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海同人文·尘埃落定 第6章 尘埃落定6

——下午5点半，韩越和楚慈家中。

“我主厨，白晟副厨，步重华备菜，严峫上一边玩儿去！”韩越大喇喇地杵在厨房门口检查好菜单，给自己套上围裙准备做菜。

“你怎么就主厨！你知道煎蛋、炒蛋、水波蛋分别需要什么锅煎吗？你知道厨艺的关键在于什么吗？！”

“我怎么就上一边玩儿去了！你知道江教授吃什么程度的辣吗？是不是看不起我学了三个多月的厨艺！当年江教授做大餐还是我给备的菜！步大花走开！”

“你现在承认上次发的图其实是你做的了！”白晟眯着眼睛抱臂质疑。

“什么承认，承认什么？说了那是江教授看我工作辛苦给我送来的爱心餐！不能因为沈监察不给你做饭就质疑江教授对我的爱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昨晚临睡前沈监察给我擦汗，还满怀爱意地亲了我一口？！”

昨晚因为弄得太过而被赶出主卧的韩越气得跳脚：“擦什么擦，擦什么擦，都起开老子要热锅了！”

“.......................”步重华想报警，又怕来的是把他挤出洗水台的严峫和拿着锅铲谁都不服谁试图大显身手的韩团和白大保镖。

厨房里丁零当啷传来洗菜声、切葱声、烧水声和食材下锅的声音，白晟在锅前快速翻炒散发出食物阵阵的香味，韩越不甘示弱展示出煎炒烹炸等十八般武艺，势必要保住最佳厨娘称号。

严峫和步重华像两只勤劳的胖头蜜蜂，切葱切蒜切老姜，递筷递勺递调料，趁严峫不注意，步重华又偷偷在预备调料碗里揪出几个干辣椒。

——你怎么知道昨晚临睡前沈监察给我擦汗，还满怀爱意地亲了我一口？！

白晟在厨房孔雀开屏似的炫耀，吴雩四人坐在开放式厨房旁的大客厅，一人一杯刚泡好的茶水，脑袋挤着脑袋嘀嘀咕咕，闻言顿时都闭了嘴看向沈酌。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沈酌摆手三连击，喝了口沈白氏倾情所泡的碧螺春试图压压惊。

然后四人端着茶杯转移阵地往书房而去，将厨房的激烈比拼声通通隔绝在外。

楚慈的书房是韩越精心布置过的，地板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书柜上摆满了楚慈的各种专业书和工具书，相关笔记存放在对应书边，再旁边是各种奖项、期刊论文和学位证书等重要文件，长沙发摆在窗边，楚慈经常惬意地半靠着伸展长腿看专业书，顶部吊灯明亮衬得整个房间开阔又富有生活气息。

吴雩把自己丢到沙发上，像小猫一样两手搭在沙发边趴着，透过书房落地窗看着眼前的烟火人间，远处天空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归家的行人和车流构成一幅生生不息的画卷。

落地窗映出江停逐渐走近的身影，沈酌和楚慈站在书柜前翻找给他带回津海的专业书，断断续续地说着近日趣事。

——如今他有家，也有三两好友。

两小时后，四位大厨亲手将十菜一汤摆盘完。

圆桌上摆着吴雩一贯爱吃的香煎银鳕鱼和清蒸东星斑，附韩越首次尝试的蒜蓉粉丝蒸澳龙，还有一大盘新西兰海螯虾1号刺身，精心烹制的贵州酸汤鱼摆在海鲜另一侧。

松鼠桂鱼去骨雕花酸甜酥嫩，大虾烈火烹油，爆香四溢。

干贝芦笋炒杏鲍菇和清炒时蔬两盘素菜是步重华自己炒的，方便他在众人大吃特吃享受美食的时候，盘算热量控制卡路里。

北京烤鸭已经片好摆在中间，旁边盛着一锅冬瓜蛤蜊汤，四盅黑松露蒸蛋分别摆放在对应位置上。

步重华打开书房大门，只见吴雩靠在沈酌身上戴着无框眼镜看一本《高等分析化学》，偶尔凑在一起讨论知识点应用，电脑屏幕后头的江停在线上棋室再次偶遇“飘渺棋士”，臭棋篓子令楚慈都难以招架。

