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午后才起!所以早餐午餐一起吃没问题吧,我买了飞梅爱吃的便当哦,微波炉的使用权交给你啦。附:千万别打开冰箱!】
文字后跟着五条悟的自像画,随性几笔勾勒得传神。
“什么时候走的呢?”
千石飞梅倚着桌缘,喃喃道。四处沉静,没有人回答她,她噙着笑,将圆滚滚的文字和简笔画看了好几遍,折叠整齐放进兜里。
桌上摊着塑料袋,新买的洗漱用品下压着便当,千石满怀感动地捧出,顿时愣在原地,五条悟肆无忌惮的笑声萦绕耳边。
她最讨厌吃韭菜了!
想当初不辞辛苦地拔除罪恶的韭菜,就是为了避免在餐桌上看见它,她还因蓄意破坏环境被罚款,这件事五条悟知道。
中午恶作剧不会被雷劈,五条悟也知道的吧。
这么说,冰箱……
千石飞梅拿着韭菜丸子走向厨房,定在双开门冰箱面前。侧耳仔细聆听,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左右看一切正常,没有隐藏的尖叫鸡。
冰箱里面不会有炸弹,千石还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五条悟的临场反应测试不计成本,经上次事件后,她已经磨炼出抵挡突袭的能力,除五条悟和特殊咒法外。
大过年的没这么夸张吧......
她默默地下了个“帐”。
手指勾住凹槽,略微使劲,LED灯霎时亮起。帷帐的黑色咒力缓缓流动,暗沉的厨房里仅有一线亮光,冷气袭来,几秒内无事发生。
门被完全打开,光落在千石飞梅警惕的脸上。
【(烟花)什么都没有呢!(烟花)没被吓到吧?】
……
韭菜丸子代替纸条留在冰箱,千石顺走矿泉水才愤愤不平地离开厨房。
冰凉顺食道下滑,安抚躁动的情绪。
千石飞梅按着太阳穴,昨夜的犯的蠢事历历在目,即将大难临头了还管什么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术式,两三下术式启动解决问题,加藤哉也不会冲动表白,这下他们还怎么做朋友。
酒醉后期还破罐子破摔,硬拉五条悟扑倒自己,亲在哪里来着……
想到这心速加快,她仰头灌入大半矿泉水,不受控地回忆当时,颤抖的呼吸,贴近的脸颊,自己无情地倒头就睡,看样子这比加藤哉那边还棘手啊。
结束师生关系后,还有更大的鸿沟等着两人,她该怎么负责?
千石飞梅头疼地滑开手机,五条悟没有任何动态,方才的纸条内容如常,看来他自己不是很在意。
这样就好,自己也装不记得了吧。
喝酒误事啊。
韭菜丸子只是捉弄,五条悟还买了番茄意面,千石飞梅洗漱完后加热吃了,环顾家中布局,留意到阳台的洗衣机。
洗好的衣服还没有拿出来,千石飞梅将其一件件挂上。
忽视阳台晾晒的衣服的话,家中风格完全符合中介口中的家具俱全,拎包入住的印象。
千石飞梅用眼临摹清冷的房间,轻声关门离开。
地铁上,千石飞梅手指勾着塑料袋,装的是使用过的洗漱用品,出门时她有意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另一手抓着扶杆,吊着自己大半身体。
车外风景划过,千石咽了口唾沫,把血腥味压下去。
身体好不容易建立起耐受性,大脑一犯浑,咒力差点不受控,要是没及时停止高速移动,恐怕魂都要抽离了吧。
她的侧脸贴着衣袖,缓了好久,身体的陌生感逐渐消失。
乱飞的思绪逐渐清明,千石努力将异样理清:身体素质受先天和后天影响。先天身体素质决定于遗传,胚胎发育时期母体的营养摄入也很重要。
古时候,从人呱呱落地那一刻开始记作八字,先生以此分析命理。要是八字弱,就是爱生病或冲撞鬼神,若反驳说母亲在怀孕期间吃得很营养,也没乱吃什么药,先生还有个弱八字则性格多愁善感、犹豫不决按在小孩身上。
