尔法道:“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提诺蹙眉道:“亚瑟虽然只用履行花检师的责任,但王老板为他预定的两周疗养时间还没有到,按理是不该上岗工作的,我恳卝请您帮忙转问布拉金斯基阁下,是否可以让我一人前往?毕竟预约的时间在先,临时又要改变,实在是违背……契约精神。”
马尔法瞪大眼睛道:“你在跟我们讲契约精神?哈!我可不是说我们没有契约精神,只是这件事没那么严重,维那莫依宁先生。好吧,如果您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会告知少爷的。很快,您就会发现你们的部卝长同意了这件事。”转头而去。
提诺闷着一口气回到亚瑟身边。
亚瑟方才刚结束疗养,正在穿换衣服,所以没能出来一起见过,他问道:“怎么了?”
提诺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亚瑟听说要自己作为花检师一起去给病人做诊断,倒也没觉有什么问题,只说:“要是能确定我已经康复的话,我也不反卝对去处理案子,这也是我的工作吧,不是吗?只是你确实说错了一句话。”
提诺:“什么话?”
亚瑟道:“你就不该讽刺他不懂契约精神!他可是布拉金斯基大少爷,整个东军辖区都没有人敢这么质疑他,你虽只是对着他的侍女说,那也一样是在骂他。你怎么知道那女孩儿回去了,会怎么告诉伊万呢?你惹她干什么,请她给你添油加醋吗?你要知道,这些贵卝族的心眼儿没一个是大的,对于礼节、尊卑这类事是极度在乎,比对钱还在乎!”
其实那句话一出口,提诺就知词多少用得重了,只是阿谀奉承非他所为,对方说话已是带刺,难道还要他以礼相待吗?提诺当下只闷闷不乐。
亚瑟道:“话都说出去了,也没办法了。”
提诺皱眉道:“你说我这句话说错了也就算了,但你还记得吗,疗养还没开始,他就欺负了我们一次,现在疗养没结束,他又来多事……你难道真不觉得有问题吗?”
亚瑟出身贵卝族家庭,心知贵卝族嘛,相互之间的龌龊勾当也不是一星半点的,说道:“就是有事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有了合适的理由,我们也就只能做出合适的行动,不然错就在我们,更给了他们话柄。”
提诺哼道:“算了算了!”
转动身卝子,背对亚瑟。
只是他终是担心他,说道:“既然要去,今卝晚你还是好好再练练,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又来为难我们。”
亚瑟道:“好。”
但提诺转念一想,又道:“哎呀,也别练了,我看我还是赶紧给你讲讲花检师到底要做些什么,别让他在你的本职工作上又找了茬。”
亚瑟道:“那也可以啊。我是以你的花检师身份随同而去的吧,那你的确得跟我说说,花检师在出任务的时候都要做些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
提诺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道:“你只要记住,当我开灵时为我配好相应的花卝蕊;在我进入灵域的时候留意我可能遇到的危险,并随时知道用哪一瓶花卝蕊;而在我进入灵域后,时刻注意患者状况,根据我给你列出状况表明确危险等级,然后根据不同等级决定处理方式。而当你判断患者已经进入最糟糕的情况时,一定要用花卝蕊强卝制打开患者灵域,将适格者,也就是我,从来里面拉出来。”
亚瑟问:“还有吗?”
提诺道:“当然如果我还有力气,会想办法处理接下来的事。但我已经体力不□□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联卝系赛伦斯部卝长,让她来处理。”
亚瑟点头道:“好。我还是有自信处理好这些事的。”
提诺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几件事,我把要点一件件说给你听。你不是记忆很好吗?来,我以下说的你可都得记住了。”当下将花检师工作的要点、原则等细枝末节一一道来。
与此同时,两人也没错过了下午的灵能练习,到了晚饭时候,亚瑟已能将花检师配合理疗师的那些工作背得滚瓜烂熟。
待到了晚上的疗程结束,提诺心里还是感到不安,又让亚瑟练了几十遍开闭灵和自开灵域,他也不是预估这些一定能用上,只是觉得定要将眼下能想到的都练熟为止,这样也就心安了。
可即便如此,提诺的心还是安不下来。
他对着终端上的疗养APP呆呆出神,心下犹豫,是不是该给普普通通的研究员发一封邮件去,告诉他自己和亚瑟被伊万要求接了个案子。
亚瑟从他身后搭上他肩膀,问道:“你在干什么?”
提诺连忙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干。”
亚瑟见他慌慌张张的对着终端上的APP邮件页面出神,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便是厉声警告道:“提诺,你可不许跟某人去说。”
提诺道:“为什么?”
亚瑟道:“你是忘了他现在被禁止跟我们联络了吗?马尔法也说过,他为了…为了我…们,跟伊万做了交换,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帮我们。这种时候你还要去找他,是想他又拿什么跟伊万交换,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提怒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亚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通十分维护某人的话,脸上一红,忙撇过头去,道:“总之你别去找他,既害了他,也把我给害了。要知道这里可是水青山,你这样一封邮件发出去,难保不被中途劫持,到时候伊万那家伙拿着这东西来为难我,你就知道这举动有多蠢了。”
提诺叹道:“好好,我都听你的。”
只是提诺还是老道一些,心想这件事无论怎样,既然到他手上总也要走一遍正常的任务流程,这该是没错的吧?于是他亲自给自己的直接主管——赛伦斯.阿维部卝长报备了任务,顺带也将自己担心亚瑟的事情说了。
赛伦斯很长时间才回了他消息,告诉他,娜塔莉亚已经就这件事向她报备过了。
提诺心想,还是给这两位抢了个先,但这也是他自己先前说了的,不怪别人真去这么做。
赛伦斯道:“娜塔莉亚说了,伊万他不过是想看一看你和亚瑟的本事,如果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的话,他就当亚瑟能够胜任花检师的工作,直接按适格者的标准发放工卝资了。至于你,他说你是曾经也是王耀招进来的得意门生,但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想看一看你的进步如何。”
提诺道:“他也不管我们理疗部和花检部,怎么来检卝查我们的能力?”
赛伦斯道:“听说王耀被撤职了,正是由他接任,那我们很多工作的确需要直接跟他沟通。更何况他是我们的最大老板,实时来抽查一下我们的个人能力……那也是正常的。”
提诺叹道:“连部卝长你也这么说。”
赛轮斯道:“提诺,不要心怀芥蒂地处理事情,那对你也不好。”
可提诺是何等良善之人,若不是对方过分,他又怎会心怀芥蒂?他知道赛伦斯不会明白他的心思,这位小姑娘,哦不,老人家从以前开始就不通人情,只讲道理。
提诺道:“好的,我知道了。”挂断电卝话,彻底放弃挣扎。
次日一早,马尔法就开了出来停在靠近神池的路边,她允许提诺和亚瑟用完了早餐再随她去。亚瑟与提诺吃好饭后,都照着亚瑟的要求换上颇为正式的衣服,背上花检师和理疗师各自要带的物品,出门上车。
马尔法见亚瑟一身正装,气质确是不凡,令人一眼便知出身高贵,她伺候管了这些人,随即心下崇敬之意油然而生,可她又万分看不起亚瑟,便嘲笑道:“是要先生去工作,又不是要先生去赴宴,穿那么正经干什么?”
亚瑟道:“赴宴穿这成这样可要被人骂的。工作是正事,我自然穿正装,严肃态度了。”
马尔法冷哼一声,转身去向驾驶座位,只道:“就算你这样,也不用想能讨少爷的欢心。”
亚瑟只觉这女孩儿越说越是离谱,也不去理会。
没有多久的功夫,两人就被送到了中卝央大楼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