客厅里的严峫扯着嗓子喊着：

“开饭——！”

众人在圆桌边依次落座，韩越拿出两瓶红酒打开一一倒好，连楚慈都特别获得了小1/3杯，开饭前互相碰杯庆祝故交重逢。

步重华盛了碗冬瓜汤，蛤蜊经过浸泡吐沙，入口都是鲜美的味道，吴雩喝完还觉不够，大手一挥让步重华再舀了一碗，黑松露蒸蛋爽滑Q弹，吴雩眯着眼睛点赞：“嗯嗯！好吃！”

“我这松鼠桂鱼雕工精湛，色香味俱全，堪称今天top1！小吴哥快尝尝。”

吴雩：“嗯嗯，好吃！”

“胡说八道！明明是我的油爆大虾最好吃，是不是江停！江停？你在听我说话吗江停！”

“对对对，是是是，在在在。”江停接过沈酌盛的汤喝了一口，淡定、优雅且从容，然后夹了个大虾放在严峫碗里，“帮我剥一下。”于是严峫猛地噤声开始熟练剥虾、包烤鸭卷。

两人偃旗息鼓，白晟老实坐下伺候沈监察进膳。

饭后，韩越婉拒吴雩和江停要帮忙洗碗的热心肠，声称这辈子他最爱的就是洗碗，请不要剥夺他的爱好，然后抱着十多个碗在厨房吭哧吭哧洗了大半个钟头。

四十分钟后，终于洗完碗整理好洗漱台和餐桌的韩越撤下围裙，大马金刀地往楚慈身边一坐，沙发上霎时拥挤了不少，楚慈轻轻一撇，韩越就像突然被门夹住尾巴，迅速收回叉开的双腿端正坐好。

吴雩瘫在旁边的沙发上回味螯虾的鲜嫩爽口，其实他大概只吃了七八个，因为步重华不允许他多吃刺身，说再吃晚上就不亲他了，当时他真的害怕极了！

健身室里，步重华被严峫和白晟拉着pk深蹲pk肱二头肌，吴雩又悄咪咪起了心思，他刚才看见剩下的三四只全都放在冰箱上层，一打开就能吃。

吴雩只想吃几只虾罢了，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悄悄瞄了眼江停和沈酌，指了指厨房比了个虾的手势。

二人心领神会，掏出手机给严峫和白晟发了条信息。

【拖住步重华。】

【OK！】

楚慈起身离开沙发先行一步打开冰箱拿出鳌虾，韩越屁颠屁颠跟着站在厨房门口挡住楚慈的剥虾动作。

“我儿子最近看圣斗士星矢，他说星矢好像特别强。”白晟首先发动攻击。

“？我觉得趁现在还年轻，你应该让沈监察重新生一个儿子。”因为一辉才是最强的。

“什么意思？！步重华你对天马流星拳的输出值到底有什么疑问？！”严峫紧随其后再次进攻。

“一辉才是最强的，严峫。杨小刀只是年纪小没认清楚！”

“你对人性的看法太片面了，杨小刀还只是个孩子！”

“我对人性的看法很全面，况且杨小刀是个孩子跟我对人性的看法全不全面没有关系！...嗯？”

“...吴雩你干什么去！”步重华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身揪住吴雩鬼鬼祟祟摸索着前往厨房的身影，眯着锐利的眼，本能觉得空气都沉默了许久，连电视都短暂暂停了综艺播放。

步重华拎着吴雩后脖颈跨过高大健硕的韩越，只见楚慈拿着三四个鳌虾肉躲在他身后正打算把碗往冰箱里放，旁边的垃圾桶里是新剥出来的鳌虾虾壳。

步重华：“@#￥%&*#？？”

楚慈胃不好不吃刺身，江停和沈酌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很明显不是剥给他俩吃的，吴雩偷感很强地贴墙避开视线，所以刚才严峫和白晟是故意想引开他的注意——

综上所述那虾是给吴雩剥的！

“吴雩！你又想偷吃！”

“我没有啊领导！”

“刚才说了你再吃晚上不亲你了。”

“对不起领导，我错了领导，我不吃了领导！”

“下个月的外勤补贴没有了！”