现在就不一样了,即便倒霉被按个弱八字,后天条件好,能吃能喝,身体素质上去了,很少生病也不会冲撞鬼神。现代社会哪有鬼嘛,一身牛劲的小孩还会叫嚣着这就叫逆天改命。
这些不过是千石飞梅的杂念,可是深究起来,里面真有几个疑点要讨论。
比如,术师的咒力都是天生的,即便先天身体素质不行,经过后天的锻炼也能很好的掌握咒力。什么锅配什么盖,哪里会像她这样不小心会被咒力反噬的例子。
同期乙骨忧太一年时间就能控制好庞大咒力,并且正在重塑诅咒女王里香,而自己怎么还在吐血啊。
有了先天咒力,也有后天咒力,术师们管后天叫诅咒。津美纪的八十八桥一行之后,因为体质原因她先于同伴发作,后来被神秘诅咒师当做受肉.体。
在黑田守一的记忆中,孔时雨说过需要健康躯体,想来是作为受肉.体的基本要求。
一般诅咒尚可如此,要是复活诅咒之王宿傩,受肉.体的身体素质得异于常人,要能全通极限体能王、无视普通诅咒的骚扰,甚至可以在柏油路上睡大觉。
粉发少年的模样浮上心头,阳光的笑容脸上就差写着宿傩容器大字了。
那个恋爱脑嘛,体术很弱,只有灵魂强悍而已,也许是父子互补的原因?孩子妈选择虎杖家生下容器,也会考虑到这个因素吧。
纽约行的细节怎么也想不起来,千石飞梅在这之后忘记了很多事,记忆像没擦干净的笔迹。
她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回忆的第三双眼在虎杖仁和还在吊着胳膊的自己身上打量。
第三双眼坚持不屑地窥视记忆:初次见五条悟的时候、溺水的时候、自愿接受“爱的鞭策”的时候、接收邮件的时候,还有,听爸妈讲自己身世的时候。
这个她到记得,自己是福利院的孩子。
亲生母亲苦于堕胎法的限制,只能怀胎十月生下,一看还是个心脏病患儿,给保育园拉扯到两岁就不见了踪迹,保育园只好转交给民间福利院。
所幸千石的外婆生前在保育园工作,于心不忍,好一番劝说才让丁克的千石夫妇收养她。千石飞梅在两岁半时才真正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
千石夫妇说她是小型室间膈缺损,后来就自愈了,虽然因此不爱动弹,好在能够乖巧地待在家里,最后健康地长大了。
千石飞梅想,或许是自己先天不足,才吸收不了咒力......
也或许是......
她的睫毛抖动,瞳孔划过惊奇的光芒,手指快速打开手机,点进家入硝子的聊天框。
硝子姐【目前没发现】
千石【硝子姐,你在哪,现在有发现了吗?我想到一个超级离谱的可能性】
地铁上信号不好,信息转了好久才发送出去,接收也需要些时间。
千石【也许不是实体,还有可能是喝的、舌下吸收、静脉注射、气雾......我是说也许】
要是那个千年诅咒师果真用这些方法,她绝对会使劲鼓掌夸他点子王。
谁会用这么离谱的办法啊!
千石飞梅一下泄了气,头又昏沉沉地倒在胳膊上。
距离高专还有很长时间,地铁里人上人下,千石一直没找到座位。
应该给鬼灭配一部手机的,有次和他提起,他却说自己是上世纪的盲人农民,玩不来新潮玩意。
如果当时各退一步,她给鬼灭配一个电话手表,现在打个电话让他拿上行李到车站,自己就不用跑上跑下,今天恐怕要凌晨才到大阪。
加上她穿着硝子的衣服,怎么回去啊......
千石【我能去你家吗(哭)】
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千石飞梅扫过神色各异的脸,又被突来的信息吸引。
硝子姐【简直是超赞的点子!】
硝子姐【不可以哦,在你昨天过夜的地方等我就好啦(亲)】
有点不太对,千石谨慎回复着。
千石【我已经离开酒店了】
“怎么会是酒店!是太冷清了吗?”
