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交易手札 第6章 家电驯服记

晨露还没在晾衣绳上蒸透，明轩就被冰箱的尖叫声惊醒。他抄起鸡毛掸子冲进厨房，看见萧凛正用剑气指着微波炉，冷冻层的带鱼在满地冰碴里扑腾。

"这是现代法器？"萧凛的云纹靴陷在酸奶滩里，"它先攻击我的。"

明轩看着微波炉屏幕上炸成烟花的方便面，显示屏正用颜文字哭诉：T_T人家只是想热早餐～」他深吸口气把掸子换成《家电使用手册》："时空管理局不教基础生存技能？"

"我们通常用空间压缩解决餐饮问题。"萧凛剑尖挑起坨焦黑物质，"此物灵力暴走前兆明显。"

"那是昨天剩的炸酱..."明轩话没说完，冰箱突然弹出冷冻格。饺子们列队跳起踢踏舞，三鲜馅的领队高唱《义勇军进行曲》，韭菜鸡蛋馅的当场叛变投奔萧凛脚边。

程野顶着鸟窝头探进厨房时，正看见萧凛用冰棺封印造反的速冻汤圆。他默默缩回脑袋："我可能还没睡醒。"

"过来接受安全教育。"明轩拎着程野后颈按在洗衣机前，"教完这个教那个，你俩当我家电驯兽师？"

萧凛的指尖凝出冰晶钥匙："此物气息与乾坤袋相似。"

"这是滚筒洗衣机。"明轩拍开控制面板，"看着，先按电源..."话音未落，萧凛的冰晶误触"强力洗"，漩涡状时空裂缝瞬间吞没程野的恐龙睡衣。

"我的限量版暴龙！"程野半个身子卡在异次元，"这玩意通向侏罗纪吗？"

明轩踹开试图偷拍的小万，徒手拽住程野脚踝："姓萧的关电源！"三人滚作一团时，洗衣机吐着泡泡显示：【时空之旅体验完毕，请打五星好评～】

这场闹剧以程野获得件印着剑齿虎纹的睡衣告终。当萧凛捧着明轩手写的《家电驯服指南》研读时，厨房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我只是想煮咖啡..."萧凛抹去脸上的咖啡渣，意式机正用蒸汽管吹奏《二泉映月》。明轩看着说明书上的爪印，发现小万偷偷篡改了程序："你给咖啡机装痛苦记忆模块？"

"本系统在提升用户体验！"熊猫头从面包机里钻出，"根据萧先生心跳数据，他需要..."

明轩把熊猫头塞进烤箱："烤个七分熟谢谢。"

晨练的老头们经过四合院时，纷纷驻足聆听院内交响乐——电磁炉在哼昆曲，吸尘器跳着机械芭蕾，萧凛用剑风给吐司抹果酱的剑气精准得令人发指。

"轩哥！"程野抱着变异扫地机器人冲进来，"它吞了我手机！"

明轩看着机器人显示屏上的贪吃蛇游戏，第N次后悔没买保险柜。萧凛弹指冻住机器人，转头问："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是否都靠电器精怪处理家务？"

"这是人工智能..."明轩的辩解被突然亮起的全息广告打断。章鱼商人挥舞触须推销：「星际牌家电驯化课！包教包会！现用宿主信用点支付享八折！」

程野突然发现新大陆："你家电饭煲在发相亲帖！"

明轩看着电饭煲液晶屏上的征婚启事：「求会修保险丝的女神，接受跨种族恋爱～」终于忍无可忍拔了总闸。黑暗中有双金瞳微微发亮，萧凛的怀表链索缠上他手腕："或许你该教我些更安全的..."

他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蓝光吞没。程野举着不知从哪摸出的青铜觥，觥内酒液正与断电的冰箱共鸣："我就蹭了下这个..."

整座四合院突然浮空，明代砖墙渗出星辉。小万死机前弹出最后警告：【西周酒器激活时空锚点！！！】

冰箱门成了传送入口，战国编钟从冷藏室滚出来奏响《卡农》。程野手里的青铜觥长出青铜根须，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轩哥这玩意吸血！"

明轩的镊子刚触到觥沿，萧凛突然揽住他后撤。原先站立处裂开深不见底的时空罅隙，洗衣机自行启动播放末日警报：「检测到本位面即将崩塌，建议优先保存以下物品：1.冰箱第三格冰淇淋 2...」

"抓紧我。"萧凛的玄色大氅裹住三人，怀表幻化成青铜盾牌。明轩在失重感中摸到程野口袋里的玉琮碎片，星图纹路正灼烧他掌心。

"用血脉共鸣！"萧凛的剑气劈开扑来的青铜触手，"程家祖器只认嫡系..."

程野的嚎叫压过时空乱流："我连族谱都没见过！"

"想着你最想要的东西！"明轩把玉琮碎片拍进程野手心。程野闭眼尖叫："涨工资！！！"

青铜觥突然爆发出洪荒之力，所有失控的家电瞬间静止。冰箱吐出被吞噬的时空，洗衣机把恐龙睡衣吐在程野脸上，章鱼商人的广告屏碎成星屑。

四合院坠回地面时，明轩正压在萧凛身上。他颈间的绒花流苏勾着对方领扣，萧凛的呼吸凝成冰花："学费该涨价了。"

"从程野下辈子工资扣。"明轩撑起身子，发现手里攥着片带血的青铜残片——与爷爷失踪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

程野趴在地上研究玉琮："刚才我好像看见太爷爷在跳广场舞..."

萧凛突然拂袖卷走残片："时空管理局三分钟后抵达，建议你们..."他的警告被破门而入的白大褂们打断。

"程先生是吧？"领头教授眼镜反着光，"听说您能唤醒青铜器灵？国家需要您配合研究..."

明轩踹开后院小门："跑！"三人翻墙时，洗衣机自动弹出绳索枪，冰箱为他们播放掩护用的《最炫民族风》。

夕阳西下，他们瘫在鬼市馄饨摊前。程野的暴龙睡衣破成露背装："所以我现在是国宝了？"

"是移动的麻烦。"明轩擦拭着玉琮新生的星纹，"今晚住我家库房。"

"我反对！"小万从青铜觥里冒头，"根据《宿主安全条例》..."

萧凛弹指冻住熊猫头："我留下监考家电操作课。"

是夜，明轩在库房给萧凛补习现代常识。投影仪在墙面投出《家电使用教学视频》，映得两人影子交叠如皮影戏。

"这叫电视机。"明轩用镊子戳着遥控器，"别用剑气换台。"

萧凛的指尖凝出冰晶按钮："更高效。"

"不..."明轩的阻止迟了半拍。电视画面突然跳转到星际新闻，章鱼商人正在直播拍卖会：「现在竞拍的是程野先生蹭过的青铜觥，起拍价三十吨艾德曼合金！」

程野的鼾声中，明轩把脸埋进《天工开物》。萧凛忽然握住他执书的手："你爷爷当年，也是这样教我辨星轨。"

月光漏过瓦缝，在两人相触的指尖聚成光斑。库房外的石榴树突然开花，花瓣落地成星屑，无人发现程野的睡衣正渗出青铜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