“啊——！不要啊领导！！浪费也不好领导你就让我吃了吧！！”吴雩挣扎着把嘴往楚慈方向凑，楚慈眼疾手快地把虾肉丢进吴雩嘴里，咂吧咂吧快速吃完一抹嘴巴回身抱住步重华。

“吴雩！下个月零食额度扣一半！”

“小吴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明明是步重华你从小到大都太偏执了！”

“小吴哥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明明是步哥你从小到大都太偏执了！”白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重复一遍，一屁股坐在沈酌旁边，埋在他颈窝笑出了声。

晚上九点半，韩越和楚慈将其他六人送出小区，回到家里把他们带来的礼物收拾出来一一放好。

“媳妇，今天开心吗？”

“嗯，挺好。”楚慈满足地笑笑，被韩越半抱着叼回了卧室。

——白府锦江

......

......

翌日9点。

步重华睁眼摸了摸吴雩额头，虽然昨天没有弄在里面，后续也清理了干净，但还是要确认吴雩没有发烧。

昨晚闹得有点久，吴雩疲惫不堪没等清理就陷入沉睡，步重华抱着他进浴室时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直到现在吴雩还呼吸绵软地埋在步重华怀里，步重华低头蹭蹭他的脸，打算发信息告诉严峫，上午的故宫之行可能要推迟了。

【算了吧哥，吴雩还在睡，下午再出门吧。】

【算了吧弟，你表嫂还在睡！下午再出门！】

【。】

【。】

步重华看着严峫同时发过来的信息，冷静锁屏，侧身捞过吴雩在他嘴角亲了亲，吴雩无意识地在步重华胸前蹭蹭，抱住他的腰身继续做美梦，步重华在吴雩背后轻拍，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11点。

吴雩半趴在侧卧床上朦胧转醒，棉短袖大号睡衣歪歪扭扭地穿在身上，腰侧五指印若隐若现，吴雩翻身下床套上短裤环顾四周，“领导！”

“醒了？刷牙洗脸过来吃饭吧。”步重华神清气爽地开门走进侧卧，完成任务的成套制服已经换下送去干洗，一身灰色短T和休闲工装长裤减弱了他凌厉的刑警气场，学院风男友装扮显得年轻了几分，手上一份松茸清汤佐深海大鳌虾意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但吴雩现在看见鳌虾就有点犯怵，步重华他是不是故意的？！

“领导！昨天跟江停他们说好了早上去故宫的！”吴雩含着牙刷叽里咕噜地说话，三两下扯掉睡衣套上准备好的POLO衫和同款工装短裤。

“没事，江副教授也没起来。”

“？”吴雩目瞪猫呆。

【克制点吧】

【制点吧】

【点吧】

江停如结案陈词般专业冷漠的劝诫还记在脑子里，现在主检察官倒先解甲倒戈了，所以昨晚肯定不是因为他又色令智昏了！

“吃完饭下午再去。”

“领导你真体贴！”

步重华给吴雩拌了拌意面，亲手帮他把大虾壳剥掉，坐在旁边开始享受减脂餐，吴雩抵抗不住大鳌虾的鲜嫩，呼啦呼啦眯着眼炫完，嘴巴一抹拍拍肚皮黏糊糊地搂着步重华的腰蹭。

“啪啪啪！啪啪啪！叮咚叮咚叮咚！”

是严峫，入室抢劫型的敲门方式不用辨别就知道是他。

他挎着个小斜包等在门口，水洗牛仔短T和束脚休闲长裤搭在下海挂牌五万起的脸上，显得邻家酷霸学长范十足，江停上身冰丝衬衫短袖，下身一条垂感直筒休闲长裤，戴着墨镜将房门关上。

他从严峫挎着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电扇打开呼呼得吹着，据说江教授身娇肉嫩不扛热, 温度高于二十五他就有滋溜溜化成一滩水的风险, 再把他凝固起来捏成人型可困难了。

——看来是真的，毕竟今天的北京大概有30℃。

“走吧！出发！”