五条悟放下二郎腿,撇着嘴嚷道。
家入硝子站在病床前,从影像检查报告单中抬头,淡淡道:“不用做手术了。”
“别放弃嘛,还有赞到有点笨蛋的方法哦。”五条悟发出轻笑,莫名的腻味让病房里飘逸着诡异。
“把组织打成水浆灌入,也有可能是骨灰兑水,总之怎么变态怎么来,好阴险。”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津美纪。
伏黑惠双拳紧握,气得海胆头能扎人,五条悟安慰道:“有问题就有办法解决,小惠,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都试了很多方法了。”
“试错才能总结经验嘛。”
“你拿津美纪当什么了,她又不是试验品!”
“撞枪口上了啊。”五条悟赶紧转移话题,面向家入硝子,“硝子,全身换血能应对这样的状况吧?”
家入硝子折放好报告单,“换血疗法的风险很高,我需要帮手。”
“没问题,话说高专的医疗人才有些少啊。”
“确实。”硝子想起千石想要加入医疗班的意愿,她又说道:“以后会多起来的。”
“难得听你说这种话。”
五条悟在手机上输入后才归还给家入硝子,同时按着闷闷不乐的伏黑惠,大手揉捏着他的发刺,“再郁闷就把你拍下来给津美纪看哦,‘我每天都很担心你’这种话你说不出口吧?”
伏黑惠拍开他的手,别过脸去。
“那我们先走了。”
家入硝子收拾好东西离去,五条悟单手插兜,说完又放柔了语调,“放心吧,惠惠。”
刺猬头龇牙,目送两人离开。
门关上,病床上的津美纪安静如常,伏黑惠的拳头逐渐放松,缓缓抬起,悬在少女额上十公分,良久,无力垂下。
硝子姐【发定位给我哦(亲)(亲)】
车内乘客缓慢移动,千石飞梅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她没在意,捧着手机在脑中挣扎。
怎么办,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虽然说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
千石飞梅滑出聊天框,页面红点无数,她为了拖延时间一个个消灭。
地铁到达,她跟着人流下车,手指仍然按着键盘,不一会消失在人海里。
服部纱织将挎包带子往上拢了拢,正要垫脚张望,乘客推搡,自己迫不得已跻身到柱子旁。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手机,车内一直没找到空间摸出来。
错过了啊......
某次无意中在加藤麦口袋里找到粉色卡片,千石飞梅的名字让她吃了一惊,原想着是巧合,没有上心。可是,家里却出了那档事。
服部秀太不知怎么患上嗜睡的毛病,已经开始影响到生活,去医院也看不好,她都考虑把弟弟接过来在身边照顾了,加藤麦吐着烟圈却说:“弟弟嘛,打一顿就好了。”
“加藤,你这样不对。”纱织神情认真,忽地想到什么,带着心疼道:“小哉就是这样子成长的吗,被你虐待......”
“没有没有,这是兄弟之间的交流方式。”加藤麦摁灭了烟头,搂住女朋友的肩膀,轻声道:“不说那小子,秀太的病去医院也查不明白是吗,我认为先不用着急,查查他的电子产品使用时间,或者社交账号。”
“可是上着体育课也会莫名晕倒,他做过手术,身体不经磕碰的,熬夜更不可能。”
“这不就是突破口嘛......”
加藤麦小声吐槽,受不了女朋友的瞪眼,就没直接戳破未来小舅子的伎俩,想着千石飞梅也是大阪人,在她回家时委托帮忙看看服部秀太的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服部纱织就在地铁偶遇千石。
纱织知道千石父母是医生,偶然碰见了,叙旧时再询问相关问题,她倒是不想麻烦人家。
主要是,未成年人开诊所,怎么看都不太正经吧。
服部纱织转身,迎面撞上千石飞梅的笑容。
“纱织姐,好久不见。”
千石伸手接住了掉落的手机,递给受惊的服部纱织。
“抱歉抱歉,失态了。千石,好久不见。”
挎包滑落至手肘,纱织欠身,一副尚有余悸的样子。
千石飞梅挽着纱织的胳膊,“吓我一跳,我以为有坏人跟踪我呢,看到是纱织姐倒是高兴起来,这叫缘分吧。”
