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日子啊,禁闭室怎么这么热闹。”
“律上将怎么来这里了,他不是当庭释放了吗?”
“律上将一个人来的吗?排场怎么这么大。”
“还有一位呢,看着是聿衍殿下呢。”
“妈呀,今天什么日子,两小时前还有人看到栾宿总统出现在附近……”
平日冷清的禁闭室外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掏出通讯器参与云端讨论。
【震惊:前少校时让48小时禁闭中都有谁来过?点击就看特伦拜各大佬夺A现场…】
【《哼哼野调报》:直击前线!前少校与特伦拜大佬们不得不说的性向猜测…】
……
禁闭室大厅内,温以律按熄通讯器页面,扫视一圈,权杖点地,以陈述语气淡淡道。
“时让被栾宿带走了。”
几个年轻上尉低着头面面相觑,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特伦拜星际的普通民众都认为,温以律情绪稳定,禁欲克制,从没人见过他失控的样子。
但没有人知道,在上任第一年的时候,温以律其实被下放新兵营,担任了一段时间特训主教官。
那年具体的特训细节,没有流传出任何。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年毕业的优秀军人,在择业时全都无一例外地选择转部。
曾有某著名非正经报纸采访过当事人,对方在听到温以律三个字后脸色大变,双腿抖若筛糠,采访只能被迫中断。
于是直到今日,民众对于温以律的印象,还统一停留在:成熟稳重,克制禁欲。
然而禁闭室的年轻少尉们却不这么认为。
眼前的温以律面色阴沉,手指摩挲着杖身,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眼前被泪水糊满,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倒,膝盖发软。
一个矜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律,别生气了。”
空气紧张一窒,威压瞬间消散,温以律缓缓转身,垂目望向那人。
“殿下。”
被时让叫脑残粉的那位上尉也在其列,他原本沉溺于温以律的怒气中无法自拔,听到这个称呼后突然愣了一下。
他没有亏待自己的好奇心,偷偷抬目看向门口那位。
金领银白长袍,华丽的权杖,一头象征着身份的金发与始终半垂的金色竖瞳。
大皇子,聿衍。
他不是刚刚审判过律上将吗?
怎么现在看着,他们不仅没有针锋相对,律上将还很顺从他的样子。
年轻的少尉顾着吃瓜,连恐惧都抛之脑后,温以律走到他眼前也全然不知。
直到温以律不带一丝感情的低沉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很好看吗。”
年轻的少尉受到惊吓,两腿一软,直接“噗通”跪了下来。
身边的同伴被他这一套吓了一跳,根本顾不上思考,手忙脚乱接二连三照做。
几秒之间,跪了满屋。
……
安静了片刻,聿衍露出无奈的笑。
“律,我先走了。”
他似乎只是随意来看一眼,自始至终只进了个门,对时让的去向没有半点好奇。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一眼温以律,眼中有难以捉摸的意味。
大门被打开又关闭,禁闭室外的议论声喧闹了几秒后又陷入安静。
只有满地紧张的呼吸声,以及皮革手套点在通讯器上的声音。
年轻少尉的大脑还处于宕机模式,在“偶像跟我说话了”和“完了我死定了”的情绪间反复横跳。
直到腰间通讯器疯狂作响,少尉险些没当场心梗,手忙脚乱接起通讯器,声音颤巍巍。
“您好,特伦拜军事战略部管教所禁闭室。什么?革职?律上将说的?”
少尉明显震惊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个人耳朵里。
他一手握着通讯器,机械转头看向他的同伴,嘴巴一张一合,还没说话,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
“我们,被开除了?”
*
【隐雾岛】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碧瓷茶盖,手指尖微微泛红。
腕间衬衫袖被挽至小臂,露出性/感的肌肉线条,被一截军装带束缚,捆绑到一起。
军装带边缘粗糙,将常年藏于军装下的雪白勒出红痕,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去关注它的主人是否感到疼痛。
于是,沿着交叠的双臂向上,栾宿红透的脸映入眼帘。
他头发是湿的,红棕发色更增添脸色绯红。
身上军装褪去,衬衫大开,露出光滑雪白的后颈,被一只细长的手虚虚环住。
栾宿头颅低垂,双目失焦,极为信任地将脑袋靠在那人的手臂上,竭力攀附,同时被那手冰凉的触感激得忍不住全身发颤。
那双手的主人,时让,面色严峻地盯着栾宿光滑的后颈,脑中警铃大作。
时让:???
没有腺体。
栾宿不是Alpha。
是Beta。
在原本的世界里,确实会为避免受信息素影响而做出失格判断,一些关键职位在招收时会特别注明性别必须为Beta。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
在军事法庭公开审判时,说的时让的伴侣是——
A级Alpha伴侣啊!