步重华给吴雩扣好棒球帽，同样戴着个斜挎包，四人轰轰烈烈地往故宫而去，两只小猫走在前面查看行进路线，步重华和严峫落后半步，像两个贴身侍卫随时等待传唤。

·

四人从午门踏进紫禁城，蓝天白云下，太和门广场宽阔非常，蜿蜒曲折的内金水河上坐落着仁、义、礼、智、信五座桥，站在桥上放眼望去的是檐牙高啄的各个宫殿，他们从此刻开始走进文字无法完整描绘的那些历史，紫禁城斑驳的红墙是厚重的岁月痕迹，也是华夏的文化底蕴，日月更替，星辰流转，承古拓今，生生不息。

吴雩边走边感叹建筑群的庄重和神秘，一路拍照留下做纪念。

—— 坤宁东院，万福今春下午茶店内。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和那些通通都要，饮品来两份！”

严峫和步重华排在队伍里挑选甜品饮料，步重华连忙尔康手表示饮品只要一份，严峫眼疾手快拍掉他然后掏卡付钱，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犹豫。

“阿花，不是哥说你。小吴想吃就给他吃呗，虽然你俩已经过了哥担心他受不了你青菜沙拉和白水鸡肉而离开的那半年，但出去玩图一痛快，零食点心饮品都要管够，知道吗。”

“他昨天已经吃了很多冰的了！”

“那就放那冷气跑一跑再吃！或者你用你37℃的体温给他暖一暖再吃！办法都是人想的，你得想办法让媳妇儿也吃上别人都能吃到的东西，懂不？！”

步重华：“@#￥%&*#？？”

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撤开盘子摆出两碗清爽解渴的馥郁红梅妃子饮，宫廷核桃酪、秋果粉蝶、大吉葫芦、茗香福寿，五福捧寿，柿柿如意6种甜品花花绿绿地将四人桌填满，还有两杯万福今春拿铁和甄选美式咖啡。

步重华将甜品拍照发给吴雩，吴雩快速填好一连串地址后敲字回复，“马上回来！”他和江停在附近文创店挑选礼物，“顺便”打卡盖章，吴雩似乎特别喜欢做这件事，每到一个景点最先搜索的就是盖章点的具体位置。

江停挑了四个夔龙系列手机壳，双份一黑一白作为两对情侣款，还有一条配色不错的兰亭集序印花方巾打算送给翠翠女士，吴雩看中一个千里江山茶盘，忍痛但满意地刷了步重华四位数的卡带给严父，另外一大一小的龙腾福禄布偶分别寄到楚慈和沈酌家里。

“领导！”吴雩微微喘着进门坐下，很明显是跑着回来的，随后递给步重华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条礼盒。

“给我的？”

步重华拆开一看，是个如意琉璃真皮压花钱包，精致细腻的故宫纹样刻在正反两面左右下角，中间留白简约大气。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的笑意加深，拿出坏了一角的旧钱包，将里面的东西都挪到新钱包里放好。

“你钱包不是坏了吗，江停说这个精工耐用！”吴雩舀了一小勺馥郁红梅妃子饮，冰冰凉凉的杨梅和荔枝味在舌尖跳动。

“嗯，这个特别好。”

“那怎么行！你跟小吴用同款万一别人以为你俩是情侣怎么办！阿花带小吴买个别的去！”严峫一把伸手抢回江停本来打算给吴雩和步重华的另外两个手机壳，一起拍照发了条朋友圈。

【贴心媳妇特别挑选的情侣手机壳，附两个替换装，耶！】

“不会有人认为我跟你是情侣！还有这是江副教授给吴雩的，你别太过分！......江教授你也说句话。”步重华咬牙切齿，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的侮辱，猛然拍桌反抗。

江停从容拿起严峫已经换上新壳的手机，打开微信熟练找到吴雩的对话框，转账1000，输入密码，转账成功，拍拍吴雩探过来的头，“去买吧，你不是也挺喜欢那对帽子吗。”

“领导！有款龙腾福禄棒球帽也挺不错，我们一起去买！”

“....................”