服部纱织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耳边人声嘈杂,她提议道:“是呢,千石,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
见千石眼神飘忽,纱织摆手,“抱歉,忘记问你有没有约了。”
“这个嘛。”千石飞快地扫过全场,确认无悟后,放心说道:“小事啦,不影响我们叙旧,走吧。”
两人找了车站附近的小店。
千石飞梅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朝服部纱织频频点头。
在纱织语落的一分钟里,她喝完一半咖啡,杯子放下的同时,给出结论:“我想,先查一查服部的电子产品比较好。”
“诶,都这么想吗,难道真是秀太在撒谎。”纱织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要相信科学,科学解决不了的事,必定是人在作祟。”
“可是没理由。”
“理由吗,要追寻起来确实有些头疼啊。”
千石飞梅的太阳穴仍在突突地跳。
从醒来之后,她刻意忽视的思绪彻底决堤,现在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思来想去,自己一切行动的理由都被掩埋起来,仅插上路标指示自己该怎么做。
第三双眼湿漉漉地眨着眼睛,从天花板上压下,千石感受到它的睫毛在脸上抖动,直至把自己压缩到最小,她是这双眼睛的一粒沙。
眼睛很好奇沙子的思考,沙子叉腰,怒骂着:“我他妈怎么知道你的理由”
“总不可能是因为好玩吧。”
虎杖仁的嘴巴张合。
温柔的轻笑悠悠地传来,抚平千石飞梅愤怒的眉头。
服部纱织支着下巴,笑道:“总感觉千石变了很多,好像活过来一样。”
“原来我之前一直是木乃伊吗,这不科学。”
“我是说,活泼了很多,高中生活果然很充实吧,大城市里也很热闹,我经常看见高中生们结伴而行,满脸的青春,很羡慕呢。”
“我倒很羡慕像纱织姐这样的人。”
千石飞梅左右张望,再次确认无悟才说:“无关年龄,是在流逝时间里沉淀下来的魅力,举手投足无一不散发着成熟与温柔,靠谱大人就像一盏茶,韵味十足。”
服部纱织看着千石差点流口水,她僵硬地眨了好几次眼,干笑两声,“真,真是这样的呢,虽然这是迫不得已的事,再过几年你就会变成这样的人了。”
“这样穿上这身就很搭配。”千石理了理大衣衣襟,歪着脚踝,高跟在地板上画了个圈。
“快点成长起来啊。”
她放低了声音,勉励的语气里掺杂着焦灼。
“是呢是呢,小千石。”纱织没忍住给千石喂了个马卡龙。
“对了,服部的事包在我身上!”
“会不会觉得麻烦,其实我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问秀太的。”
“没关系,我还想请他帮忙。”
既然咒力吸收不了,只好释放出去。
服部纱织想起粉色卡片,询问着:“千石是开了一个诊所吗,还是说只是手工?不管怎样,你最好去澄清一下,我在警察口袋里看到你的名片,要是被调查的话会很麻烦。”
“我有正规营业执照哦。”
千石飞梅晃晃指头,这多亏了盘星教的帮忙。
无视纱织疑惑的目光,千石飞梅有意转移话题,闲聊几句,服部纱织以工作为由离开了。
千石再点了一杯咖啡,坐了两个小时。
客人进进出出,听习惯的铃铛声成了背景音,在她的思绪里成为伴奏。不知多久,那声清脆的铃铛再次传入脑中,提醒她来人是谁。
五条悟穿着黑色风衣,一弯腰,袒露的胸口里温热缓缓,气息灌入千石的鼻腔。
“在干嘛?”
千石抬头,做了个生气的表情,“等你很久了。”
“对不起嘛。”
不出意外她的头发得被弄乱,五条悟玩弄两下才坐在对面,揶揄道:“和大帅哥五条悟约会,等待的时间里果然是会焦虑吧,抱歉,确实是我来晚了。”
千石飞梅理顺头发的手怔住,无措地摆放在桌前,嘴硬道:“据我所知老师也会让高层们等很久,这也算和他们约会吗?”
“干嘛拿自己和烂橘子们比,你可比他们可爱多了。”
“咳咳,不说这个......时间耽误了很久,我还要赶电车回大阪,速战速决,别说些废,废话。”
五条悟听此叫来服务员,看着菜单纠结,嘴上说想要这个,又立马改口,才慢悠悠地点完餐,支着头笑道:“再忙也不要忘记吃饭哦。”
“这是下午茶吧。”
“也是,等会想吃什么?”
“别置若罔闻啊,说重点,津美纪的事怎么样了?”
