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御渡与季凌溪刚解开心结之后的那几天缱绻时光之内,两人一如从前,而林御渡与季凌溪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与寻南对弈过的三天之后,季凌溪突然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胸口处还长了一墨绿色印记。
林御渡自知这是寻南蛊毒,却不知这蛊什么时候下到季凌溪身上的,又是何种蛊毒……
只是这几天季凌溪的病是病的越来越重了,林御渡却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
“林将军,陛下病了,可这战事再拖下去怕是……”
一与林御渡算是熟识的将军委婉的提醒林御渡这与寻南的战事可不能再拖了。
“我知晓了。”
“我们一再忍让,寻南却频频变本加厉,这次自是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林御渡的话语之中带上了一丝怒气,他刚放下心中的所有芥蒂,本想就这样静静的相守一生……
可似乎总是天不随人愿,他与季凌溪好像总是隔着什么,总会被分开。
翌日夜晚
林御渡带兵偷袭了胡水关。
那一柄红缨枪直直斩下了守关之人的头颅,肃杀之气弥漫在林御渡身畔。
因为是夜袭,寻南并没有那么多的蛊兵去增援,被林御渡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回去告诉南须臾,三日内交出那蛊毒的解蛊之药,不然我灭了他们的国。”
那一柄红缨枪插在了胡水关镇守的宫殿之上,无比桀骜霸气。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勇猛将领会是一个桃面美人。
林御渡分了一部分兵源留守了胡水关,而后便回了戚东的大本营之中去了。
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有一个别扭鬼在等他。
待林御渡快马加鞭赶回自家大本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他一点都不想听到的消息。
季凌溪快不行了。
随军而行的御医只断言道,一种奇特的毒入了季凌溪的心脉,正在蚕食他的心脉之中的五脏六腑……
“御医,可有解法?”
“如若没有解毒的解药,怕是回天乏术。”
那御医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林御渡知晓这御医,当时他被南须臾假扮宫女刺伤时就时他为自己治的伤。
伤口恢复的很好,甚至那疤痕也很小……
这样医术高超的御医都说没办法……
林御渡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沉入到了深海之中,一下子身边的事物都模糊了起来……
突然似乎一个想法拉了沉入深海之中的他一把。
“那蛊无药可解,只有以毒攻毒,但在解毒之后,本体便能承受大部分的毒。”
“区区鸩酒,怎么能杀了万毒之体的公子您呢?”
南须臾曾说过自己是万毒之体,那么是否……
自己的血也可以解毒?
林御渡这样想着,跌跌撞撞的朝着季凌溪所在的营帐跑去。
季凌溪胸口处那墨绿色的痕迹越来越大了,快覆盖了整个胸口……
林御渡也顾不上了那么多,托起了季凌溪的头,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把血送进了季凌溪的口中。
温热的血液的腥味弥漫了整个营帐之中,或许这匕首锋利划开手腕的疼痛很疼,但对于此刻的林御渡来说,这些都不值一提了。
“商坊主,这桥名字要叫为何要叫渡溪?”
“或许以后你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那也不必要知道了。”
现在林御渡都知道了,季凌溪就是一个别扭鬼,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和他说实话,什么事情都要对他遮遮掩掩。
明明这么喜欢他,明明在江南时也未曾忘了他,明明可以告诉他他只是想要自己光明正大的与他成亲……
可这个别扭鬼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靠自己来体会。
真是……恨死他了……
也真的,好爱他……
林御渡感受着怀中人的人体温一点一点降了下来,不再滚烫,终于放下心来,安心闭上了双眼。
“好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御渡瘫倒在了季凌溪身旁,手上的伤口自然凝结了一个血笳,渗出多余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榻,像落下了血泣泪滴。
“殿下,以后可不要这么别扭了……”
这是林御渡还留存有意识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季凌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与林御渡不再是人间的帝王与将军。
而是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里满是只有幽冥忘川之处才会盛开的曼珠沙华,而他与自己的啊渡也隔得很远很远。
那满殿忘川的花,满街忘川边的幽魂,都好远好远……
季凌溪他想伸手抓住站在忘川边的那个身影,却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怎么努力,也够不到林御渡的身影。
季凌溪只记得,梦境的最后,他再那条漫长的忘川路上迷路了,他想唤很多人的名字,但最后却只记得一个“林御渡”。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戚东的军营,季凌溪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看见了依旧守在自己身旁的林御渡,以及他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突然心脏像被什么刺痛了一般,酸涩无比。
趴在床榻边上的林御渡似乎是感受到了季凌溪的气息,他也悠悠转醒。
“殿下,您醒了?”