江停呼了呼妃子饮不存在的热气，给严峫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事了品冰饮，深藏身与名。

步重华再回来时脸上多了几分生活迹象，甚至新帽子都已经扣在了头上，文渊黑棒球帽额头处绣着活灵活现的袖珍龙纹，吴雩是同款的宫阙红配色，两人卷着夏日的热风前后落座，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

严峫吨吨吨喝完拿铁咖啡，叫嚷着要三次光临文创店再再再次挑选情侣用品，声称单纯的手机壳不足以填满他“想跟媳妇从头到脚都是情侣款”的心，被江停塞了口已经吃不下了的抹茶慕斯，并承诺下次一定。

吴雩嚼吧嚼吧吃完江停留下的四款甜点，只有半份杨梅荔枝冰饮被步重华截获剿灭，临走时打包了一份相思莲子赤豆沙作为补偿，走到钟表馆门口已经成了空碗，要不是吴雩对咖啡不感冒，可能连步重华手里拿了一路的美式都给一并炫了。

逛完最后两馆离开故宫时，吴雩的相册已经被各种钟表藏品和奇珍异宝的照片铺满，下午在里面一路逛吃逛吃还不算饿，四人悠哉悠哉地漫步返程，太阳逐渐往西，各家各户的厨房也传来锅碗瓢盆听令哐啷的响声。

“领导！江停！网上说景山公园上的落日很漂亮，还能看到中轴线！上去看看？”

景山公园相较来说不算太大，没花多长时间就站到了顶峰上，北京城中轴线纵贯南北，在这里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登顶人间万春亭，俯瞰北平盛世颜。

“故宫博物院”五个大字匾额高高挂在神武门城楼下，傍晚的落日余晖罩着整座紫禁城，金瓦红墙穿越悠悠历史见证更迭交替，在暮色四合里守护熙熙攘攘的美好人间。

下山时天色完全暗下来，江停和严峫已经先去餐厅排队点菜，吴雩转了个弯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吴雩把山楂糖葫芦凑到步重华面前，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领导，这个好吃你尝尝。”

步重华喉结一紧，将人往旁边的小弄堂里带，顷刻低下头吻了上去，舌尖探入细细品味：“甜的。”

远处好像炸开了烟花，吴雩被抵在昏暗的墙角里看到了余生归处。

·

翌日下午。

一架飞机降落在津海，步重华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机场。

昨晚回到酒店，步重华和严峫分别收到关于秦川的最新线报，四人决定提前返回津海和建宁，楚慈和沈酌匆匆赶来交付临别礼，是韩越新鲜出炉的腊肠，给吴雩的还有两本专业书和楚慈的亲笔笔记。

吴雩当场两眼放光打开行李箱，虔诚地将专业书和笔记妥帖放置在两块奖章旁边，为了避免厚此薄彼，韩越的腊肠也在行李箱中占据独特的C位。

白晟表示没有其他好送的，大手一挥打算让杨小刀开着那架私人飞机送他俩回津海，但吴雩看到机身涂着晃眼的“白[爱心]沈”和“沈[爱心]白”的照片时目瞪口呆地搓手婉拒了，被拒的沈白氏伤伤心欲绝地伏在沈教授的颈窝，发誓下次一定要成功。

严峫和江停早上的航班已经到达市局，技侦追踪一夜也没有成功定位秦川的位置，这小子又双叒跑了。现在正与白晟叽叽喳喳地讨论私人飞机，瞬息间连型号都已经定下，顺便请教机身图案绘制流程，沈白氏孔雀开屏似的介绍靠谱的工作室，被忍无可忍的沈酌和江停一脚一个踹出了八人小群。

韩越做完精致的五菜一汤摆上餐桌，其中有一道番茄炒蛋色香味俱全，是楚慈辅导杨小刀化学作业身心俱疲后做出来的，美其名曰砍几个番茄撒撒气。

韩越在朋友圈发送9宫格照片，番茄炒蛋加上了特殊的爱心表情并在正中间独占鳌头，配文：“媳妇简简单单地露一手，真厉害！”。随后在群内叫嚷着兄弟们前来点赞，楚慈面无表情留言艾特沈酌早点将理综战神杨小刀接回家。

“吴雩！好好走路！”走在前头的步重华已经放好行李箱，站在车边拧开一瓶矿泉水。

“来了领导！”吴雩点完赞收起手机，笑着加快步伐扑上步重华，步重华稳步站定拍拍吴雩后背揽着他喂水，随后自己也喝了几口。

两人各自上车系好安全带，G63缓缓驶出停车场汇入高架桥。午后阳光照在越野车顶，一只未被察觉的飞鸟展翅掠过车边，穿越车流飞向远处的天禄小区，落在了浓绿的白蜡树枝头。