“你可以在家等我的啊,是不是太冷清了,我也不常回去,等会去家具城逛逛。”
“不说我也猜到了,昏迷时灌入液体才最方便,硝子姐说有办法解决吗?”
“先吃饭呢还是先逛,好纠结~”
“......干嘛突然这样。”
千石飞梅郁闷地喝着咖啡,有些不理解五条悟的操作。他们又不能像漫威电影里拯救世界同时还能点一份披萨,现在的处境是敌众我寡,敌暗我明,不可能说我方有最强,到时候让他当坦克在前冲锋好了,真当最强不会死啊。
最强的银发冲天,展现蓬勃的生命力,他从鼻腔发出狐疑的语气,尾音转了个弯,勾住千石沉闷的心脏,“奇怪的是你哦,飞梅。”
“如果想知道这些问题,打个电话、发个讯息就好了吧,干嘛等我这么久。”
“明明是你叫我发定位的!”
“是嘞,时间这么紧张还愿意发定位,所以你也很期待和我见面。”
“没,我是担心你突然冲出来拧下我的头。”
“你把我当什么人啦,好暴力!”
......要不要回忆一下你是怎么对付咒灵的?
千石飞梅叹气,嘴角拉下,完全被五条悟给打败。
五条悟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近了说:“我也是有正经事要见面才能说的。”
“几分正经?”
“十分!”
“请说!”千石飞梅配合着俯身倾听。
“根据我的经验,醉酒的翌日不能独处,不然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比如错过当事人谈论昨夜不存在的记忆,还肆意嘲笑自己,简直令人超级气恼的。”
“真的吗?”千石飞梅心中咯噔一下,预想一会自己要用什么程度的演技糊弄过去。
“是的,所以今天我来,是作为当事人带你回忆昨夜发生了什么,以避免严重事故发生!”
“可是,我都记得啊。”
她眨眨眼,流露出清澈的愚蠢。五条悟有些意外,随即单手捂嘴道:“什么嘛,原来你是故意的,好羞耻。”
千石继续眨眼,表示自己没听懂,发出疑问:“我记得老师背我找地方休息,说到这个,我还没感谢你......谢谢。”
语气低一点,再害羞一点,好了,这个程度足够表明要是她回忆起两人还亲上了,自己早就羞愤致死,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
“嘴上说说可没用啊,说了不难再犯,骚扰你的那个男人,保不齐还会约你,你抓紧把他的联系方式删除,不要再来往。”
“啊?”
五条悟的强硬有些突然,千石没想好怎么应对。
“啊什么,你记得的吧,不,最好把他忘了,他一看就是唯家族主义者,你们合不来的。”
“即便是这样,我想这也是双方的问题,而不是听凭别人指挥。”
“......是我的手伸太长了吗?”五条悟拉开了两人距离,靠着后座说道:“师生关系说这种话算越界吧,要什么关系才能这么做呢?”
他的疑问是引导,要她回答。
“什么关系都不能,我会自己处理。”
千石飞梅也坐直了身体,眉毛压低,没再演下去。
她想,五条悟的性格很直白,五条悟只会做五条悟会做的事,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幕后诅咒师正是抓住了这个特质,才能在最强的眼底下干坏事,甚至预演出五条悟的反应。
知道五条悟会干什么,顺着推进计划,最后实现目标就好了。不用设身处地用诅咒师的立场思考,她也会这么做。
所以,以为五条悟有身为教师的责任,不会对学生产生情愫,她才敢隐瞒感情在他身边做个天真好学的学生。
可是,现在的五条悟不太对劲。
有那么十亿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千石飞梅宁愿被雷劈傻了也不敢接受这个可能。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无措地看向桌上摆满的甜品。
由于很难想象五条对一个女生上心的样子,所以出现了疑似的场面让人惊恐不已。
“砰砰砰--”
心跳好快,要露馅了,快开口说些啥啊。
“我......”
“我很欣慰。”五条悟低头笑着,“一个实力强,有原则的学生,将来才会成长为靠谱的大人。”
五条悟举起他的冰淇淋苏打水,用平直的语调又说:“老师我真的为学生感到高兴。”
“谢,谢谢......”千石也举起了见底的咖啡。
是夸赞,怎么却像溺水一样难受......
年前完结计划绝对黄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0章 破碎如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