时让扶额,感到离谱之余又觉得合理。
也对,自己一个Omega装Alpha,为了方便,找个装Alpha的Beta扮演同性恋伴侣,简直不要太合理。
栾宿是自己名义上的法定伴侣。
他是个Beta。
太离谱了。
时让靠着娱乐圈见过牛马蛇神的世面依旧面目淡然,内心的小人却在仰天长啸。
你们特伦拜,天天玩狼人杀呢?
还有,谁能告诉他,这人一回家就开始脱衣服,二话不说开始做奇怪的事是为什么啊!
眼前的Beta行云流水,熟练地将自己弄成Omega才有的发/情样子。
脸颊微红,眼神破碎,迷乱不堪。
动作熟练,毫无反抗,看起来甚至像经历过某种军事化的训练。
时让试图推理原身与他的相处模式,然而画面太过震撼,他甚至不知脑洞该忘哪里开。
他试探着将手放到了栾宿后颈。
思考的时间太久,加上他手心起的一层冷汗,接触到皮肤时,激起身下人一个猛颤,随后被他的主/人压制下去,变成另一种意味的持续轻颤。
“靠着我。”
时让声音微颤,轻声命令道。
栾宿是个非常听话的伴侣。
这种听话表现在诸多方面,工作、生活,以及现在。
听到时让的指令,栾宿几乎没有迟疑,延着时让的手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喉结最脆弱的那处。
主动迎合、缠绕。
将身体的炎热通过接触让时让真切感知。
时让却冷冰冰抽出手,另一只手蒙住栾宿眼睛,另一只手虚环在他身后。
他开口,语气不再颤抖,变得冰冷。
“你不信任我。”
栾宿慌张地想寻他的视线,然而双手被缚,眼前的手只留给他一片黑暗。
他无用地眨着眼,试图通过睫毛扫过时让的掌心,来讨好他。
“我……我们没有这样做过,第一次……抱歉,主人,下次不会了。”
“最好是。”
时让毫不在意地敷衍着,抚上他的腰际。
这一次,栾宿提前做好了准备。
尽管时让稍用了些力气,栾宿也只是喉咙里深沉一声,身体持续轻颤。
演绎成分有些重。
Beta是不会这么轻易动情的。
这是意味分明的讨好。
时让本该在这时夸奖他。
但他没有。
在栾宿看不到的地方,他眉头紧锁,盯着栾宿下身鼓起的那处,眼中没有半分情/欲兴致。
在刚出道的时候,他也拍过一些不入流的三/级片。
因为没有名气,没有资金,在拍摄时几乎是真当真枪上阵。
还好他通常都是饰演Alpha的一方,做出沉迷样子就基本合格。
可是Omega不一样。
他亲眼看见为了让Omega表现真实,副导给Omega下诱导剂。
被一群人围着当众发情的景象,时让至今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对于性/事,虽然懂的不少,更多的是生理性厌恶。
时让撇开目光,眼底冰冷。手指用力,在栾宿的腰与脸上留下红印。
鼻骨被压住,栾宿感到窒息,本能张嘴呼吸,银丝勾勒出更多的不可描述的意乱情迷。
栾宿将自己都骗过,与想象中的**沉溺纠缠,时让只觉恶心。
不知是新的世界给了他超越真实的勇气,还是这如同幻梦一场的跌宕起伏。
总之,在这一瞬间,时让心间微动,是真心实意借这场荒谬的性/事发泄情绪。
……
于是,在愈来愈急切的喘/息中,栾宿眼中逐渐迷离,失焦。
津液滴在衬衫,混在军装带上——
“呼,呼,呼……”
时让神色漠然,看着栾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心底却没有升起预想之中的快感。
他仰起脸,看到隐雾岛上和煦的阳光,照射到特殊材料制造的墙壁,映射出“特伦拜联盟专用”的字样。
这里是栾宿的家,或许也属于曾经的时让少校,却不属于他的。
时让自认为很清楚自己的情感。
父母自称爱他,却让他离家独立。
经纪人爱他,却明知道自己是Omega,把他送去分分钟就能暴露身份的军旅真人秀。
爱总是被包裹着各种美丽的糖衣,以各种方式困住一些人。
**,也是糖衣的一种。
他不想要这样的爱。
他不相信“这样的爱”能让人幸福。
于是,他放开了手。
光线照射到栾宿眼睛上,令他忍不住眨眼,满是**的眼里盛满生理性的眼泪,在刺眼的光线中寻找时让的眼睛。
时让后退一步,左手随意搭在栾宿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分开吧。”
时让的视线穿过栾宿的肩膀,看到他裤子上的污渍,眨了一下眼,收回目光,带着悲悯看向栾宿,又重复了一遍。
“栾宿,我们分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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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总统领的x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