林御渡或许还有一些睡眼惺忪,他有些迷糊的说着曾经季凌溪的称呼,却全然忘记了此时的季凌溪已然是人间帝王。
“嗯,谢谢阿渡。”
季凌溪一把把林御渡捞到了床榻之上,现在他的毒已经解了大半,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陛下没事……就好。”
林御渡此时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一样,脸红得像只虾子。
“我还是更喜欢阿渡叫我殿下。”
季凌溪飞快的在林御渡的脸上啄了一口,欣赏着他害羞的神色。
“这不合乎礼数。”
林御渡的脸依旧绯红,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季凌溪那故意调戏他的傲娇样子。
“我的阿渡不用遵守礼数。”
“因为阿渡是我妻。”
“是我唯一的妻。”
季凌溪说的情深义重,却也真的对林御渡情根深种,从冥界皇子,到人间至高帝王。
此刻忘川冥界奈何桥边。
“小暮淞,要不我们用仙术吧,这一砖一瓦得盖到什么时候啊!!!”
林崎远和暮淞已经在奈何桥边的一处竹林边盖了一天一夜的房子了。
虽然冥界并不太有时间这种观念,可林崎远却感觉自己要累瘫了!!!
“不要,阿远累的话去一旁歇着就行了,我们的家我希望是我们一砖一瓦亲手建成的。”
林崎远就纳了闷,为何他的小暮淞在这方面异常执拗。
“我夫暮淞都还在干活,我这个当家之主怎么能挑撂子不干呢?”
林崎远抱怨归抱怨,还是勤勤恳恳的砍着竹子,建着屋子。
终于在三天以后,林崎远与暮淞的小竹屋终于算是建好了。
虽然大部分活都是暮淞干的。
林崎远:[目移]。
“小暮淞,你的妖都不会也是你一砖一瓦建出来的吧?”
林崎远看着面前这精致的小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基建震撼。
“妖都不是,妖都我用了妖力。”
“只不过用了的妖力不多。”
暮淞一脸平静的说出了震惊林崎远一万年的话语。
“什么!!!!”
“暮淞你好像修妖道修可惜了。”
林崎远小声蛐蛐道,暮淞却毫无生气的迹象,只是略作宠溺的揉了揉林崎远的头。
“辛苦阿远仙长了。”
“我们进屋吧。”
“嗯”
林崎远笑着和暮淞走进了他们的小家,至少现在他们是快乐的。
至少以后的苦难,不会落在现在的他们头上。
“小暮淞,你会做饭吗?”
林崎远看着暮淞和他所建的这所小房子里厨房的那个灶台,好奇发问道。
“我们不是都不需要饮食吗?”
“我做这个只是为了美观一些罢了。”
暮淞有些好奇林崎远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我在人间时做饭还行。”
“小暮淞要不要试一试?”
林崎远笑着对暮淞说道。
暮淞看着这样明媚的笑容,他内心想着,这就算是毒药他也吃下去。
片刻后。
炊烟从这小竹屋内缓缓升起,温暖且美好。
又过了片刻,属于食物的独特香气从这竹屋之中缓缓飘过,吸引来了不小幽魂。
“做好啦,小暮淞,这些食物是幻化出来的,有可能没有自己种出来的好吃。”
“咋们就凑合凑合吧。”
林崎远的脸上还有一抹灶灰,显得整个人呆呆萌萌的。
在暮淞眼里无比勾人。
“阿远如果以后想做,我们就在我们的院落里种下一些。”
“现在,我们先吃饭,然后,再吃阿远。”
暮淞走上前贴着林崎远耳朵说了这么一句话,成功又把林仙长又整炸毛了。
“小暮淞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再这样以后我都不下厨了。”
林崎远气鼓鼓的把手上的糖醋排骨和白灼青菜摆上了那张檀木饭桌,然后自顾自的开吃了起来。
暮淞也很快跟上了林崎远的脚步,笑嘻嘻的来到饭桌上坐下。
酒足饭饱,茶余饭后。
春光正好,美人绯面。
“暮淞!你以后再背后/位我就鲨了你!”
竹屋内,传来了曾经为仙现在为魔的仙长的咆哮。
而层层竹帘之下的yin靡一夜还未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